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古淼的手出了神,以至于让她感到些许困扰。
“对不起。”
夏末松开了手,古淼迅速的将手抽了回去。
“没关系,我明白的毕竟你第一次离家……”古淼意识到后面的话对他说出来太过失礼便连忙停了下来。
“我该去工作了,还有别单独待太久了说不定山上有拐人的怪猴子呐。”
古淼用戏谑的口吻跟夏末做了告别。
伴随着蝉鸣太阳缓缓下山,夏末瞥向旁边的树林隐约看到阵阵绿光。
一想到古淼说的话他不由后怕草草结束了散心向队伍走去。
夜色侵染了天空只见队长吩咐的下手抬出来个长约一米高半米的蓝白色冰镇保温箱。
他们在里面选了选又从中掏出了肉类。
夏末不由得好奇外界的食物便越靠越近,所谓的肉被塑料袋包裹深埋冰块之间,周边还有溢发的麦芽酒的香气。
“酒的话就先放里边吧,肉的话这些够了吗……”拿着账本清点物资的男人察觉到旁人的气息瞥下一道余光。
“你就是队长带回来的那个小鬼吧?”
夏末点点头。
“嗯,细胳膊细腿的,不知道你有什么特殊的。”
说话的男人身高一米八,五大三粗面相方正不知道是不是眼睛不好他习惯着眯着眼,相比起夏末一米六的小身板确实是小巫见大巫了。
本就细弱的身体再搭上队长留下的淤青倒显得楚楚可怜,好似路边摇尾乞食的小猫。
“总之多吃点肉吧,记队长账上。”
说罢他便在保温箱内又拿出一块肉。
拿出来的肉经过切割整整齐齐的放在炭火的铁网上,围绕在周边的全是月下狼的队员身高体型都参差不齐,但夏末清楚明白这不是属于他的地方默默在旁别找了棵树坐了下来。
看着热闹的篝火晚会夏末总能想起福利院的时光,但与那时不同现在的晚会没有他的位置。
首至那双碧绿的眼眸注视到了他。
“喂,小夏快过来肉熟了!”
古淼对着夏末的位置挥了挥手。
但夏末不知道是紧张怯场,还是觉得自己不敢去分享别人的幸福脚底像是生了根不为所动。
古淼几步过去拉起地上的夏末。
“意外的成熟呢,小夏,但孤零零的你怎么办呢?”
或许是看出夏末的顾虑古淼也在不停劝导。
于是古淼拉着低着头怯生生的夏末向篝火走去。
清点物资的大叔在负责烤肉看见拎着夏末的古淼递上了盘子夹了俩块肉上去,外搭了些许的蔬菜。
“吃完了再来。”
大叔留下这句话就接着烤肉了。
随后古淼带着夏末在篝火边坐了下来。
许多队员对于这个陌生的人类保持高度的好奇心。
“怎么细胳膊细腿的。”
“怎么耳朵没了,之前还有的……”诸如此类的评价层出不穷。
怯生的夏末倒是没做出回应。
倒是右旁的一个少年自认为看出了端倪。
“队长下手倒是够狠的,不会给人家揍出ptsd了吧。”
“胡说,我看这小子就是怯生我可没使多大劲儿!”
队长倒是急忙反驳。
“我看也是,我倒是多给这孩子拿了块肉到时候记队长账上。”
烤肉的大叔在旁边帮腔。
“喂,我说云尤我叫你管账可不是让你克扣我工资的!”
“队长就是这样,做事马马虎虎事后还要他人擦***……”周边人也跟着起哄述说队长的点点不是,首至零星的星火在空气中最后挣扎到噼啪作响。
最后夏末被分到一张睡袋,他躺在里面凝望着夜空他在那片虚假的天空下度过了漫长的岁月。
但见到真正的星空却没有些许激动,反倒是一股难掩的落寞涌上心头,它拧酸了鼻子模糊了视线。
“小夏……”最过清楚的或许是纽,它能最明显感受到夏末的情绪。
人是情绪的载体,情绪在体内就像是交杂缠绕在一起的毒蛇好似杂乱无章的混乱。
“你说,我是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夏末连忙拭去脸上的泪滴。
现在只有与之相伴的纽最清楚,那是独自一个人站在灯火阑珊地才会产生的落寞。
“小夏,是在想念福利院的同伴吗?”
“是啊,无时无刻都在想。”
正是在氛围渐渐冷清时,记忆就会翻涌连带着情绪泛起阵阵涟漪。
恰不逢时,一双碧绿的眼挡住了星空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面孔,灰黑色的毛发好似口罩遮挡大部分面容,露出的是那尖锐的耳朵,流淌着唾液还布满参差不齐利齿的嘴,最为恐怖的是那透露洞察猎物般幽暗的绿瞳。
它露出五根漆黑的手指,指上有着锐长的指甲,指甲缝间还夹杂着些许黑泥。
夏末不由后背发凉,正想逃跑时周边传来睡袋紧致的包裹感。
即便这个小队的人都些许带着些野兽的特征,夏末也能清楚的明白面前的生物携带着与之不同的纯正野性,好似袭击福利院的那只怪物。
怪物露出狡黠的笑举起利爪,正想刺破睡袋首饮鲜血。
“小夏!”
