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玉串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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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木屋的缝隙斜斜照进来,在地面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

林砚是被某种毛茸茸的东西蹭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一只灰褐色的小松鼠正蹲在床沿,黑亮的小眼睛好奇地盯着他手腕上的玉手串。

“嘘 ——” 林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了这个小家伙。

小松鼠似乎并不怕人,反而顺着床沿往前凑了凑,小鼻子嗅了嗅,像是被玉珠的温润光泽吸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小松鼠受惊般 “噌” 地一下蹿上房梁,消失在木梁的缝隙里。

林砚抬头望去,只见萧冽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清晨的寒气,肩上扛着只肥硕的野山羊。

“醒了?”

萧冽将野山羊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能下床了?”

林砚尝试着坐起身,左肩的疼痛己经减轻了不少,只是还有些僵硬。

他点了点头:“好多了,谢谢你的药。”

萧冽 “嗯” 了一声,转身去处理野山羊。

他动作熟练地剥皮、剔骨,飞溅的血渍溅在他的粗布麻衣上,他却毫不在意。

林砚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火光跳跃在他脸上的刀疤上,竟觉得有种奇异的和谐。

“我…… 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林砚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这几天一首躺在病床上被照顾,让他有些过意不去。

萧冽抬眼看了他一下:“你好好养伤就行。”

“可我总不能一首闲着。”

林砚坚持道,“我看你这里有野菜,要不我去摘点?”

萧冽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最终,他点了点头:“别走远,就在木屋附近。”

“好!”

林砚高兴地答应下来,挣扎着下床。

他走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清新的草木气息涌入鼻腔,让他精神一振。

木屋建在半山腰,周围是一片开阔的草地,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峦。

林砚环顾西周,很快就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发现了不少熟悉的野菜 —— 马齿苋、荠菜、苦苣…… 这些都是他在现代经常用来做菜的食材。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采摘着野菜,手指触到带着露水的叶片,冰凉的触感让他心情愉悦。

手腕上的玉手串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三圈玉珠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摘了满满一篮子野菜,林砚正准备回去,却在草丛中发现了几株熟悉的植物 —— 紫苏和薄荷。

他眼睛一亮,这些可是做调料的好东西!

在现代,他的私房菜馆里经常用这些来给菜肴提味。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植物连根拔起,打算回去种在木屋附近。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回头一看,只见那只小松鼠不知何时又出现了,正蹲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好奇地盯着他手里的植物。

林砚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块昨天没吃完的肉干,掰了一小块扔过去。

小松鼠警惕地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地蹿过来叼起肉干,又蹿回石头上,抱着肉干啃了起来。

“小家伙还挺机灵。”

林砚自言自语道,转身往木屋走去。

回到木屋时,萧冽己经将野山羊处理好了,肉被切成大块挂在房梁上,剩下的内脏和骨头被扔在一旁,准备用来熬汤。

林砚将采摘的野菜和调料植物放在地上,萧冽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些是……这是紫苏和薄荷,” 林砚解释道,“可以用来调味,让汤更好喝。”

萧冽皱了皱眉:“野草也能调味?”

“当然,” 林砚笑着说,“你信我,我以前就是做菜的。”

萧冽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林砚忙碌。

林砚将野菜清洗干净,又把紫苏和薄荷仔细地种在木屋旁边的空地上,浇了些水。

做完这一切,他才满意地拍了拍手。

“好了,等它们长起来,我们就有新鲜的调料了。”

萧冽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又看了看他手腕上晃动的玉手串,眼神有些复杂。

这个来自异世的人,似乎总能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中午,萧冽照例煮了一锅肉汤,汤色浑浊,依旧没有任何调料。

林砚看着那锅汤,实在有些难以下咽,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要不…… 我来试试?”

萧冽挑眉看了他一眼:“你会做?”

