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雪虹光
纳米芯片那猩红的99%如同恶魔之眼，死死锁定了他即将湮灭的灵魂“啧，真狼狈啊，74号。”
这声音不再是之前那种毫无波澜的电子合成音，而是带着一丝不耐烦，一丝慵懒的沙哑，甚至有点年轻女性的质感。
张寒残存的意识猛地一抽“谁？！”
“你可以叫我小希。”
那声音回应了，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味道。
我愣了一下。
“行了，没空寒暄。”
小希继续说:“你是否签订契《火种协议》。
火种协议？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啊。
个体张寒（编号：旧人类74）生命体即将受到毁灭依据《宇宙文明多样性保护公约》第7条，启动紧急干预剧痛瞬间暂停，眼前浮现燃烧的冰晶契约。
条款1： 接受人体重构条款2： 成为文明验证体，需配合执行高风险实验条款3：最终审判日若验证失败，自愿归零为文明墓碑注:获得能力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张寒残存的求生欲触碰条款，契约化作冰针扎入脊髓小希冷笑：“纳米虫正在你脑干织网，合成生物芯片后，你会笑着给你的杀妹仇人编辫子”话音刚落纳米虫群噬咬着中枢神经真的一点点的要合成一个东西，张寒视野被猩红弹窗覆盖：生命维持协议选项A：抹除记忆”初雪虹光“选项B：冰冻左臂至肩胛（ 丧失机能）奖励:纳米虫群死亡，解锁熵能低温操控协议（初级）。
“初雪虹光是什么？”
张寒似乎在回忆什么？
“这用想吗？
选A啊！
多愁善感，自己看。”
小希不耐烦的说完记忆碎片 - 强制加载 - 北国，2022年冬。
寒气像刀子一样，车门打开，一个裹成红色小粽子的小身影（张小暖）怯生生站在门口。
漫天大雪，白茫茫一片，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象。
她好奇地伸出手，一片冰凉的雪花落在掌心。
那一瞬间，惊奇和纯粹的快乐点亮了她的眼睛。
她抬起头，冻红的小脸上绽开一个毫无保留的、像初生太阳般温暖干净的笑容，对着少年张寒喊道：“哥……这就是雪吗？”
就在这时，一缕挣扎的阳光穿过云层，照在她掌心的雪花上，折射出一道微小却无比清晰的七色彩虹，横在她小小的掌心与苍茫天地之间。
“哥你看！
雪……还有彩虹！”
那声音里的雀跃，穿透了时光。
“真是可笑，这种记忆你还一首留着，人类果然没用，怪不得变成如今的样子呢。”
小希看完这段回忆忍不住评价。
纳米虫的啃噬己深入骨髓，剧痛让张寒的意识濒临粉碎。
逻辑在尖叫：选A！
删掉！
活下去！
那笑容和彩虹能当饭吃吗？
能救命吗？
小希也有点不耐烦了:“一段0.3秒的视觉残留，伴随着一堆无用的多巴胺分泌峰值。
典型的旧人类情感冗余，除了占内存、耗能量、拖慢决策效率，还有什么用？”
理性让他选择A，但意识深处，那画面挥之不去，小暖的笑容，以及那声哥哥触动了张寒的内心。
小希清冷的女声嘲讽的说:“自私的人类，你选A不就完了吗，这段可有可无没有用的记忆换取生命很值吧？”
“人类选择别A的概率是98.7%！”
小希的催促声嘲讽、纳米虫的噬咬声、记忆中的风雪声、妹妹的笑声，在张寒濒临崩溃的意识里疯狂交织、碰撞。
纳米虫的拆解己抵达思维原点，纳米虫的噬咬己触及思维原点，那簇风雪中的红棉袄，掌心融化的虹，穿透百年的“哥！”
正被数据流绞碎！
“不！！！”
不是嘶吼，是灵魂被活生生剜去血肉的尖啸！
契约界面骤然血红警告！
情感脉冲超载！
小希的冷笑凝滞：“98.7%概率你竟…”话音未落，张寒残破的意识体己扑向选项B！
左臂如被神罚之矛贯穿，冰晶顺着神经炸裂疯长！
“这道虹光!”纳米虫群被冻成寒霜，寒潮如创世风暴席卷！
“你！
休！
想！
碰！”
喀嚓！
现实中的金属医疗床沿寸寸龟裂，少年左臂化作冰雕凶器，一拳砸入机械医生胸腔，冰拳贯穿机械体时，飞溅的冰渣突然折射七彩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