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封后夜,我笑了。 这一世我不再是那个贤良淑德的傻瓜皇后。
皇帝搂着白月光让我忍忍时,我亲自替他广选秀女。 白月光陷害我家族谋反,
我反手将龙种塞进她枕头下。 直到宫变那夜,我坐在龙椅上笑问:“陛下,
被至亲背叛的滋味如何?” 他却疯了般抱住我:“皇后,朕离了你怎么活?
”---红罗帐暖,合卺酒香尚未散尽。沈薇薇就在这凤仪宫的红烛高烧里,猛地睁开了眼。
喉间似还残留着白绫紧勒的窒息灼痛,耳边是冷宫呼啸的穿堂风,
还有她那好妹妹沈清清娇柔得意的一句:“姐姐,陛下说,看到你这张故作贤良的脸就恶心。
”家族倾覆,父兄问斩,血染刑场……她猛地坐起身,织金凤被自肩头滑落,
露出底下大红的寝衣。环顾四周,椒墙丹蔻,凤烛煌煌,
眼前赫然是她被册封为皇后的洞房之夜!指尖猛地掐进掌心,一阵尖锐的痛楚刺醒了混沌。
不是梦。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一切悲剧尚未发生,她刚登上后位的这一刻。
殿外隐约传来内侍恭敬的声音:“陛下,贵妃娘娘心口疼得厉害,遣人来请……”果然来了。
沈薇薇垂下眼,遮住眸底翻涌的刻骨寒冰。前世,便是这一夜,楚瑾瑜抛下新婚的她,
去抚慰他“病弱”的白月光沈清清。而她,恪守着皇后的“贤德”,不仅忍了,
还温言劝他多加看顾。换来的是什么?是日后无数次变本加厉的折辱,
是沈清清踩着她和家族的尸骨,一步步登上权势之巅!殿门轻响,
一身明黄龙袍的楚瑾瑜走了进来,面容俊朗,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皇后,
”他开口,语气理所应当,“清清旧疾复发,朕去看看。你素来大度,且忍一忍,
自行歇下吧。”他说的那般自然,仿佛天经地义。沈薇薇抬起头,
脸上没有丝毫前世的不安与委屈,反而缓缓绽开一个极致温顺、甚至称得上柔媚的笑容。
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半分。“陛下说的是。”她的声音平和,甚至有些缥缈,
“贵妃妹妹身子要紧。”楚瑾瑜显然没料到她是这般反应,愣了一瞬。沈薇薇已接着道,
语气愈发恭顺体贴:“臣妾既为中宫,理应为陛下分忧,为皇家子嗣考量。依臣妾看,
后宫姐妹还是太少,不足以广衍皇嗣。明日,臣妾便拟旨,为陛下广选秀女,充盈后宫,
方显皇家气象。”楚瑾瑜彻底怔住,打量着眼前笑容温婉、言辞大度的新后,
竟一时摸不透她是真心还是假意。那笑容无懈可击,
却莫名让他心底窜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寒意。他蹙了蹙眉,最终只丢下一句:“后宫之事,
皇后斟酌便是。”说罢,转身匆匆离去,奔向他的白月光。殿门合上,隔绝了那抹明黄。
沈薇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冰封,只剩下眸底一片嗜血的冷。楚瑾瑜,沈清清,好戏才刚刚开始。
---选秀的旨意翌日便发了下去,震动朝野。新后如此“贤德”,堪称历代表率。
沈薇薇端坐凤仪宫,面对前来“谢恩”、实则咬牙切齿的沈清清,
笑容依旧和煦:“妹妹身子弱,怎好劳动?日后有更多姐妹入宫,也好一同伺候陛下,
为妹妹分忧。”沈清清姣好的面容微微扭曲,强笑着告退。沈薇薇看着她窈窕的背影,
指尖慢条斯理地划过茶盏边缘。分忧?只怕是分你的宠,要你的命。
她不再像前世那样约束宫人,反而纵着那些新入宫的娇俏美人去争,去抢,
变着法子往楚瑾瑜身边凑。一时间,后宫百花争艳,热闹非凡。
沈清清那套弱不禁风、欲说还休的手段,在更鲜嫩、更直白的争宠面前,渐渐有些不够看。
楚瑾瑜起初乐得享受,久之却也开始心烦意乱。他习惯沈薇薇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
让他清净无忧,如今这清净没了。他甚至数次踏足凤仪宫,试图说些什么,
却总被沈薇薇以“陛下当雨露均沾”为由,温言软语地推去别的嫔妃宫中。
她看着他眼底渐生的烦躁与隐怒,心底只有冰冷的嘲弄。时机渐熟。前朝,沈清清的父亲,
她的好叔父,果然开始动作,联合言官,密奏她父兄“拥兵自重”、“意图不轨”。
消息传入后宫那日,沈薇薇正对着铜镜,簪上一支九尾衔珠凤钗。镜中人眉眼秾丽,
唇角噙着一丝冰冷诡异的笑。“玉簪,”她轻声唤来绝对心腹,前世陪她葬身冷宫的小宫女,
将一只小巧的锦囊递给她,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去,把这里面的东西,
放到贵妃寝殿枕褥之下,手脚干净些。”锦囊里,
的、楚瑾瑜近日极为宠爱的一名低位妃嫔的贴身私物——一件绣着隐晦龙凤呈祥图样的肚兜。
那妃嫔曾得意炫耀过陛下如何喜爱此物。翌日,沈家父兄“谋逆”的奏折尚未呈至御前,
一场更大的风波骤然炸响。贵妃沈清清宫中,竟搜出巫蛊厌胜之物!
