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重生王兰英在混沌与剧痛中猛然睁开双眼,
喉咙处那股利剑贯穿的灼烧感依旧如影随形,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撕裂。她下意识地抬手,
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脖颈,指尖触碰到的肌肤光滑如初,没有一丝伤口的痕迹。窗外,
阳光正透过雕花窗棂,如金色的丝线般轻柔地洒落在华丽的锦被上,
晕染出一片温暖而柔和的光晕。熟悉的熏香气息在空气中缓缓萦绕,
丝丝缕缕地钻进她的鼻腔,那是她在长安公主府闺房中独有的味道,带着一丝奢华与安逸。
“公主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侍女青柳捧着铜盆,脚步轻盈地走进房间。
她将铜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驸马爷派人送来了岭南新到的荔枝,
说是专程为公主寻来的。”王兰英的身体猛地一僵,手指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
紧紧地攥住了被褥。驸马?吴汉?那个名字如同冰冷的毒箭,瞬间穿透了她的心脏。
在她的记忆深处,临死前的那个夜晚,吴汉会手持利剑,满脸决绝地闯入经堂,
逼迫她以死明志。她的目光缓缓转向梳妆台上的铜镜,镜中映出的是一张年轻而娇美的脸庞,
至少比她记忆中的模样年轻了五岁。王兰英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颤抖着抚摸自己的脸颊,那细腻的触感让她恍如隔世。突然,
她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怪异声音,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悲愤、痛苦与难以置信。她重生了,
回到了建平三年,那个她刚刚嫁给吴汉三个月的时光。前世的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她扑来,
一幕幕画面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她是王莽的次女,新朝尊贵的南宁公主,
本应在宫廷中享受着无尽的荣华富贵,却因为一场政治联姻,嫁给了潼关守将吴汉,
从此被卷入了汉室复辟的残酷漩涡之中。吴母,
那个心狠手辣、心怀仇恨的老壁灯一直对王莽篡汉之事耿耿于怀,
将满腔的怨恨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她不断地在吴汉耳边煽风点火,逼迫儿子杀妻明志,
以表对汉室的忠诚。而吴汉,那个曾经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
在母亲的压力和所谓的“大义”面前,最终选择了妥协。他流着泪,
手中的剑却毫不犹豫地指向了她,看着她在绝望中自刎,鲜血染红了经堂的地面。“公主?
”青柳担忧的声音再次响起,将王兰英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她看着青柳那张满是关切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个善良的侍女,
在前世也因为她的牵连,遭受了无数的苦难。王兰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缓缓松开紧握的被褥,眼中闪过一丝如寒冰般冷冽的寒光。这一世,
她绝不会再像前世那样,做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乖乖地走向那早已注定的死亡结局。
斩经堂?斩你妹!她要在这一世,扭转乾坤,让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去告诉驸马,本宫今日要与他共进晚膳。”王兰英的声音轻柔而平静,
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隐藏在声音之下的愤怒与决心,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随时都可能喷薄而出。
她的指甲早已深深掐入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更加清醒,也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青柳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是,公主。”她转身走出房间,去传达王兰英的命令。
王兰英坐在床边,静静地等待着夜晚的到来。她知道,这一场与吴汉的晚膳,
将会是她重生后迈出的第一步,也是她复仇之路的开端。她要让吴汉知道,
她不再是那个任他摆布的柔弱公主,而是一个从地狱中归来的复仇者,
将用他的鲜血来洗刷前世的屈辱与痛苦。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
洒在房间里的光线也变得柔和而昏黄。王兰英站起身来,走到梳妆台前,
看着镜中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她拿起梳子,缓缓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心中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这一世,她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让那些曾经背叛她、伤害她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斩经堂?不,
她要斩断的是这世间所有的不公与仇恨,让那些妄图伤害她的人,都在她的脚下颤抖。
随着夜幕的降临,公主府中渐渐亮起了灯火。王兰英身着一袭华丽的宫装,头戴璀璨的珠翠,
迈着优雅而坚定的步伐,走向了与吴汉共进晚膳的厅堂。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自信,
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曙光。而这一场晚膳,将会成为她复仇之路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一场没有硝烟却暗藏杀机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第二章:精心织网晚膳的时辰悄然而至,
