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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白无常,自地府派来到阳间。

我伪装成外卖员走街巡巷,专门追查枉死案件。

阳间一个天才外科医生,用枉死者的器官做移植手术。

他医术通神,但也孽债缠身。

我给他送去一份附着了所有冤魂怨念的“病危通知单”外卖。

他的女助手接过外卖,看了一眼,脸上满是鄙夷。

她直接将东西扔在地上。

用高跟鞋尖狠狠碾了碾。

“什么东西?”

她的声音尖锐刻薄。

“一股死人味!”

她转向医生,语气充满不屑。

“把他轰出去。”

“投诉他。”

“让他永远进不了我们医院的大门!”

医生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冷漠。

“按她说的办。”

他的声音是一道冰冷的判决,不带任何情绪。

我笑了。

我对着身旁的空气开口。

“各位,你们的债主就在眼前。”

“还等什么呢?”

1.诊室的灯光“滋啦”一声,疯狂闪烁起来。

温度骤降。

室内如坠寒冬。

墙壁上洁白的瓷砖,开始渗出粘稠的、铁锈色的液体。

一滴滴,黏腻地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滴答,滴答。”

那是血的声音。

一只戴着蓝色一次性手术手套的手,从墙壁里伸了出来。

五指张开,抓向慕桁。

慕桁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认得那只手套。

甚至认得手腕处那个被器械划破的小口子。

是上周那个车祸送来的病人。

他亲口对家属说抢救失败。

然后转头就摘取了那对完好无损的眼角膜。

“啊——!”

女助手沈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她的脚边,地板砖宛如融化的蜡变得柔软。

一只惨白的小手伸了出来,紧紧抓住了她的裤脚。

半截医院的病号手环,还挂在那纤细的手腕上。

上面用圆珠笔写的名字歪歪扭扭——张小宝,六岁。

沈瑶低头看去。

正对上一双从地板缝里向上望的眼睛。

那眼神怨毒,冰冷,看不到生命的迹象。

那眼神里只有对无尽痛苦的许诺。

“还我命来……”一个稚嫩又沙哑的声音,从地狱深处传来,在她耳边炸响。

“鬼!

有鬼啊!”

沈瑶的尖叫破了音,脖子仿佛被死死掐住。

她想甩开那只手,想把腿抽回来。

可它牢牢地抓着,分毫不动,是骨与怨念铸成的铁钳。

诊室里,阴风卷起桌上的病历。

纸张“哗啦啦”地翻动。

最终停在了某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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