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队长，又死人了。"凌晨三点，刑警队长张明被电话吵醒。
电话那头是队员小王紧张的声音。张明瞬间清醒，翻身下床："在哪？""红星小区7号楼，
和上次那个案子一模一样的死法。"挂断电话，张明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是半个月内的第二起同类案件了。二十分钟后，张明赶到现场。楼下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围观的居民被隔在外面窃窃私语。"具体情况？"张明问道。
小王递过来一双手套："死者叫李建华，42岁，建筑公司老板。和第一个死者王大贵一样，
都是被人用钢丝从脖子后面勒死的，而且现场都留下了一张白纸。"张明戴好手套走进屋内。
客厅里，李建华倒在沙发前，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茶几上放着一张白纸，
上面用红笔写着一个"二"字。"第一起案件现场留的是什么？"张明问。"'一'字。
"张明皱起眉头。连环杀手，而且是有预谋的。"死者生前有什么仇人吗？""正在调查，
不过李建华平时为人还算不错，邻居都说他是个老实人。"张明仔细观察现场。
房间没有被翻动的痕迹，值钱的东西都在，可以排除入室抢劫。死者衣着整齐，
没有反抗的迹象，说明凶手是熟人，或者死者对凶手没有防备。最关键的是，
死者脖子上的伤口和第一起案件完全一致。同样的凶器，同样的手法，同样的力度。
"调取小区监控了吗？"张明问。"已经在调了，不过昨晚下雨，监控画面有些模糊。
"张明走到窗边，外面天色已经微亮。这个凶手很聪明，专门挑雨夜作案，
而且对两个死者的生活习惯都很了解，知道什么时候下手最合适。
"把第一起案件的卷宗拿来，我要重新看一遍。"张明说。回到局里，
张明摊开两起案件的资料对比研究。第一个死者王大贵，39岁，开了家小饭馆。
死于十天前的深夜，同样是被钢丝勒死，现场留下写着"一"字的白纸。两个死者年龄相仿，
都是做生意的，但行业不同，住的地方也不在同一个区。从表面上看，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但张明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连环杀手选择目标一定有自己的逻辑，这两个人之间肯定存在某种联系。"小王，
去查一下这两个人有没有共同的朋友、同事或者生意伙伴。"张明吩咐道。"好的队长。
"张明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多年的刑警经验告诉他，这个案子远比看上去复杂。
凶手留下数字，说明还会有第三起、第四起案件。他必须在凶手再次作案前找到线索，
否则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去。就在这时，小王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队长，查到了！""说。
""王大贵和李建华十五年前都在同一家工厂上过班——永盛机械厂。而且不止他们两个，
还有其他几个人也在那里待过。"张明立刻来了精神："其他几个人是谁？""我正在查，
永盛机械厂十五年前倒闭了，档案有些不全。"小王说，"不过我已经联系了当年的厂长，
下午可以约见。""好，下午我亲自去见他。"张明掐灭烟头，"还有，
马上给永盛机械厂的其他员工打电话，提醒他们注意安全。"下午三点，张明来到一家茶楼。
约定的包间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正在等他。"您就是当年永盛机械厂的厂长吴老师吧？
"张明出示证件。吴厂长点点头："警察同志，你在电话里说王大贵和李建华都出事了？
""是的，他们都被人杀害了。"张明坐下来，
"我需要了解一下十五年前永盛机械厂的情况。
"吴厂长叹了口气："十五年前啊...那是个多事之秋。厂子经营困难，
工人工资都发不出来。王大贵和李建华当时都是车间工人，人还不错。
""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件？比如工伤事故、工人纠纷之类的？
"吴厂长想了想："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十五年前的春天，
车间里出了一起严重的工伤事故。"张明立刻提高了警觉："什么事故？
""当时有个年轻工人叫陈志远，才二十出头。那天他在操作机器时，不知道怎么回事，
手被卷进了机器里，当场就废了。"吴厂长摇摇头，"那孩子从此就成了残疾人。
"张明记下了这个名字："陈志远现在在哪？""不知道，事故发生后不久厂子就倒闭了，
大家都各奔东西了。听说那孩子家里条件不好，残废后生活更加困难。
""当时在场的工人都有谁？""这个...时间太久了，我记不太清楚。
不过王大贵和李建华肯定在场，因为他们和陈志远在同一个班组。
"张明继续追问："事故是怎么发生的？有没有人为因素？
"吴厂长沉默了一会儿："这个...当时调查结果是操作不当，但是...""但是什么？
""算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说什么都晚了。"吴厂长摆摆手。张明看出吴厂长有所隐瞒，
