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帆忙着花店的订单,确实不枉费他这段时间给段南鹏献殷勤,看在段南鹏的面子上,这订单总算是拿到了。
忙到傍晚,搞定了单子,才看到手机上江梵荷给自己发的消息:「哥,我下午三点到外婆家了,外婆问你要不要油菜花?」
江景帆:「你给我弄点,发快递过来。」
江梵荷迅速回复:「明早给你弄,你吃饭了吗?」
江景帆删删减减只发了句:「吃了,店里忙,不说了。」
收了手机,打扫一下店里的卫生,江景帆回来住处,刚好和回来的谢辞昇碰上。
“你要的铁线莲,正好给你。”
这是谢辞昇在软件下的单,让江景帆回来的时候,帮忙带回来。
谢辞昇和江景帆不是太熟,要不是谢辞昇(sheng,一声)煤气中毒,被江景帆救过,见面两人不一定会说话。
自那个事情之后,两人碰到会打个招呼,谢辞昇也会给江景帆介绍单子,这点江景帆觉得这个邻居还是很有人情味的,知道感恩。
两人都是冷淡的性子,交易结束,就回了各自的家。
手机里挂了好几条信息,多数是客户,少数的是“榜一”大哥,江景帆挑挑拣拣回了几句。
直播完之后,决定订单明天再弄。
随便洗了个澡,感觉脑袋有些疼,吃了点药,倒头就睡。
江景帆睁眼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
“你还真是歹命!”
江梵荷沉着脸嘲笑。
江景帆坐起身子,有些心虚地清了清嗓子:“我这身体倍棒,不是什么大问题。”
“江景帆,你是红豆吃多了,真想死?”
江梵荷拧着眉,“你打算熬死自己,然后把烂摊子都甩给我?”
“说什么丧气话,我就是直播的时间晚了些,我的身体不至于这么脆。”
江梵荷没好气地将打包的早餐塞给他:“直播到三点多,你真是命大,要不是我察觉不对,等我回来你就烧成傻子了。”
江景帆自知理亏:“下次不会了。”
“你的通知书到了。”
江梵荷从包里掏出通知书,递给江景帆:“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你打算瞒住我多久?
“你挣的钱够你学费了,这么拼命,是怕我饿死?”
江梵荷一句接一句地质问。
江景帆随意扫了一眼通知书,十分淡然:“扔了吧,现在不需要了。”
“我看你是烧糊涂了,我们现在有钱了,你脑子不好,这个书得念。”
江梵荷直接拍板决定了这件事,想了想又将通知书收回来,“这个我先替你保管着。”
“我不去,我走了,你怎么办?”
“江景帆我是个二十三岁的成年人了,我们的账还完了,没有后顾之忧了,你在担心什么?”
江梵荷不是很理解江景帆的脑子在想些什么。
江景帆不说话了,拉上被子睡下:“我想睡会儿,今天花材到了,你去取一下,订单记得发出去。”
“知道了,还需要什么?”
“还有充电线。”
江梵荷把自己的充电线扔给他:“老老实实待着吧!”
江梵荷记着江景帆要的东西,就打算回去取,刚出进医院电梯就和一个全副武装,戴着口罩的男人人撞在一起。
江梵荷揉着被撞到的肩膀,感叹这个人怕不是铁做的,是真的疼。
还不等自己质问,人家匆匆说了句抱歉就直接快步走了。
江梵荷也没有深究为什么是这样打扮,只是觉得这个人不是很礼貌。
等江景帆充上一点电之后,看到直播榜一的大哥给自己发的消息,只觉得天都快塌了。
S:「姜姜,我出差经过云沪城,见一面可以吗?」
S:「我没有恶意的,我就是想作为朋友和你见一面。」
……
那边的人见江景帆不回答,并没有放弃,而是又接着发了好几条消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和江景帆见面。
江景帆刚要放下手机,新的一条消息刚好发过来:
S:「我要参加一个活动,你可以给我送一束花吗?」
接着对面发信息的人直接转了六千八百八十八。
江景帆看着那笔转账是真的很想收,但是一想到自己还在医院,还有这一见面自己装女孩的事情就露馅了。
权衡利弊之后,江景帆还是接下这个单子,有钱不赚的那是傻子。
江景帆想着反正自己生病,找个同城快递让人送过去,到时候委婉解释一下就行了。
江景帆立刻给江梵荷发消息,让她用店里比较贵的品种,搭配一束花,同城快递的会去取。
江梵荷取了花材,正忙着醒花,看到江景帆的信息,立刻挑了十几个品种的鲜花。
进口的橙黄的皇冠贝母、白雪绒花、黄鸢尾、紫色大飞燕、粉白绣球、浅紫铁线莲、桔叶、大花惠兰,本国的玫红花烛、美琴玫瑰、木绣球、粉樱花,落日珊瑚、宫灯,然后搭配自己带来的油菜花。
对于包花的操作,江梵荷已经轻车熟路了,审美上来讲比江景帆的略胜一筹。
遇到特殊要求的花,多半是江梵荷做的,要么是给江景帆远程指导。
这束花以春天的粉色和白色为主要色调,其中跳跃性地带了一点点紫色,活泼中带着稳重,再加上春天独有的油菜花,配色和谐有趣。
用料很扎实,顾客的钱一点都没有白花。
今天的花材不是很多,也没有开启营业,所以手里的订单就只有江景帆要求的这束花,江梵荷就等着快递员上门。
一直没有等到,江梵荷和江景帆发了消息,准备自己去送。
江景帆还在和那个顾客推诿着,并没回复江梵荷的消息。
江梵荷就直接带着花去了医院。
江梵荷一手抱着花,一手提着吃的,有些费力地去按电梯的按钮,正将巨大的花束挪挪位置去按电梯,就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率先伸了过来:“几楼?”
江梵荷道:“五楼,麻烦了,谢谢。”
江梵荷对这个插曲没有太大反应,只想着赶紧把这一束花给放下,真的有点重了。
到了五楼,江梵荷给帮忙按电梯的人道了谢。
而电梯里的人看着江梵荷的背影陷入沉思,那束花的风格很熟悉,但又不确定。
江梵荷一到病房就将花束搁在床头柜上:“重死我了,你这次是接了一个大单啊!”
江景帆看着自己妹妹包的花,直起身子就咔咔咔地拍照:“还是你的审美好,这个可以作为这个月的主打,我用图宣传宣传。”
“这个不会逃单吧?”
江梵荷怀疑道。
江景帆调出支付证明:“不会的,人家钱都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