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推过来的纸张在林小满眼前微微发颤。
她盯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痕,那里还残留着五年婚姻的印记。
民政局窗外的梧桐叶飘落在窗台上,林小满突然想起大学时那个雨天。
周远举着外套为她挡雨,自己淋得浑身湿透却笑着说:"以后我的外套永远是你的伞。
"而现在,这件沾着陌生香水味的西装外套就搭在他臂弯里,领口处还粘着一根不属于她的栗色长发。
"财产分割协议需要再看一下吗?
"工作人员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林小满摇摇头,指甲无意识地抠着裙摆上那块陈年咖喱渍。
这是周远送她的第一条裙子,当年他捧着被弄脏的裙摆说:"留着它,等我们金婚时拿出来笑一笑。
"她当时怎么会相信这种承诺呢?
就像相信他说的"加班"是真的在加班,相信他手机里那些暧昧短信只是"同事开玩笑",相信他夜不归宿时真的是在"陪客户"。
"小满?
"周远碰了碰她的手肘,这个触碰让她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
上次他这样碰她,是在她质问那支口红来历的夜晚。
当时他一把将她推倒在茶几上,玻璃碎裂的声音盖过了她手腕骨折的脆响。
钢印落下的声音比想象中清脆。
林小满看着离婚证上自己苍白的照片,想起上周在妇科诊室,医生指着B超影像说"胚胎已经停止发育"时,也是这样的公事公办语气。
那天她攥着检查单在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而周远正给情人发着"想你想得睡不着"的语音。
走出民政局时,林小满被阳光刺得眯起眼。
周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正是骨折过的那只。
"我送你回去吧。
"他的拇指在她疤痕上摩挲,这个动作曾经让她心动,现在只让她胃部抽搐。
昨晚她收拾行李时,在床头柜深处发现了一盒拆封的避孕套,生产日期是她流产前一周。
"不用了。
"她抽回手,摸到包里那瓶抗抑郁药。
药片在塑料瓶里哗啦作响,就像手术室里器械碰撞的声音。
两个月前,当麻醉剂注入静脉时,她听见护士小声说:"丈夫怎么没来?
这么年轻就流产真可怜..."叫的车到了。
林小满拉开车门时,周远突然说:"那条裙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