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回村就感觉这旮旯不对劲我叫张小山，在南方上个破大学，放暑假了，

被我爹一个电话嚎回靠山屯。他说爷奶想我想得直哼哼，

我怀疑主要是家里那几亩苞米地缺个免费壮劳力。坐着那辆咣咣响、都快散架的长途车，

一路颠得我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看着窗外那一眼望不到边的黑土地，

还有那比人还高的苞米秆子，心里是又亲切又…咋说呢，不得劲儿。这屯子也太静了，

静得邪乎！道上连条狗都瞅不见，跟我记忆里热热闹闹的样儿完全两码事。“小山子！

这儿呢！” 刚下车，就听见一破锣嗓子喊我。一瞅，是我发小王铁柱，开个破三轮来接我。

这小子还是那么虎超超的，一身疙瘩肉，咧嘴一笑，牙花子呲老高。“可以啊铁柱，

都开上敞篷跑车了？”我指着那除了喇叭不响哪都响的三轮子打趣他。“滚犊子！赶紧上车，

一会儿天擦黑了，这道上可不干净。”铁柱一边帮我把行李箱甩上车斗，一边嘟囔。

“啥不干净？你啥时候这么讲卫生了？”我跳上车斗，扶着栏杆。铁柱发动三轮子，

烟囱突突冒黑烟：“啧，别瞎问。反正…晚上少嘚瑟，尤其后山那老林子，

千万别往那边凑合。”他一说老林子，我好像看他后脖颈子凉风似的缩了一下。

我心里嘀咕：这虎玩意儿还有怕的时候？新鲜！到了家，爷奶高兴坏了，

奶奶直接给我烀了一锅大饼子，炖了半只小笨鸡，香得我差点把舌头咽下去。

爷爷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眯缝着眼看我，笑得满脸褶子，但笑着笑着，

那眼神里好像有点别的东西，一闪就没了。晚上躺在我那小时候的炕上，硌得我腰疼。

山里信号弱，手机4G变2G，2G变E网，刷个朋友圈那圈儿能转一年。正烦躁呢，

就听见窗外好像有动静。呜嗷…呜嗷…细溜溜的，像风吹电线，又有点像女人哭，

再仔细一听，还特么有点像狐狸叫！我支棱起耳朵，汗毛有点立起来了。

推了推旁边打呼噜震天响的铁柱他非要跟我挤一屋：“柱子，听见没？啥声儿？

”铁柱翻个身，

吧唧两下嘴：“啥…啥声儿…野猫叫春呗…睡你的觉…” 说完呼噜声又起来了。

我缩回被窝，心里骂娘：谁家野猫叫得这么丧气？这声儿也太膈应人了。憋着一泡尿，

实在忍不住了，只能爬起来去外头的旱厕。山里晚上真黑啊，伸手不见五指那种。

我打着手机手电，那点光弱得跟鬼火似的。正呲溜呲溜放水呢，总觉得后脑勺发凉，

好像有人盯着我。我一激灵，猛地一回头，手电光往旁边柴火垛一扫——好像有个黑影，

嗖一下就不见了！快得像我眼花！我尿都吓回去了，提上裤子就往屋跑，拖鞋都跑丢一只。

钻回被窝，蒙上头，心脏怦怦跳。铁柱这缺心眼的，还在那打呼噜呢！

呼噜声里好像还夹杂着窗外那若有若无的哭声…这一晚上，我基本是睁着眼到天亮的。

第二章：老辈人的老话儿和作死试探第二天，我顶着一对熊猫眼，逮着铁柱问：“柱子，

你老实说，屯子里到底咋回事？晚上那声儿是啥？我昨天还看见个黑影！”铁柱正啃苞米呢，

闻言顿了一下，眼神有点飘忽：“哎呀，都说你眼花耳岔了。

能有啥事…就是…可能就是黄皮子闹腾吧。”“黄皮子黄鼠狼能哭出女人声儿？

你糊弄鬼呢？”我可不吃这套。铁柱被我磨得没法，压低声音：“行吧行吧，跟你说点儿。

最近好几家鸡鸭莫名其妙就没了，光剩一地毛！邪门的是，

地上那脚印…看着像小娃娃的光脚丫印，但又尖尖的…老人们都说，

是后山老林子里的‘玩意儿’饿了，下山打牙祭了。”我后脊梁一阵发凉：“啥…啥玩意儿？

”“就…狐仙呗，或者黄仙，保不齐是啥玩意儿成精了。”铁柱搓着胳膊，

“老辈子都这么传，说它们灵着呢，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后山那老坟圈子，是它们地盘，

多少年没人敢轻易去了。听说几十年前，有人在那儿动了土，惹毛了‘那位’，

结果那家人…唉，反正没好下场。”我这大学生唯物主义的信仰开始动摇，

但好奇心噌噌往上涨：“动了土？谁啊？咋动的？”“那我上哪知道去！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铁柱不耐烦了，“你可别瞎打听嗷，消停待几天赶紧回你南方去！

”他不让我打听，我这心里就跟猫挠似的。下午，我撺掇铁柱：“柱子，

咱俩去老林子边儿上溜达溜达呗？就边上，不进去。光天化日的，怕啥？

”铁柱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去！打死也不去！我奶知道了得把我腿打折！”“哎呀，

