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苏醒的瞬间，我没在天堂，也没去地狱。我成了一枚冰冷的钢羽书签，

正插在我尸体的心口。而我深爱的丈夫，正与我的闺蜜擦拭着他们手上属于我的血。

1冰冷，是我恢复意识后的唯一感觉。不是停尸间那种浸透骨髓的阴冷，

而是一种金属特有的、带着血腥味的锋利冰冷。我看见了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

那是我和陆哲结婚时亲手挑选的。光线刺目，却毫无温度。我想动，却发现自己被禁锢着，

无法动弹分毫。紧接着，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我深爱了五年的丈夫陆哲。

他英俊的脸上没有丝毫悲伤，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

他正小心翼翼地用一块丝巾擦拭着什么。擦拭的动作让我感觉自己的身体

传来一阵奇异的震动。我这才惊恐地发现，

我的视野、我的感知都来自于一个固定的、无法转动的角度。我低头看去，看见了自己。

或者说，是我的尸体。我穿着最爱的那条白色连衣裙，此刻却被心口涌出的鲜血染得猩红。

我的眼睛圆睁着，残留着死前的震惊与不解。而在我心口的位置，

一枚精致的、羽毛形状的钢制书签，只剩下尾羽露在外面。陆哲擦拭的，正是那截尾羽。

我死了。而我的灵魂，或者说意识，被困在了这枚杀死我的凶器里。阿哲，擦干净点，

千万别留下指纹。一个娇媚又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我的闺蜜，苏晴。她依偎在陆哲怀里，

眼神贪婪地扫过我手腕上那只价值不菲的翡翠手镯，声音里满是迫不及待的兴奋。放心，

晴晴。陆哲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可这温柔却不是对我，这东西是我找人专门定制的，

上面没有任何可以追溯的痕迹。至于指纹……我全程都戴着手套。

他晃了晃手上那双黑色的皮手套，然后怜爱地刮了一下苏晴的鼻子。还是你聪明，

知道她心脏不好，先在她的安神香里加了『料』，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苏晴娇笑着，

看向我尸体的眼神，像在看一件碍眼的垃圾。她太碍事了。陆哲的语气轻描淡写，

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她的家世，她的工作，她的名气……所有人都觉得我配不上她，

连她自己都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悲悯。我受够了。现在好了，她的一切，连同她的命，

都成了我们的。苏晴咯咯地笑起来，伸手去摘我手腕上的手镯。

冰凉的触感让我尸体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啊！苏晴吓得尖叫一声，猛地缩回手。

陆哲皱眉，不耐烦地走过来，用力掰开我僵硬的手指，将手镯撸了下来，

戴在了苏晴白皙的手腕上。没用的东西，死了还吓人。他语气里的鄙夷，

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比这枚钢羽书签更深地刺入我的灵魂。我，林晚，

国内顶尖的文物修复师，经我之手复活的国宝不计其数。我以为我拥有最完美的爱情，

最贴心的闺蜜。直到死后这一刻，我才知道，我拥有的是最恶毒的丈夫和最虚伪的朋友。

他们不仅要我的命，还要我的一切。我的灵魂在这枚冰冷的书签里疯狂地咆哮、嘶吼，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对狗男女，在我温热的尸体旁，

计划着如何瓜分我的遗产，如何上演一出深情丈夫痛失爱妻的戏码。报警吧。

苏晴靠在陆哲怀里，就说……是入室抢劫。不行。陆哲断然拒绝，

警察那帮人精明得很，查来查去容易出纰漏。就说她突发心脏病，她本来就有病史，

谁都不会怀疑。那……这个呢？苏晴指了指我，或者说，指了指我心口的这枚书签。

陆哲的眼神闪过一丝狠厉。他握住我的尾羽，猛地向外一拔！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

不是来自肉体，而是来自灵魂。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从什么东西上活生生剥离，视野天旋地转。

噗嗤一声，我被从我的身体里拔了出来。我看到我的尸体，心口那个狰狞的血洞，

像一张嘲讽的嘴。陆哲拿着我，走到书桌前，将我身上的血迹在吸水纸上擦拭干净，

然后随手将我***了他最近在看的一本《犯罪心理学》里。书页合上的瞬间，

我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我能听见他们处理现场的声音，能听见他们打电话报警时，

陆哲那悲痛欲绝的哭腔。喂，警察吗？我妻子……我妻子她……心脏病发，没气了……

我躺在冰冷的黑暗里，仇恨的火焰几乎要将我的意识烧成灰烬。别演了，陆哲。我知道是你。

我知道是你们。我会看着，我会听着，我会等着。只要我还在，我就会化作最怨毒的诅咒，

看着你们……不得好死。2我的世界，是书页间的黑暗与寂静。我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天，还是两天。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一遍遍地在脑海里回放我死亡的瞬间，回放陆哲和苏晴那丑陋的嘴脸。

