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想走楼梯，就叫人
祁斯年躺在家里软绵绵的床上，手机里映出他现在的模样，青春洋溢，那张狂的少年气根本藏不住。
现在他和池棠，都是真真正正的少年。
还什么都没发生。
上天给了他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这一次他就算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也不能像上一世那样对池棠。
夜，死一般的静谧。
祁斯年闭上眼，前世的记忆一点点从脑海里浮现出来。
锁链叮铃作响，蒙在池棠眼睛上的红丝绸被泪水浸湿。
他被祁斯年抓着脚踝，痛感席卷全身。
“祁斯年…祁斯年呜…不，我不跑了，不要，不要…”锁链把他的手腕磨的通红，无论池棠怎么挣扎，都逃不开祁斯年的禁锢。
男人的大掌掐着他的脖子，手臂隐约可见因常年锻炼而凸起的青筋。
“不长记性的东西。”
祁斯年甩了他一巴掌，不重，甚至带着些调情的意味，可池棠的眼泪却大颗大颗地掉。
“叫人。”
祁斯年居高临下的命令。
身下的池棠像是死了一样，那双漂亮到极致的大眼睛晦暗无光，眼前的场景模糊不清。
祁斯年不怎么耐烦地揪着他的衣领，把人拉起来，两手拖着池棠的两条腿，往楼梯那边走过去。
“不！
不不！
不要不要不要…”池棠太害怕了，他们肌肤相贴，他甚至能感受到祁斯年似火一般的灼热。
泪水在眼眶打转，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见了都想去哄一哄。
可祁斯年不吃这一套，他掂了掂手里的小池棠，惹得人轻/哼几声，又落了两颗泪。
“不想走楼梯？”
祁斯年嘴边挂着笑，眼神却没什么温度：“那就叫人。”
池棠吸了吸鼻子，耳朵像熟透了的桃子。
他把脸埋在祁斯年肩膀上，声如蚊呐：“……斯年哥哥。”
…思绪从回忆中抽离，祁斯年舔了舔嘴唇，池棠的滋味实在是美妙至极。
可他现在不是祁总，池棠也不是落魄少爷，他们都只是少年而己。
这时候的他们，无比纯粹，干净。
祁斯年赶紧抛掉脑袋里那些想法，既然上天让他重来一世，他一定要让池棠爱上他。
绝不重蹈覆辙。
早上上学的时候，祁斯年隔着车窗看见对面黑色宾利里睡的迷糊的小池棠，唇边隐隐含了些笑意，对于重生这件事，他仍觉得梦幻，要不是扇自己一巴掌实打实地疼，祁斯年还以为是走马灯没走完。
两辆车几乎是同时到了门口。
黑色宾利里，小池棠被保镖轻声叫醒，保镖恭敬地给他打开车门。
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打了个哈欠，才慢吞吞的从车后座上爬起来。
祁斯年心里又是一阵波涛汹涌，想起前世他和池棠，哪里没有他们交缠的身影？
车座子这种地方，自然也是落不下。
大少爷带着睡不醒的起床气，漂亮秀气的小眉毛蹙着。
这一举一动落在祁斯年眼里显得无比可爱。
祁斯年喜欢池棠的一切，喜欢他的脾气，喜欢他偶尔耍的小心机，喜欢他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和说话时趾高气昂的小模样。
简首太可爱了。
这样想着，祁斯年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池棠的校服外套敞开着，其实现在天气己经有些热了，但大少爷不喜欢把胳膊露出来，会晒伤他的皮肤。
书包被他单肩背在肩膀上，态度有些懒散，毕竟每天早起，大少爷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尤其是天气还这么热！
池棠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像是考虑着怎么把它拽下来撕碎。
可他看着看着，身后一道阴影帮他遮住了烈阳。
池棠回过头，撞进一双璨若星河的双眸，那双眼内勾外翘，线条锐利又不失柔和，有种看似璀璨实则靠近就会被吞入无尽黑暗的感觉。
是祁斯年。
大少爷因着昨天的事对他根本没什么好脸色。
从喉咙里发出不屑的轻哼声，转头就走，连话都不跟他说。
祁斯年心脏发紧，强忍下心中想把他按着亲哭的欲望，调整了一下情绪，又凑上去：“棠棠，你考虑好了吗？”
池棠疑惑：“考虑什么？”
“跟我在一起啊。”
大少爷闻言在祁斯年白净的球鞋上狠狠踩了一脚：“你没完没了是不是？！
还没捉弄够我吗？”
祁斯年愣了愣，想起上一世这时候，他跟池棠还是死对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他。
所以每次看见池棠跟别人说话，他就会去欺负池棠。
有时是在快要上课的时候把他关进厕所里，有时是在他桌洞里放一些假的虫子吓唬他...诚然，这种行为幼稚又无脑。
可那时候的祁斯年不是那个叱咤整个锦州的祁总，只是一个恶劣的少年。
见祁斯年愣神，池棠懒得理他，转身钻进教室。
一进门，大家看他的眼光都有些怪异。
池棠也看了昨天的帖子，巴掌大的小脸涨的通红，只得说道：“看什么看，都不用早读的吗？”
他是七班班长，家世又显赫，大家都免不了要给他几分薄面。
只是大少爷脾气实在不怎么好，很多人对他也是面服心不服。
所以才会导致有这么多人帮着祁斯年暗戳戳欺负他。
大少爷不懂与人交际，对这些连他家门槛都够不着的人，自然也不用阿谀奉承。
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被人捧在手心娇养长大的孩子。
不知道是谁在下面小声嘟囔：“耍什么官威...就是，他不也才来么。”
“你们懂什么，人家就是仗着自己学习好，会巴结老师，好在咱们面前逞威风呢！”
池棠一般不爱生气，但他的脾气绝对算不上好。
只是他再怎么发火，都不可能堵住悠悠众口，甚至可能还会有更多人来反对他。
大少爷憋着一口气慢吞吞回到自己的座位，脸色不怎么好。
他想，到时候就跟班主任辞去这个班长的工作，无事一身轻。
他尽职尽责还出错了？
当初要不是班主任说他学习好，想让他帮忙管理班级，他才不干这苦差事呢。
学生时代就是这样，谁也不服谁，尤其是班干部。
恰好池棠又是个眼高于顶的少爷，自然落人口舌。
祁斯年跟在池棠后面慢悠悠的进了教室。
这群学生又是一阵轰动。
昨天祁斯年跟池棠表白的事闹的沸沸扬扬，谁也不知道他是为了恶心池棠还是真的跟他表白。
不过认为前者的人居多。
因为他们两个是死对头这件事，整个学校都知道。
祁斯年步伐随意，这么规矩的校服硬是被他穿出一种夜店纨绔的感觉。
“喂，班长叫你们早读，都没听见吗？”
七班瞬间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