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天接到儿子死讯,我盯着宗族账本算出了他们的死局》台风拍打着落地窗,
手机在茶几上震得像要炸开。屏幕上“婕妮”两个字刺得我眼疼。“哥哥死了。
”她的声音裹着电流嘶啦响,“妈,你满意了吗?———”忙音掐断最后一个字时,
我正盯着地毯上的红酒渍。深红色漫过阿康小时候画的全家福,
把那个没填名字的“妈妈”位置泡成了黑的。宗族的电话紧跟着进来,
沈忠的笑混着风声:“林曼,祠堂的灵堂给你留了位置,带着阿康的出生证来认亲啊。
”我摸出藏在保险柜夹层的账本,指尖在“沈孝”两个字上顿了顿。台风停之前,
得让他们知道,有些账不能瞎算。part1雨砸在落地窗上。像无数只拳头。
手机在我手里震动,我几乎握不住。屏幕跳着“婕妮”两个字。我突然莫名心悸。
“哥哥死了!妈你满意了吗?!———”没头没尾,却又传递出足够的信息。阿康出事了。
婕妮在表演。我必须获取更多一手消息才能进一步判断。他们在香港,
而我被台风困在新加坡,通讯不畅,机场停飞。我现在所在的区域大面积停电,
信号塔正在抢修。香港阿康***三个词在脑子里敲木鱼。电台里在报台风预警。
“十号风球持续生效,机场关闭,海陆交通中断……”主持人的声音被风声撕得粉碎。
我抓起酒店内线。“给我接经理。”“林女士,外面雨太大,经理他……”“五分钟。
”我打断他,“或者我现在拆了消防栓。”三分钟后,经理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
手里攥着个黑色卫星电话。“这是私人的,信号不稳定……”我没接。从包里抽出支票本。
“填个数字。”“林女士,这不是钱的问题……”“能打通香港警方,就行。
”他的笔在支票上抖。我拿过卫星电话,拨号。忙音。再拨。通了。“我是沈咏康的家属。
”“……确认死亡,坠楼,现场已封锁。”“有遗物吗?”“暂时由警方保管,
需直系亲属……”我挂了电话。直系亲属。这词真刺耳。手机突然亮了。陌生号码,
香港区号。我划开。“林小姐,我是《星岛晨报》的张卓群。”“婕妮小姐刚开过记者会,
说你……”“我给你阿康的主治医生电话。”我打断他,报出一串数字。
“问他‘偏执型精神分裂症’。”“其他的,明天见。专访,你的。”挂了电话。
经理还没走。我问他:“有私人飞机吗?”他瞪大眼睛,“台风天?
不可能……”“ Cargo plane。”货运飞机我盯着他,
“医疗物资转运的那种。”他眼睛亮了下。“我表兄在货运公司……但风险自负。
”“签协议。”回到房间时,卫星电话又响了。是内地的助手。“宗族在荣和楼下搭灵堂了。
沈老太太说要‘讨个说法’。”我看向窗外。台风把树连根拔起。像扯断一根没用的线。
“告诉上游工厂,”我对着风声说,“明天起,停供荣和的包装材料。”“理由?
”“设备检修。”手机收到留言,是两个小时前,阿康给我的语音留言。“林女士,
我算不清这盘棋的输赢了。”算不清?因为棋局从来不在他手里。敲门声。经理探头进来。
“货机联系好了,凌晨三点起飞。”他善意提醒:“机舱里……有点冷。”“正好。
我需要清醒。”Part2香港婕妮和她的记者会被邀请到我召开的记者会。
她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这么快在台风中抵达香港。发布会厅的空调开得太足。
我拢了拢西装外套。左手腕的表针在走。手表是阿康的亲生父亲的遗物,
我本来以为可以永远不触及。十点整。台下的闪光灯像碎玻璃。“林女士,
婕妮说你十年没见过阿康,是真的吗?”“他的精神疾病,你早知道?