仇恨是我唯一的食粮，让我不至于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彻底消散。终于，书被翻开了。

刺眼的光线涌入，我看到了灵堂。我的黑白照片挂在正中，照片上的我笑得温婉，

此刻看来却无比讽刺。陆哲一身黑衣，面容憔悴，眼下是伪装出来的青黑。

他扶着前来吊唁的宾客，声音沙哑地道谢，将一个悲痛欲绝的丈夫演绎得淋漓尽致。

苏晴也穿着黑色的丧服，哭得梨花带雨，搀扶着我早已哭到虚脱的母亲，

不停地安慰着：阿姨，您要保重身体，晚晚在天上也不希望看到您这样……

真是惺惺作态，令人作呕！我的母亲哪里知道，眼前这个贴心的闺蜜，

就是害死她女儿的凶手之一。陆哲拿着这本夹着我的书，坐在角落的沙发上，

时不时翻动一页，眉头紧锁，仿佛在用阅读来排解丧妻之痛。我知道，他是在监视全场，

也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他把我，这件凶器，带到了我的灵堂。

这是一种何等的挑衅和炫耀！我的灵魂在书页的缝隙里发出无声的尖叫。陆哲，你这个魔鬼！

通过他的视角，我看到了我的弟弟，林舟。他才二十岁，还在上大学，

此刻却像一头愤怒的幼狮，死死地盯着陆哲，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是你！

一定是你害死了我姐！林舟冲了过来，一把揪住陆哲的衣领，拳头高高扬起。

宾客们发出一阵惊呼。小舟，你冷静点！苏晴立刻上前，想要拉开林舟，

我知道你难过，阿哲比谁都难过……你给我滚开！林舟一把推开苏晴，

赤红着双眼瞪着陆哲，我姐身体一直很好！年度体检报告上说她比牛还壮！

怎么可能突然心脏病发！一定是你对她做了什么！陆哲没有反抗，任由林舟揪着他。

他垂下眼，悲伤地开口：小舟，我知道你无法接受。我也一样。

可是……法医的鉴定报告出来了，晚晚确实是死于急性心肌梗死。如果你不信，

可以自己去看。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痛苦，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冤屈。

周围的亲友开始窃窃私语，纷纷指责林舟不懂事，在姐姐的灵堂上胡闹。我不信！

我什么都不信！林舟嘶吼着，拳头却迟迟没有落下。是啊，他没有证据。所有的证据，

都指向一场意外。我多想告诉他，弟弟，别信他！凶手就在你面前！凶器就在他手上！

可是我做不到。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唯一的亲人，被所有人误解，

被陆哲用虚伪的悲伤逼到绝境。最终，林舟被亲戚们强行拉开了。他被按在椅子上，

像一头困兽，绝望地喘息着，眼泪无声地滑落。陆哲整理了一下被抓皱的衣领，

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冷光，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但他不知道，这一切都被我看

得清清楚楚。灵堂的喧嚣渐渐散去。晚上，送走最后一批宾客后，

陆哲和苏晴回到了我们曾经的家。一关上门，两人就紧紧地拥吻在一起，

仿佛一对亡命天涯的鸳鸯，在劫后余生中寻求慰藉。吓死我了，刚才林舟那个样子，

我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苏晴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一个毛头小子，能发现什么？

陆哲不屑地冷哼一声，将夹着我的书随手扔在沙发上，所有痕迹都处理干净了，

法医报告就是我们最好的不在场证明。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明天，

我就去找律师，处理晚晚的遗产继承。她名下的那几套房产，

还有她工作室里的那些『宝贝』，加起来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太好了！

苏晴兴奋地跳了起来，阿哲，我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是啊。陆哲抱着她，目光却落在我所在的这本书上，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而且，

我们还有这个……我们爱情的『见证者』。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书的封面。

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不是把我当成一件普通的凶器，

而是在享受这种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病态的***。他要让我的灵魂，

亲眼见证他们如何占据我的一切，如何在我用生命换来的财富上，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