但现在不是逼问的时候。他留下联系方式，叮嘱吴厂长有想起什么随时联系。走出茶楼，
张明立刻给小王打电话："马上查一个人，叫陈志远，十五年前在永盛机械厂出过工伤事故。
重点查他现在的住址和近期活动。""明白！"回到局里，小王已经查到了一些信息。
"队长，找到了！陈志远，现年37岁，右手残疾，靠做些零工维持生活。
三个月前从老家搬到了市里，住在城西的棚户区。"张明看了看时间，天色已晚。
"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找他。另外，马上联系永盛机械厂的其他员工，让他们今晚千万要小心，
最好不要单独待着。"但张明的担心还是成了现实。第二天早上六点，张明的手机再次响起。
"队长，又出事了。"张明闭上眼睛，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在哪？""建材市场，
死者叫赵光明，也是原来永盛机械厂的工人。现场留了张纸条，写着'三'。
"当张明赶到现场时，天已经大亮了。死者赵光明倒在自己的店铺里，同样是被钢丝勒死，
脖子上的伤口和前两起案件如出一辙。这已经是第三起了。
凶手正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步实施报复，而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凶手的踪迹。
"陈志远查到了吗？"张明问。"查到了，但是人不在家。邻居说三天前就没见到他了。
"张明的心沉得更深了。三天前，正是第二起案件发生的时候。2张明站在赵光明的店铺里，
仔细观察着现场的每一个细节。建材店不大，堆满了各种装修材料。赵光明倒在收银台后面，
脖子上深深的勒痕显示凶手下手极其狠辣。"死亡时间确定了吗？"张明问法医。
"根据尸体状况判断，大概是昨晚11点到凌晨1点之间。"张明点点头。
这个时间段建材市场早就关门了，周围很少有人。凶手选择的时机很精准。"监控呢？
"小王摇摇头："建材市场的监控系统年久失修，很多摄像头都坏了。
能用的几个角度都拍不到赵光明的店铺。"张明走到收银台前，
那张写着"三"字的白纸就放在钱箱旁边。纸张和前两起案件一样，都是普通的A4纸，
红色水笔写字，笔迹工整。"调查一下赵光明最近几天的行程，看看有没有人联系过他。
"张明吩咐道。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女人哭着跑了进来："光明！我的光明！
"那是赵光明的妻子刘秀兰。她扑到丈夫身边哭得撕心裂肺。
张明走过去轻声安慰："刘大姐，请节哀。我们是警察，正在调查这个案子。您能告诉我，
赵师傅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异常的事情？"刘秀兰抹着眼泪："前几天有个人来找他，
说是以前的同事。光明很高兴，还说要请人家吃饭。"张明和小王对视一眼："什么样的人？
您见到了吗？""我就远远看了一眼，是个男的，好像右手有点不方便。"刘秀兰回忆道，
"光明说是以前工厂里的小兄弟。"右手有问题——陈志远！
张明立刻让小王记录下刘秀兰的证言，然后赶紧赶回局里。"马上发布通缉令，
陈志远涉嫌连环杀人案，见到立即控制。"张明对手下说道。但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下午，
小王拿来了陈志远的详细资料。"队长，我查到了陈志远的背景。十五年前那起工伤事故，
确实有蹊跷。""说。"小王翻开案卷："根据当时的记录，事故发生时机器突然启动，
陈志远的右手被卷了进去。但是按照操作规程，有人在清理机器时，电源应该是断开的。
""那为什么会突然启动？""这就是问题所在。调查显示，是有人误操作启动了机器。
而那个误操作的人..."小王顿了顿，"就是王大贵。"张明眉头一皱："王大贵？
他为什么要启动机器？""根据当时的证人证言，
王大贵说自己是想测试一下机器的运行状况，没想到陈志远正在里面清理。
但是..."小王的声音变小了，"有人举报说王大贵是故意的。""故意的？为什么？
""因为陈志远抢了王大贵看中的一个女工。那个女工叫林小雅，长得很漂亮，
王大贵追了她很久都没成功，结果被陈志远追到手了。"张明明白了。
这不是简单的意外事故，而是一起故意伤害案。王大贵因为嫉妒，故意启动机器伤害陈志远。
"那李建华和赵光明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他们是当时的目击证人，
但都为王大贵作伪证，说是意外事故。"小王继续翻着资料，"还有，
我查到了当年工厂的其他几个工人的名单。"小王递过来一张纸。
上面列着七个名字：王大贵、李建华、赵光明、张建军、孙大海、马文强、林小雅。
"除了已经死的三个，还有四个人。"张明说，"马上联系他们，让他们立刻到安全的地方，
24小时警方保护。"但是已经晚了。当天晚上，张建军在回家路上被人杀死。
同样的作案手法，同样的钢丝勒死，现场留下写着"四"的纸条。而且这一次，
有监控拍到了凶手的身影。"队长，您看这个。"小王指着监控画面。画面很模糊，
但能看出凶手是个男性，中等身材，右手确实有些不自然。最关键的是，在杀死张建军后，
凶手对着监控比了个手势。张明仔细看了看，那是一个割喉的动作。凶手在挑衅警方。
"他变得越来越大胆了。"张明说，"看来他不准备隐藏身份了。"就在这时，
