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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刚走出指挥大楼。
一个迟疑又震惊的声音从侧面传出：“喻姐？”
我的脚步没停下来，直到一个身影堵在身前。
是阿鬼，南彦非过去颇为信任的一个中层。
“真是你！”阿鬼的眼里的疑惑几乎溢出来，“你……我差点都没敢认。”
多年过去，我早就不再是当年那个影子保镖。
自然不会是当年那个沉默凶狠、满身煞气的性格。
我的目光看向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指挥大楼门口。
“你认错人了。”我声音平淡，试图绕开他。
“错不了！”阿鬼的语气笃定，带着几分邀功的急切，“你走之后，南爷发了天大的脾气，把你查了个底掉！”
“我们谁也没想到，你这个为南爷出生入死的女人居然是条子！虽然还没彻底摸清，但也知道了个七八分。”他话里有话，想在我的脸上看到恐惧。
我的眼底毫无波澜，只有冰冷的话语
“让开！”
阿鬼被我的冷漠激怒，横跨一步再次拦住了我：“南爷为你清理了好几个兄弟！你就这态度？”
“今晚南爷在‘江上’有个局，你必须跟我去好好跟南爷谢罪！”
“别以为穿了这身皮就了不起！你惹怒了南爷，活不了多久了！”
我不再看他，径直走了。
任务已经结束，早就跟我没关系了。
几个小时后，因为一条临时线索，我从‘江上’调查出来。
刚好碰上了阿鬼和他的几个弟兄。
“嘴上说不来，身体倒是挺老实！”阿鬼咧嘴一笑，“南爷正好在，请喻姐叙叙旧！”
不容分说，我就被几个人半胁迫地压进了包厢内。
门内烟雾缭绕，嘈杂的人声里混杂着粗鄙的笑骂和酒气。
几张熟悉的老面孔分散在各个地方，剩下的都是新面孔。
南彦非倚靠在主位沙发上，气质比以前更加暴虐。
他身边坐着的还是黎昕昕，看起来比当年更加娇弱了。
看起来这些年南彦非没少折磨她。
我快速扫了一眼这里面的人，识别到了关键人物。
手指在腕表侧边轻微地按了一下。
微型通讯器里传来了上级的摩斯密码振动：“冷静收集证据，支援马上到。”
突然，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指着我：“卧底！那个条子！她还敢来？！”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无数目光向我汇聚，眼底是喷涌而出的敌意。
南彦非猛然抬头。
看清楚是我的那一刻，他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在了地上！
“叛徒！”
“真的是她？”
“南爷找了她那么久……今天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来找死？还是来抓人？”
低语和谩骂在人群中躁动。
黎昕昕看到我还是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南彦非死死地盯着我，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竟然真的是条子！”
一篇死寂的敌意中，黎昕昕却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谄媚：“南先生待下属一向仁厚，尤其是对你……没想到，你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一句话，就让现场气氛紧张起来。
所有的打手都默默把手伸向身后。
我站在众人中间，迎着南彦非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黎昕昕声音甜腻地像毒药一样：“南哥当初可是把你当最贴心的自己人啊……”
我没接他们端到我面前的酒。
“各为其主。任务完成，仅此而已。”
辱骂如洪水般涌来。
“操！这***还敢嚣张！”
“利用南爷的信任爬上来，利用完了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