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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当众砸碎他那盏“破烂”魂灯,骂他是废物。直到敌国兵临城下,我跪在万千军民前,

才看清九龙沉香辇上,他身旁站着昆仑剑尊之女。他垂眸,眼神漠然如视蝼蚁:“殿下,

求人,该有个求人的样子。”后来我才知,那盏灯,燃的是他的命。

1城墙的风裹着砂砾和血腥气,刮在脸上像钝刀子割肉。琳琅跪在阵前的青石板上,

膝盖早已失去知觉,可远比这更刺骨的,是前方九龙沉香辇上投来的目光。辇车悬空半尺,

云雾缭绕。云珩就坐在那里,一袭她从未见过的云纹白袍,纤尘不染。他身边,

那位名叫霜华的昆仑剑尊之女,正微微倾身,

动作自然又亲昵地为他拂去肩头并不存在的尘埃。只是轻轻一拂,

却比任何利刃都更能戳穿琳琅的心肺。三个月前,

这个男人还是她公主府里那个低眉顺眼、连呼吸都嫌多余的赘婿。她骂他炼出的东西是废铁,

砸了他熬干心血为师尊炼的灯。现在,那盏被她斥为“垃圾”的灯,

成了压垮王朝希望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成了她跪在这里的原因。“云珩……”喉咙干得发紧,

声音嘶哑得不像她自己,“求你……救救大夏。”声音在风中飘摇,

几乎瞬间就被远处敌阵魔傀沉重的踏步声淹没。辇上的人没有反应,连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

仿佛她只是一缕无关紧要的尘埃。倒是他身边的霜华,抬起清冷的眸子,淡淡扫了她一眼。

那目光里没有鄙夷,没有嘲讽,只有一种全然俯瞰的漠然,让她浑身血液都凉了下去。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软肉,疼痛让她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我知道……是我错了……”每一个字都带着铁锈般的悔恨,“昔日是我有眼无珠,

辱你、轻你……你要如何惩罚我都可以,

但城中有百万无辜百姓……”她试图在他脸上找到一丝过去的痕迹,那个无论她如何刁难,

总会沉默地替她收拾残局、眼底藏着一丝微弱期盼的影子。没有了。

那张俊美的脸上只剩下平静,一种历经千帆、看透世事后的死水微澜。霜华微微侧首,

靠近云珩,用不高不低、却足以让周遭几个核心修士听清的声音说:“师兄,风大,

小心沾染了俗尘。” 语气里的维护和界限,划得清清楚楚。云珩终于动了。他缓缓抬眼,

目光越过黑压压跪倒一片的将领修士,落在她身上。琳琅的心猛地一跳,几乎要挣脱胸腔。

那眼神,空寂,遥远,像隔着万水千山,在看一件毫无生气的器物。他开口,声音清冽,

不带半分情绪,却比敌军的战鼓更令人窒息:“殿下,”他顿了顿,

这个曾经代表着她尊贵身份的称呼,此刻听起来无比讽刺,“求人,该有个求人的样子。

”话音落下的瞬间,琳琅清晰地感觉到四周投来的目光变得复杂,有同情,有鄙夷,

更多的是急于撇清关系的审视。她曾是云端最骄纵的公主,此刻却像被剥光了所有尊严,

扔在泥泞里任人践踏。脸颊***辣地烧起来,比被魔火灼伤更甚。她看到他微微抬手,

指尖有灵光流转,并非攻击,而是操控着辇车,作势便要转身离去。

他竟连谈条件的机会都不给她?是要她磕头?还是要她在这万千军民面前,自扇耳光,

忏悔罪过?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等等!”她几乎是扑向前,

身体因长时间的跪拜而踉跄了一下,姿态狼狈不堪,“你要我怎样?你说!只要你能出手,

我什么都答应你!”云珩的动作停住,再次看向她。这一次,他极轻地扯了一下嘴角,

那弧度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无尽的疏离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嘲弄。他没有回答她,

而是将目光投向远处如潮水般涌来的敌阵,那片吞噬光明的黑暗。然后,他轻轻拍了拍扶手。

九龙沉香辇,载着他和那位清冷如霜的剑尊,在她绝望的注视下,开始不疾不徐地,

向着战场的最前沿,迎了上去。留下她僵跪在原地,像个被彻底遗忘的笑话。他会不会出手?