地点精心设在了花园那座雅致的凉亭之中。凉亭四周繁花似锦,微风轻拂,带着淡淡的花香,
似是在为这场即将上演的戏码悄然铺垫。吴汉身着一袭靛蓝色锦袍,那锦袍的质地细腻,
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线条优美,
确实生就了一副令人惊艳的好皮囊。此刻,他正端坐在凉亭的石凳上,
目光不时地望向凉亭的入口处,眼中满是期待。
当王兰英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现在凉亭入口时,吴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立即起身,
脚步急切却又带着几分优雅地迎了上去,脸上挂着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
眼中那不加掩饰的爱慕之意,仿佛要溢出来一般。“公主今日气色甚好,
宛如那春日里盛开的繁花,娇艳动人。”吴汉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一边说着,
一边亲手从一旁的茶桌上拿起那精致的茶壶,为王兰英斟茶。茶水如一条细长的银线,
缓缓注入茶盏之中,同时他轻声介绍道:“这是蜀地新贡的蒙顶甘露,听闻此茶香气馥郁,
滋味鲜爽,公主且尝尝看。”王兰英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温婉而又略带妩媚的笑容。
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接过茶盏。在接过茶盏的瞬间,
她的指尖故意轻轻擦过吴汉的手背。那细腻而又柔软的触感,如同羽毛轻轻拂过,
让吴汉的手微微一颤,他的耳根瞬间泛起了一抹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
王兰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不禁冷笑一声。前世的时候,她总是太过矜持端庄,
行事循规蹈矩,总是把那份深深的爱意藏在心底,不敢有丝毫的逾越。也正是因为如此,
才让这个男人在最后关头,轻易地听从了母命,做出了一系列让她心碎的事情。而这一世,
她已然重生,决心要彻底抛弃那所谓的恋爱脑,以一种全新的姿态来面对这个男人,
她要让他一步步陷入自己精心编织的情网之中,沉迷到无法自拔。“夫君。
”王兰英轻启朱唇,轻轻唤了一声,那声音如同黄莺出谷,婉转悠扬。她的眼波流转,
犹如一汪清澈的湖水,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她微微歪着头,看着吴汉,
问道:“听闻潼关近日有流民作乱,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吴汉听到王兰英的话,愣了一下,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微笑着说道:“公主如何得知此事?
不过是些小事罢了,那些流民不过是因为生活困苦,一时闹了些事端,如今已经平息了,
公主不必为此忧心。”王兰英抿唇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和自信。
她当然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因为在前世的这个时候,
吴汉正是因为成功平定了潼关的流民之乱,展现出了卓越的军事才能,
从而被朝廷擢升为潼关主将。而正是这个职位,让他在三年后抓住了逃亡的刘秀,
从而在朝廷中声名大噪,也为他日后的飞黄腾达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夫君英勇非凡,
妾身只是有些担心罢了。”王兰英说着,轻轻倾身,为吴汉布菜。她的动作优雅而娴熟,
衣领微微敞开,露出那精致而又白皙的锁骨,在夕阳的映照下,仿佛散发着一种迷人的光泽。
吴汉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下滑,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他强忍着内心的悸动,说道:“公主放心,
为夫定会护你周全,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为夫都会挡在你的身前。”王兰英垂眸,
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轻轻颤动,她掩去了眼中那一抹深深的讥讽。在她看来,
眼前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天真啊,居然真的以为她需要他的保护。她心中暗自冷笑,
她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在他心中种下一颗野心的种子罢了。
她要让这颗种子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最终让他为了那所谓的权力和地位,
付出应有的代价。凉亭中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花香与茶香交织在一起,
仿佛也染上了一丝别样的意味。王兰英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接下来,
她要更加小心谨慎地编织这张大网,让吴汉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其中,无法挣脱。而她,
将在这场复仇的大戏中,扮演那个掌控全局的主角。第三章 暗室密谋三日后,晨光熹微,
长安城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王兰英以省亲之名,悄然踏上了归途。
她没有径直前往王家府邸,去见那权倾朝野的父亲王莽,而是绕道而行,
秘密拜访了太医院令张仲景的府邸。张仲景,医术高超,却也深知宫廷斗争的险恶。此刻,
他正于书房内,凝神研磨药材,忽闻门外传来轻而有节奏的叩击声,
心中顿时明了——是那位公主到了。“公主驾临,微臣有失远迎。”张仲景连忙起身,
躬身行礼,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王兰英步入室内,神色淡然,
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张太医,本宫所需之物,可曾备妥?”“公主所要的'长相思',
微臣已精心配制完成。”张仲景从案头取出一个精致的青瓷小瓶,递至王兰英手中,
“此药每次只需一粒,溶于酒中,无色无味,服用者会对眼前人产生极强的依赖感,
