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女尊文里的炮灰对照组,那个吃喝嫖赌还打夫郎的恶霸。看着破败漏雨的土胚房,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努力忽视双腿传来的剧痛,对旁边缩成一团的男人,喊:彦卿,过来。
好……彦卿连忙起身,走过来,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我微微抬起手,就见他猛然瑟缩,
踉跄后退一步,眼中全是惊惧。我...想如厕。1.彦卿是原身的夫郎。
记忆里原身母父双全,还有一个弟弟,而她却是家里的顶梁柱。她老娘瘫痪在床,
每日高昂的药费很快让家庭入不敷出,原身在生活的压迫下,很快学会了偷鸡摸狗,
顺手牵羊。那时她才八岁。就这样,她踉踉跄跄的长大,成了村子里有名的混不吝。
甚至染上了赌瘾。她与彦卿相遇在一年前,那时她依旧穷困潦倒,被人算计着救了彦卿,
看了他的身子。彦卿父亲生他时难产而死,他母亲很快另娶,他成了不受宠的官宦之子,
被原身救后只能嫁给她。事后原身非但一分钱没要到,还得白养着一张吃饭的嘴。
为此她能赌的铜板就更少了,可谓是怎么看彦卿都不顺眼。平日对他也是非打即骂。
彦卿没有说话,快速走到角落,抬出形状奇异的盆子,向我走来。我知道这个,记忆里,
这是原身专门买给母亲方便用的。现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看出了我的疑惑,
彦卿保持了一定距离,小声解释:大夫说,您的腿暂时还不能下床。
书中原身去别人家偷东西,被发现从院墙摔了下来,打断了腿。在得知,
此生再无站起来的可能之后,原身撞墙***了。我摸了摸头上的伤口,苦笑一声,
看来是她死后,让我来接盘了。身为21世纪的五好青年,我肯定是不想死的,但,
我也不想躺床上一辈子。彦卿看我脸色不对劲,呆在原地不敢上前。我放缓了神情,
开口:过来吧。不管要不要死,三急先解决了再思考也不晚。原身母亲瘫痪,
家里只有老爹和小弟,我想上厕所便只能找他。彦卿动作很轻,
却还是不可控的扯到了我的伤口,我面不改色。他却吓得手都在抖,大气不敢喘。
终于洋洋洒洒的解决完,我松了一口气,也下定决心寻死。躺在床上被人把屎把尿,
身体不受控制的滋味太难受了。我不敢想象这样过一辈子。2.我的囡囡啊!你终于醒了,
呜呜呜,可别再寻死了,你死了我可怎么活啊~王氏哭的泪流不止,
满眼心疼的看着我: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随你一起去了。我有些头疼,
原身寻死原因之一便是不想拖累父爹。书中王氏并没有寻死,他后半生都在虐待彦卿。
他认为,是彦卿克死了他女儿。见我没有吭声,王氏转向了一旁,怒喝:你给我看好了,
要是再让梓儿受一点伤,你也别活了。我想***,和彦卿没有关系。但我知道,
即便我说出口他也不会听。彦卿慌忙点头,之后视线便一直放在我身上。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才怯懦的收回,不过很快,目光又会重新放在我身上。很好,
这下我想死就没那么容易了。搞不好,还会让彦卿白挨一顿打。
彦卿穿着一身浅灰色的粗布麻衣,上面也是一个补丁接一个补丁。他的个子比其它男人来讲,
是有些高,此刻他含胸驼背,站在那里,怯懦又胆小。他面颊瘦削凹陷,鼻梁突出,
略宽的嘴巴加薄嘴唇。不笑的时候有种锋利感的帅气。我竟然觉得有些好看,要知道,
在这个世界他是被誉为丑男的。我迅速收回目光,看向有些漏雨的屋顶,听着雨声滴答。
要找个机会,把他赶出去,被他看着我不好撞墙。忽然我灵光一闪,紧蹙眉头,
恶声恶气开口:把尿盆端出去倒了,臭死啦!彦卿被吓的一个激灵,下意识的端起尿盆,
要往外面去。走到门口,他犹豫了。他停下脚步看着我,眼中是纠结,迟疑。
他怕我借机寻死。外面传出动静,是王氏做好饭送来了。他一进门,就看见我们僵持的场面。
彦卿小声又快速的解释:妻主让我倒尿盆,我...王氏点头,面带不耐:还不快去。
彦卿走了,王氏把端着的饭放下,有两个黑窝窝头,和一碗鸡汤,还有一颗鸡蛋。
我惊呆了,据我所知,家里只有一只下蛋的母鸡,是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这是把它宰了?
