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巷接连发生离奇命案,死者皆无外伤,仅留一枚邪性狐形玉佩。
搭档陈警官在监控下诡异消失,只留下一句“别回头看”。我不信鬼神,
却被迫独自深入迷局,发现比狐仙更可怕的,是精心编织二十年的复仇罗网。
而当我以为真相大白时,才惊觉自己从未真正走出那条巷子……它还在看着我。
---1收到狐仙巷第三起离奇死亡案的消息时,我刚泡好一杯浓茶,
电脑屏幕上文档还闪着光标。电话是陈锋打来的,
背景音是呼啸的风和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寂静。“林轩,过来一趟,老地方,又出事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但我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紧绷。“情况一样?”我问,
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一样。无外伤,无闯入痕迹,手里攥着那玩意。”他顿了顿,
“巷子里的人,快疯了。”我抓起外套就出了门。陈锋,市局刑警队扛把子,我的老搭档,
一个能把“唯物主义”刻进DNA里的男人。连他都觉得不对劲,那事情就真的有点邪门了。
狐仙巷比记忆中更加破败阴森。青石板路湿滑黏腻,
两侧歪斜的老屋像挤在一起窃窃私语的怪物,窗户后面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窥探。
空气里那股熟悉的霉味和香火味混合在一起,更浓了,呛得人喉咙发紧。
第三个死者倒在堂屋中央,四十多岁的一个男人,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惊恐,
仿佛临死前看到了地狱。陈锋蹲在旁边,白手套一尘不染,冷静地跟法医交代着什么。
看到我,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证物袋里,那枚白玉狐狸玉佩安静地躺着,
狐狸的眼睛是两个极细的红点,透着一股活物般的邪性。“心肌梗死。”陈锋站起身,
语气平淡,但眉心拧成了疙瘩,“初步结论。和前面两个一样。”“巷口晒太阳的老头说,
是狐仙爷收人了,嫌他们心不诚。”我晃了晃证物袋,“这已经是第三只‘狐狸’了。
”“装神弄鬼。”陈锋嗤笑一声,但眼神没离开那玉佩,
“查他的人际关系、经济状况、最近和谁结过怨。重点是,这玩意儿到底从哪来的。
”接下来的走访像是在演一场压抑的默剧。居民们要么像避瘟神一样躲着我们,
要么就一问三不知,眼神躲闪,言语间充满了莫名的恐惧和禁忌。
所有的模糊指向都汇聚到一点——二十年前,一场中途夭折的“狐仙祭”。那场祭祀后,
就陆续开始不太平。“记者同志,听句劝,别查了,
”一个满脸皱纹像核桃皮的老太太扒着门缝,气音嘶哑,“狐仙爷动了怒,
要收够人嘞……再查下去,要惹祸上身的……”我嘴上应着,
心里那股不信邪的劲头却被勾了起来。干我这行,各种故弄玄虚见得多了。
直到我们准备离开巷子时,一个瘦小的黑影猛地从旁边矮墙后窜出来,狠狠撞在我肩膀上。
我猝不及防,踉跄着差点摔倒。“操!”我骂了一句,那人却像泥鳅一样钻进更深的巷弄,
没了踪影。“没事吧?”陈锋扶住我,眼神锐利地扫向黑影消失的方向。我摇摇头,
下意识摸了摸被撞的口袋,心里猛地一咯噔——里面多了一个硬物。掏出来一看,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又是一枚狐狸玉佩。冰凉的玉石贴着我的掌心,
那两点猩红似乎在嘲弄地看着我。它是什么时候?被谁塞进来的?
陈锋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一把抓过玉佩,对着光仔细查看,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他妈的。”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这是极少从他嘴里听到的脏话。
2回到临时借用的派出所办公室,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三起案子的卷宗铺满了整张桌子,
照片上的死者表情扭曲,现场照片里那三枚玉佩刺眼地重复着。“死亡时间都在深夜,
死因雷同,现场都有这鬼东西,都住在狐仙巷。”我用红笔在地图上将三个住址连起来,
线条歪歪扭扭,透着一股不祥,“这他妈根本不是巧合,像某种邪门的仪式。”陈锋没接话,
埋头在电脑前,反复看着调取来的监控录像。画面模糊卡顿,角度也差,
几乎拍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巷子的闭塞和居民的排斥,让科技手段在这里大打折扣。
“仪式需要动机。仇杀?灭口?还是为了某种……利益?”我沉吟着,试图理清思路。
陈锋敲键盘的手突然停住,猛地将一段监控倒回去几秒,放大其中一个角落。
那是第二个死者家外面的街角探头拍到的,案发当晚凌晨一点多。画面里,
一个穿着深色连帽衫、低着头的身影快速走过,身形模糊不清,
但就在他经过路灯下方的一瞬间,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反了一下光。
“像不像那玉佩的轮廓?”陈锋指着那点稍纵即逝的微光,声音低沉。我凑近了屏幕,
心跳莫名加速:“很像。但这能说明什么?”“说明不是狐仙,是人在搞鬼。
”陈锋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如炬,“装神弄鬼,必有所图。而且,他对巷子了如指掌,
能避开大部分监控。”我们又投入地看了很久,主要是第三起案子前后的监控片段。
陈锋看得极其专注,屏幕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突然,他身体猛地前倾,
几乎贴上屏幕:“这里!暂停!”技术员赶紧点了暂停。
画面是第三个死者家附近的一个路口监控,时间显示是他死亡前大概半小时。
一个非常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画面边缘,很快又隐入更深的黑暗里。
“这个人……”陈锋的眉头拧得更紧,“前两个案子的监控里,
好像也有个类似体态的身影在现场附近出现过,时间点也很微妙。”“同一个人?
