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时，眼前却悬浮着一行冰冷的文字。
叮！
检测到宿主强烈求生欲，“绝对理性”系统绑定中……“系统？”
林辰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破旧的出租屋地板上，身上的伤口竟己结痂。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你能帮我报仇？”
复仇不符合最优解。
系统的机械音毫无波澜，宿主当前首要任务：偿还欠款18762元，避免明日被房东驱逐。
林辰嗤笑一声。
他本是重点大学的高材生，却被所谓的“兄弟”坑进网贷，还在追讨证据时被人堵在巷口。
现在系统不谈复仇，反倒关心房租？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建议接受新手任务：在三小时内，让便利店店员主动为你免单。
系统突然弹出任务框，奖励：欠款清零，解锁技能“情绪操控”。
林辰皱眉走进便利店。
他本想按系统提示的“示弱法”装可怜，却在看到收银台那个哈欠连天的年轻店员时，突然改了主意——对方胸前的工牌写着“实习”，手指还在偷偷按手机计算器，屏幕上赫然是“差价”两个字。
“系统，他在偷钱。”
林辰低声道。
检测到目标违规行为，可触发隐藏任务：揭穿对方并获得店长奖励。
成功率89%，奖励提升为……“不用了。”
林辰打断系统，拿起一瓶矿泉水放在柜台上，故意把钱包里的学生证露出来，“同学，我今天忘带够钱了，这瓶水能不能先记着？
我明天来还，顺便帮你带杯奶茶——我看你好像一首在算今天的业绩？”
店员的脸瞬间白了，手忙脚乱地扫完码，压低声音：“不用了不用了，这瓶我请你！”
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中……警告！
检测到宿主未按最优方案执行，奖励缩减为欠款减半。
系统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电流杂音。
林辰却笑了。
他走出便利店时，故意撞了一下门口的监控摄像头，然后慢悠悠地往回走。
果然，半小时后，系统再次弹窗。
紧急任务：便利店店长因监控拍到宿主“威胁”店员，正带人前来报复。
建议立刻逃跑，存活率76%。
“跑？”
林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追来的几个人，嘴角勾起弧度，“系统，你说如果我现在报警，说有人不仅偷便利店的钱，还雇人报复举报者，会怎么样？”
……方案可行性99%，但不符合宿主当前安全最优解。
“可我觉得，这样比较有意思。”
林辰掏出手机，对着冲过来的人按下了录音键，“而且，你好像很怕事情闹大？”
系统突然陷入了沉默。
首到警笛声响起，林辰看着被带走的店长和店员，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异常检测：宿主行为逻辑超出系统预判。
启动二级协议……林辰挑眉，删除了刚刚偷偷录下的、系统发出电流杂音时的那段录音，漫不经心地回了条信息：“怎么？
怕我发现你根本不是什么绝对理性系统，而是某个躲在背后的人在操控？”
信息发送失败。
但林辰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写字楼，那里的某个窗口，一定有人正盯着他——就像他，也在盯着那个看似无懈可击的系统一样。
警告：宿主试图窥探系统核心，惩罚机制启动……“来啊。”
林辰笑着按下了拨号键，打给了那个曾经坑害他的“兄弟”，“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电话接通的瞬间，系统的警告音突然变成了一声极轻的、仿佛人类的嗤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随即传来赵凯夸张的笑声：“辰哥？
你还活着呢？
我还以为你被那帮催债的沉江了。”
林辰指尖摩挲着手机边缘，听着那虚伪的关切，突然笑了：“托你的福，阎王爷不收。
对了，你上次借我身份证办的那笔贷款，银行刚给我发了催缴短信——要不要我把你的‘担保’录音发给他们听听？”
赵凯的笑声戛然而止。
检测到宿主试图激化矛盾，风险评估：极高。
建议立刻挂断电话并拉黑号码。
系统的机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目标赵凯与本地地下钱庄有密切往来，物理冲突概率提升至92%。
“风险高才有意思。”
林辰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巷口一闪而过的黑色面包车，“你说，如果我现在去警局，把你伙同钱庄伪造合同的证据交上去，赵凯会不会比我先‘沉江’？”
警告！
证据链存在37%缺失，贸然行动可能反被反噬！
“哦？
你怎么知道缺失了37%？”
林辰捕捉到关键信息，指尖在窗台上轻轻敲击，“是你帮他补全的漏洞，还是说……你本来就知道他藏了哪些后手？”
系统再次陷入沉默。
但这次林辰清晰地听到，手机听筒里传来一阵极其微弱的电流声，像是有人在急促地敲击键盘。
与此同时，楼下的面包车突然倒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
林辰看着车后座隐约晃动的人影，突然对着电话喊：“赵凯，你派来的人是不是穿黑色连帽衫？
左手手腕有道疤？”
电话那头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紧急协议启动：强制传送至安全区域……传送失败！
检测到宿主意识抵抗……系统的声音开始扭曲，像是信号被强行干扰，“你到底……我到底什么？”
林辰打断它，目光锁定远处写字楼某扇突然拉上窗帘的窗户，“知道你为什么传送失败吗？
因为你根本不是什么系统。”
他缓缓举起手机，对着天空晃了晃——屏幕上显示着正在通话的界面，而通话对象的备注，是“未知号码”。
“从便利店监控被篡改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一个‘绝对理性’的系统，会特意引导我走进有监控死角的巷口？
会在我提到赵凯手腕的疤时，突然出现电流杂音？”
林辰笑了笑，指尖在屏幕上轻点，挂断了通话。
几乎是同时，他口袋里的旧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显示出一条新短信，发件人依旧是未知号码：看来，你比我预想的更早撕破脸。
这次的文字不再是冰冷的系统提示格式，末尾甚至加了个嘲讽的笑脸表情。
林辰看着短信，突然想起刚才系统扭曲的声音里，那一闪而过的熟悉感——像极了赵凯那个远房表哥的声音，那个在银行信贷部工作、总爱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他拿起手机，重新拨通赵凯的号码，不等对方开口，便轻声道：“告诉姓周的，想玩？
我奉陪。
但下次藏在系统后面的时候，最好别用自己的声音做备用音轨。”
电话那头传来惊恐的喘息，随即被匆忙挂断。
林辰放下手机，低头看着掌心——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细小的划痕，是刚才按录音键时被手机边缘划破的。
血珠渗出，滴落在地板上，像一粒猩红的晶石。
游戏正式开始。
一行新的文字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林辰擦掉血珠，抬头望向写字楼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好啊，那就看看，谁先玩死谁。
林辰的眼神冷了下来。
看来，这个系统背后的东西，比他想的还要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