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书糊脸?烧了!日入斗金惊全城!我穿成将军夫人那天,正被夫君当众甩休书。“林晚,
你这废物只配给如烟提鞋!”我低头看着休书嗤笑,反手掏出火折子。烈焰腾起,
纸灰狠狠砸回他脸上。“睁大狗眼看清楚,谁才是废物!”当天下午,朱雀大街挤爆了人。
我推着破板车卖神仙饮,铜钱雨点般砸进铁锅。萧府管家伸长脖子数钱,眼珠差点掉进锅里。
“将军...夫人半天赚的比您一年俸禄还多!”萧彻捏碎茶杯:“她哪来的本事?
”我颠着钱袋冷笑:这才哪到哪?第一章 休书糊脸?烧了!日入斗金惊全城!
萧府那两扇朱漆大门,沉甸甸的,像两片合不拢的棺材板。太阳毒得很,
晒得门前青石板直冒热气。林晚就站在那片白花花的反光里,
后脑勺还残留着撞上石阶的闷痛,眼前阵阵发黑。一张轻飘飘的纸,带着风,
啪地甩在她脸上。纸边刮过颧骨,有点刺。“拿着你的休书,滚出萧家!”声音又冷又硬,
砸得人耳朵疼。林晚眯起眼,逆着光,看清了说话的人。萧彻,她名义上的夫君,
大魏朝的镇北将军。一身墨色锦袍,腰杆挺得笔直,下巴抬得老高,
看她的眼神像看路边的烂泥。他身边挨着个穿水绿裙子的女人,柳如烟。
这女人正用一方素白帕子,假模假式地按着眼角,声音又软又黏,像掺了蜜的毒药。
“将军息怒…姐姐她…她只是性子直了些,
并非有意顶撞您…您别气坏了身子…” 柳如烟说着,怯生生地抬眼瞟了林晚一下,
那眼神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林晚没动。脑子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
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带着强烈的屈辱和绝望,狠狠冲撞着。将军夫人?下堂妇?
被休弃?就因为不肯给这小妾端茶倒水,被这狗男人一脚踹出了门?草!穿成下堂妇?
开局就是地狱模式?林晚心里爆了句粗口。一股邪火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烧得她浑身血液都在咆哮。她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
不能疯。疯就输了。她深吸一口气,那灼热的空气烫得肺管子疼。
目光扫过萧彻那张写满鄙夷的脸,扫过柳如烟那副楚楚可怜的假面,
扫过大门后探头探脑、指指点点的下人,还有街角几个探头探脑看热闹的闲汉。跑?往哪跑?
身无分文,举目无亲。闹?这狗男人是将军,动动手指就能碾死现在的她。
林晚的眼神一点点冷下去,像结了冰的深潭。怒火被强行压进最底层,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搞钱。必须立刻搞钱。有了钱,才有活路,才有翻盘的资本!她慢慢弯下腰,动作有些僵硬,
像是还不适应这具身体。手指触到那张落在脚边的纸。休书。两个刺眼的墨字。
萧彻见她捡起休书,嘴角扯出一个刻薄的弧度,满是轻蔑:“算你识相。滚吧,
别脏了我萧家的地。日后安分守己,看在往日情分上,本将军或许还能赏你口饭吃。
”柳如烟立刻接腔,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是啊姐姐,将军心善。
您…您以后若实在过不下去,来求求将军,求求我,
我们总不会看着您饿死的…” 这话听着是劝,字字句句都在往人心窝子里捅刀子。
林晚直起身,手里捏着那张休书。她没看萧彻,也没看柳如烟,
目光落在“休书”那两个字上,看了足足三息。然后,她动了。左脚猛地抬起,
狠狠踩在那张写着“休书”的纸上!厚底布鞋碾着纸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纸被死死钉在滚烫的青石板上。“情分?”林晚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碴子刮过地面,
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周围嗡嗡的议论声瞬间小了下去。她抬起头,目光直直刺向萧彻,
嘴角勾起一个极冷的笑,“萧彻,你跟我谈情分?”萧彻脸色一沉:“林晚!你放肆!
”柳如烟吓得往后缩了缩,又赶紧拉住萧彻的袖子:“将军,姐姐她气糊涂了…”“气?