那绣着龙凤的肚兜被藏于枕下,上面刺着皇帝的生辰八字与“断子绝孙”的恶咒!人赃并获,
铁证如山!楚瑾瑜勃然大怒,他可以容忍妃嫔争宠,却绝不能容忍巫蛊诅咒动摇国本,
尤其诅咒的是他自己!沈清清哭得梨花带雨,矢口否认,甚至慌乱中攀咬沈薇薇陷害。
沈薇薇只是跪在殿下,一身素净宫装,未施粉黛,眼圈微红,
却背脊挺直:“臣妾管理后宫不力,致使生出此等祸事,请陛下责罚。然巫蛊事大,
关乎国运,请陛下务必彻查,还后宫一个清明,也还……贵妃妹妹一个清白。
”她越是如此“深明大义”,越衬得沈清清的辩白苍白无力,攀咬恶毒可笑。
楚瑾瑜看着沈薇薇那强忍委屈却依旧端庄的模样,再对比沈清清的歇斯底里,
心头那杆秤彻底倾斜。加之搜查的心腹太监确凿无疑地回禀,那肚兜的丝线与绣工,
皆出自沈清清小厨房一名擅女红的婢女之手那婢女早已被沈薇薇用家人控制。“毒妇!
”楚瑾瑜一脚踹开扑上来抱他腿的沈清清,眼神冰冷厌恶,“构陷皇后,行此厌胜恶术!
即日起,废黜沈清清贵妃之位,打入冷宫!其父教女无方,勾结党羽,一并下狱论处!
”沈清清绝望的哭嚎被拖拽远去。沈薇薇缓缓抬起头,
对上楚瑾瑜投来的、复杂中带着一丝探究的目光,她微微颔首,眼神悲悯依旧,
只是在那无人可见的眼底最深处,一点嗜血的快意如冰焰炸开。---废贵妃,清党羽,
前朝后宫经历了一场巨大地震。楚瑾瑜雷厉风行,却也心力交瘁。他下意识地走向凤仪宫,
却发现宫门紧闭。大太监战战兢兢回话:“陛下,娘娘凤体违和,已歇下了。
娘娘说……请陛下以国事为重。”楚瑾瑜站在紧闭的宫门外,看着里面透出的微弱灯火,
第一次感到某种难以言喻的慌乱。他发现,自己竟已习惯了沈薇薇将一切打理妥当,
习惯了她永远在那里,温柔、顺从、无声地支撑着他。如今,这支撑似乎仍在,
却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冰墙。而他不知道,宫墙之内,沈薇薇正对着铜镜,
练习着他最爱看的、那种温柔似水的笑容。只是镜中那双美眸,冷得骇人。数月后,
边关急报,曾被沈薇薇父兄镇压的异族突然叛乱,声势浩大。朝中无人可用,
楚瑾瑜焦头烂额。是夜,宫变骤起!被废黜的沈清清竟不知如何逃出冷宫,
与她暗中勾结、对楚瑾瑜怀恨在心的某位宗室里应外合,率叛军直逼紫宸殿!刀剑铿锵,
火光冲天。楚瑾瑜浴血奋战,身边亲信越来越少,叛军却越来越多。他被逼至龙椅之前,
发冠掉落,龙袍染血,狼狈不堪。眼看叛军狞笑着逼近,他眼底终于涌上绝望。就在这时,
殿外叛军突然一阵骚动,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沉重的殿门被缓缓推开。
一身玄色凤纹朝服、金线绣成的凤凰于火光中熠熠生辉的沈薇薇,缓缓步入大殿。
她云鬓高耸,仪态万方,手中却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那位发动宫变的宗室。
她身后,是黑压压的、效忠于她父兄旧部的精锐兵马,刀甲森然。她一步步走来,
叛军竟无一人敢拦。沈薇薇无视满殿的血腥,径直走上御阶,
越过浑身是血、目瞪口呆的楚瑾瑜,优雅地拂了拂龙椅上的些许灰尘,然后,缓缓坐了下去。
玄色凤袍铺陈在璀璨的金龙椅上,诡异而和谐。她微微侧过头,俯视着阶下狼狈的帝王,
唇角勾起一抹妖异绚烂的笑,轻声问:“陛下,被至亲至爱背叛、踩入尘埃的滋味,如何?
”楚瑾瑜猛地抬头,看清她眼底再无掩饰的冰冷、恨意与嘲弄,瞬间明白了一切!
选秀、巫蛊、今日宫变……全是她的手笔!“是你……”他目眦欲裂,挣扎着想扑上去,
却被身后的士兵死死按住。沈薇薇轻笑出声,
那笑声在血腥的大殿中格外刺耳:“陛下教得好。贤良大度换不来真心,只换来赶尽杀绝。
既如此,不如毁了干净。”楚瑾瑜疯狂挣扎,嘶吼着她的名字:“沈薇薇!你这个毒妇!
朕要——”话音未落,他却猛地顿住。因为沈薇薇就那样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眼神里不再是冰冷的恨,而是一种近乎悲悯的、却更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