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醒来,我决定装失忆逃避现实。结果冤家池亦栩守在床边,一脸沉痛:“老婆,
你终于醒了!”我内心冷笑:演,接着演,谁不知道咱俩是死对头?
嘴上却柔弱:“老公…我头好痛,记不清了…”他无微不至,喂饭擦身,演技逼真。
直到我“无意”点开手机。屏保是我和他穿着婚纱的PS照!我瞳孔地震,他从容俯身,
气息烫红我耳尖: “池太太,需要我帮你重温一下……‘新婚之夜’吗?
”1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我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眼是一片刺目的白。头痛欲裂,
记忆像是被搅碎的玻璃,模糊又扎人。只记得刺耳的刹车声和剧烈的撞击……“醒了?医生!
她醒了!”一个略显急切却又刻意放缓的男声在旁边响起。我艰难地偏过头,
看见一个男人站在床边。西装革履,身形挺拔,一张脸英俊得近乎锐利,
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里面盛满了……担忧?我认识他。
池亦栩。我斗了整整三年的死对头。从项目竞争到抢出租车,无所不斗。他怎么会在这里?
还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你……”我张了张嘴,嗓子干得冒烟。他立刻俯身,
极其自然地拿起旁边的棉签蘸了水,轻轻润湿我的嘴唇,动作熟练得不像话。“别急着说话,
医生马上就来。”他语气温柔得让我起鸡皮疙瘩。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按照我们平时恨不得对方立刻消失的关系。
他现在应该是抱着胳膊靠在门口冷嘲热讽“苏柚安你也有今天”,
而不是在这里扮演贴心护工。难道……我伤得很重?他良心发现了?
或者……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医生很快进来,检查了一番,说我有点脑震荡,需要静养,
其他都是皮外伤。等医生走后,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们俩。我决定先发制人,摸清他的路数。
我眨了眨眼,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空洞又茫然,声音虚弱:“请问……你是?
”池亦栩明显愣了一下。那双桃花眼里飞快地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我看不懂的情绪,
像是惊讶,又像是……玩味?但他很快掩饰过去,眉头微蹙,俯身更近。仔细看着我的眼睛,
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紧张和试探:“柚安?你不记得我了?”我继续装,轻轻摇头,
表情无辜又无助:“我们……认识吗?”他沉默了几秒。忽然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
语气沉重又带着无比的认真,甚至还能听出一丝痛心?“何止认识。”他看着我,
眼神复杂得像裹了十八层,“我是你老公,池亦栩。”我:“???”老公?!!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被送走!池亦栩!***趁我病要我命是吧?!
这种弥天大谎你也敢撒?!我们俩结婚?下辈子都不可能!我内心疯狂咆哮,
脸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能努力维持着失忆患者的茫然和脆弱,
甚至因为过度震惊而显得更加逼真。“老……公?”我重复着这两个字,
感觉像含了两只苍蝇。“嗯。”他郑重点头,表情真挚得能拿奥斯卡。
甚至还能挤出一点失而复得的庆幸表情,“我们结婚一年零三个月了,很恩爱。”恩……爱?
我差点把胃里的酸水吐出来。“真的吗?”我小声问,指甲悄悄掐着掌心,
“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没关系,想不起来慢慢来。”他无比“体贴”地安慰我,
伸手想替我掖被角。我下意识地缩了一下,避开了他的触碰。他的手顿在半空,眼神黯了黯,
语气带上恰到好处的失落和包容:“吓到了?怪我,没保护好你。以后不会了。
”看着他这副唱作俱佳的表演,我胃里一阵翻腾。好你个池亦栩,在这跟我演深情丈夫呢?