”林晚嗤笑一声,打断柳如烟那令人作呕的表演。
她右手闪电般探进自己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布裙袖袋里,摸出一个半旧的火折子。
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嚓!”火石摩擦,一点橘红的火苗猛地窜起,
在正午刺眼的阳光下,依旧显眼。萧彻和柳如烟的眼睛同时瞪大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林晚捏着火折子,毫不犹豫地,将那跳跃的火苗,凑到了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休书一角。
干燥的纸张遇火即燃!橘红的火舌贪婪地舔舐上去,迅速蔓延,发出哔哔啵啵的轻响,
卷起焦黑的边缘,腾起一缕青烟。“你干什么!”萧彻暴怒,上前一步就要抢夺。晚了。
火苗瞬间吞噬了大半张纸。林晚手腕一抖,
将烧得只剩一小块、带着跳跃火星的纸片猛地朝萧彻脸上扬去!
滚烫的纸灰混着未燃尽的火星,劈头盖脸砸在萧彻那张震惊又愤怒的脸上。“啊!
”萧彻猝不及防,被烫得低吼一声,狼狈地后退,手忙脚乱地去拂脸上的灰烬。
那点火星燎焦了他几根眉毛,在他挺括的锦袍前襟留下几点难看的黑灰。
柳如烟尖叫着扑上去:“将军!您的脸!”周围死一般寂静。
所有看热闹的下人、远处的闲汉,全都张大了嘴,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烧…烧了?
把将军给的休书…烧了?还…还把灰扬将军脸上了?林晚扔掉烧尽的火折子杆,
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她站得笔直,背脊挺得像一杆标枪,
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的狼狈相。阳光照在她脸上,那张原本有些苍白憔悴的脸,
此刻竟透出一种逼人的锐利。“看清楚了,萧彻。”她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门口,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休书,是我林晚不要的!不是你施舍的!
”她目光扫过萧彻铁青的脸,扫过柳如烟惊惧的眼神,最后扫过那些呆若木鸡的看客。
“从今往后,我林晚与萧家,恩断义绝,两不相欠!”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股斩金截铁的狠劲,“但你们萧家欠我的——我会亲手!加倍!拿回来!”说完,
她再不看任何人一眼,猛地转身。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布裙,
在炽烈的阳光下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她大步流星,朝着与萧府相反的方向,
头也不回地扎进了京城喧闹的人流里。留下身后一片死寂,
和萧彻压抑着狂怒、几乎要杀人的低吼。七拐八绕,林晚凭着脑子里混乱的记忆,
钻进了一条狭窄肮脏的暗巷。空气里弥漫着垃圾腐烂的酸臭味和劣质油脂的味道。
尽头有间歪歪斜斜、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破木板房,门板裂着大缝。这就是原主被赶出萧府后,
唯一能栖身的“家”,一个废弃的柴房。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里面空空荡荡,
只有角落里一堆发霉的稻草,算是“床铺”。墙角结着厚厚的蛛网。林晚反手关上那扇破门,
背靠着冰凉粗糙的门板,才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
刚才在萧府门口强撑的那股狠劲泄了大半,疲惫和这具身体原本的虚弱感潮水般涌上来。
她滑坐到地上,冰凉的土气透过薄薄的裙子渗进来。她低头,摊开一直紧握低头,
摊开一直紧握的左手。掌心躺着几枚可怜巴巴的铜钱,还有一小块碎银子。
这是原主被赶出来时,身上仅有的东西,加起来顶多值个几十文。寒酸得让人心酸。
靠这点钱,在京城活过三天都难。更别说报复?林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起来,火烧火燎的饿。搞钱。必须立刻搞钱。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没钱,刚才放的狠话就是个屁。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
在混乱的记忆碎片里翻找有用的信息。
京城…朱雀大街…最繁华…人流最大…小吃…成本低…见效快…冰!
这个时代好像没有成型的制冰产业?贵族用冰窖存冰,夏天贵得要死!普通百姓根本用不起。
水果!这个季节,桃子、杏子正多,便宜!糖…贵,但少量用得起。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她脑子里飞快成型,越来越清晰。冰镇果饮!简易版水果茶!
