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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呼啸,卷起漫天飞雪。

姜时站在城墙上,手中的半块玉佩已经被摩挲得发亮。

塞外的风裹挟着砂砾,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远处,敌军的营帐连绵不绝,像一片黑色的潮水,随时可能吞没这座孤城。

"将军,探子来报,敌军又增兵三万。

"副将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焦虑,他的铠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显然是刚从战场上退下来。

望着远处北狄大营连绵的火光。

北狄又增兵三万,明日一早就要攻城。

姜时没有回头,目光依旧死死盯着远处的敌军阵营。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的裂痕,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那个远在京城的人。

"将军,"副将低声说,"城中粮草只够三日,援军...怕是赶不及了。

"姜时没有回答,目光落在远处敌营的火光上。

他想起临行前朝阳公主塞给他的半块玉佩,想起她在角楼上说"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传令下去,"他忽然开口,"召集八百死士。

"副将猛地抬头:"将军!"姜时转身,目光如炬:"今夜子时,突袭敌营。

""可是..."副将声音发抖,"八百对三万,这...""这是唯一的办法。

"姜时打断他,"若不趁夜突袭,明日城破,城中百姓..."他说不下去了。

远处敌营的火光映在他眼里,若是他能打赢这一仗,他的小公主是不是就不需要和亲了?副将沉默良久,终于单膝跪地:"末将...遵命。

"子时将至,八百死士集结在城门口。

姜时站在队伍最前方,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将士,忽然解下腰间的玉佩。

"诸位,"他举起玉佩,"此战凶险,若有不愿者,现在可以退出。

"无人应答。

夜色如墨,北风呼啸。

姜时伏在雪地里,铠甲上结了一层薄霜。

他握紧手中的半块玉佩,玉质温润,仿佛还残留着那人的体温。

远处北狄大营的火光在风雪中明灭,像极了三年前上元夜,朝阳公主提着的那盏琉璃宫灯。

"将军,时辰到了。

"副将压低声音。

姜时点点头,将玉佩塞进护心镜。

冰冷的铁甲下,那一点暖意让他想起最后一次见朝阳时,她站在角楼上,裙裾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她将半块玉佩塞进他手里,"我等你。

"他当时说了什么?好像是"好",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只记得转身时,听见她发间的金步摇叮当作响,像极了此刻北风掠过刀锋的声音。

"杀!"八百死士如离弦之箭,冲向敌营。

姜时一马当先,长枪挑翻两个哨兵。

北狄人显然没料到他们会在暴风雪中突袭,营帐中一片混乱。

刀光剑影中,姜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北狄王子阿史那。

那人腰间别着一把弯刀,刀鞘上镶嵌的蓝宝石在火光中闪烁。

那是朝阳公主及笄时,北狄进贡的贺礼。

"姜时!"阿史那认出了他,狞笑着抽出弯刀,"听说你与朝阳公主有婚约?可惜啊,她马上就要成为我的王妃了!"姜时没有答话,长枪如龙,直取对方咽喉。

阿史那仓促格挡,弯刀与枪尖相撞,迸出几点火星。

战况愈发激烈。

姜时感觉左臂一阵剧痛,低头看见一支箭矢穿透铠甲。

他咬紧牙关,生生折断箭杆,继续向前冲杀。

护心镜下的玉佩突然发烫,烫得他心口发疼。

恍惚间,他看见朝阳站在皇城角楼上,朝他伸出手。

她的嫁衣红得像血,发间的金步摇在风中摇晃。

"将军小心!"副将的喊声将他拉回现实。

一支冷箭破空而来,姜时侧身躲避,箭矢擦过他的脸颊。

他摸到温热的血,却感觉不到疼痛。

护心镜下的玉佩越来越烫,仿佛要将他灼伤。

"杀!"他怒吼一声,长枪横扫,逼退围上来的敌军。

远处传来号角声,援军到了。

姜时却觉得视线开始模糊,耳边轰鸣作响。

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胸前插着三支箭,鲜血正顺着铠甲缝隙流淌。

护心镜碎了,半块玉佩掉在雪地上。

姜时艰难地弯腰去捡,指尖刚触到温润的玉质,就听见阿史那的狂笑。

"姜时,你输了!"北狄王子举起弯刀,"朝阳公主是我的了!"姜时想笑,却咳出一口血。

他握紧玉佩,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长枪掷出。

枪尖穿透阿史那的胸膛,带着那人的尸体钉在军旗上。

风雪呼啸,姜时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朝阳...”他倒在雪地里,远处的喊杀声渐渐远去,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两年前的上元夜。