长期服用则心智渐失,难以自拔。”王兰英轻轻把玩着那青瓷小瓶,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光。
“效果可保无虞?”“虽药效显著,但此药伤身,长期服用,最多不过三年,
服用者便会神智混沌,身体日渐衰弱。”张仲景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三年,
足够了。”王兰英打断他的话,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随手扔下一袋沉甸甸的金锭,
“此事你需守口如瓶,否则,后果自负。”张仲景接过金锭,心中暗自叹息,
却也只得点头应允。离开太医院,王兰英并未急于返回王家,而是转身向城南的贫民窟走去。
那里,藏着她的一股不为人知的力量——一群被她暗中收养的孤儿,经过严格训练,
成为了她复仇计划中的死士。穿过狭窄的巷弄,王兰英来到一间破败的道观前。道观内,
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正跪地行礼,他们的眼神中既有敬畏也有忠诚。“阿九。
”王兰英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一个面容坚毅的少年身上,“明日,你即刻前往潼关,
在守军中寻找这个叫刘秀的人。”她从袖中取出一幅画像,递给阿九,“切记,不要惊动他,
只需暗中掌握他的行踪,一切行动,务必隐秘。”阿九接过画像,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点头应诺。前世,刘秀便是在潼关被吴汉所擒,从此命运急转直下,最终却成就了一番霸业,
成为光武帝。而这一世,王兰英决心要改变这一切,她不仅要复仇,更要在这乱世中,
亲手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既然要玩,就玩把大的。”王兰英心中暗道,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知道,接下来的路,将充满未知与挑战,但她已无所畏惧,
因为重生之后的她,早已不再是那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痴情女子,而是一位手握命运,
誓要改写历史的复仇女神。第四章 扭曲欢愉回到潼关后的日子,
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暗黑戏剧,王兰英在复仇的舞台上,以隐忍为弦,以谋略为弓,
悄然拉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序幕。每晚,当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落下,
将整个潼关城笼罩其中时,王兰英总会亲自端着一杯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葡萄酒,
款步走向吴汉的居所。那葡萄酒中,
被她巧妙地掺入了“长相思”——一种能让人逐渐迷失心智、陷入无尽痴迷的毒药。这毒药,
就像是她复仇之路上的一把隐秘利刃,在无声无息中,刺向那个曾经将她逼入绝境的男人。
药效发作得极快,仿佛是一场悄无声息的风暴,在吴汉的身体和心智中肆虐。起初,
只是偶尔的恍惚和注意力不集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他对王兰英的痴迷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日渐加深。
曾经那个在战场上威风凛凛、指挥若定的大将军,如今却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整日沉浸在王兰英编织的温柔陷阱里,甚至到了不理军务的地步。这一日,
阳光透过书房的窗户,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副将神色匆匆地来到书房外,
脸上满是焦急与忧虑。“将军,流民又聚集在城东,人数众多,恐生事端,
还望将军定夺……”副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恳切。然而,
此时的吴汉正被“长相思”的药效折磨得神志不清。他坐在书桌前,眼神迷离,
手中握着一支笔,却迟迟无法落下。听到副将的声音,他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激怒,
猛地站起身来,一把将人推开。那副将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滚!
”吴汉怒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暴躁和不耐烦。他的身体摇摇晃晃,脚步虚浮,
如同一个喝醉了酒的醉汉。跌跌撞撞地,他扑向了正在一旁抚琴的王兰英。那架古琴,
在王兰英纤细的手指下,流淌出悠扬的琴音,宛如潺潺流水,却又暗藏着无尽的深意。
“公主,再为我弹一曲可好?”吴汉扑到王兰英的脚边,像是一条渴望主人怜悯的狗,
仰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痴迷和依赖。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哀求。
王兰英唇角含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花朵,美丽而又危险。她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拨动,
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她复仇计划中的一颗棋子,精准而又狠辣。
看着这个曾经持剑逼死她的男人,如今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她的脚下,
她的心中涌起一阵扭曲的快意。那快意,如同黑暗中的火焰,熊熊燃烧,
却又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夫君。”王兰英柔声细语,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温柔而又甜蜜。
她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听说南阳有个叫刘秀的汉室宗亲……”吴汉迷迷糊糊地点头,他的眼神依然迷离,
仿佛还沉浸在王兰英编织的幻境之中。“嗯……是有这么个人……”他的声音含糊不清,
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若有一天他经过潼关,夫君会如何?