还有…面粉便宜,油也还行…手抓饼!撒点香料,就是黄金饼!成本低,操作快,味道新奇,
绝对能打!林晚猛地睁开眼,疲惫一扫而空,眼底燃起两簇小火苗。她蹭地站起来,
环顾这个破败的“家”。目光落在角落里一个积满灰尘、缺了条腿的破板车上,
还有旁边一个豁了口的旧铁锅上。就它了!她撸起袖子,
露出两截细瘦但此刻充满力量的手臂。拖过板车,用角落里找到的烂麻绳和半截木棍,
三下五除二把那条断腿勉强固定住。又抓起一把稻草,沾了墙角瓦罐里残留的一点浑浊雨水,
开始死命地擦洗那个黑乎乎的铁锅。铁锈和经年的油垢被刮掉,露出一点金属的光泽。
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流下来,混着灰尘,在脸上冲出几道滑稽的印子。她毫不在意,
动作又快又狠,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破门板透进来的光柱里,灰尘在疯狂舞动。
时间不等人。必须在下午人最多的时候,把摊子支起来!未时刚过,日头稍稍偏西,
但朱雀大街的热浪一点没减。人流如织,车马喧嚣,
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骡马嘶鸣声混在一起,吵得人脑仁疼。
空气里充斥着汗味、牲口味、食物香料味,还有尘土的气息。
就在这条最繁华大街的一个不起眼的拐角,紧挨着一家生意兴隆的布庄门口,
多了一个极其简陋的摊子。一辆三条半腿的破板车,用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垫着,勉强稳住。
车上架着那个被擦得勉强能看的旧铁锅,锅底下塞着捡锅底下塞着捡来的干柴,
烧得噼啪作响。锅盖掀开一角,里面咕嘟咕嘟煮着什么东西,
飘出一股奇异的、带着果香和淡淡焦糖味的甜香,勾得路过的人忍不住抽鼻子。
林晚就站在板车后。她换下了那身标志性的旧布裙,
不知从哪弄了件灰扑扑的粗布短打男装套在身上,头发也胡乱挽了个男子发髻,
脸上还故意抹了几道锅灰。不仔细看,就是个瘦小不起眼的小伙计。
她面前摆着两个豁口的大陶盆。
一个盆里堆着小山似的、切成不规则小块、水灵灵的桃子和杏子。另一个盆里,
赫然是几块冒着丝丝寒气的、拳头大小的碎冰!冰上镇着几个同样豁口的粗陶碗,
碗里是颜***人的浅琥珀色液体,里面沉着果肉碎。冰!大夏天街边有冰!
这景象本身就够扎眼了。林晚深吸一口气,扯开嗓子,声音清亮,
穿透嘈杂的人声:“瞧一瞧!看一看嘞!神仙饮!透心凉!解暑第一汤!
”“三伏天里走一遭,神仙饮下火消燥!”“冰镇果饮!果肉多多!甜过蜜糖!
只要十文一碗!先尝后买!不甜不要钱!”她一边喊,手里动作不停。抓起一个空碗,
麻利地从冰盆里舀起小半碗碎冰,
又从旁边一个瓦罐里舀起一勺浓稠的、用廉价糖块和水果熬煮过的糖浆浇在冰上,
最后飞快地抓一把切好的新鲜果肉丁撒上去。“这位大哥!天热吧?来一碗尝尝?
免费试一口!保管您喝了还想喝!”她眼疾手快地拦住一个被香味吸引、正擦着汗的挑夫,
把手里刚做好的那碗“神仙饮”递过去,碗里插着一根削尖的小竹签。那挑夫将信将疑,
但看着那晶莹的碎冰和诱人的果肉,又闻着那勾人的甜香,实在忍不住,接过来,
小心翼翼地用竹签戳了块裹着糖浆的桃子,送进嘴里。冰!甜!果香!
瞬间在滚烫的口腔里炸开!挑夫的眼睛猛地瞪圆了,脸上被酷暑蒸腾出的烦躁一扫而空,
只剩下极致的舒爽和震惊。“嘶…凉!真他娘的凉!甜!好吃!”他含糊不清地嚷着,
三两口就把那一小块试吃的果肉连带冰渣子吞了下去,意犹未尽地舔着竹签。“怎么样大哥?