那夜的护城河边挂满了花灯,流光溢彩。

朝阳公主提着琉璃宫灯,裙裾翩跹,笑靥如花。

她发间的金步摇在灯火中摇晃,发出细碎的声响。

"姜时,你看!"她指着天上的星星,"那颗最亮的是什么星?"少年将军抬头望去,霜花落在他的眉睫:"那是北斗玉衡,是吉星,能指引迷途之人找到归路。

"朝阳歪着头看他,琉璃宫灯的光芒映在她眼里,像极了天上的星辰。

她忽然解下腰间的玉佩,那是半块阴阳鱼,玉质温润,在灯火中泛着微光。

"这个给你。

"她将玉佩塞进他手里,"若你日后迷路了,就看着它,想着我。

"姜时握紧玉佩,感觉心跳得厉害。

他低头看着少女明媚的笑颜,忽然鼓起勇气:"公主,臣...臣心悦你。

"朝阳的脸一下子红了,像极了天边的晚霞。

她低下头,金步摇叮当作响:"我...我也心悦你。

"护城河上的花灯倒映在水面上,流光溢彩。

姜时看见自己的倒影与朝阳的倒影重叠在一起,仿佛永远都不会分开。

"等我。

"他说,"等我立下战功,就向陛下求娶你。

"朝阳抬起头,眼里有泪光闪烁:"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姜时感觉身体渐渐变冷,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我等你。

"她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姜时想伸手去够,却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

他最后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恍惚间看见北斗玉衡在云层后闪烁。

风雪呼啸,掩盖了将军最后的叹息。

远处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极了那年上元夜,护城河上飘摇的花灯。

紫禁城内,朝阳公主站在御花园的梅树下,指尖轻轻拂过枝头初绽的红梅。

花瓣上的积雪簌簌落下,在她绣着金线的裙摆上化开几点水渍。

"公主!"贴身侍女慌慌张张跑来,"陛下...陛下召您去御书房..."朝阳转身,看见侍女惨白的脸色,心头突然涌上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抬手扶了扶发间的金步摇,指尖微微发抖。

御书房里燃着龙涎香,袅袅青烟中,皇帝背对着她站在窗前。

朝阳跪下行礼,膝盖触到冰冷的地砖,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朝阳,"皇帝没有回头,"北狄遣使来求亲了。

"朝阳猛地抬头,金步摇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看见案几上摆着一卷明黄圣旨,朱红的玺印刺得她眼睛发疼。

"儿臣...不愿。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皇帝终于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她发间的金步摇上:"这是你母后留下的遗物。

"朝阳咬紧下唇。

她当然记得,母后临终前将这枚金步摇交给她时说的话:"朝阳,你要记住,身为公主,享万民供奉,就要担得起这份责任。

""姜时还在北境..."她艰难地开口,"他说过会得胜还朝...""姜时死了。

"皇帝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朝阳心上,"三天前,他率八百死士突袭北狄大营,全军覆没。

"朝阳感觉眼前一黑,扶住案几才没有倒下。

她想起最后一次见姜时时,他站在角楼上,铠甲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他说:"此去若得胜还朝...""北狄王子也死了。

"皇帝继续说,"姜时临死前用长枪将他钉在军旗上。

北狄王震怒,要求大邺必须送一位公主和亲,否则..."否则怎样?朝阳已经听不清了。

她只感觉胸口发闷,仿佛有人用钝刀一下下剜着她的心。

"儿臣...明白了。

"她听见自己说,声音陌生得不像自己的。

"父皇!"朝阳跪了下来。

皇帝沉默地看着她,目光中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儿臣可以答应和亲,"朝阳抬起头,眼中燃着决绝的火,"但求父皇一件事。

""说。

""让儿臣...送姜时最后一程。

"御书房里燃着龙涎香,袅袅青烟中,皇帝看着跪在面前的朝阳公主,忽然想起两年前,那个少年将军也曾这样跪在这里。

那日姜时刚从北境凯旋,铠甲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他单膝跪地,目光如炬:"陛下,臣愿以此次战功,换公主不和亲。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落在少年将军染血的护腕上:"姜时,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臣知道。

"姜时抬起头,目光坚定,"臣愿立下军令状,三年之内平定北狄。

只求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冷笑一声:"就凭你?""就凭臣。

"姜时从怀中取出一卷地图,"这是臣在北境三年绘制的地形图,北狄各部落的***尽在其中。

只要陛下给臣五万精兵,臣必能...""够了!"皇帝猛地拍案而起,"姜时,你太放肆了!"少年将军却纹丝不动:"陛下,公主她...不能和亲。

"皇帝眯起眼睛:"为何?""因为..."姜时握紧拳头,铠甲下的肌肉绷紧,"因为臣...心悦公主。

"御书房里一片死寂。

皇帝看着跪在面前的少年将军,忽然笑了:"姜时,你可知道,就凭你这句话,朕就可以治你死罪?""臣知道。

"姜时抬起头,目光如炬,"但臣还是要说。

公主她...是臣此生唯一的挚爱。

"皇帝沉默良久,忽然转身看向窗外。

暮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