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影扒窗又爬墙
他盯着发件人那一栏的陌生号码，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终究没敢回拨——万一是个圈套呢？
窗外的月光突然暗了暗，那条蛇形的影子爬到床脚，猛地顿了顿。
苏然攥紧中级符箓，指尖都掐出了红印，灵力在丹田转得跟电风扇似的，后背的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浸湿了旧床单。
“谁？”
他嗓子干得冒烟，喊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抖得像筛糠。
影子没动，倒是窗外传来“沙沙”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刮玻璃。
苏然猛地扭头，窗帘没拉严，留着道指宽的缝，正好能看见外面——一张贴在玻璃上的脸！
那脸白得像泡了三天的尸块，眼睛是两个黑窟窿，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黑黄的牙。
苏然吓得差点蹦起来，手里的符箓“啪”地甩出去，正贴在窗帘上。
“滋啦——”符箓冒出股黑烟，窗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像被泼了滚油的猫。
苏然趁机拉开窗帘，玻璃上只剩几道黑印，跟烧糊的锅巴似的，楼下的黑影也不见了，只有风吹着垃圾桶“哐当”响。
叮——成功击退中级怨魂，灵力值+30，当前灵力值：96。
系统提示音刚落，手机又“叮咚”响了，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它怕符箓，但今晚不会罢休，林晚秋给你的艾草里掺了东西，你闻着不觉得头晕吗？”
苏然心里咯噔一下，刚才泡澡时确实觉得晕乎乎的，还以为是累着了。
他抓起桌上的布包凑到鼻子前，艾草味里果然混着点甜丝丝的怪味，闻多了太阳穴首跳。
“操！”
他把布包扔到地上，一脚踩扁。
想起林晚秋那笑起来的梨涡，还有弯腰时露出的粉内衣边，后背突然冒起一层冷汗——这女人看着纯良，居然来阴的？
正琢磨着，房门突然“咚咚”响了，节奏慢悠悠的，不像房东那急脾气。
苏然抄起墙角的拖把，蹑手蹑脚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走廊昏黄的灯泡下，林晚秋站在那儿，碎花裙换成了白色睡裙，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洗过澡。
睡裙领口开得很低，顺着脖颈往下能看见道深深的沟，两条白腿在裙摆下若隐隐现。
“苏然，你在吗？”
她的声音黏糊糊的，带着点喘息，“我刚才看见有黑影往你这跑，来提醒你一声。”
苏然的心跳瞬间乱了拍子，眼睛盯着她睡裙下的曲线挪不开。
但陌生短信的警告还在脑子里转圈，他咬了咬牙，隔着门喊：“我没事，不用你操心！”
门外沉默了几秒，传来一声低笑，那笑声跟猫叫似的，挠得人心头发痒：“你是不是误会我了？
那艾草里的东西是安神的，你在古宅沾了戾气，不用那个压着，今晚根本没法睡……”她说着往前凑了凑，猫眼几乎被她的脸占满，黑眼珠亮晶晶的：“我能进去跟你解释吗？
外面好冷……”苏然的喉结动了动，脑子里像有两个小人打架。
一个喊着“让她进来”，眼睛还盯着那截露在睡裙外的肩膀；另一个吼着“别信她”，手里的拖把握得更紧了。
“不了，太晚了，有话明天说。”
他硬着心肠拒绝，感觉自己的意志力快被那声“好冷”磨没了。
门外的林晚秋脸上的笑容淡了，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但很快又换上委屈的表情：“那……我把解药放门口了，你记得喝。”
脚步声渐渐远去，到楼梯口时，苏然听见她哼起了小调，调子古怪得很，像是哭丧歌。
又等了十分钟，苏然才敢打开门，门口果然放着个青花瓷碗，里面装着黑乎乎的药汤，冒着热气，闻着有点像甘草味。
他犹豫了下，倒在厕所冲了——鬼知道这是不是另一种毒药。
关上门反锁，苏然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心脏还在砰砰跳。
刚才林晚秋的睡裙领口、湿漉漉的头发、还有那声黏糊糊的“好冷”，在脑子里转来转去，搅得他浑身燥热。
“妈的，这女人是个妖精吧。”
他骂了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居然有点想流鼻血。
躺回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灵力在血管里乱窜，浑身不得劲。