悬而未决的答案,像一把刀,悬在了她和大夏王朝的咽喉之上。2城墙下冰冷的血腥气,

仿佛渗进了骨髓里。琳琅跪在原地,辇车远去扬起的细微尘埃扑在脸上,让她猛地呛咳起来,

肺叶针扎似的疼。这疼痛奇异地将她拽离了绝望的战场,

拽回了三年前那个暖融得令人窒息的午后。公主府的熏香总是过于浓烈,

甜腻地包裹着每一寸空气,

试图掩盖某种若有若无的、来自偏院的气息——那是金属被灼烧、灵火微微爆燃的味道。

那是云珩院子的味道。“殿下,您瞧这新进的云锦,流光溢彩,

正好裁件新衣赴玉衡真人的讲经会。”贴身侍女的声音娇脆,捧着的布料几乎要晃花人眼。

琳琅慵懒地倚在软榻上,指尖划过冰凉的锦缎,

鼻间却似乎总能嗅到那一丝不合时宜的、带着烟火气的铁腥味。她烦躁地蹙眉。脚步声很轻,

停在珠帘外。即使不回头,她也知道是谁。只有云珩,才会这样走路,像怕惊扰了什么。

“何事?”她没转身,语气带着被扰了清梦的不悦。帘外沉默了一瞬。

“……炼制了一件小玩意,或许……能安神。”他的声音总是这样,平稳,

却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低沉。 侍女掩嘴轻笑,

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驸马爷又炼出什么宝贝了?可别又是哪个边角料凑合的。

” 琳琅没阻止,反而觉得侍女说出了她的心声。她终于纡尊降贵地侧过脸。云珩站在那里,

手里托着一枚玉佩。玉佩材质看起来并不名贵,是常见的青玉,但打磨得极温润,

中心一点灵光缓缓流转,像是活物。他眼底有着淡淡的青黑,袍角还沾着些许未拂净的矿灰。

“熬了一夜,就弄出这个?”琳琅挑眉,连伸手去接的兴趣都欠缺。她妆奁里随便一件首饰,

都比这个光华夺目。“府里缺你安神的香料了?”云珩的指尖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

指节微微泛白。他喉结滚动,似乎想说什么,比如这玉佩并非普通安神,

而是嵌了微小的防护阵法,或是以他的灵力温养过……但他最终只是垂下眼睫,

将所有话都咽了回去。“……只是心意。”“心意?”琳琅嗤笑一声,转回头,

继续看着那匹云锦,“有心意,不如多去炼几件能上台面的法器,

也省得外人总笑话我琳琅公主的驸马,是个只会摆弄破铜烂铁的废物。”珠帘碰撞,

发出细碎的响声。是他微微后退了一步。帘子晃动,隔断了他瞬间苍白的脸。

房间里只剩下侍女整理布料的窸窣声,和那甜腻熏香无声的流淌。几天后的一个清晨,

琳琅宿醉未醒,头疼欲裂地出门,准备进宫向母后请安。刚到府门,就见云珩站在晨曦里,

似乎等了许久。他依旧递过来一枚玉佩,比上次那枚更莹润些,灵光内蕴。

“这个……戴在身上,或可辟邪。”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像是彻夜未眠后的疲惫。琳琅正被头痛折磨得心烦意乱,看都没看那玉佩一眼,

只觉得他碍眼。“本宫堂堂公主,需要你这点微末伎俩辟邪?”她不耐烦地挥挥手,

像是驱赶一只苍蝇。眼角瞥见门口值守的、那个刚来不久有些怯生生的小厮,

随口便道:“赏你了。”小厮愣了一下,受宠若惊又惶恐地接过,连连磕头。

琳琅径直登上马车,车帘放下前,她无意间瞥了一眼。 云珩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清晨的光线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他静静地看着那个小厮将玉佩小心翼翼揣进怀里,

