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牵着我的手走进晏家大门时,雨水顺着我的发梢滴落,在昂贵的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一串深色的痕迹。
晏叔叔笑着接过我们的行李,而晏寒就站在楼梯转角处,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眼神冷淡得像在看两件不合时宜的家具。
“这是你哥哥,晏寒。”
晏叔叔介绍道。
晏寒比我大五岁,那时已经在上大学。
他微微点头,转身回了房间,连一句欢迎都没有。
我却仰着头,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尽头,心跳快得不像话。
“别介意,他就这性格。”
晏叔叔尴尬地解释。
母亲连忙摆手:“孩子认生很正常,安安也是内向的性格。”
那时的我不知道,这个冷漠的少年会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也不知道这份感情会让我痛苦十年。
转学后的高中生活并不顺利。
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校服,背着过时的书包,在一群家境优渥的同学中格格不入。
课间休息时,我的课本总是不翼而飞。
体育课上,没人愿意和我一组。
放学后,我的储物柜里会出现各种“惊喜”。
被倒掉的饮料、撕碎的作业本,甚至有一次是一只死老鼠。
那天放学后,三个女生把我堵在厕所隔间。
为首的李婷把一桶冷水从我头顶浇下,然后抢走了我的校服外套。
“乡巴佬就该有乡巴佬的样子。”
她笑着说,其他两人跟着哄笑。
我蜷缩在湿冷的隔间里,直到校园里几乎没人了才敢出来。
初秋的风吹在湿透的衬衫上,我抱着胳膊瑟瑟发抖地往家走,却在巷子口撞见了抽烟的晏寒。
他穿着黑色皮夹克,靠在摩托车旁,烟雾模糊了他的轮廓。
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他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低头撒谎,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晏寒掐灭烟头,脱下自己的夹克扔给我:“穿上。”
那件夹克对我来说太大了,袖子长出一截,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和晏寒身上的气息。
他让我上车,一路沉默地载我回家。
那是我第一次坐他的摩托车,也是第一次离他那么近,近到能看清他后颈上细小的绒毛,能感受到他背部传来的温度。
从那天起,晏寒偶尔会顺路接我放学。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