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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舟起了疑心。
第二天,他请来一位穿着唐装、仙风道骨的老者,号称是港岛来的“玄学大师”。
“晚晚,这位是陈大师,我特意请他来家里看看,帮你和宝宝净化一下磁场,去去晦气。”沈宴舟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我已经能看穿他皮囊下的阴冷。
妈,别信他的鬼话!宝宝的声音充满了警惕。这老头是白月光家花大钱请来的托儿!他不是来净化磁场的,他是要在家里布下‘锁运阵’!
一旦阵法成了,我的福运就会被彻底锁死在这个房子里,一丝一毫都泄露不出去,只能被动地越养越纯,等着被他们收割!
我心里一沉。果然,沈宴舟已经开始反击了。
大师煞有介事地在屋里走了一圈,然后从随身的箱子里,取出好几件昂贵的玉器摆件。他将玉器分别放在客厅、卧室、阳台的各个角落。
最后,他指着书房的方向,严肃地对我说:“沈太太,这些法器是用来稳固气场的,千万不能移动,否则会前功尽弃。”
沈宴舟在一旁附和:“听大师的,晚晚,为了宝宝。”
大师走后,宝宝立刻在我脑中画出了一张阵法图。
妈,看到了吗?这个阵法的阵眼,就是他书房里那尊紫檀木雕的麒麟!
那是汇聚福运的核心!其他玉器都是幌子,只要毁了或者换掉那个麒麟,这个‘锁运阵’就破了!
我看着紧闭的书房门,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心中成形。
深夜,我躺在床上,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
“啊!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我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滚,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沈宴舟被惊醒,连忙打开灯:“晚晚,你怎么了?”
我哭着抓住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宴舟,我……我好想吃城西那家老字号的馄饨,现在就想吃!”
城西距离我们家足有三十公里,现在是凌晨两点。
沈宴舟的脸黑了下来:“晚晚,别闹了,我让张婶给你煮点别的。”
“不!”我歇斯底里地大喊,“我就要吃那家的!我现在就想吃!吃不到我肚子就疼得厉害!”
我一边喊,一边用力捶打着床。
妈,演技再浮夸一点!让他相信你就是孕期情绪不稳定!
***脆坐起来,指名道姓地要求:“我要张婶和王司机一起去!我只信得过张婶的手艺,必须让她看着老板煮!”
沈宴舟被我吵得头痛欲裂,看着我“病态”的坚持,他眼中的怀疑少了几分,多了几分不耐烦。他大概以为我只是孕妇的无理取闹。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打电话叫醒了张婶和司机。
听着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我立刻从床上一跃而起。家中无人,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冲进书房,一眼就看到了书架上那尊威风凛凛的紫檀木麒麟。我迅速从床底拖出一个包裹,里面,是我早就偷偷网购的,一模一样的假麒麟。
只是材质,是民间俗称能招来厄运的“败运木”——阴沉木。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完成了偷天换日。
做完这一切,我立刻跑回卧室,躺在床上大口喘气。
一个多小时后,沈宴舟拎着保温桶回来了。他走进家门,满意地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微笑。
“大师果然厉害,家里的气场感觉顺畅多了。”
他对我的态度也缓和下来,把馄饨递给我。
然而,下一秒,他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是医院的紧急来电。
“沈总!不好了!白小姐的病情突然恶化,急需手术!但是……但是医院的配型血库告急!所有匹配的血型库存全都莫名其妙地被污染了!”
沈宴舟的脸,在瞬间黑如锅底。
他猛地回头,死死盯住我的肚子。那眼神里的杀意,再也无法掩饰。
他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假装被他吓到,抚着肚子,惊恐地向后退缩。
宝宝的心声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和恐惧。
妈,他要狗急跳墙了!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