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尽全力爬到妈妈身边，抱起了我的妈妈，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雨水冲刷着她头上的鲜血，鲜血掺杂着雨水流得她满脸都是。
妈，妈妈……我沙哑着喉咙喊着她，她却根本就听不到也无法回应了。我抱着她，感受着她渐渐冷却的身体，我自己的生命似乎也在走向尽头。不知道过了多久，妹妹追了出来，她看到满身满脸是血的妈妈，尖锐地喊出一声妈妈便晕了过去。于此同时，何叔也追了出来，他喊来了救护车，医生宣告了妈妈的死亡，何叔联系殡仪馆接走了妈妈。
那一夜，我守在殡仪馆外面，天忽然变得好冷，我的心也冷到了冰点。我也不知道自己忙乎了多久，反正是送走了妈妈，我终于完成了身为人子应该做的事情，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齐穆已经离开了沧水公园，而我的妹妹也已经疯了。
这些年，妹妹大多数时间都住在精神病院，糊涂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要多得多，这对她而言是一件好事，至少她不用总是记起那个夜晚、记起妈妈那双合不上的眼睛、记起妈妈被雨水和血水冲刷的模糊的脸。
午夜梦回，我时常会回到那个雨夜，那个让人绝望又破碎的雨夜。
有时候我也在想，倘若妈妈知道她为我谋划了一圈，我还是回到了原点，回到了一无所有的日子，她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
对于齐穆的愤怒和怨恨，我无话可说，因为是我们对不起她在先。只是我们的女儿是无辜的，她没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也没法选择自己的到来，每次看到她对母爱那渴望的眼神，我总感觉是自己亏欠了她，对冷漠的齐穆就会生出抱怨来。
郑怀远，你有什么资格委屈?在我实在忍无可忍，对齐穆发火的时候，齐穆刀子一般的眼神盯着我，似笑非笑，就算是笑也透着一股寒意，你我是怎么走在一起怎么生出她的，你心里没点数吗?我凭什么要为你们的算计买单?要说对不起她，那也是你们一家子对不起她
面对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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