你还是不是东北老爷们儿？胆子让狗吃了？我就去看看啥样，拍个照发朋友圈装个逼。

”我使出了激将法。铁柱最受不了这个，脖子一梗：“谁怕谁啊！去就去！但说好喽，

就站边上瞅瞅，你敢往里走一步，我立马掉头回家！”我俩偷偷摸摸绕到屯子后头。

那老林子是真密啊，大树遮天蔽日的，往里一看，黑咕隆咚，阳光都照不进去多少。风吹过，

树叶哗哗响，听着都让人心里发毛。我俩正搁那伸脖子瞅呢，铁柱突然拽我：“哎哎，小山，

你看那是个啥？”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只见林子边缘一堆乱草棵子里，好像有个洞，

洞口被杂草半掩着。旁边地上，好像有啥红不拉几的东西。我壮着胆子，捡了根长树枝，

小心翼翼走过去扒拉一下。是一块烂了一半的红布条子，脏兮兮的，但颜色还挺扎眼。

红布条旁边，还有几撮棕色的毛。铁柱脸都白了：“艹…这…这别是狐狸窝吧？

这红布…我奶说过，它们好像稀罕红色…”我拿着树枝的手也有点抖，

但还是嘴硬：“说不定谁家破衣服挂烂了呢！几根动物毛有啥稀罕…”话还没说完，

就感觉一股小旋风，滴溜溜地在我俩脚边打转，吹得那红布条一飘一飘的，

那几根毛也打了个旋儿。明明是大夏天，这风却吹得我后脖颈子冰凉！铁柱“妈呀”一声，

薅着我胳膊就往回跑：“快走！快走！它知道咱俩瞅见它家了！”这回我没犟嘴，

跟着他撒丫子就跑，那速度，体测一千米都没这么快过！感觉那黑咕隆咚的林子里，

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后背！第三章：玩意儿越来越邪乎，

直接怼脸上了从老林子边儿回来，我就觉得不得劲。说不上来，就是总觉得后脑勺发凉，

好像有人在我脖子后头吹气儿。晚上那“呜嗷呜嗷”的声儿好像更清晰了，断断续续，

搞得我神经衰弱。铁柱也老实了，晚上睡觉不敢打呼噜了，支棱着耳朵听动静，

稍微有点响动就一激灵。我俩快成惊弓之鸟了。更让我发毛的是村里人的态度。

以前见了我都乐呵呵打招呼的叔伯婶子，现在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躲躲闪闪。

有一回我听见两个老太太蹲墙根嘀嘀咕咕，一看见我过来，立马闭嘴，

眼神里那同情又害怕的劲儿，看得我浑身刺挠。“奶，”我实在憋不住了，问我奶奶，

“屯子里人咋都怪怪的？还有晚上那声儿，到底是啥啊？”奶奶正在腌酸菜，

头都没抬：“瞎琢磨啥？谁怪了？声儿？没听见。你指定是学习学累了，耳鸣。去，

帮奶把缸压上。”这明显就是糊弄我！我憋着一肚子问号和无名的火气。这天晚上，

我水喝多了，半夜又得去放水。经历了上次的事，我是真怵头啊！但膀胱要炸了，没办法。

我踹醒铁柱：“柱子！陪我去趟厕所！

”铁柱迷迷瞪瞪：“不去…自个儿去…尿炕上也没人笑话你…”“滚蛋！赶紧的！

要不我尿你炕上！”磨蹭了半天，铁柱才不情不愿地披上衣服，拎着个手电筒陪我去。

俩人哆哆嗦嗦走到院子角落的旱厕。“你快点嗷！这外面忒冷！”铁柱在外面跺脚催我。

我正进行到一半，突然——“张小山…”一个声儿，又尖又细，飘飘忽忽的，

好像就在我耳朵边儿上叫我的名字！我尿意瞬间憋回去了，汗毛倒竖！

这声儿绝对不是铁柱的！“柱…柱子！你听见没？！”我声音都变调了。外面没声儿了。

我提上裤子，腿肚子转筋地挪出来。手电光往旁边一照——只见铁柱这货，靠着墙根，

缩成一团，双手抱头，抖得跟筛糠似的，

嘴里念念有词：“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你瞅你那点出息！”我气得想笑又害怕，

上去扒拉他。就在这时，手电光无意间扫过旁边的柴火垛——柴火垛缝隙里，好像有东西！

我心脏骤停，手电光定住不动了。那缝隙里，有一双眼睛！绿油油的，直勾勾地盯着我！

眼睛下面，好像还有一张毛茸茸的脸，嘴角咧开，像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啊啊啊啊啊——！

！！” 我和铁柱同时爆发出能把房盖掀开的惨叫！我也顾不上铁柱了，扭头就往屋里疯跑！

铁柱反应更快，嗷一嗓子就窜出去了，速度比我快多了，拖鞋都跑飞了！

我俩连滚带爬撞进屋里，哐当一声把门插上，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脸白得跟纸一样。

“你…你看见没？”我哆嗦着问。“看…看见了…绿的！毛的！还会笑！”铁柱带着哭腔，

“妈呀吓死我了！我就说不去老林子边儿！你非得去！让它盯上了吧！”奶奶被我们吵醒，

出来一看我们这熊样，又看看门外，脸色变得特别难看，没多问，

只是叹了口气：“造孽啊…赶紧上炕睡觉！今晚谁也别出屋！”这一宿，我俩挤一个被窝，

谁也没睡着。一闭眼就是那双绿眼睛和那诡异的笑。我感觉我被什么东西缠上了，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