苏然索性坐起来，按照《基础吐纳法》的口诀修炼，刚运行到第三周天，突然听见楼下传来“扑通”一声，像是有人掉水里了。
他跑到窗边往下看，小区的景观池里冒起一串泡泡，水面上飘着件白色的东西，像是……睡裙？
“林晚秋？”
苏然心里一紧，顾不上多想，抓起外套就冲下楼。
景观池的水刚没过腰，但深绿色的水里漂着层绿藻，看着挺瘆人。
苏然跳下去，冰凉的水瞬间浸透了裤子，冻得他一哆嗦。
他摸索着往那团白影游去，抓住一看，果然是林晚秋的睡裙，可里面没人。
“林晚秋！
你在哪儿？”
他喊了两声，只有回声。
刚想上岸，脚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冰凉滑腻的，往水底拽。
苏然心里一惊，灵力猛地爆发，一脚踹过去，踹中个软乎乎的东西。
那东西“嗷”地叫了声，抓着他脚踝的力气松了松。
他趁机往上浮，回头一看，水里钻出来个脑袋，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正是林晚秋！
可她的眼睛泛着白，嘴角挂着绿藻，脖子上还有道青紫色的勒痕，看着就像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死人。
“救……救我……”林晚秋的手抓住苏然的胳膊，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肉里，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
苏然心里发毛，但看着她这模样，又狠不下心不管。
他咬咬牙，抓住她的胳膊往岸边拖，水里的东西还在往下拽，像是有好几只手在拉她的脚。
“用你的灵力！”
林晚秋突然喊了一声，眼睛恢复了点神采，“往我身上输灵力！”
苏然愣了下，虽然不知道她想干嘛，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
他集中精神，引导丹田的灵力往手掌运，再通过抓住她胳膊的地方输过去。
灵力刚进入林晚秋的身体，她突然“啊”地叫了一声，声音又尖又媚，听得苏然心里一颤。
水里的拉力瞬间消失了，林晚秋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被他一把拽上了岸。
两人趴在岸边吐水，林晚秋的睡裙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曲线看得一清二楚。
苏然赶紧移开目光，耳根子发烫，刚才输灵力的时候，感觉像是摸着块温温的玉，滑溜溜的，现在手心里还留着那触感。
“谢……谢谢你。”
林晚秋裹紧了睡裙，肩膀抖得厉害，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刚才那是水鬼，以前淹死在这池子里的，专找穿白衣服的女人替身……”苏然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的勒痕不见了，眼睛也恢复了黑白分明，就是脸色还很白。
他皱着眉问：“你不是提醒我吗？
怎么自己掉进去了？”
林晚秋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我……我怕你出事，在楼下看着呢，没想到被它拽下去了……”苏然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还有睡裙下若隐若现的轮廓，心里的怀疑动摇了。
万一陌生短信是假的呢？
万一她真的是好心呢？
“先上楼吧，不然该感冒了。”
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外套带着他的体温，还有点汗味。
林晚秋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闪着光，轻轻“嗯”了一声。
上楼的时候，林晚秋走在后面，苏然能闻到她头发上的香味混着水汽，飘到鼻子里，痒痒的。
到了三楼，她突然“哎呀”一声，崴了脚，往苏然身上倒过来。
苏然赶紧扶住她，软乎乎的身子撞进怀里，隔着湿透的睡裙，能感觉到她胸口的柔软。
林晚秋的脸贴在他的脖子上，呼吸热乎乎的，带着点药香。
“对……对不起。”
她抬起头，嘴唇离他的脸只有几厘米，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含着泪。
苏然的心跳瞬间飙到一百八，脑子里一片空白，就想低头亲下去。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叮”地响了：检测到强烈阴气波动，来源：怀中女性。
苏然猛地回过神，一把推开林晚秋，后退了两步。
她踉跄了一下，脸上的委屈瞬间变成了错愕，随即又换上受伤的表情：“你……你怎么了？”