没骗您吧?十文一碗,透心凉,解暑气,干活都有劲!”林晚笑眯眯地问,
手里已经麻利地开始做第二碗。“买!给我来一碗!不,两碗!
”挑夫毫不犹豫地摸出二十个铜板,啪地拍在板车边缘,眼睛还死死盯着林晚手里的动作。
这动静和挑夫的反应,像块石头砸进了平静并不的水面。
周围几个早就被香味和“冰”字吸引的路人立刻围了上来。“真那么神?给我也尝一口!
”“十文?有冰?真的假的?”“小兄弟,给我也来一碗试试!”林晚脸上笑容不变,
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成了!她手脚麻利,一边应付着试吃的要求,
一边飞快地收钱、做饮。碎冰撞击陶碗的清脆声,糖浆浇下的黏稠声,
铜钱丢进旁边一个破瓦罐里的叮当一个破瓦罐里的叮当声,交织在一起。“别急别急!都有!
神仙饮管够!冰镇果肉,甜过初恋!”她嘴里吆喝不停,手上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舀冰,
浇浆,撒果肉,收钱,一气呵成。那破瓦罐里的铜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积起来。很快,
试吃的人几乎都成了买家。那奇特的冰凉甜爽口感,在这闷热的午后,
简直就是沙漠里的甘泉。十文钱一碗,对普通百姓不算便宜,但咬咬牙也能尝个鲜,
尤其是那实实在在的碎冰,简直是身份的象征!“给我一碗!”“我要两碗!带给我家小子!
”“后面的别挤!排队!排队啊!”摊子前迅速排起了长龙。人们伸长了脖子,
眼巴巴地盯着那冒着寒气的冰盆和翻飞的手。林晚一个人忙得脚不沾地,
额头上的汗珠滚下来都顾不上擦。她立刻从排队的几个半大孩子里,挑了三个看着机灵的。
“你!负责收钱,钱进罐子!一文不能少!你!帮我把桃子杏子切丁!要快!你!
去后面巷子水井打水,把这几个桶灌满!工钱一人五文,外加一碗神仙饮!干不干?”“干!
”三个半大孩子眼睛放光,五文钱加一碗神仙饮!天大的好事!
立刻像小老虎一样扑向自己的岗位。有了帮手,效率倍增。切水果的嚓嚓声,打水的哗啦声,
收钱的叮当声,林晚的吆喝声,顾客的催促声,汇成一股巨大的声浪。小小的破板车摊子,
成了朱雀大街上最火爆的焦点。人流不断汇聚,队伍越排越长,
把旁边的布庄门口都堵了一半。布庄掌柜的站在门口,看着自家被挡住的生意,脸色发青,
却又被那火爆的场面震住,一时不敢上前驱赶。林晚根本没空管别人。她全神贯注,
像一架高速运转的机器。舀冰,浇浆,撒料,偶尔瞥一眼钱罐子。
那破瓦罐已经快被黄澄澄的铜钱填满了!沉甸甸的!叮叮当当的脆响,
是她此刻听过最美妙的音乐。日头开始西斜,暑气稍退,但摊子前的人流丝毫不见少。
林晚嗓子有点哑了,手臂也酸得发胀,但精神却异常亢奋。她抓起旁边一个空碗,
给自己也飞快地做了一碗神仙饮,狠狠灌了一大口。冰凉的、带着果肉颗粒的甜水滑入喉咙,
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疲惫。爽!真他娘的爽!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街对面,
萧府那个穿着体面绸衫、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刘管家,正伸长脖子,踮着脚,
使劲往她这火爆的摊子上瞧。那眼神,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藏不住的贪婪。
他大概是被萧彻派来看她怎么“饿死街头”的笑话的。林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故意把手里收来的一大把铜钱,高高举起,然后哗啦啦——像倒豆子一样,
全数倒进那个已经快溢出来的破瓦罐里。清脆密集的铜钱撞击声,
在喧闹的街市上也异常清晰。刘管家看得清清楚楚,那黄灿灿的钱,像流水一样涌进罐子。
他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无意识地张开,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又看,
那钱罐子还是满的!还在往里倒!林晚收回目光,不再看那呆若木鸡的管家,
继续扯着有点沙哑却依旧响亮的嗓子吆喝:“神仙饮!冰镇果肉!最后十碗!卖完收摊!
