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惊现神技,周老头的震惊!
教他修文物?
他一个连古董真假都分不清的门外汉,昨天才刚学会给碎瓷片分类,今天就要首接学修复了?
“周师傅,我……我能行吗?”
林野咽了口唾沫,看着桌上那只拼好的青瓷碗,心里既激动又忐忑。
刚才那种脑海里自动浮现完整图像的感觉太玄妙了,他甚至不确定下次还会不会有。
周老头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弯腰捡起地上摔碎的茶杯碎片,眉头紧锁。
那可是他用了十几年的搪瓷缸,虽然不值钱,但陪了他不少日子,就这么摔了,心里多少有点别扭。
“愣着干什么?”
周老头抬头瞪了林野一眼,“把这些碎片收拾起来,扔了。”
“哦,好。”
林野赶紧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些碎片。
指尖触碰到搪瓷碎片的瞬间,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不是所有东西都能触发那种“看见”的能力。
他松了口气,又有点小小的失落。
把碎片扔进垃圾桶时,周老头己经重新拿起了那只青瓷碗,翻来覆去地看,嘴里还念念有词。
“冰裂纹走向没错,胎质衔接处的包浆也对……这拼合的精度,比机器都准……”周老头越看越心惊,最后干脆把碗往桌上一放,盯着林野问,“你老实说,以前是不是接触过文物修复?”
“没有啊。”
林野摇摇头,“我以前是练习生,每天除了唱歌跳舞就是练体能,连古董店都没进过。”
这话倒是真的。
他从十五岁被星探发掘,就一头扎进了娱乐圈的训练营,每天的生活被排得满满当当,别说文物了,连静下心来看本书的时间都没有。
“那你刚才……”周老头指了指青瓷碗,眼神里的疑惑更重了,“真就靠‘感觉’?”
林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刚才脑海里浮现完整图像的事简略说了说,只是隐去了“触摸触发”这个细节。
他怕说得太玄乎,周老头会觉得他在胡扯。
没想到,周老头听完之后,非但没觉得离谱,反而眼睛瞪得更大了,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足足三分钟,他才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地喊道:“是了!
肯定是这样!
我就说嘛,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总有奇人能继承!”
林野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周师傅,您……别叫我周师傅了,”周老头大手一挥,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从今天起,你叫我师父!
我周建国,今天就收你这个徒弟了!”
这转变也太快了吧?
林野彻底懵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周建国却不管他懵不懵,拉着他就往里屋走:“来来来,我让你看看师父的宝贝!”
里屋比外面的仓库整洁多了,靠墙摆着一排架子,上面放着各种修复工具和几件看起来就很珍贵的古董。
周建国从最里面的柜子里翻出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小心翼翼地打开。
箱子里铺着厚厚的绒布,上面放着一块巴掌大的青铜碎片,锈迹斑斑,上面刻着几个模糊不清的符号。
“这是我年轻的时候,在一个工地上捡的,”周建国抚摸着青铜碎片,眼神变得悠远,“当时工人们都以为是废铜烂铁,我看着上面的纹路不像现代的东西,就偷偷收起来了。
几十年了,我翻遍了资料,也没弄明白这上面刻的是什么,更不知道它原本是个什么物件。”
他把青铜碎片递给林野:“你试试,能不能看出点什么?”
林野看着那块锈迹斑斑的碎片,心里有点打鼓。
刚才拼青瓷碗是碰运气,这青铜碎片看起来更古老,更复杂,他真的能行吗?
但他还是伸出了手。
指尖触碰到青铜碎片的瞬间,一股冰凉的感觉传来,紧接着,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这一次,脑海里浮现的不是静止的图像,而是一段模糊的画面:熊熊燃烧的篝火,穿着兽皮的古人围着篝火跳舞,手里举着各式各样的青铜器,其中一个高大的青铜器,顶部的纹饰和他手里这块碎片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那是一个祭祀用的礼器,形状像一只展翅的大鸟,而他手里的碎片,正是大鸟展开的翅膀尖!
画面一闪而逝,林野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怎么样?”
周建国紧张地盯着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林野深吸几口气,定了定神,指着青铜碎片上的符号说:“师父,这上面的不是符号,是文字,是甲骨文!”
“甲骨文?!”
周建国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你认识?”