”“有人说他不是……”最后—个问题被淹没在喧哗里。我抬手。全场静了半秒。“首先,
”我把病历复印件推到桌沿,“沈咏康,男,24岁,偏执型精神分裂症病史八年。
”“这是香港玛丽医院的诊断,可以查证。”闪光灯更密了。我侧过身,让镜头拍得清楚些。
“其次,”我看向第二排的婕妮,“你男友周律师,
2019年因伪造证据被律协停牌六个月。”“这事,需要我放判决书吗?”婕妮的脸白了。
她身边的男人想站起来,被她按住。“最后,”我拿起麦克风,“阿康是沈则安烈士的儿子。
”“民政局有备案,武装部每年发抚恤金。”“质疑烈士身份,”我顿了顿,
“可以去问国家。”台下炸了锅。有人在喊“沈老太太在荣和楼下哭丧”。我摘下麦克风。
她正该哭!阿康是她的亲孙子。是她要把二儿子的孩子先让三儿子收养,
再以三儿子孩子的身份过继给没儿子的大儿子家,
实现“保住烈士”、“吃绝户”、“做太上皇”“侵吞企业”的“一箭四雕”,
“一孙多吃”!阿康是她和宗族逼死的。阿康从小身份认同混乱。
聪明敏感的小孩懂得看大人脸色、猜度大人喜恶,
他知道抚养他的奶奶希望他是董事长的孩子,也就是他不是,
所以他在希望自己是和明白自己不是之间矛盾、混乱,而他长大后被人嘲笑野孩子私生子 ,
反而强化了他对自己必须是董事长儿子的执念,
青春期的自我意识让他选择“我是董事长儿子,所以我必须足够优秀”的自我认知,
他确实优秀,但变得绝对不容许别人质疑他的身份,他的认知开始扭曲,
董事长说话他认为是对他作为接班人的肯定,董事长的正常关心他认为是承认他的继承权。
所以董事长的去世让他深受打击,卷入继承人之争后的超强度超负荷运转让他的病情加重,
掩饰失态和不暴露病情变得困难。所以最后阿康撑不下去也不想撑了,他选择了放弃。
而他临死认为“我的企业可以失败但不允许被老鼠蛀虫吸血鬼们毁掉”。
我反复播放阿康留下的视频。屏幕光亮映照着我的脸,泪水是蓝光***。我没有哭。
痛和恨是血,倒流回心里。我要站出来守护企业,这是董事长的嘱托,现在也是阿康的遗愿。
助理递过手机。沈茉茉发了条信息:“沈良在劝架,沈忠砸了办公室玻璃。
”我回:“料给够了?”“够。”“那就停供。”走出酒店时,被个戴鸭舌帽的拦住。
“林小姐,阿泰想找你。”“让他去酒店等着。”车窗外,香港的雨还没停。
荣和大厦的方向飘着白幡。像块脏抹布。酒店房间里。阿泰坐在沙发上,手在抖。
面前的咖啡没动过。“东西呢?”他从怀里掏出个录音笔。
“婕妮……婕妮让我哥吃了不该吃的。”我按下播放键。婕妮的声音很轻:“哥,
这是安神的,比医生开的管用……”我关了录音笔。“开价。”“一套房,尖沙咀的。
”我笑了。“阿泰,你知道敲诈勒索罪判几年吗?”他的脸瞬间没了血色。“远郊有套公寓,
”我扔给他钥匙,“明天过户。”“录音笔留下。”他抓起钥匙就跑。门没关严。
我听见他在走廊里打电话:“宝宝,我有钱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尊重每一个孩子的选择。现在他们是成年人,
他们得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手机响。是沈则兴。“老太太把沈孝的账本藏祠堂神龛里了。
”“沈忠在外面放话,说要烧你仓库。”我看向窗外。雨好像小了点。“告诉仓库保安,
”我说,“敢闯就报警。”“顺便,帮我给祠堂的香案献束花。”挂了电话。
我把录音笔锁进保险柜。旁边放着阿康的婴儿照。是我偷偷藏的。照片上的小孩皱着眉。
像在算什么账。我摸出烟,只一口就剧烈咳嗽。从助手发现阿康在酒会上失联,
到婕妮打电话通知阿康出事,一直到现在我粒米未进。
不得不说婕妮的这次双重狙击十分精准,而且她可能不相信,
她的背刺才是对我打击性最强的,因为三个孩子中她最像我。婕妮,你的表现我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