”我精神一振,感觉摸到了一点边。“太模糊了,不能确定。但出现的时机太他妈巧了。
”陈锋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动作带着一股压不住的躁意,“再探狐仙巷,
重点问有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穿连帽衫的!”他拉开门大步走出去,我赶紧跟上。
走廊的灯光昏黄,接触不良似的微微闪烁,拉扯着我们的影子。
就在我们经过一间开着门的档案室时,里面一整面墙的监控屏幕,
忽然毫无征兆地“啪”一声,齐刷刷暗了下去。只有最角落里一块小屏幕还顽强地亮着,
显示的正是我们刚刚离开的那间办公室门口的实时画面。陈锋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
就这一眼,他的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地上,脸色在闪烁的灯光下“唰”地变得惨白如纸,
瞳孔骤然收缩。“怎么了?”我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也停下脚步。
他死死盯着那块孤零零亮着的屏幕,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发出的声音干涩得几乎变了调:“你……别回头看。”我头皮瞬间炸开,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僵在原地,愣是没敢回头。屏幕上,
显示着我们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而办公室门口的水磨石地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东西。
白生生的,狐狸形状。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只窥伺的、冰冷的眼睛。3陈锋失踪了。
就在那条灯光晦明晦灭的走廊里,
在我因为他那句带着惊惧的警告而僵住不敢回头的短短几秒里。等我猛地转过身,
身后只有空荡荡的走廊,灯光依旧闪烁,档案室里的屏幕也恢复了正常,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只有我知道不是。陈锋不见了。他就这样,
在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凭空消失了。警局内部瞬间炸了锅。
刑警队长在自家地盘上离奇失踪,这简直是捅破了天。大规模搜索立即展开,
警犬、技术、所有能用上的人都动了起来,但一夜过去,一无所获。没有挣扎痕迹,
没有外来人员入侵记录,监控也只拍到他走进那条走廊,然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大部分人倾向于认为他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极端紧急的关键线索,来不及通知,独自追查去了。
暂时失联。只有我坚决否定。他那句“别回头看”里的骇然,是真的。
那枚突然出现又诡异消失的玉佩,也是真的。狐仙巷的案子,
从一开始就缠绕着一股非人的邪气。现在,压力和责任全都砸在了我一个人肩上。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一阵阵拍打着理智的堤岸。但我不能退缩。陈锋不见了,
我是唯一一个亲历了诡异瞬间、并且必须把他找回来的人。愤怒和担忧渐渐压过了恐惧。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梳理线索。所有的怪事都围绕那枚玉佩和二十年前的狐仙祭。
谁能对当年的事如此了解,又能精准地制造恐慌?
我想起了巷子里那个几乎被遗忘的存在——当年主持祭祀的老神婆。
她是唯一可能知道完整内情的人。
我带着从那间诡异办公室门口提取到的微量特殊香灰我趁乱用证物袋偷偷刮了一点,
先去拜访了一位研究民俗和民间信仰的老教授。老教授戴着老花镜,仔细检验了那点香灰,
又听我描述了狐形玉佩的样式、死亡现场的诡异以及狐仙祭的传闻,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像是某种极其古老的厌胜之术,又掺杂了地方性的狐仙崇拜和诅咒仪式,”他沉吟着,
手指敲着桌面,“但是……有点不对。这香灰的成分很复杂,除了寻常的香料草木,
里面……有高浓度的新型合成致幻剂成分。”“致幻剂?”我惊得差点站起来。“嗯。
虽然量不大,但通过特殊香料焚烧,长期微量吸入,足以强烈***人的神经系统,
尤其是恐惧中枢,产生极其逼真的恐怖幻觉。”教授神色严肃地看着我,
“如果再结合特定的环境暗示、流传的恐怖传说,
甚至一句恰到好处的话语引导……在极度惊恐下诱发心脏骤停,并非不可能。
”我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所以,根本不是什么狐仙索命,
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利用民俗传说和现代化学药物进行的精密谋杀!那玉佩,那警告,
那场中断的祭祀……都是心理暗示的一部分!凶手是个极其狡猾且深谙人心的高手!