张明的手机响了。"喂，是张队长吗？"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嘶哑。"你是谁？
""我是陈志远。张队长，我们见个面吧。"张明示意小王立刻定位这个电话。"你在哪？
""我在老地方等你。永盛机械厂的旧址，你知道的。"陈志远的声音很平静，"张队长，
你想知道真相吗？""什么真相？""十五年前那场'意外'的真相。"陈志远笑了笑，
"还有，为什么我要杀他们。"电话挂断了。小王摇摇头："时间太短，没定位到。
"张明看了看表，晚上九点半。"准备行动，去永盛机械厂旧址。""队长，会不会是圈套？
"小王担心地说。"肯定是圈套。但我们必须去。"张明检查着手枪，
"他既然主动联系我们，说明他有话要说。而且..."张明顿了顿："我有预感，
还有人会死。今晚可能是我们抓住他的最后机会。"半小时后，
三辆警车停在了永盛机械厂的旧址外。这里已经荒废了十年，到处都是杂草和废墟。月光下，
破败的厂房显得格外阴森。张明带着几个队员小心地走进厂区。四周很安静，
只有风吹过杂草的声音。"陈志远！我是张明，我来了！"张明大声喊道。没有回应。
他们继续往前走，来到了一座还算完整的车间。门是开着的。张明示意队员们小心，
然后走了进去。车间里很暗，只有几道月光从破碎的窗户射进来。
地上散落着锈迹斑斑的机器零件。在车间中央，有一台老式的机床。
那应该就是十五年前夺走陈志远右手的机器。机床前面坐着一个人。"陈志远？
"张明举起手枪。那人慢慢转过身来。月光照在他脸上，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右手确实有残疾。正是陈志远。"张队长，欢迎来到我的噩梦开始的地方。
"陈志远站了起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张明问。
陈志远走到那台机床前，用左手轻抚着机器："为什么？
你应该问他们为什么要毁掉我的人生。""那只是一起工伤事故...""事故？
"陈志远突然大笑起来，"张队长，你真的相信那是事故吗？
"陈志远的笑声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听起来格外渗人。3"告诉我真相。
"张明的枪口始终对准陈志远。陈志远坐回到机床前，眼神变得遥远："十五年前，
我是这家工厂最年轻的技术员。虽然家里穷，但我有手艺，有梦想。
我还有一个心爱的姑娘——林小雅。"他的声音里带着怀念："小雅当时在工厂食堂工作，
长得很漂亮。很多人追她，包括王大贵。但她选择了我。""所以王大贵嫉妒你？
""不止是嫉妒。"陈志远的表情变得狰狞，"王大贵是车间班长，
李建华和赵光明都是他的心腹。他们三个经常欺负其他工人，收保护费，***材料。
我知道他们的勾当，还举报过他们。"张明明白了："所以他们要对付你。""那天晚上，
王大贵叫我留下来清理机器，说有急活要加班。其他人都走了，就剩下我们几个。
"陈志远的右手开始颤抖，"我在机器里面清理的时候，听到外面有说话声。
然后..."他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机器突然启动了。
我的右手瞬间被卷了进去，疼得我差点晕过去。我听到王大贵在外面大喊'出事了'，
但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你有证据吗？""当时没有。后来工厂调查，
王大贵说是误操作，李建华、赵光明和张建军都为他作证。调查结果就是意外事故，
工厂赔了我一点钱了事。"陈志远站起身，走到窗边："从那以后，我就废了。
小雅也离开了我，嫁给了别人。我的人生彻底毁了。""但这不能成为你杀人的理由。
"张明说。"是吗？"陈志远冷笑，"张队长，如果有人故意伤害了你，毁掉了你的人生，
而且逍遥法外，你会怎么办？""我会通过法律途径解决。""法律？十五年了，
法律在哪里？"陈志远转过身，眼中满是恨意，"他们继续过着好日子，
王大贵开饭馆发了财，李建华做包工头赚大钱，赵光明也有了自己的生意。而我呢？
我只能靠做零工勉强糊口，右手废了，连份正经工作都找不到。"张明看出陈志远的愤怒，
但这不能成为杀人的借口。"你杀了他们，自己也要偿命的。""我不怕死。
"陈志远平静地说，"十五年来我每天都活在痛苦中，死对我来说是解脱。但在死之前，
我要让他们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代价。""那林小雅呢？她也参与了这件事？
"陈志远的表情变得复杂："小雅...她只是个受害者。当年她被迫为王大贵作伪证，
如果不配合，王大贵就要开除她。她也是没办法。""所以你不会伤害她？
""我本来是不想的。"陈志远的声音变得阴冷，"但是昨天，
我发现她原来一直都知道真相。"张明心里一沉："什么意思？
""她不仅知道王大贵是故意伤害我的，还参与了策划。"陈志远握紧拳头，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其实喜欢的是王大贵，她接近我只是为了***王大贵，
让王大贵更加积极地追求她。"这个答案让张明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孙大海告诉我的。"陈志远说出了另一个名字，"昨天我去找孙大海，本来准备杀了他。
但他为了活命，把当年的真相全部说了出来。"张明立刻想到，孙大海也在那个名单里。