“不算认识,”林野摇摇头,努力回忆着刚才画面里的信息,“但我能感觉到,这是一个‘祭’字的变体。
而且,这块碎片应该来自一个祭祀用的礼器,形状像一只鸟,很大,很高,是用来盛放祭品的。”
周建国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他一把抢过青铜碎片,翻来覆去地看,又从抽屉里翻出放大镜,对着那些模糊的符号仔细观察。
越看,他的手越抖,最后干脆一***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像……真的像……难怪我查不出,原来是甲骨文!
还是祭祀礼器上的!”
他猛地抬头,看向林野的眼神里充满了狂热:“小子!
你真是个宝贝!
你这双眼睛,是老天爷赏饭吃啊!”
被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用这种眼神盯着,林野有点不自在,尴尬地挠了挠头:“师父,我就是……碰巧看出来的。”
“碰巧?”
周建国哼了一声,“你以为这种‘碰巧’是谁都能有的?
这叫天赋!
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本事!”
他站起身,拍了拍林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林野,你记住,不管你以前在娱乐圈怎么样,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周建国的徒弟,是文物修复这行的人了。
这行虽然没娱乐圈那么光鲜亮丽,但每修好一件文物,就相当于抢救了一段历史,这种成就感,不是那些虚名能比的。”
林野重重地点了点头。
刚才看到那段模糊的画面时,他确实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震撼。
那些遥远的历史,通过一块小小的碎片,在他眼前重现,这种感觉,是他在娱乐圈里从未体验过的。
“师父,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好!”
周建国满意地点点头,“从明天开始,我教你基础的修复知识。
先从清洗、去锈学起,再教你拼接、补配、做色……一步一步来,急不得。”
接下来的几天,林野开始了系统的学习。
周建国是个极其严格的师父,一点小差错都会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比如清洗瓷片时力道重了点,去锈时用错了工具,都会被他拿着戒尺敲手背。
林野却甘之如饴。
他知道,师父是为了他好。
而且,每次被骂之后,他的进步都特别快。
更重要的是,随着接触的文物越来越多,他那种“看见”历史碎片的能力也越来越稳定,越来越清晰。
这天下午,师徒俩正在修复一件清代的青花瓷瓶。
瓶身有一道长长的裂痕,需要先清理干净,再用特殊的胶水粘合。
林野正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着清洗剂擦拭裂痕,手机突然响了。
是医院打来的。
他心里一紧,赶紧接起电话。
“请问是林野先生吗?”
护士的声音带着公式化的冷漠,“你母亲的住院费己经欠了三天了,今天再不交,我们就要停止用药了。”
林野的心脏猛地一沉:“护士小姐,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我马上就能凑到钱了!”
“我们己经宽限过好几次了,”护士不耐烦地说,“医院有医院的规定,你要是交不起,就只能办理出院手续了。”
电话被匆匆挂断,林野握着手机,手指冰凉。
三千块的工资刚发下来,他全给母亲交了检查费,现在手里只剩下几百块生活费。
离母亲的手术费还差一大截,更别说拖欠的住院费了。
“怎么了?”
周建国看出他脸色不对,问道。
林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他不想让师父担心,更不想让师父觉得他是个累赘。
“没事,师父,就是医院催住院费了。”
林野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再想想办法。”
周建国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只是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林野:“这里面有五千块,你先拿去交住院费。”
林野愣住了:“师父,这钱我不能要!”
“拿着!”
周建国把布包塞进他手里,语气不容置疑,“你是我徒弟,你母亲就是我师母。
师母生病,我这个当师父的难道不该出点力?
等你以后赚了钱,再还我就是了。”
布包沉甸甸的,里面的钱用橡皮筋捆着,一看就是一点点攒下来的。
林野的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红了。
在他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居然是这个认识还不到半个月的老头,给了他最温暖的帮助。
“师父……”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哭什么哭?”
周建国瞪了他一眼,“赶紧去医院交钱,回来继续干活!
这点小事都扛不住,以后怎么干大事?”
“嗯!”
林野用力点头,把布包紧紧攥在手里,转身就往外跑。
他一路狂奔到医院,交了住院费,又去病房看了看母亲。
母亲睡着了,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比之前好了不少。
医生说,只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就可以安排手术了。
林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他走出医院,看着天边的晚霞,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学习修复技术,早点赚到钱,给母亲治病,也好好报答师父的恩情!