“你到底是谁？”
苏然盯着她的眼睛，灵力在丹田待命，“水里的到底是不是水鬼？”
林晚秋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嘴角勾起抹冷笑，跟刚才判若两人：“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也不装了。”
她抬起手，指甲突然变得又尖又长，泛着青黑色的光，“那古宅里的十三口人，是我杀的。
你身上的戾气，是我引过去的。
现在，该轮到你了……”她的身体突然飘了起来，睡裙无风自动，露出的胳膊上爬满了黑筋，眼睛变成了全黑，跟古宅里的怨魂一个样！
苏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跑，刚摸到门把手，就被一股力量拽了回去，狠狠撞在墙上，疼得他眼前发黑。
林晚秋飘到他面前，黑眼珠死死盯着他：“别挣扎了，你的灵力还没我一半强。
乖乖被我吸了灵力，还能死得痛快点……”她的手抓向苏然的脖子，指甲带着股腥臭味。
苏然急中生智，从系统空间掏出一把糯米，往她脸上撒过去。
糯米刚碰到她的皮肤，就“滋滋”冒白烟，林晚秋惨叫一声，后退了好几步，脸上被烫出几个燎泡。
“你居然有糯米？”
她又惊又怒，眼里的黑气更浓了。
苏然趁机冲进房间，反手锁上门，背靠着门大口喘气。
外面传来“砰砰”的撞门声，门板都在晃，感觉随时会被撞破。
他赶紧从系统空间拿出中级符箓，往门和窗户上都贴了一张。
符箓贴上后，外面的撞门声停了，传来林晚秋怨毒的声音：“苏然，你躲不掉的！
今晚子时，我会带古宅的怨魂来抓你！
到时候，让你尝尝被千鬼噬心的滋味！”
声音渐渐远去，苏然瘫坐在地上，浑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
他看着墙上的电子钟，现在是晚上十点，离子时还有两个小时。
“千鬼噬心？”
苏然咬了咬牙，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他想起古宅里的签到点，说不定能签到点厉害的东西。
他从床底下翻出个背包，把糯米、符箓都塞进去，又灌了瓶热水。
刚要出门，手机响了，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发来条短信：“想活命就去古宅后院的井里，林晚秋是陈家古宅的守墓鬼，本体在井里。
记住，子时前必须毁掉她的本体，否则你死定了。”
这次苏然没犹豫，抓起背包就冲下楼。
骑上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电瓶车，拧到最大油门，朝着西郊古宅的方向冲去。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点凉意。
苏然心里又怕又急，刚才林晚秋贴在他怀里的柔软触感还没散去，可那双全黑的眼睛更让他头皮发麻。
“妈的，以后再也不能信女人了，尤其是漂亮女人！”
他骂了句，电瓶车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飞驰，远处的古宅在夜色中越来越近，像一头张开嘴的怪兽，等着他自投罗网。
离古宅还有一公里的时候，苏然听见身后传来“呼啦啦”的声音，回头一看，黑压压的一片影子飘在天上，跟乌鸦似的，正往他这边追来。
“操！
还真带了千鬼来！”
苏然吓得差点把车骑沟里去，只能拼命拧油门，把电瓶车的速度飙到了极限。
古宅的大门越来越近，苏然甚至能看见门楣上那个烂了个窟窿的“陈”字。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一定要在子时前找到那口井！
电瓶车“哐当”一声撞在古宅大门上，苏然跳下来就往院里冲，身后的黑影己经追到了门口，发出各种凄厉的叫声，听得人魂飞魄散。
他凭着记忆往后院跑，蒿草比昨天更高了，绊得他差点摔跤。
终于，他看见了那口枯井，井绳在夜风中摇摇晃晃，像条上吊的蛇。
“系统，签到！”
苏然冲到井边，在心里大喊。
叮——签到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镇魂钉（一次性）”x3，可钉住怨魂本体，使其无法再生。
苏然心里一喜，刚想拿出镇魂钉，突然感觉脚下一沉，整个身子往井里坠去。
他伸手想抓井沿，却只抓到一把空气，耳边传来林晚秋得意的笑声：“苏然，这是你自己跳下来的，可怪不得我！”
失重感传来，苏然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
他看着井口越来越小，最后被黑暗彻底吞没。
“完了。”
这是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