这面祖传的铜镜忽然像被看不见的斧头劈过,镜面裂出一道血红的缝隙。
我刚想喊伙计过来,就听见外面传来细细的笛声。
那声音既不像羌笛的苍凉,也不像洞箫的幽怨,倒像是从黄泉底爬上来的哭腔,带着让人脊背发凉的黏腻。
"老板!
出人命啦!
"跑堂的阿牛突然撞进来,他身后有个穿红衣的女子瘫在地上,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
我赶过去时,听闻阿牛说这女人刚进门就倒地。
我把手放在她鼻下,竟还有微弱气息。
"别慌,还活着。
"我刚说完,就见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双眼睛突然睁开——那眼珠子是绿的。
"《离魂引》......"她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呢喃,突然从喉咙里咳出一截黑色的笛子。
我往后退了半步,阿牛在旁边喊:"老板你怎么了?
"我低头看自己,不知何时手上多了道血痕,伤口正渗出黑色的血。
"阿牛,去请仵作。
"我强压着嗓音里的颤抖,转身去取后堂的伤药。
可当我掀开帘子的瞬间,后堂的屏风上竟映出了个穿红衣的人影——我本来穿的是青布长衫。
笛声又响了,这次更加清晰。
我猛地回头,屏风上的人影正对着我笑。
第二章:仵作的发现王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这仵作四十来岁,脸像被烟熏过似的,看着比实际年龄老许多。
他进门就直奔后堂,连茶都没喝一口。
我看着他从袖筒里摸出根银针,在女尸嘴角轻轻一扎,那银针瞬间乌黑,还"嗞嗞"直冒烟。
"摄魂术。
"王尺的声音干巴巴的,像是从坟里挖出来的,"这女人七窍被音波震开,魂魄早被笛声勾走了。
"阿牛在旁边吓得直哆嗦:"那她怎么还喘气?
"王尺没理他,径直走到我跟前,掀起我包着伤口的布条。
我只觉一阵凉意,他突然像被电到似的跳开,那银针"哐当"掉在地上。
"你......你流的是黑血。
"王尺的声音都在发抖,"这骨笛不是凡物,它在吃你的魂!
"我脑门"嗡"地一炸,突然想起女尸咳出骨笛时,我的血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变黑的。
我强压着恶心,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