行,你演是吧?我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我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火光,
声音细弱蚊蚋:“对不起……我……”“不用道歉。”他打断我,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
“你没事就好。”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屏幕亮起,来电显示“亲爱的宝贝静静”。
是我闺蜜赵静。池亦栩自然也看到了,他眼神微动,非常“自然”地拿起手机:“你刚醒,
不能太耗神。我帮你接?”我怎么可能让他接!我立刻伸手去抢,
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迫:“给我!”因为动作太急,扯到了伤口,
我疼得“嘶”了一声。池亦栩立刻把手机递还给我,眉头紧锁,
语气是真的有点急了:“小心点!扯到伤口怎么办?给你就是了。”我接过手机,
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背过身接电话:“喂,
静静……”电话那头赵静的大嗓门立刻嚎了起来:“柚安!你怎么样了?!吓死我了!
听说你出车祸了?严不严重啊?哪个王八蛋撞的你?!”我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的池亦栩,
他正看似专注地看着窗外,但耳朵绝对竖着呢。我含糊地应着:“嗯……还好,
就一点小伤……没事……”“对了!”赵静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
“你那个死对头池亦栩,没趁机去找你麻烦吧?他要是敢落井下石,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我:“……”姐妹,他现在不仅在我旁边,还自称是我老公呢。
我感觉到池亦栩的视线似乎落回了我的背上。***咳两声,
含糊道:“呃……没有……他……人挺好的。”“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赵静在那头惊呼。我赶紧岔开话题,随便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转过身,
发现池亦栩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桃花眼里闪着细碎的光:“人——挺——好——的?
”他慢悠悠地重复着我的评价,语调拖长,带着明显的戏谑。我的脸瞬间爆红,
有种背后说人坏话被当场抓包的窘迫。“我……我那是敷衍她的!”我梗着脖子辩解。“哦?
”他挑眉,走近几步,弯腰凑近我,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声音压低,带着蛊惑,
“那在你心里,我这个‘老公’,到底好不好?”他的距离太近,近得我能数清他的睫毛。
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着消毒水的味道,莫名有点撩人。我的心跳不争气地漏了一拍。
该死的池亦栩,居然使用美男计!我猛地往后一缩,拉开距离,眼神飘忽:“我、我失忆了!
不记得了!”他低低地笑了一声,直起身,没再逼问,只是那眼神里的笑意更深了,
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行,那就不急。”他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袖口,
“慢慢想。”“反正,”他看向我,唇角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看着他那副稳操胜券的模样,暗暗磨牙。池亦栩,你等着。看谁先玩死谁。我瞳孔地震,
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张离谱的PS婚纱照。照片里,我穿着圣洁的婚纱,
笑得一脸“幸福”地靠在池亦栩怀里。而他,穿着笔挺的西装,低头看我,
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如果不是我知道这绝对是他不知道从哪个活动合影里抠图P出来的。
我差点就信了!这狗男人!准备得还挺“充分”啊!“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池亦栩“关切”地凑过来,顺势就要拿走手机。我猛地缩回手,
把手机死死攥在怀里,心跳得跟打鼓一样。不行,不能慌,现在慌就输了!我抬起眼,
努力让眼神显得更加迷茫和无助。甚至还挤出了两滴生理性的泪水:“这……这是我们?
可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动作虚弱又可怜,
“好像……空空的。”池亦栩的动作顿住了。他看着我,那双桃花眼里情绪翻涌,
似乎在我精湛的演技下有了一丝丝的动摇和……愧疚?但很快,
那丝情绪就被更深的、我看不懂的幽暗取代了。他叹了口气,伸手,不是抢手机,
而是极其轻柔地揉了揉我的发顶我差点条件反射给他来个过肩摔!。“记不得没关系。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拧出水,带着无限的包容,“我们可以慢慢创造新的回忆。
”创造你个鬼!我只想创造机会把你的假面具撕下来!这时,护士进来送药。
池亦栩非常自然地接过药杯和水,试了试水温,然后递到我嘴边,
一副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模样。护士小姐一脸羡慕地看着我们:“苏小姐,
你先生对你可真好啊,从你入院就一直守着,眼睛都没合过。”我:“……” 谢谢,
有被恶心到。我忍着胃部不适,就着他的手把药吃了。舌尖尝到苦涩,心里更苦。
这戏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池亦栩细心地替我擦掉嘴角的水渍,
然后对护士笑了笑:“应该的。”护士红着脸出去了。病房门一关,气氛又只剩下我们俩。
我靠在床头,假装体力不支闭上眼睛,心里盘算着怎么拆穿他。直接撕破脸?不行,
我现在“失忆”,是个“柔弱”病人,得符合人设。找证据?