要喝的抓紧嘞!”人群又是一阵骚动,挤得更凶了。林晚低下头,
看着瓦罐里那堆得冒尖的铜钱,还有旁边木盒里收的几块小碎银,
心里那点因为穿越而来的憋屈和愤怒,终于被这实实在在的、沉甸甸的收获感冲淡了一些。
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神亮得惊人。这点钱?呵,开胃菜罢了。狗男人,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给老娘等着!第二章 御膳算个球!皇帝都馋我的麻辣锅!
朱雀大街最当街口,原本挂着“汇丰绸缎庄”鎏金招牌的三层气派楼宇,如今彻底变了模样。
黑底金字的巨大新匾额高悬门楣——“鼎沸居”!三个字写得龙飞凤舞,
透着一股子不管不顾的张扬劲头。楼下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不是绸缎庄的老主顾,
全是伸着脖子、抽着鼻子、眼巴巴朝里张望的百姓。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极其霸道、前所未有的浓烈香气。
辛辣、滚烫、混合着牛油的厚重、花椒的麻、还有各种香料和骨汤熬煮出的奇异鲜香。
这味道像一只无形的手,蛮横地揪着人的鼻子,勾得人肚子里馋虫造反,口水止不住地分泌。
“让让!让让!挤什么挤!”两个穿着崭新靛蓝短褂、精神抖擞的店小二,
扯着嗓子在门口维持秩序,额头全是汗,脸上却兴奋得放光,“各位客官!稍安勿躁!
今日鼎沸居开业大吉!雅座已满!大堂排队等号!新客凭开业传单,可免费送酸梅汤一碗!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传单?
不少人赶紧低头翻找怀里那张印着“鼎沸居”和一口古怪双格大锅图案的粗糙纸片。
鼎沸居大堂内,更是人声鼎沸,热浪滚滚。几十张特制的方桌座无虚席。每张桌子中央,
都挖了个方洞,洞里嵌着一个同样分成两半的铜盆。
一边是翻滚着浓稠红油、浮满辣椒花椒的滚烫汤底,咕嘟咕嘟冒着泡,
辛辣的热气直冲房梁;另一边则是奶白醇厚、飘着菌菇枸杞的清汤。食客们围坐桌边,
个个挽着袖子,满面红光,额头冒汗。他们手里拿着长筷,
、雪白的豆腐、鹅黄的鸭肠、还有那古怪的、打着卷儿的“毛肚”——夹起自己看中的食材,
小心翼翼地放进滚沸的红汤或清汤里涮几下,再飞快地夹出来,
蘸一下面前小碗里油汪汪、加了蒜泥香菜的酱料,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嘶——哈!过瘾!
真他娘的过瘾!”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被辣得龇牙咧嘴,却舍不得停筷,
又夹起一片羊肉卷丢进红汤,“这味儿!绝了!老子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带劲的!”“快!快!
毛肚!七上八下!老了就不好吃了!”他旁边的同伴急吼吼地指挥着,
眼睛盯着锅里那片微微卷曲的黑色毛肚。“哎哟!我的鸭血!捞!快捞!化了!
”另一桌有人惊呼。“小二!加汤!红汤!辣油再加点!”“我的酸梅汤呢?快快快!
辣死老子了!”叫好声、催促声、吸溜声、满足的喟叹声,还有那锅底沸腾的咕嘟声,
交织成一片巨大的、充满烟火气的喧嚣。跑堂的小二们脚下生风,
端着堆满食材的木托盘在桌椅间穿梭,高声应和着:“红汤加辣一份!毛肚再来一盘!
酸梅汤三碗走着!”鼎沸居三楼临街雅间的窗边,站着两个人影。男的穿着寻常的藏蓝绸衫,
身形挺拔,正是微服出来的萧彻。女的戴着帷帽,帽纱下隐约可见姣好轮廓,是柳如烟。
萧彻的脸色很难看。铁青铁青的,像刷了一层寒霜。他死死盯着楼下那火爆到疯狂的场面,
耳朵里灌满了食客们对火锅的惊叹和对林晚的赞美。“看见没?那就是林娘子!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