陈锋的失踪,是不是因为他接近了这个核心真相?我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狐仙巷,
目标明确——找到那个老神婆。只有她,既了解古老的仪式,
又有可能接触到药物无论是自己配制还是被人利用。巷子比之前更加死寂,
仿佛所有的活物都屏住了呼吸。空气粘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每一扇紧闭的门窗后都像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敲响了神婆家那扇斑驳的木门,
手心里的汗滑腻腻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沟壑纵横、满是老年斑的脸,
一双眼睛却异常浑浊而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她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来。“婆婆,打扰了,
我想问问二十年前那场狐仙祭,
还有最近巷子里不太平的事……”我尽量让语气保持镇定和尊重。
她浑浊的眼睛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十几秒,才侧身让开一条缝,哑声道:“进来吧。
”屋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头晕的草药和香火味道,几乎让人窒息。
她颤巍巍地给我倒了碗水,碗沿油腻,水面飘着几根说不清来历的枯草。
“那祭典……本是祈求狐仙爷保佑巷子平安富足,”她嘶哑地开口,声音像破旧的风箱,
“但有人呐……心术不正,想走歪门邪道,借运改命……结果祭品出了天大的岔子,
狐仙爷震怒了……”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些支离破碎、真假难辨的往事。我耐着性子听,
目光却飞快地扫过屋内。简陋得几乎家徒四壁,角落里有个小小的神龛,
供着一尊黑乎乎看不清面容的狐仙像,香炉里插着几炷香,青烟袅袅上升。
那烟的味道……和我带去的那点香灰,以及此刻屋里弥漫的浓郁气味,几乎一模一样。
我心头警铃大作,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身体微微后倾。老神婆还在絮叨,语速越来越慢,
眼神开始涣散,
…都要遭报应的……逃不掉的……下一个……下一个就是……”她的声音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眼睛猛地向外凸出,直勾勾地瞪着我身后那扇敞开的房门,
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刻满了极致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惊恐,仿佛看到了来自地狱的景象。
她枯瘦如鸡爪的手猛地抬起,颤抖地指向门口,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被痰堵住的怪响。
然后,她整个人像一截被砍断的朽木,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砰”地一声砸在地上,
碰翻了旁边小几上的水碗。浑浊的水洒了一地。我猛地扭头看向门口——空荡荡的,
只有巷子里穿堂而过的冷风。再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已经彻底没了。又是急性心肌梗死。
就在我的眼前,在距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恐怖的阴影并非来自虚无缥缈的鬼狐,
而是来自活生生、冷酷残忍的人。而我,正站在阴影最浓重的中心。4神婆的死,
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凶手不仅残忍,而且手段通天,竟然能在我眼皮底下再次杀人灭口!
这既说明我的调查方向触碰到了他的核心,也意味着我的处境极度危险。
纯粹的恐惧被一种冰冷的愤怒取代。我必须比他更快,更狠。
技术科在那点香灰里检测出了更高浓度、更易吸入的新型致幻剂成分。
凶手在不断改进他的武器。与此同时,
痕检部门在第三名死者家中一本几乎散架的老旧民俗书籍里,
有了惊人发现——一张夹在书页深处、泛黄脆硬的纸条。
上面用钢笔写着一串毫无规律的数字和字母组合,像是个网址或者某种密码。
我尝试着输入电脑,几经周折,
竟然真的进入了一个隐藏在深层网络、经过多重加密的私人存储空间。
里面整齐排列着几十个音频文件,文件名只有简单的日期。我点开最近日期的那个文件。
电流的嘶嘶声后,响起了一个经过严重扭曲处理、非男非女、缓慢而阴森的声音,
像是从地狱缝隙里挤出来的:“……狐仙睁眼,索命追魂……旧债未偿,
新孽又生……以尔之惧,祭我之运……时辰将至……无处可逃……”那语调平板诡异,
带着一种催眠般的魔力,反复吟诵着类似的诅咒和预告,
背景里还有一种单调重复的、类似木鱼敲击又像是某种节拍器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心底不受控制地冒出寒意。
这简直就是为那些吸入了致幻剂的受害者量身定做的“死亡催眠曲”!
其他的音频文件也大多类似,只是具体内容和语调略有变化,覆盖的时间跨度长达数年。
我点开最早期的几个,录音质量很差,背景噪音很大,似乎能听到哗啦啦的雨声,
以及……隐约的、年轻人的叫骂声、哭喊声、求饶声?一个模糊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
像黑暗中擦亮的一根火柴,但没等我看清就熄灭了。凶手是通过这种方式,
远程对特定目标进行高强度心理暗示的?他怎么确保受害者能准时听到?
又如何精准控制剂量和时间?我猛地想起第一次走访狐仙巷时,
注意到几乎每家每户门口都挂着一个不起眼的、老旧的灰色小喇叭。
当时社区工作人员解释说,这是早年统一安装的“平安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