眼神像是冬日结冰的湖面,所有的光采都熄灭了,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黯淡。

马车启动,将那个身影和那片黯淡一同甩在身后。当时的琳琅绝不会想到,三年后,

她会跪在另一片尘埃里,用尽一切,也求不回那样一道曾经只为她点亮的目光。马车颠簸着,

将她从回忆的碎片里摇醒。眼前依旧是岌岌可危的城墙和弥漫的硝烟。

那个曾经被她弃如敝履的男人,如今掌控着生杀大权。而她,连他会不会出手的答案,

都无从知晓。3护国真人闭关的洞府外,

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和灵力衰败带来的、类似陈旧金属的气息。

琳琅跪在冰凉的玉石地面上,指尖深深抠进石缝。母后压抑的啜泣声像细针,扎着她的耳膜。

“真人元神受损,寻常丹药已然无用。”御医首领的声音干涩,

“除非……能找到‘凝魂灯’固本培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凝魂灯,那是传说中的法器,

早已失传多年。“灯……哪里能有灯?”母后猛地抓住琳琅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

“琳琅!你认识那么多仙门子弟,你快想想办法!

”手臂上的刺痛让琳琅混乱的思绪猛地一清。对,仙门子弟!玉衡师兄!

他是青云宗百年不遇的天才,见多识广,他一定有办法!她几乎是踉跄着冲回公主府,

完全忘了府里还有另一个人。提笔的手都在抖,墨迹潦草地铺满信笺,

用最急切的言辞向玉衡真人求助。刚放下笔,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她猛地回头,

看见云珩不知何时站在书房门口,脸色有些苍白,像是也没休息好。“我听到消息了。

”他声音低沉,“关于真人……”“听到又如何?”琳琅心烦意乱地打断他,

将写好的信笺封好,像是抓住唯一救命稻草,“你能炼出凝魂灯吗?”云珩沉默了一下,

目光扫过她手中那封写给玉衡真人的信,眸色似乎更深了些。他喉结微动:“我可以试试。

”“试试?”琳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积压的焦虑和恐惧找到了宣泄口,“云珩,

你平时炼些不上台面的小玩意也就罢了!这是凝魂灯!师尊的命悬在上面!你拿什么试?

拿你那些边角料吗?”云珩的唇线抿得发白,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指节泛出青白色。

但他没有反驳,只是重复道:“给我四十九天。”“四十九天?师尊等不了那么久!

”琳琅绕过他,急着唤人送信,“玉衡师兄见多识广,他定有更快的方法!

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他站在原地,看着她风风火火地从他身边掠过,

带着那封寄托了全部希望的信。空气中只留下她衣袂带起的香风,

和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清冷的金属气息。玉衡真人的回信来得很快,措辞优雅从容,

