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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周燕转了最后一笔学费时,她发来一张图书馆***:“强哥,等我毕业就回国结婚!”

而此刻,她学长朋友圈里正晒着两人舌吻照,定位是拉斯维加斯**酒店。

我默默保存了截图。

我叫张强,名字普通,人也普通。但在我老家那个十八线小县城,我算是个“人物”。不是因为我有啥大本事,是因为我能赚钱,更因为我供出了个金凤凰——周燕。

周燕是我穿开裆裤就认识的邻居。她爸走得早,她妈在菜市场摆摊,日子紧巴巴。我爹妈开个小五金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打小我就护着她,谁欺负她我就跟谁干架。后来,我高中毕业就跟着亲戚跑工地,她考上了省城重点大学。再后来,她说想出国,镀层金,回来好找高薪工作。

“强哥,国外机会多,学费贵是贵点,但我以后挣美元英镑,加倍还你!”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跟小时候求我帮她写作业一个样。

我心软了。工地搬砖、开大货、后来咬牙贷款买了辆二手卡车自己跑长途,风里来雨里去,钱一分一分攒下来,除了寄回家,大头全进了周燕的账户。生活费、学费、杂费……四年,整整一百二十七万,我记账的本子都翻烂了。

她每次收钱,都甜滋滋地发消息:“强哥最好啦![亲亲]”“强哥辛苦啦,等我回去好好报答你!”“强哥,爱你哟~” 配图不是图书馆就是实验室,一副刻苦向上的好学生样儿。她妈逢人就夸,说我家强子有出息,对她家燕子掏心掏肺。

我也信了。信她会回来,信我们会结婚,信我这四年的血汗钱能换来一个光明的未来。直到那个凌晨。

我刚跑完一趟长途,累得像条死狗,瘫在出租屋的破沙发上刷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周燕那个学长的朋友圈。那学长叫陈宇飞,富二代,周燕提过几次,说是同课题组的,挺照顾她。我平时很少看,觉得那是另一个世界。

陈宇飞的最新动态,就在十分钟前。没有配文,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奢华得晃眼的酒店房间,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灯火璀璨的赌城夜景。照片中央,一男一女紧紧搂在一起,忘情地接着吻,舌头都看得清清楚楚。男的,是陈宇飞。女的,那张侧脸,那件我上个月刚给她买的、花了我小一万的米白色羊绒衫——化成灰我都认得!

是周燕!

轰的一声!我脑子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然后猛地撕开!疼得我喘不过气。

我死死盯着那张照片,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几乎要把手机捏碎。陈宇飞的定位刺眼地标着:Las Vegas, NV。

再看看手机里,周燕几个小时前刚发来的消息,还带着个可爱的猫咪表情:强哥,刚做完实验,累死啦!不过想到很快就能回国见你,又有动力啦!你记得按时吃饭哦,别太累!爱你~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到厕所,对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胆汁都快吐出来了。不是累的,是恶心的。四年,一百二十七万,还有我他妈的一片真心,就换来这个?换来她在拉斯维加斯的酒店里,穿着我买的衣服,跟别的男人亲得难分难舍?还他妈骗我在做实验?!

我撑着洗手池,看着镜子里那个双眼通红、脸色惨白、胡子拉碴的男人。***像个笑话!张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地替人数钱,不,是替人赚钱!

一股邪火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烧得我浑身骨头都在疼。愤怒,屈辱,背叛,还有一股毁灭一切的冲动!四年,一千多个日夜,我在高速公路上跟死神抢时间,在工地里灰头土脸,省吃俭用,连瓶好酒都舍不得买,就为了供她周燕在美利坚挥霍,跟富二代学长逍遥快活?!

“周燕……”我盯着镜子里自己扭曲的脸,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好,好得很!老子供你读书,供你穿名牌,供***的去赌城开房!这学费,老子要连本带利收回来!收不回来,老子就毁了你!”

我猛地打开水龙头,冰冷刺骨的水狠狠泼在脸上,试图浇灭那几乎要把我烧成灰烬的怒火。但没用,那火已经烧进了骨头缝里,烧进了灵魂深处。

擦干脸,我回到沙发,拿起手机。没有愤怒地质问,没有歇斯底里的咒骂。我只是冷静地、一遍又一遍地,把那张刺眼的舌吻照保存下来,备份到云端,又存进一个加密的U盘。然后,我删掉了手机里周燕所有的甜言蜜语,只留下那张照片和转账记录。

做完这一切,我瘫在沙发上,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但心里那股火,却越烧越旺,烧得异常冷静,异常清醒。

报复!

必须报复!

而且要让她付出比我这四年痛苦一百倍、一千倍的代价!不是要毕业了吗?不是想飞黄腾达吗?老子让你飞得越高,摔得越惨!

一个模糊而狠戾的计划,开始在冰冷的怒火中慢慢成形。周燕,你不是喜欢偷吗?偷我的钱,偷我的感情。老子就让你偷个够!让你偷的东西,变成送你下地狱的催命符!

我拿起手机,找到一个备注为“老猫”的号码。那是我跑长途时认识的一个“能人”,专门搞些灰色地带的“信息服务”,路子野,口风紧,只认钱。

编辑短信,手指像冰锥一样敲击屏幕:

查周燕,加州理工,导师John Kim课题组。查她所有论文、实验数据来源,尤其未发表核心数据。查她与陈宇飞同校关系及陈家背景。最高优先级,价钱翻倍。保密。

发送。屏幕暗了下去。

窗外,天快亮了。城市的轮廓在灰蒙蒙的晨光中显现。我闭上眼,无声地咧开嘴。

周燕,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老子这四年的学费,要用你的血泪和前途,来加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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