”王兰英的指甲轻轻刮过他的喉结,那动作如同情人之间的爱抚,却又带着一丝致命的威胁。
她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吴汉,仿佛要将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细微的反应都刻在心里。
吴汉浑身战栗,仿佛被一股电流击中。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顺从。“公主想我如何……我便如何……”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像是风中的落叶,随时都可能被吹散。王兰英满意地笑了,那笑容如同绽放的罂粟花,
美丽而又致命。她当然不会告诉吴汉,此刻刘秀已经在她的死士严密监视之下。那些死士,
如同黑暗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跟随着刘秀的每一步行踪,将他的动向毫无遗漏地汇报给她。
等时机成熟,她会亲手将这位未来帝王送到安全地带。
这不仅是为了完成她心中那个隐藏已久的计划,更是为了给吴汉安上一个通敌的罪名。
她要让吴汉身败名裂,让他为他曾经所犯下的罪行付出惨痛的代价。在这扭曲的欢愉中,
王兰英如同一位冷酷的棋手,在复仇的棋盘上精心布局。每一步棋,
都蕴含着她的智慧和仇恨;每一个决定,都将引领她走向最终的胜利。而吴汉,
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将军,如今却成了她棋盘上的一颗弃子,
注定要在她的复仇之火中灰飞烟灭。第五章 婆媳交锋吴母的到来,
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打破了府中表面的祥和。这位满头银发的老壁灯,
迈着看似迟缓却暗藏威严的步伐踏入府门,一双眼眸犹如寒夜中的冷星,
带着毫不掩饰的挑剔,将王兰英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汉儿近来消瘦了许多。
”吴母站在堂中,当着众多下人的面,冷哼一声,那声音尖锐得如同冰棱划过石面,
“怕是有人不懂伺候丈夫,尽做些没用的勾当。”若是前世,听到这样的指责,
王兰英定会惶恐不安,立刻双膝跪地,连连请罪,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可如今,
历经生死、看透人心的她,只是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优雅而从容的浅笑。她缓缓抬起手,
轻抿了一口香茗,那茶香在舌尖散开,仿佛也带走了她心中的一丝紧张。“婆婆说得是。
只是夫君夜夜索求无度,儿媳纵然有心好好伺候,可这身子骨也实在有些吃不消呢。
”她的话音刚落,满堂的婢女们纷纷低下头,憋笑憋得双肩微微颤抖。
吴母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得可怕。她怎么也没想到,
曾经那个逆来顺受、温顺乖巧的儿媳,如今竟敢如此顶撞自己。当晚,
吴母便将儿子吴汉叫去了祠堂。祠堂里,烛火摇曳,映照着吴母那满是愤怒与忧虑的脸。
她声泪俱下地讲述着王莽的种种恶行,如何毒杀汉平帝,
将那至高无上的皇权玩弄于股掌之间;又如何迫害忠良,让无数忠臣义士含冤而死。
“她父亲是国贼!是那祸乱朝纲、人人得而诛之的奸佞之徒!你怎能沉迷于这样的女色,
置家族名声和前程于不顾!”吴母的哭喊声在祠堂里回荡,
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和不满都宣泄出来。王兰英站在祠堂的窗外,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无声的冷笑。她早就料到这老东西会来这一套,
会拿她父亲的事情做文章,试图让她在吴家失去立足之地。不过,
她王兰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柔弱女子了。轻轻推开祠堂的门,
王兰英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参汤,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去。她的身姿婀娜多姿,
宛如一朵在暗夜中绽放的昙花,美丽而又带着一丝神秘。“婆婆。”她盈盈下拜,
声音轻柔得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您远道而来,一路奔波劳累,喝碗参汤暖暖身子吧。
”吴汉见状,立刻伸手想要接过汤碗,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和关切:“娘,
公主她……”“闭嘴!”吴母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吴汉的话。
她那双浑浊的眼睛中充满了警惕和愤怒,死死地盯着王兰英手中的参汤,
“谁知道这毒妇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想害死我不成!”然而,话还未说完,
老妇人突然感觉心口一阵剧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了她的心脏。
她痛苦地捂住心口,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紧接着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王兰英惊恐地后退一步,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膛。她确实在汤里下了慢性毒药,
那毒药是她精心调配的,本应在一段时间后才会慢慢发作,
绝不会如此迅速地要了吴母的性命。可现在,事情却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娘!