何其残忍！何其恶毒！无边的黑暗中，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眼泪。那不是水，

而是由最纯粹的仇恨和绝望凝聚成的、滚烫的岩浆。我发誓，陆哲，苏晴。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哪怕魂飞魄散，我也要拖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3日子在压抑的等待中一天天过去。陆哲开始以一个未亡人的身份，

心安理得地接管我的一切。他卖掉了我最喜欢的那辆红色跑车，换了一辆更符合他沉稳

身份的黑色商务车。他解雇了为我家工作多年的保姆王姨，

因为王姨看他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丝怀疑。最让我心碎的，是他开始染指我的工作室。

我的工作室，是我生命的殿堂。

里面收藏着我多年来从世界各地搜罗来的、等待修复的古老器物。每一件，

都有着自己的故事和灵魂。我曾对陆哲说过，这里是我的圣地，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

可现在，他却带着苏晴，像两个闯入宝库的强盗，对着我的心血结晶指指点点。哇，阿哲，

你看这个宋代的青瓷碗，得值多少钱啊？苏晴拿起一个我刚修复了一半的汝窑笔洗，

手指在上面随意地摩挲着。别乱动！陆哲厉声喝止了她。我心中一紧，

以为他对我最后的圣地还存有一丝敬畏。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将我打入了更深的冰窖。

这些东西都娇贵得很，弄坏了就不值钱了。陆哲小心翼翼地从苏晴手里拿过笔洗，

放在一旁，我已经联系好了拍卖行，下个月会有一场专拍，把这些东西都处理掉。

处理掉……他用处理这个词，来形容我视若生命的珍宝。我的灵魂在尖啸，

我多想化作厉鬼，将他们撕成碎片！可是我不能，我只是一枚冰冷的书签，

被夹在那本《犯罪心理学》里，扔在沙发上，无力地看着这一切。这本书，

成了陆哲最爱的读物。他几乎每天都会拿起来翻几页，仿佛在从那些变态罪犯的案例中，

汲取某种精神力量，印证自己的完美犯罪。而我，就成了他最忠实的读者。

我被迫阅读那些扭曲的灵魂，被迫欣赏他自鸣得意的嘴脸。这种精神上的折磨，

比死亡更让我痛苦。一天晚上，陆哲在看书，苏晴则敷着面膜，在网上浏览奢侈品。阿哲，

我想要这个包，***版的。苏晴指着平板电脑，娇声说道。陆哲头也不抬：买。

还有这件首饰，配我下周参加酒会的那条裙子正好。买。还有……晴晴，

陆哲终于放下书，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钱的事你不用操心。但是，

林晚的遗产继承出了一点小问题。苏晴立刻紧张起来：什么问题？

难道是林舟那个小子在捣鬼？嗯。陆哲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向法院提起了诉讼，

要求重新进行尸检，并且对林晚的死亡原因表示怀疑。虽然大概率会被驳回，

但终究是个麻烦。那怎么办？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律师。你放心，他翻不起什么浪。

陆哲冷笑一声，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有些东西，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他站起身，

走到我的工作室门口，回头对苏晴说：你不是一直很好奇，

林晚是怎么把那些破烂变得完好如初的吗？苏晴的眼睛亮了。他们走进了工作室。

陆哲打开了我专用的操作台，那里摆放着各种精密的修复工具，

还有一排排贴着标签的化学试剂。我是文物修复师，对化学制剂的了解，远超常人。

这也成了他们害死我的关键。陆哲从一个上锁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棕色瓶子，

标签已经被撕掉了。就是这个。他晃了晃瓶子，里面是半瓶透明的液体，无色无味，

混在香薰精油里，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神经麻痹，心脏衰竭。就算尸检，

也只会得出心脏病的结论。苏晴的眼中闪过一丝后怕：这么厉害？那赶紧扔掉啊！

当然。陆哲拧开瓶盖，走到水槽边，将里面的液体倒了下去，又用大量的清水冲洗。

做完这一切，他似乎还不放心，又拿起操作台上我用来清洁修复工具的强酸，倒了一些进去，

彻底销毁一切可能残留的痕迹。毁尸灭迹。他们做得如此干净利落。

我眼睁睁看着最后的物证被销毁，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林舟，我的弟弟，

他还在为我奔走，还在试图寻找真相。可他面对的，是这样两个心思缜密、手段狠毒的魔鬼。

他该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枚钢羽书签。陆哲说，

是他找人专门定制的。可我清楚地记得，这枚书签是我送给他的。

那是在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我知道他喜欢看书，便托了一位非常有名的金属工艺大师，