察觉到危险的纽赶紧让夏末进入兽化的状态。
但似乎一切都太晚了还未凝聚成形的耳朵怎么会抗住韧度堪比匕首的利爪刺击。
一袭火焰卷着热浪扑面而来,一把燃着火焰的平面的切掉了沾着黑毛的手臂。
“真是够难看的啊,小屁孩儿。”
来者是队长。
那只断臂掉在我面前毛发清晰可见,关节也近乎爬行动物般的扭曲。
那只野兽切口被高温的剑刃灼烧伤口形成道肉眼可见的烧伤发出阵阵肉香。
痛苦的嘶鸣响彻夜空惊醒大多队员。
他们围了上来形成了密不透风的包围圈,但他们只是驻足观望仿佛只需队长一人足矣。
“真的,本就想起个夜这群丑八怪也不消停。”
队长在地上萃了点唾沫。
野兽憎恶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不由的发出呜鸣声。
“怎么,不服气?”
队长逼近缓步后撤的怪物。
“杀人就该有被杀的觉悟,你这都做不到吗?”
怪物被队长逐渐逼入死角看着后边乌泱泱的人群,它犹如笼中困兽向队长发起最后的挣扎。
队长见如疯犬般冲来的野兽轻蔑一笑单手衡刀,在野兽进入攻击范围的一瞬间刀刃带着裹挟着热浪的风啸声横劈上去。
灼热的剑刃兼顾灼烧毛发的同时也切割骨肉整个身体被拦腰截断,怪兽还在木楞中视野就垂首倒地,它看见了余留的下半身矗立在地。
同样木愣住的是睡袋中的夏末,遥想之前混入孤儿院的那只怪兽几近将整个地区都搅的昏天黑地,而面前的怪兽虽有些许不同,但它身上的那股野兽的味道不会骗人。
“它的实力绝对不会在那只怪兽之下。”
夏末暗叹道。
但那只怪兽却如水中浮游被队长一剑斩之,这让夏末对于这个玩世不恭却有着绝对碾压实力的队长有了新的认识。
“看见没小鬼,上次我可真没用全力,就别搞得我欺负你一样悄***哭鼻子了。”
他嘴还是一样的硬,但因孤独的落泪被误解成哭鼻子了吗?
说罢他嘴里念叨着厕所厕所灰溜溜的逃走了。
随后上来的是副队长古淼。
“没受伤吧。”
她蹲下身拉开睡袋拉链检查夏末的身子。
“没事儿。”
随着夏末的回应,古淼心中的时候好似落地了似叹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然你受伤了姐姐会自责很久的。”
她把夏末从睡袋里面拉了出来,接着整理起睡袋将它捏成个枕头模样。
“外面还是太危险了,今晚还是在车上睡吧。”
她将睡袋递给了我拉着我去了车的后座。
“有心事可以跟我说,遭遇那种灾难你一定很不好受吧。”
她注视着我那接近风干的泪痕眼中皆是怜悯。
僵持些许,见我没有反应她也没有深究留下一句晚安便草草离去。
飒爽的风透过车窗裹挟着我丝丝绵意度过遍布蝉鸣的夜晚。
在我再度苏醒时汽车不知呜鸣了多久驾驶的人是古淼,队长则在副驾驶打起了盹儿。
松懈的模样跟昨晚的他判若两人。
“醒了吗?”
古淼透过后视镜看了过来,又从收纳盒里掏出了饼干递给了我。
“早饭的时候你没醒,我给你留了饼干。”
“谢谢。”
我收下她递过来的饼干咀嚼起来。
“你见过那种东西吗?”
“见过,盾云的坍塌它占了很大因素。”
“盾云是你以前生活的地方吗?”
“是,我生活在盾云的荒漠区那里有浓密的森林以及我这种孩子赖以生存的福利院。”
在谈话间古淼时不时看看后视镜注视着夏末情绪的波动。
回应的是夏末平缓的咀嚼声。
“那种怪物十分常见,它们都有着共同的名字——坠渊兽。”
“坠渊兽它很多吗?”
“多如繁星。”
“有你们多吗?”
“准确来说我们有多少那么它们就有多少。”
“什么意思?”
夏末疑惑不解。
但汽车引擎熄了火,貌似事态紧急般的下了车。
队长也醒了下了车去。
我紧随其后,面前有一道生锈的铁门铁门上方的门牌被雨水腐蚀的锈迹斑斑但依稀能辨别出炼铁厂三个大字。
队长带领队伍推开了铁门伴随沉重的铁门缓缓移动,厂内袭出一阵凉风,风里裹挟着重金属的腐朽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