"孙大海在哪？""放心，我没杀他。他只是个跑腿的，真正的主谋是另外几个人。
"陈志远笑了笑，"不过我让他帮我做了件事。""什么事？""约林小雅出来见面。
"张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你想干什么？""当然是让她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代价。
"陈志远看了看手表，"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张明立刻掏出手机想要联系林小雅，
但陈志远摇摇头："没用的，我让孙大海约她去的地方没有信号。""在哪？
"张明厉声问道。"在山里的一个废弃矿洞。十年前那里发生过塌方事故，死了好几个人，
现在没人敢去。"陈志远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我要让林小雅体验一下绝望的滋味，
就像我十五年前体验过的一样。"张明示意队员们准备行动："你说了这么多，
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聪明。"陈志远鼓起掌来，"不过已经太晚了。
就算你们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了。""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陈志远走到机床前，
用左手轻抚着那些锈迹斑斑的齿轮："因为我想让你知道，
这个世界上有些冤屈是永远无法***的。法律保护不了所有人，有时候只能靠自己讨回公道。
""你这不是讨公道，是报复。""报复又怎么样？"陈志远突然变得激动，
"他们毁了我的一生，我为什么不能毁掉他们？"就在这时，
小王在张明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张明点点头，然后对陈志远说："既然如此，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等你的'表演'结束。"陈志远有些意外："你不去救林小雅？
""救不了。"张明耸耸肩，"你说得对，已经太晚了。"陈志远盯着张明看了一会儿，
似乎在判断他话的真假。然后他笑了："张队长，你比我想象的要理智。
""我只是一个警察，职业习惯而已。"张明也坐了下来，"既然要等，
不如你再跟我说说当年的详细情况。比如，马文强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
"马文强是名单上的最后一个人。"马文强？"陈志远冷笑，"他是王大贵的表弟，
也是这件事的策划者之一。当年就是他负责把我骗到车间里来的。""那你准备怎么处理他？
""当然是杀了他。"陈志远毫不犹豫地说，"等处理完林小雅，下一个就是他。
"张明点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车间里陷入了沉寂。
十分钟后，陈志远开始有些不安。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没有信号。"怎么还没有消息？
"他自言自语。又过了五分钟，陈志远终于坐不住了："不对，时间太长了。"就在这时，
车间外传来了脚步声。很快，几个警察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个人张明认识——孙大海。
"队长，人抓到了。"小王说。陈志远瞪着孙大海："你背叛了我？
"孙大海哭丧着脸："志远，我没办法啊。警察找到我了，我不说就是包庇罪。
"张明站起身："陈志远，其实从你给我打电话开始，我们就在追踪孙大海的位置。
他招供了，林小雅现在很安全。"陈志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可能，
我让他把手机关了的。""但他没关。"张明笑了笑，"而且我们在他身上安装了定位器。
你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失败了。"陈志远愣了半天，然后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失败了？张队长，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他从身后掏出一个遥控器："你们救得了林小雅，
救得了马文强吗？"张明的心一沉："你在马文强那里放了炸弹？""聪明！
"陈志远的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两个小时前，我在马文强的车里安装了炸弹。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马文强应该刚下班回家。这个时候，
他正开着那辆即将爆炸的车在路上。"陈志远举起遥控器："张队长，你选择吧。是抓我，
还是救马文强？"4张明的手紧握着枪，冷汗从额头滑落。"遥控器的有效距离是多少？
"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五公里。"陈志远狞笑着，"马文强现在正开车回家，
路上要经过一个立交桥。如果炸弹在那里爆炸..."不用说完，张明也能想象出后果。