回到拾遗斋的时候,己经是晚上了。
林野刚走进院子,就看到周建国在和一个陌生男人说话。
那男人穿着一身名牌西装,头发梳得油亮,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看起来就像是来送礼的。
“周老先生,这事儿就拜托您了,”男人笑得一脸谄媚,“只要您肯出手,价钱好商量!”
周建国皱着眉,一脸不耐烦:“我说了,我拾遗斋不接这种活!
你请回吧!”
“周老先生,您再考虑考虑,”男人不死心,又往前凑了凑,“这东西对我很重要,只要您能把它修复得看不出痕迹,我再加一倍的钱!”
林野好奇地走过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男人手里的礼盒打开着,里面放着一个看起来很名贵的花瓶,瓶身上有一个明显的缺口。
“这是……”林野看着那个花瓶,总觉得有点眼熟。
“你是谁?”
西装男看到林野,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周建国挡在林野身前,冷冷地说:“这是我徒弟。
王老板,我再说一遍,我拾遗斋修的是文物,不是你这种用来送礼的现代工艺品,更不修这种故意做旧的假货!”
“假货?”
林野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那个花瓶。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花瓶底部的落款上——“大清乾隆年制”。
指尖虽然没碰到,但不知怎么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小作坊里,几个工人正在批量生产这种花瓶,底部的落款是用机器印上去的,油墨味还没散……“师父说得对,”林野突然开口,指着那个花瓶说,“这确实是个假货。
而且不是老仿,是现代仿品,最多不超过三个月。”
西装男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是我花了几十万买的!
你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林野看着他,眼神平静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力量,“这花瓶的釉色看起来很像乾隆时期的官窑,但光泽太亮,是用化学药剂催出来的。
还有这个落款,字体虽然像,但笔画僵硬,没有一点灵气,明显是仿的。
最关键的是,瓶身的缺口边缘很新,没有包浆,应该是你自己不小心打碎的,想修复好继续拿去骗人吧?”
西装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恼羞成怒地吼道:“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周老头,管好你的徒弟!
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周建国冷笑一声:“我徒弟说的是不是实话,你自己心里有数。
想在我拾遗斋撒野,你还不够格!”
他捡起地上的扫帚,作势要打:“赶紧滚!
再敢在这里啰嗦,我就报警了!”
西装男看着周建国那股豁出去的架势,又看了看林野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心里有点发虚。
他咬了咬牙,拿起礼盒,狠狠地瞪了林野一眼:“小子,你给我等着!”
说完,狼狈地转身跑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周建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
有你的!
一眼就看出那是个假货,还把他的心思说得明明白白!”
林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是碰巧看出来的。”
“什么碰巧,这是本事!”
周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欣慰,“看来,我没看错人。
林野,你记住,咱们修文物的,不仅要有手艺,更要有良心。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不能有半点含糊。”
“我记住了,师父。”
夜色渐深,拾遗斋的院子里亮起了一盏昏黄的灯。
师徒俩坐在院子里,喝着热茶,聊着各种文物的故事。
林野看着师父脸上那满足而自豪的神情,心里突然觉得,或许离开娱乐圈,来到这里,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只是他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波,正在不远处等着他。
第二天一早,林野刚打开院门,就被一群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
“林野!
请问你昨天是不是在拾遗斋辱骂顾客?”
“有人爆料你被娱乐圈封杀后,转行修文物还耍大牌,是不是真的?”
“听说你还污蔑顾客的古董是假货,有这回事吗?”
闪光灯再次亮起,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林野看着那些记者手里的照片,正是昨天那个西装男和他争执的画面,只是角度刁钻,看起来像是他在咄咄逼人。
他瞬间明白了——那个西装男,是故意来挑事的!
而且,很有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是谁?
是前公司?
还是沈皓?
林野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他以为自己己经远离了娱乐圈的是非,没想到,那些人还是不肯放过他。
但这一次,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狼狈逃窜了。
他深吸一口气,迎着那些镜头,缓缓开口:“我没有辱骂顾客,也没有耍大牌。
至于那件古董是不是假货,我敢用我的人格担保——它就是个现代仿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