表示会即刻请示师门,寻找凝魂灯的下落或替代之法,并安慰琳琅不必过于忧心。

字里行间透出的沉稳与力量,让琳琅悬着的心落了一半。她将信紧紧捂在胸口,

对侍女感叹:“你看,这才是真正的仙家气度。关键时刻,

靠得住的永远是玉衡师兄这样的人。”几天后,玉衡那边传来好消息,

青云宗宝库内恰有一盏先辈遗留的“镇魂莲灯”,功效与凝魂灯类似,他已亲自去取,

不日便可送达。消息传来,整个皇宫都松了口气。母后拉着琳琅的手,

泪眼婆娑:“还是我的琳琅有本事,能请动玉衡真人这般人物。”一片庆贺般的氛围中,

几乎没人注意到,偏院那个角落,炼器房的炉火,已经连续亮了好几夜。

只有偶尔路过的小厮,会低声议论两句驸马爷又在瞎忙活什么,都被公主斥责过了,

还不死心。琳琅听说后,只是冷哼一声:“不自量力。”然而,

就在玉衡真人预计抵达的前三天,师尊的情况骤然恶化,洞府内传出的灵力波动越来越微弱。

御医面露绝望,暗示可能等不到莲灯送达了。恐慌再次攫住了琳琅。

她像无头苍蝇般在宫中乱转,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偏院附近。炼器房的方向,

传来持续不断的、低沉的灵火嗡鸣声。鬼使神差地,她走了过去。推开虚掩的门,

一股热浪夹杂着奇异的金属熔炼气味扑面而来。云珩背对着她,站在熊熊燃烧的炉鼎前,

身影在跳跃的火光中显得有些单薄。他周身灵力波动剧烈,额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

地上散落着许多废弃的、闪着奇异光泽的材料碎片,

有些甚至带着暗沉的血色——那是极高阶妖兽晶核损耗后的残迹。他似乎察觉到来人,

缓缓转过头。火光映照下,他的脸苍白得吓人,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但那双眼睛,

却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偏执的专注。“你……”琳琅一时语塞。

“再给我一天。”他声音沙哑得厉害,仿佛喉咙被砂纸磨过,“一天之后,灯……可成。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急匆匆跑来,满脸喜色:“殿下!殿下!玉衡真人到了!

已经带着莲灯往真人洞府去了!”希望瞬间重新点燃。琳琅几乎是立刻转身,

不再看云珩一眼,只丢下一句:“不必了!玉衡师兄已经到了!”她提着裙摆,

飞快地朝着洞府方向跑去,心怦怦直跳。炼器房内,炉火依旧熊熊。

云珩看着那个毫不迟疑、奔向另一个方向的背影,眼底那簇炽热的火苗,几不可察地,

摇曳了一下。他慢慢转回身,面对灼热的鼎炉,将体内近乎枯竭的灵力,

再次疯狂地灌注进去。洞府前,玉衡真人白衣胜雪,

手持一盏流光溢彩、散发着柔和力量的莲灯,宛如天神下凡。他微笑着对琳琅点头:“师妹,

幸不辱命。”而偏院方向,一股异常磅礴却内敛的能量波动,正悄然凝聚。两盏灯,

两个男人,两种截然不同的希望。4洞府外的气氛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玉衡真人手持那盏“镇魂莲灯”,莲瓣晶莹,宝光流转,

柔和却强大的灵力波动让周围等待的人都感到一丝心安。他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对琳琅微微颔首,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就在这时,偏院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动,

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能量的坍塌。众人下意识望去,只见云珩扶着门框,踉跄地走了出来。

他的样子狼狈得吓人,身上的灵力也透支了。脸色灰败,嘴唇干裂,

原本整洁的衣袍沾满了灰烬和汗渍,甚至能看到几处被高温灼出的焦痕。他走得很慢,

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力气,手中紧紧捧着一样东西。那盏灯。样式古朴得近乎笨拙,

非金非玉,看不出具体材质,颜色暗沉,只有灯芯处微弱地跳动着一点豆大的光芒,

毫不起眼,与玉衡手中光华万丈的莲灯相比,简直像是顽石与美玉的区别。

云珩的目光穿过人群,直直地看向琳琅,那双因疲惫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

竟还残存着一丝微弱的、近乎执拗的期盼。他张了张嘴,

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灯……成了……需以心血……”“成了?

”琳琅所有的焦虑、等待的煎熬,在看到他手中那盏“破灯”的瞬间,

化作了滔天的怒火和羞耻。她甚至没听清他后面的话,尖声打断了他,“云珩!

你看看你拿的是什么破烂东西!再看看玉衡师兄的镇魂莲灯!你是嫌师尊死得不够快,

特意来添乱的吗?”周围的宫人、甚至一些修士,都露出了鄙夷或讥诮的神色。

窃窃私语声像蚊子一样嗡嗡响起。玉衡真人适时上前一步,将莲灯托得更高些,

灯光映着他无暇的侧脸,更显风姿卓绝。他温和开口,

声音却清晰地传遍全场:“云驸马想必也是尽力了。只是炼制凝魂灯非同小可,稍有差池,

反而可能损伤真人残魂。稳妥起见,还是用我这盏师门传承之物吧。”云珩没有看玉衡,

他的目光依旧死死锁在琳琅脸上。他向前迈了一步,试图将灯递过去:“琳琅,这灯不同,

它……”“够了!”琳琅彻底爆发了。她猛地挥手,一把打向他递过来的灯!