我的东西好像都在他那里……正想着,忽然感觉床垫一沉。我猛地睁开眼,
发现池亦栩竟然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了,而且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你不回去休息吗?”我忍不住问。大哥你守在这里我怎么联系外界揭穿你啊!
他抬眼看我,眼底有淡淡的红血丝,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憔悴:“你在这里,
我怎么能安心休息?”他顿了顿,语气自然无比,“再说,老公照顾老婆,天经地义。
”我被他这句“天经地义”噎得说不出话。行,你狠。我闭上眼,假装睡觉,
心里默念:我看你能撑多久!本以为他在旁边我肯定睡不着,没想到重伤未愈的身体太虚弱,
我竟然真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点点轻微的响动惊醒。睁开眼,
病房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池亦栩还坐在那张椅子上,微微侧着身,
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指尖快速敲击着屏幕的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神情专注而严肃。
是在处理工作?他好像察觉到我的视线,转过头,脸上的严肃瞬间褪去,
换上温和:“吵醒你了?要不要喝水?”我摇摇头,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心里莫名有点异样。
装样子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吗?熬夜加班守着一个“死对头”?“几点了?”我声音沙哑地问。
“凌晨三点。”他合上电脑,“再睡会儿吧。”“你……不睡吗?”鬼使神差地,
我又问了一句。他看着我,忽然弯唇笑了笑,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有点模糊,
却莫名带上了一丝真实的疲惫:“你是在关心我么,池太太?”我的心猛地一跳,
赶紧别开脸:“……随便问问。”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没再说话。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我重新躺下,却没了睡意。偷偷睁开一条缝看他,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侧脸线条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柔和,
没有了白天的攻击性和那副虚假的深情,反而透出一种……孤独感?错觉!一定是错觉!
我用力闭上眼,把这点不该有的情绪甩开。池亦栩,你到底想干什么?第二天一早,
我是被说话声吵醒的。睁开眼,就看到我爸妈提着一保温桶的鸡汤站在病房里,
正和池亦栩说话。“……这次多亏了小池你啊,不然我们安安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我妈拉着池亦栩的手,眼眶红红的。我爸也在旁边点头:“是啊,医生说幸好送来得及时。
亦栩,辛苦你了。”池亦栩笑得谦逊又得体:“叔叔阿姨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看着这一幕,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爸!妈!你们醒醒!他是池亦栩啊!
那个抢了我们家项目害我爸喝了三天闷酒的池亦栩啊!你们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安安醒了!”我妈看到我,立刻扑过来,“怎么样宝贝?头还疼不疼?吓死妈妈了!
”我张了张嘴,想呐喊想揭穿但看到我爸妈那副完全信任甚至感激池亦栩的模样,
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我现在“失忆”,突然指着池亦栩说他是骗子,
我爸妈会不会以为我撞坏脑子了?而且……池亦栩到底给我爸妈下了什么蛊?
他们怎么会这么向着他?池亦栩适时地递上温水给我妈,语气温和:“阿姨您别太激动,
让柚安慢慢说。”我看着他这副模范女婿的样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接过我妈递来的鸡汤,味同嚼蜡。池亦栩站在我爸妈身后,
对我露出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只有我能看懂的挑衅的笑容。我:“!!!”忍不了了!
绝对忍不了了!池亦栩,你等着!鸡汤喝得我味同嚼蜡,
尤其是看着池亦栩在我爸妈面前那副无可挑剔的“好女婿”模样,我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好不容易熬到我爸妈被医生叫去办公室,病房里再次剩下我们两个。我立刻放下碗,
眼神不善地瞪向他:“池亦栩,你跟我爸妈胡说八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