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香槟塔下的裂痕苏晴的高跟鞋踩在铂悦酒店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她理了理藕荷色礼服的裙摆,指尖不经意触到无名指上的钻戒 —— 三克拉的鸽血红,
是陈默上周在董事会宣布婚讯时,当场套在她手上的。“苏经理,陈总在休息室等您。
”实习生小张递来一杯香槟,眼神里的艳羡像碎钻般闪烁。苏晴接过酒杯时,
杯壁的冰凉顺着指腹蔓延。透过宴会厅的落地镜,她看见自己嘴角噙着标准的微笑,
鬓角的碎发被发胶固定得一丝不苟。这是她在鼎盛集团公关部的第五年,
从端茶倒水的助理做到能与 CEO 并肩的准太太,
没人比她更清楚这笑容背后藏着多少深夜加班的咖啡渍。休息室的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压低的争执声。苏晴的手悬在门把上,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你非要选在今天摊牌?” 是陈默的声音,带着她从未听过的烦躁。“不然等你们领了证,
我带着孩子去喝喜酒?” 女人的声音尖锐如刀,“陈默,你答应过我,
只要拿到鼎盛的控制权就离婚。”苏晴感觉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手里的香槟杯晃了晃,
金色的液体溅在洁白的礼服上,像朵骤然绽放的罂粟。她推开门时,看见陈默背对着门口,
指间的雪茄燃着猩红的火点,而沙发上坐着的女人 —— 居然是人力资源总监林蔓。
林蔓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套裙,小腹微隆却依旧挺直脊背,看见苏晴时,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苏经理来得正好,有些事确实该让你知道。”陈默猛地转身,
雪茄灰落在昂贵的地毯上。他慌忙掐灭烟蒂,试图解释的手在空中停顿片刻,
最终无力地垂下:“晴晴,你听我说……”“说什么?” 苏晴的声音异常平静,
目光落在林蔓微微隆起的腹部,“说你们在茶水间‘讨论工作’时,创造了这个小生命?
还是说,我负责的每一场公关活动,都在为你们的爱情做嫁衣?”她摘下无名指上的钻戒,
轻轻放在茶几上。钻石折射的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像极了三年前陈默在庆功宴后,
把她堵在楼梯间说的那句 “我想给你一个家”。宴会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脆响。苏晴率先冲出去,看见香槟塔倒塌在地上,水晶杯的碎片里,
倒映着董事长张启明铁青的脸。“陈默!” 张启明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
“你父亲当年把你托付给我,就是让你这么折腾公司的?”陈默脸色煞白,正要上前解释,
林蔓却抢先一步扶住张启明的胳膊:“张董您别生气,我和陈默是真心相爱的,
我们……”“真心相爱?” 苏晴突然笑出声,从手包里掏出 U 盘***旁边的投影仪,
“不如让大家看看你们的‘真心’?”屏幕上瞬间出现监控画面:林蔓深夜潜入档案室,
将一份涉及偷税漏税的文件拷贝进 U 盘;陈默在办公室里给海外账户转账,
背景音里是林蔓的声音:“把苏晴那块肥肉榨干,咱们就能彻底摆脱张家的控制。
”全场哗然。张启明捂着胸口后退两步,指着陈默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保安!
把这两个叛徒给我赶出去!”苏晴看着陈默和林蔓被保安架走时的狼狈模样,
突然想起上周他求婚时,单膝跪地说的那句 “你是我事业上最得力的伙伴”。
原来从始至终,她都只是枚好用的棋子。“苏经理。” 张启明的声音带着疲惫,
“你……”“张董放心,” 苏晴弯腰捡起地上的钻戒,用纸巾擦去上面的灰尘,
“下午三点的新品发布会,我会准时到场。”她转身走向洗手间,
镜子里的女人眼眶泛红却眼神锐利。她拧开水龙头,任凭冷水冲刷着滚烫的脸颊,
水流里似乎漂着五年前那个初入职场的自己—— 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
在电梯里怯生生地对陈默说 “请多指教”。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顶楼天台,有样东西给你。
”第二章 天台的秘密电梯上升的数字不断跳动,像苏晴擂鼓般的心跳。她攥紧手里的钻戒,
金属的凉意让混乱的思绪清醒了几分。顶楼天台的门被风撞得吱呀作响,
夕阳的金辉里站着个熟悉的身影。“陆泽?” 苏晴愣住了。男人转过身,
灰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是鼎盛的法务顾问,
也是每次董事会上唯一敢和陈默针锋相对的人。苏晴记得他总爱坐在会议室角落,
指尖转着钢笔,眼神像鹰隼般锐利。“这是你应得的。” 陆泽递来一份文件袋,
封口处印着鼎盛集团的烫金 logo。苏晴打开一看,
里面是股权转让协议 —— 陈默名下 15% 的股份,竟被匿名转让到了她的名下。
她猛地抬头:“这是怎么回事?”“陈默挪用公款填补海外亏空时,留了后手。
”陆泽靠在栏杆上,夕阳在他侧脸投下深邃的阴影,“他把部分资产用你的名义做了抵押,
本想事成之后再转移,没想到被我截胡了。”苏晴翻到协议最后一页,签名处是她的名字,
笔迹模仿得惟妙惟肖。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她想起上个月陈默说帮她打理理财,
拿走了她的身份证原件。“为什么帮我?” 她握紧文件袋,指节泛白。
陆泽从口袋里掏出枚旧书签,上面绣着朵将开未开的玉兰花。“你还记得这个吗?