立交桥上车流量很大，一旦发生爆炸，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人遇难。
"你的目标只是那几个人，为什么要牵连无辜？"张明问。"无辜？
"陈志远的眼中满是恨意，"十五年前我被害的时候，有人为我说过话吗？
这个社会对我来说就没有无辜的人！"张明知道继续谈判没有意义，立刻对小王做了个手势。
小王悄悄退出车间，去安排人手疏散立交桥的车辆。"你想干什么我都知道。"陈志远冷笑，
"但已经来不及了。现在是11点35分，马文强5分钟后就会到立交桥。
你们根本来不及疏散所有车辆。"张明看了看表，确实如陈志远所说。
从这里到立交桥至少需要20分钟，根本来不及。"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要你放我走。
"陈志远说，"给我一辆车，让我离开这里。等我到了安全地方，我就放弃引爆炸弹。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没有选择。"陈志远摊开手，"要么赌我会说话算话，
要么眼睁睁看着立交桥上的人死去。"张明权衡着利弊。放走陈志远，他很可能会继续杀人。
但如果不放，立交桥上的无辜民众就会有生命危险。就在这时，张明的对讲机响了："队长，
马文强找到了，他现在在家里。"陈志远的表情瞬间僵硬。"什么？"他不敢置信。
"马文强今天生病了，下午就回家休息。你安装炸弹的那辆车是他妻子在开。
"张明看着陈志远，"你确定要炸死一个无辜的女人吗？"陈志远的手开始颤抖。
他的计划是要报复那些伤害过他的人，但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无辜的人，尤其是女人。
"不...不可能...我看着马文强开车上班的...""那是昨天的事。
"张明继续施压，"陈志远，你还有最后的机会做个正确的选择。
"陈志远举着遥控器的手越抖越厉害。他的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斗争。
"马文强的妻子叫什么名字？"他突然问。"李梅，26岁，刚结婚两年。
"张明故意说得很详细，"她是个幼儿园老师，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听到这里，
陈志远终于崩溃了。他跪在地上，
痛苦地抱着头："我不想这样...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那就放下遥控器，
跟我们走。"张明慢慢靠近他。"不！"陈志远突然站起来，"我不能就这样算了！
十五年的痛苦，十五年的屈辱，不能就这样算了！"他举起遥控器，就要按下去。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个声音从车间外传来："志远，停下！"众人转头看去，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正是林小雅。"小雅？"陈志远愣住了，"你怎么在这里？
""警察救了我，我要求跟他们一起来。"林小雅走到陈志远面前，"志远，放下遥控器吧。
""你知道吗？我知道真相了。"陈志远的声音里带着痛苦，"你当年根本不爱我，
你和王大贵他们串通一气害我...""是的。"林小雅没有否认，
"我当年确实参与了那件事。"这个回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意外。"为什么？"陈志远问。
林小雅的眼中流下泪水："因为我害怕王大贵。你不知道，王大贵不仅仅是喜欢我，
他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配合他，他就要伤害我的家人。我父母当时都在工厂工作，
我不能让他们失业。""所以你就配合他们害我？""我当时才十九岁，
我不知道会那么严重。"林小雅哭着说，"我以为只是想吓唬吓唬你，让你离开工厂。
我真的不知道王大贵会那样做..."陈志远静静地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十五年来，
我每天都活在愧疚中。"林小雅继续说，"我嫁给别人，有了孩子，但我始终忘不了你。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请你不要再伤害无辜的人了。
""无辜的人..."陈志远自嘲地笑了，"我就不无辜吗？""你是无辜的，
但那些要死在立交桥上的人也是无辜的啊。"林小雅握住陈志远的手，"志远，
我知道你恨我，你杀了我吧。但请放过其他人。"陈志远看着林小雅，眼中的恨意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悲哀。"你知道这十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他轻声说，
"每天晚上我都会梦到那台机器，梦到自己的手被卷进去。我找不到工作，找不到老婆，
连尊严都没有。""我知道...我都知道..."林小雅流着泪，"是我害了你，你恨我，
杀了我吧。"陈志远看着她，举起遥控器的手慢慢放了下来。"我恨你，但我更恨我自己。
"他说，"恨自己当年太天真，恨自己十五年来只会怨天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