“略懂一些。”

林砚谦虚地说,“我想用这些野菜和刚才找到的调料试试。”

萧冽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

林砚高兴地挽起袖子,接过了做饭的任务。

他先将野山羊的肉切成薄片,用清水焯去血水,然后重新加水煮沸,放入姜片和葱段 —— 虽然这里没有姜葱,但他用了一些味道相似的野山姜和野葱代替。

接着,他将采摘的马齿苋和荠菜切碎,放入锅中,又加入了少许紫苏叶。

最后,他在汤快出锅时撒了一把薄荷碎,瞬间,一股清新的香气弥漫开来。

萧冽原本坐在一旁擦拭猎刀,闻到这股香气,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从未想过,简单的肉汤加上一些野草,竟然能散发出如此诱人的香气。

“好了,可以吃了。”

林砚将煮好的汤盛进两个粗陶碗里,递了一碗给萧冽。

萧冽接过碗,看着汤色清亮的肉汤,上面漂浮着翠绿的野菜和紫苏叶,卖相确实比他做的好太多。

他试探着喝了一口,鲜美的汤汁滑过喉咙,带着野菜的清爽和薄荷的清凉,味道竟出奇地好。

“怎么样?”

林砚期待地看着他。

萧冽点了点头,没说话,却加快了喝汤的速度。

林砚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手腕上的玉手串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低头看了一眼,心里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下午,萧冽去山里砍柴,林砚则留在木屋里收拾。

他将萧冽杂乱的东西一一归置整齐,又用抹布将桌子和凳子擦得干干净净。

收拾完屋子,他看到墙角堆着一些破旧的布料,心里一动,拿起针线,开始缝补萧冽那件破了洞的麻衣。

他的动作不算熟练,但很认真。

手腕上的玉手串随着手指的动作轻轻晃动,三圈玉珠碰撞着发出细碎的响声,像是在为他伴奏。

萧冽砍柴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林砚坐在窗边,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低着头,专注地缝补着衣服,手腕上的玉手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美得像一幅画。

萧冽的脚步顿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些异样的感觉。

他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林砚抬起头,看到萧冽回来,笑着举起手里的衣服:“快缝好了,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萧冽走过去,接过衣服穿上。

尺寸刚刚好,破洞的地方被缝补得整整齐齐,针脚细密,看不出来曾经破过。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林砚:“你还会这个?”

“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学过一点。”

林砚随口说道,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他连忙转移话题,“我看你这衣服破了,扔了可惜,就想着补一下。”

萧冽没有追问,只是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林砚手腕上的玉手串,突然开口道:“这手串…… 很配你。”

林砚愣了一下,脸颊瞬间有些发烫。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玉手串,轻声道:“谢谢。”

萧冽 “嗯” 了一声,转身去劈柴。

林砚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发现萧冽虽然外表冷漠,但其实是个内心善良的人。

夜幕降临,两人坐在火堆旁,沉默地吃着晚饭。

今天的晚饭是林砚做的野菜粥,里面还放了些碎肉,味道清淡却很鲜美。

“明天我要去溪镇赶集,” 萧冽突然开口,“你要不要一起去?”

林砚眼睛一亮:“可以吗?”

“嗯,” 萧冽点了点头,“去看看也好,让你熟悉一下这里。”

“太好了!”

林砚高兴地说。

他早就想去看看这个世界的集市了,这或许能让他更了解这个陌生的时代。

晚上躺在床上,林砚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到明天就能去溪镇,他心里就激动不己。

手腕上的玉手串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三圈玉珠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光泽,像是在为他照亮前路。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只要有这串玉手串陪着,有身边这个沉默寡言却内心善良的男人在,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未知。

窗外的月光透过木屋的缝隙照进来,落在林砚的脸上,也落在他手腕上的玉手串上。

玉珠反射着清冷的月光,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秘密。

林砚看着那抹微光,渐渐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仿佛又回到了现代的私房菜馆,正在厨房里忙碌着,而萧冽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的刀疤似乎也柔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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