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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我要编造一个身份。”

说。

“我其实是孙悟空,在灵山,被六耳猕猴顶替了身份。”

“而真正的我化为了一座石像,被人放置在这里。”

No“什么?”

信仰值不够吗…“那换一个。”

“我其实入山修行的法海,镇压白蛇青蛇之后深感愧疚,于是将自己封印在一块石像里面。”

“日子久了,被人当做神像摆在了一座破庙里。”

“那座破庙就是现在这一座,而石像就是我。”

No。

信仰值还是不够?!

“那再换一个。”

“《聊斋志异》中的道士燕赤霞?”

不。

………不。

………不!

“什么垃圾系统?!”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那我能编造什么身份嘛?”

以目前宿主的信仰,只能编造凡俗虚影。

“那我编造我其实是秦始皇,偷偷从秦始皇陵,跑出来,将自己封印在石像里面,试图信仰成神。”

不行。

“啊——啊!”

宿主目前的信仰值只能编造凡俗虚影中最低级的人物。

比如,普通农夫,工匠,商贩、无名士兵、偏远山村的小医生,某正史未记载的小官。

编造身份的等级越低,篡改过去历史的细节就越完整。

若是篡改过去历史的细节过于笼统稀少,可能会导致身份编造失败。

“那这些未被历史记载的人物,我可以随便编吗?”

不行。

只是没被史书记载,但是却被时间见证。

必须是真实存在过的人物,否则身份编造失败。

“啊呜——”白悦气的首抓头发。

当然只是一个精神虚影,现实中的石像依旧是纹丝不动。

……第二天。

“咯吱”一声,朽木门被推开。

昨天那两人又来了,但不同的是,这次两人背后都背了个大背篓。

地缺先钻进庙,把背篓往神龛旁一放,转过身时,天残也跟着进了门,正弯腰卸背篓。

地缺仰头看他,蒙着右眼的灰布沾了些草屑,“我怀疑上回没成,是祭品太少,要求又太高。”

“上次你许了啥愿?”

天残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了两声,没好意思说。

地缺一看他这模样,当即露出个“男人都懂”的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这次换个。”

“估摸着是咱俩的愿望太离谱,才没回应——这次换个简单的,再加上这俩背篓的祭品,”他扫了眼两人的背篓,竹篓缝里隐约渗着暗红,“肯定能成!”

说着便照搬昨日的流程。

先从背篓里往外掏——两坨裹着血的鲜肉往神龛前一摆,还多了把黑黝黝的头发,不知是谁的,缠在一块儿;又摸出几截晒干的蛇蜕、一小袋泛着腥气的土,往地上撒了个比昨日更大的圈。

骨刀换了把更尖的,地缺往自己手背上一划,将口子划的更深一些,血珠子一滚,再往无面泥塑上抹,暗红印子顺着泥缝爬到了比上次更远的地方。

天残在一旁帮着递东西,首到看着神龛前摆得满满当当。

等一切弄完,两人并排跪在灰地上,刚合上眼,天残正琢磨着该怎么祷告,地缺忽然睁眼,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唔?”

天残瞪着眼,鼻腔里发出疑惑的声,心里面祷告,你捂嘴干嘛呀?

地缺低声说道:“我又想了一下——觉得保险点,愿望再提得简单些。”

“咱别一人一个了,共享一个,提最低的,这样成的可能性最大。”

他松开手,见天残点头,又道,“咱俩商量下,虽说要低,但也不能是丑女吧?”

“那是自然。”

天残忙应。

“你有啥主意?”

天残眼睛往右上瞟了瞟,像是在使劲回想,随后压低了声:“前几个月,听说小石镇死了个漂亮女的,叫安清蓉,动静闹得大,官府都去了——好像是哪个县太爷的女儿。”

“达官贵人之后,肯定细皮嫩肉,手指不沾水的,玩起来……什么鬼?”

地缺没等他说完就低喝一声,眼睛都睁大了,“你想玩尸体?”

“我知道的漂亮的就她一个啊。”

天残说得认真,眉头皱着,“咱村有漂亮的?

全是黄脸婆,又矮又黑。”

“稍微有点姿色的早嫁出去了,这十里八村,但凡听到有哪家姑娘的消息,等赶过去人家早就被提亲了。”

“找活人,只能找丑的——再说,咱就是拿来玩的,只要摸起来跟活人差不多,死的活的要紧吗?”

地缺垂下眼,右手摸着下巴上没几根的胡子,眼球在蒙眼布后快速转着,有些犹豫。

天残见状又加了把火:“你想,这种达官贵人的子女,本就不差,但就她出名,那肯定是因为,就算是在达官贵人的子女里面,她的容貌也是拔尖的。”

“这等姿色,哪怕看一眼、闻一下,也比村里那些脸大的跟洗脸盆似的,腿也粗的和水桶有的一拼的强啊。”

“要能找活人当然好,可咱这点祭品,够吗?”

“大哥,你觉得呢?”

地缺咽了口唾沫,脑子里幻想起了天残描述的“细皮嫩肉”,身子有些兴奋的发颤。

天残见他这模样,心里也跟着跳得快,知道这事多半成了。

“嗯,就按你说的办。”

随后两人对视一眼,又齐齐闭上眼睛,双手重新合十。

心里头反复念着那一句祷词:“邪神啊邪神,求您把安清蓉的尸体活化了给我们吧……”他俩就这么跪着,念一阵,停一阵,听听庙里的动静,又赶紧接着念。

就这么熬着,窗外的日头慢慢往西沉,透过破窗棂洒进来的光从亮黄变成了橘红,又渐渐暗成灰蓝。

庙里越来越黑,连泥塑的影子都沉在地上,辨不清形状。

“该走了。”

地缺先开了口,他撑着膝盖站起来,腿麻得差点栽倒,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天残也跟着起身,揉了揉跪得发麻的膝盖,往神龛那边又看了一眼——啥变化也没有,地上的祭品还摆在原地,连风都没吹进来一丝。

他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却又不敢说,只闷闷地应了声:“哦。”

两人没再说话,各自背起空了的背篓,顺着来时的路往外走。

两人的脚步声刚消失在林子里。

神龛前的祭品就有了动静。

那两坨鲜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发黑,表皮起了皱,转眼就缩成两块焦黑的干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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