看着我震惊的表情,王氏状似不在意开口:你受伤了,要好好补补,才能好的快。
说着他竟是又要流出泪来。我也有些哽咽:把鸡杀了,你们吃什么,母亲的病又该怎么办?
梓儿放心,我和你弟可以去山上采药草,挖野菜,吃的总会有的,你安心养伤,
可别再犯傻了。王氏喂我吃饭,替我擦嘴,帮我掖被角,方方面面都照顾的很好。
对上他满是慈爱的眼睛,我到底还是动容了。前世我是一个孤儿,从小没娘没爹,
从未感受过父爱,也没有人会这样关心爱护我。我的心又在死与不死之间徘徊了。
王氏喂完饭就出去了,我能听见他在门外与彦卿交谈。我们家就梓儿一个姑娘,
她虽然腿不行了,但身体还是行的,你可照顾仔细了,待她好些尽早与她同房。
我...知道了..3.我,无奈了。别人穿书都有金手指,而我不但没有金手指,
还是个瘫子。我闭上眼,眼前突然映入一片绿色。有草地,有灵泉,还有小木屋。这是空间!
我想捧一捧水来喝,却发现手径直穿了过去。难不成必须要取出来?为了验证我的猜想,
我看向彦卿:你给我倒杯水来。彦卿面色一僵,磕磕绊绊:妻...主...
我知道他怕我***,打断他:放心,我不会寻死了。金手指都出现了,我定要好好活着。
4.我喝了空间灵泉,伤好的极快,再过几天应该就能下床走路了。但是很快,
现实给了我一个大巴掌。我弟弟偷东西被抓了,她们要砍了我弟的手。我爹拿不出钱,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架着我弟的手,准备砍下。住手!给我时间,我还钱。
我一瘸一拐的冲开人群,对着里面拿刀的人大喊。哈哈哈,谁不知道你王老赖,相信你,
还不如相信猪会上树。人群熙熙攘攘,王氏拉住了我的手,眼圈湿润的摇了摇头。
这几天我瘸腿在床,都是小弟和老爹在外面偷东西才维持的家用。我不能放任不管。
我可以立借据,三天之内还上,若不然你可以去官府告我。
你王老赖又不是没有立过字据,我怎么相信你?那便赌一把,
我三天之后还你二钱银子,若是逾期未还,届时你就砍了我的手。话落,
我听见周围倒吸了一口气的声音,二钱银子可不少,远远超过我弟偷东西的价值了。
女子砍手的目的就是永绝后患,给我弟一个教训。但现在,有利益在前面挂着。
她应当会犹豫一番。结果是好的,女人同意了,并让周围人作证,若逾期未还,
她便上门来砍了我的手。我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弟弟自责的声音。对不起,姐姐,
是我连累了你。我知道,他已经尽全力了。真要怪的话,只能怪我。5.又过了两天,
我的腿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走路还会有点别扭,但比之前已经好太多了,不再需要人搀扶。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跟老爹讲去外面溜达溜达,其实是去危险的深山。因着重病的娘,
我们一家或多或少都认识些药材。也因此,山外围的药材都被我们挖得差不多了,
值钱的根本没有。要想在期限内还清债务,不被砍手,深山就非去不可。
而且还必须要找到值钱的药材。一路走来,我看见了许多果树,记忆中它们都是极其酸涩的,
即便知道,我还是忍不住摘了一颗。除开刚穿过来那几天,我因为重伤,吃的好点。
后面这些天,连勉强温饱都做不到。咬一口,我牙都要到掉了,但还是强忍着咽了。
前面危险,我要补充足够的能量。周围是丛林鸟叫。我走的小心翼翼,
眼睛不放过任何一棵杂草。可是,比药草先来的是野猪。6.它哼唧两声直奔我的方向而来,
我欲哭无泪,心中是有些后悔的。但没办法,只能被逼着往更深的地方走。很快我就被追上,
就在野猪要撞到我的时候,我掏出了菜刀。家中只有这个锋利些。我身子一歪,
往旁边树上靠。野猪也这么撞了过来,我迅速拿刀横在身前,气沉丹田,一只脚抵住树,
拼尽全身力气。树叶窸窣落下,野猪脑袋开花。而我也好不到哪去,在空间接了点水喝,
我才感觉嘴里没了铁锈味,五脏六腑也归了位。刚坐下喘息两秒,
就感到有东西和我一起下来了。我扭头,一只颜色艳丽的蛇就在我身边,
两只漆黑的豆豆眼正盯着我。白眉蝮,剧毒!刀还插在野猪脑子里,
看来今天我是非死不可了。内心小人流宽面条,我眨也不眨的盯着它,等它发动攻击。
它极有耐心,与我僵持好久。不出意外的,我被咬了。我赶紧猛灌三大口灵泉,
希望可以解毒。因着咬我没松口,蛇的七寸也暴露出来了,我逮住就一口咬了上去。