为他量身打造了这枚书签。羽毛的形状，象征着自由与理想。材质是特殊的记忆合金钢，

坚硬却又带着一丝韧性。我还记得，在书签尾羽最内侧，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地方，

我让大师刻下了一个字。是我的名字，晚。这是我留下的，独属于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可陆哲，他竟然用我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亲手刺穿了我的心脏。然后，他又对苏晴撒谎，

说这是他自己准备的。为什么？是为了抹去我存在过的最后一点痕迹？还是说，

这枚书签的背后，还隐藏着我不知道的秘密？我的意识，第一次从纯粹的仇恨中，

分出了一丝用来思考的冷静。我必须想起来，关于这枚书签的一切。定制它的那位大师，

我是在哪里联系到他的？他叫什么名字？他会不会还保留着当初的设计图纸或者交易记录？

这或许是……唯一的突破口。我强迫自己在这片黑暗中沉静下来，努力地，一点点地，

从我破碎的记忆深处，挖掘着关于这枚书签的线索。4记忆的碎片，像深海里的沉船，

需要巨大的力量才能打捞。我被困在书页里，日复一日地回忆、拼凑。外界的一切，

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陆哲的春风得意，苏晴的挥霍无度，都无法再激起我心中太大的波澜。

我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在寻找那位金属工艺大师的线索上。我记起了。他姓顾，

是一位非常低调的匠人，没有工作室，也没有店铺，只通过熟人介绍接单。介绍他给我的人，

是我大学时的一位老师。可是，老师的联系方式，那位顾大师的联系方式，我都记不清了。

所有的信息，都储存在我那部早已被陆哲处理掉的手机里。线索，似乎又断了。

绝望如同潮水，再次将我淹没。我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我的幻想。也许我死后，

意识就会慢慢消散，所谓的复仇，不过是执念制造的泡影。就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

转机出现了。这一天，家里异常安静。陆哲和苏晴似乎都出去了。直到傍晚，

门锁才传来响动。进来的，是我的弟弟，林舟。他瘦了，也黑了，眼神却比之前更加坚定。

他显然是撬锁进来的。姐，我进来了。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轻声说了一句，

仿佛我还在。我的灵魂剧烈地颤动起来。弟弟！林舟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

径直走进了我的工作室。这里已经被陆哲和苏晴翻得一片狼藉，

许多珍贵的器物被随意地堆放在角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林舟看着这一切，

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他没有去碰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而是在我的操作台和书架上，

仔细地翻找着什么。他在找我的工作笔记。我有做笔记的习惯，每一件经手的文物，

从它的历史背景，到破损情况，再到修复方案和所用材料，我都会详细地记录下来。

陆哲认为这些笔记不值钱，所以没有处理掉。林舟一本一本地翻看着，

希望能从里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终于，他在一本笔记的夹层里，找到了一张名片。

名片的设计很古朴，上面只印着一个姓氏和一个电话。顾。找到了！我的灵魂在欢呼！

弟弟，就是他！林舟将名片小心翼翼地收进口袋，然后准备离开。可就在他转身的时候，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沙发上那本厚厚的《犯罪心理学》。他皱了皱眉，

似乎觉得这本书出现在这里有些违和。他走过去，拿起了书。在他拿起书的瞬间，

我感觉到一股血脉相连的亲切感。弟弟！是我！我在这里！林舟随意地翻了翻，然后，

他的手指停住了。他翻到了夹着我的那一页。他看到了我。一枚造型别致的钢羽书签。

他的眼神，先是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化为了深深的困惑和怀疑。他认识这枚书签。

在我把它送给陆哲后，我曾兴奋地向他展示过照片。他知道，

这是我送给陆哲的结婚周年礼物。可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

出现在一本陆哲正在看的书里？如果陆哲真的像他表现出的那么爱我，那么怀念我，

他难道不应该把我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好好地珍藏起来吗？怎么会如此随意地用来当书签？

这不合常理。林舟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伸出手，将我从书页中抽了出来。

在我被他握在手心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一股暖流。那是亲人的温度。我拼尽全力，

想向他传递我的意念、我的冤屈、我的仇恨。可是，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他只是将我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然后，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没有把我放回书里，而是将我紧紧攥在手心，放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他把我带走了。

我离开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家，离开了陆哲的监视。黑暗的口袋里，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希望的温度。林舟，带我走。带我去找那个姓顾的大师，

带我去揭开所有的真相！复仇之路，从这一刻，才算真正开始。5]林舟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