”苏晴的呼吸漏了一拍。那是大学时她参加法律系辩论赛,随手放在裁判席上的。
当时她作为中文系代表,和法律系冠军陆泽唇枪舌战了整整三个小时,最后以一票之差惜败。
“原来你是……”“那天你说,法律不该是冰冷的条文,该是保护弱者的铠甲。
” 陆泽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天际线,“这句话,我记了七年。”晚风吹起苏晴的长发,
她突然想起每次加班到深夜,停车场里总会多一辆灰色轿车;每次陈默在公开场合给她难堪,
第二天总会有 “内部消息” 爆出陈默的黑料。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此刻像散落的珍珠,
被无形的线串联起来。手机突然响起,是公关部的紧急来电。苏晴接起电话,
脸色渐渐凝重:“我马上下去。”“怎么了?” 陆泽问道。“陈默在停车场被记者围堵,
说要揭露鼎盛的‘黑幕’。” 苏晴快步走向电梯,“他这是要鱼死网破。
”陆泽跟上她的脚步:“我跟你一起去。有些事,是时候说清楚了。”电梯下行时,
苏晴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突然想起林蔓刚才的表情。那个女人看向陈默的眼神里,
除了怨恨,似乎还有别的东西 —— 像是某种计划被打乱的焦躁。
发布会现场已经乱成一团。记者们举着长枪短炮堵在门口,闪光灯像骤雨般密集。
苏晴刚走出电梯,就被话筒怼到嘴边。“苏小姐,请问陈默说的鼎盛涉嫌商业欺诈是真的吗?
”“你们的婚约还有效吗?”“听说林总监怀的是陈默的孩子,鼎盛是否存在办公室恋情?
”陆泽突然挡在苏晴身前,声音冷冽如冰:“各位,关于陈默先生的不实言论,
我们法务部会追究到底。至于鼎盛的运营状况,稍后的发布会不会让大家失望。
”他的西装袖口沾着片玉兰花瓣,苏晴想起大学辩论赛后,他也是这样挡在她身前,
替她挡住了那些质疑的声音。发布会后台,张启明正对着电话怒吼:“把所有资金都撤回来!
不能让陈默拿到证据!”看见苏晴进来,他立刻挂断电话,苍老的脸上挤出笑容:“小苏,
委屈你了。”“张董,” 苏晴将股权转让协议放在桌上,“这些股份……”“你拿着。
” 张启明按住她的手,“这是你应得的。当年若不是你父亲……” 他突然停住,
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总之,鼎盛不能落在外人手里。”苏晴的心猛地一跳。
父亲去世时她才十岁,母亲从未提过他的工作单位。难道……“陈默的车在地下三层。
” 陆泽突然走进来,手里拿着份文件,“他把所有证据都存在了加密硬盘里,
林蔓正带着人过去。”三人赶到地下车库时,正看见林蔓用高尔夫球杆砸着陈默的车窗。
陈默在车里疯狂按喇叭,额头上淌着血。“把硬盘交出来!” 林蔓的声音因愤怒而扭曲。
“做梦!” 陈默打开车门冲出来,却被林蔓带来的人按住。混乱中,
苏晴看见陈默将一个黑色 U 盘塞进轮胎缝里。她刚要上前,
陆泽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别过去。”“可是……”“那是个陷阱。
” 陆泽的目光扫过周围的监控摄像头,“他们在演戏给我们看。”果然,
林蔓的人很快 “找到” 了 U 盘,她得意地举起战利品,
却没注意到陈默嘴角勾起的冷笑。当警察赶来时,林蔓被当场抓获,
陈默则以受害者的身份被送往医院。苏晴站在警车旁,看着闪烁的红蓝灯光,
突然觉得这场闹剧像极了她策划的公关活动 —— 每个人都在扮演着既定的角色。
“在想什么?” 陆泽递给她一杯热咖啡。“我在想,” 苏晴呵出一口白气,
“谁才是真正的导演。”第三章 尘封的往事陈默住院的消息霸占了财经新闻的头版。
鼎盛集团的股价连续三天跌停,张启明急得住进了医院。
苏晴临时接管了 CEO 的部分职权,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深夜的办公室里,
她对着电脑屏幕上的财务报表揉着太阳穴。陆泽推门进来时,带着一身寒气。“查到了。
” 他将一份调查报告放在桌上,“你父亲当年是鼎盛的技术总监,
二十年前因为一场意外去世。”苏晴猛地抬头,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那场意外不是事故。”陆泽的声音低沉,“是陈默的父亲,也就是鼎盛前副总陈建国,
为了抢夺你父亲研发的核心技术,制造了实验室爆炸。”文件里的照片有些泛黄。
年轻的父亲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里笑得温和,他身边站着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