蛇的豆豆眼都扩散了,应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它也会被咬。血腥味***着大脑和口腔,
生理上让我不停的干呕。我忍的很是艰难,好在结果是如愿的。蛇死了,我只是头有点晕。
我赶紧又狂喝灵泉,一连喝了个水饱。这才感觉头脑又清晰起来,把野猪和蛇收到空间,
我就赶紧走。这里有血腥味,走晚了再被野兽盯上就不好了。至于草药?我上山是来打猎的,
又不是采草药的。很不幸的是,我又迷路了。7.还栽进了坑里。我抬头,
看见了一个个粗壮的小芽点。这是天麻!野生天麻很贵,在古代也是价值不菲的药材,
虽然比不上灵芝,但解决眼前的困境是足够的了。我小心翼翼的挖开,野生天麻是长椭圆形,
略扁,皱缩而稍弯曲。把他们分两批放入空间,有的进小木屋,有的进了灵泉边的土地里。
这几天我躺在家,也研究了一下空间。发现它的时速与现实不一样,
放进去的树叶会快速干枯,化为灰烬。这也证明,种进去的草药会快速成长。
而小木屋时间则是静止的。天麻刚好生长周期长,种在空间再合适不过了。种完我发现,
随手扔进来的果核也已经长成了小树苗。它像是希望,在我眼中闪闪发光。
我好像可以重操旧业了!只要能走出大山,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好起来。
我寻着之前留下的浅显痕迹前行,可崎岖的山路好像没有了尽头。8.梓儿——
妻主——姐姐——我眼前一亮,救兵来了:我在这里!
顾不得会不会被草木划伤,我迅速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离近了,我想起来要事。
把毒蛇放出来,自己也一个仰躺倒在地上。我身上有很多血,之前是野猪的,
但现在是我的了!王氏第一个冲过来,那双满是担忧的眼睛里很快弥漫上了水雾。
他吓的声音都变了调:囡囡,你别吓我,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这一刻我站起来的想法都有了。小弟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嗓门很大。
他不停的摇晃着我,破碎的声音不停重复着叫姐姐,鼻涕沬全沫我身上了。没事,
带着蛇扶我下山。我不经意般将他推远了点。我要演戏给村里人看。9.等彦卿来扶我时,
我发现他手心都是被吓出来的汗。这一刻,我深切的明白我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看来以后不能随便冒险了。我心中泛起细密的欢喜,我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如愿下山,
在大家面前展示了一下死去的蛇,和受伤的我。然后马不停蹄去镇上,我们一家都去了。
在他们的陪同下,我没法添东西,好在,大夫是个识货的,她把整条蛇都收了。得了三两银,
又拿了七天给母亲的药。至于我的毒已经解了,多休息休息就行了。拿出一两银子给父亲,
让他和彦卿一起去逛逛买点需要的。彦卿要留下照顾我,被我拒绝了。自从娶了他之后,
他一次门没出,现下定是想逛逛的。买些肉吃~
我看着父亲叮嘱:再买两盒差不多的糕点。王氏顿了顿,继而笑出声:这么大了,
还馋着肉呢。回来他足足买了二斤偏肥的五花肉,其它都是急需的物件,米面盐,
菜刀......我们把肉藏在装蛇的背篓里,蛇血很腥,完美隐藏了猪肉。
等我卖完蛇回来,隔壁村都听说了我的事迹。大家围在一起说闲话,见到我纷纷围上来。
不过因为腥气太重,都没离太近。赖妮,你蛇没卖出去啊?没有,蛇肉他们不要,
只卖了蛇胆。我没多余解释,死气沉沉的往前走。父亲,夫郞也都表现的不错,
面上没有一丝喜悦之情。就是小弟还不会控制表情。不过他还小,大家会自己脑补。
时不时还有几句窃窃私语:王老赖这次没赌成,钱还都被他爹花了,
你们说她回去会不会还打夫郞?绝对打的。肯定会打的,这用问吗?
我回头看彦卿,他脸色煞白。10.我家门口到底还是围人了。家里困难,
村子里的大部分人原身都借过钱。现在想要债的邻居聚成了一群,里面还有些个浑水摸鱼的。
把人和记忆中的对上,我倚着门框,学着原身痞里痞气的笑了一声:怎么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