”吴汉见状,发出一声悲痛的呼喊,他迅速扑到母亲身边,双手颤抖地扶起母亲。可是,
当他触摸到母亲那冰冷的身体,感受到她已经停止的呼吸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王兰英,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怀疑和审视的目光。
那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王兰英的心中。王兰英只感觉心跳如鼓,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紧紧攥住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
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就在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之际,
城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响亮的号角声。那号角声如同催命的符咒,
打破了府中这令人窒息的寂静。紧接着,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流民暴动了!流民已经攻到城门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
瞬间将众人的注意力从祠堂内的悲剧中转移了出去。吴汉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他站起身来,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母亲,又看了一眼王兰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最终,
他还是咬了咬牙,转身大步走出了祠堂,准备去应对城外的危机。而王兰英,
则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吴汉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场意外的暴动,
究竟是命运的转机,还是将她推向更深深渊的推手,
她一时之间竟无法分辨……第六章 血色棋局潼关城外战鼓如雷,
流民的嘶吼声裹挟着血腥气扑向城墙。吴汉紧握长枪,甲胄上的血渍已凝结成暗褐色硬块。
他最后望了一眼城主府方向,
那里悬挂的白幡在朔风中猎猎作响——三日前母亲暴毙的噩耗与流民围城的警报同时传来,
这个素来以孝道立身的将军不得不暂置丧事,率军迎敌。而此刻的城主府灵堂内,
王兰英独自跪坐在蒲团上。烛火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吴母的尸身静静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嘴角残留的黑色血迹已凝结成蛛网状的纹路。
她忽然伸手掰开老妇人僵直的手指,指甲缝里残留的暗紫色粉末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不是鹤顶红。"她低声自语,指尖捻起些许粉末在鼻尖轻嗅,"是西域的'断肠砂',
与鹤顶红混用可造成双毒并发之象。"话音未落,梁上突然传来瓦片轻响。
一道黑影如鹰隼般掠下,单膝跪地时带起的风掀动了王兰英素白的孝服。"公主,
属下查得监军昨夜曾独自前往药铺。"暗卫阿九的声音压得极低,
"掌柜说那人买了三钱断肠砂,还特意询问如何掩盖毒性特征。"王兰英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想起三日前吴汉出征前,那监军刻意在书房与她"偶遇"时,袖中露出的半截鎏金诏书。
原来螳螂捕蝉的戏码里,自己竟也不是最后的黄雀。"去查我父亲派来的监军。
"她突然扯下腰间玉佩砸向地面,碎玉迸溅的脆响中,她眼底泛起嗜血的光,"另外,
立刻带刘秀离开潼关,护送他去南阳。走水路,避开所有官道。
"阿九猛地抬头:"那将军...""不必管他。"王兰英起身走到吴母尸身前,
素手抚过老妇人死不瞑目的双眼。前世这双浑浊的眼睛曾如何冷冷地看着她被拖进经堂,
如何在她自刎时露出解脱般的笑意?"派人散播消息,就说吴汉为谋前程,毒杀亲母。
记得找说书人在茶楼多讲几遍,要添油加醋地说他如何伪造孝子名声,如何与监军密谋献城。
"当夜,潼关城如被投入沸油的深潭。吴汉击退最后一波流民回府时,
迎接他的是满城"弑母求荣"的咒骂。他踉跄着冲进灵堂,
却见母亲尸身旁散落着断肠砂的纸包,而本该守灵的妻子早已不知所踪。更致命的是,
监军带着王莽的鎏金诏书破门而入,铁链套上他脖颈的瞬间,
他听见对方阴恻恻的笑:"吴将军,通敌叛国的罪名,可比弑母重多了。"地牢深处,
吴汉蜷缩在潮湿的稻草堆里。铁链深深勒进皮肉,伤口渗出的血在青石板上凝成暗红的冰凌。
忽然,铁门吱呀作响,一缕烛光刺破黑暗。王兰英提着琉璃灯笼款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