云珩或许是因为力竭,或许是完全没料到她会动手,那盏灯脱手而出,

砸在坚硬的玉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碎裂声。那豆大的光苗挣扎了一下,倏然熄灭。

几片不起眼的碎片滚落到琳琅脚边。世界仿佛安静了一瞬。云珩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

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比刚才更加死白。

他低头看着地上那堆碎片,然后又缓缓抬起头,看向琳琅。那眼神,空了。

仿佛他身体里某个最重要的部分,也跟着那盏灯一起,碎掉了,熄灭了。

琳琅被他这眼神看得心头莫名一悸,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当众顶撞的难堪和怒火。

“你看什么看!”她抬脚,狠狠踩在最近的碎片上,用力碾了碾,“废物!

炼不出像样的东西就算了,还敢在这里丢人现眼!给我滚!”玉衡轻轻叹了口气,

一副不忍卒睹的模样,转身面向洞府,准备催动莲灯。云珩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久到琳琅以为他是不是僵住了,他才极轻、极缓地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像一潭死水,每一个字却都带着冰碴:“琳琅,”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

没有了往日的任何称谓,“在你心里,我是否从未值得过你一丝信任?”他没有等她的回答,

或许,他已经不需要答案了。他慢慢地、极其艰难地弯下腰,不是去捡那些碎片,而是伸手,

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是那枚她当年赏给看门小厮的、被他重新熔铸好的聚灵玉佩。

他将玉佩,轻轻放在了那堆灯盏的碎片旁边。然后,他直起身,没有再看任何人,

拖着仿佛千斤重的身躯,一步一步,消失在偏院方向的阴影里。5偏院静得可怕。

空气中那股熟悉的、带着烟火气的金属味道淡去了,只剩下一种空洞的死寂。

琳琅站在炼器房门口,里面炉火已熄,冰冷的灰烬堆积着。地上,那堆灯盏碎片旁边,

静静躺着那枚聚灵玉佩。玉佩被擦拭得很干净,温润的光泽下,

能看到细微的、重新熔铸的痕迹。旁边还有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

笔锋却透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决绝:两清。琳琅捏着那张纸,指尖冰凉。

一股说不清是恼怒还是什么别的情绪涌上来。两清?他想用这种方式***?真是可笑!

一个赘婿,吃穿用度都靠着公主府,有什么资格谈“两清”?她冷哼一声,将纸条揉成一团,

随手丢开。玉佩?她看都没再看一眼,转身就走。走了也好,省得看着心烦。

玉衡师兄的莲灯定然万无一失,师尊很快就会好起来。云珩?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插曲。

然而,洞府那边的气氛却不像她预期的那样轻松。玉衡真人手持莲灯,光芒依旧璀璨,

可躺在寒玉床上的护国真人,脸色却并未好转,反而更加灰败,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奇怪……”玉衡真人眉头微蹙,指尖灵力不断注入莲灯,“此灯乃师门重宝,

按理说……”“按理说该如何?”皇后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紧紧盯着真人毫无生气的脸。玉衡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或许是真人伤势过重,

需要更多时间……”他的话音未落,护国真人猛地抽搐了一下,喷出一小口暗黑色的血,

气息瞬间又弱了几分!“师尊!”琳琅吓得魂飞魄散。玉衡脸色一变,急忙加大灵力输出,

莲灯光芒大盛,可那光芒笼罩在真人身上,竟像是遇到了某种阻碍,无法真正融入其元神。

反而像是***了伤势,真人痛苦地闷哼一声。“停下!快停下!”御医首领惊呼,

“这灯的力量与真人的元神相冲!”洞府内顿时乱作一团。玉衡真人脸色难看地收回灵力,

莲灯的光芒黯淡下去,他握着灯的手微微发抖,再也维持不住那副从容气度。

“这……这不可能……除非……”他猛地看向琳琅,眼神锐利,

“云珩当时说他的灯需要什么?”琳琅被他看得心头一跳,

下意识反驳:“他能说出什么好话!不过是推脱之词!

耳边响起:“……需以心血……”“他说……需以心血温养……”她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心血?”玉衡真人瞳孔微缩,像是想起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脸色瞬间惨白,

“难道是……以炼制者本命精血为引的……那种禁术古法?那种灯一旦认主,

与炼制者性命交修,外力强行催动,反而会……”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明了。“废物!

你们两个都是废物!”皇后积压的怨气瞬间爆发,她猛地转身,一巴掌狠狠扇在琳琅脸上!

清脆的耳光声在洞府里格外刺耳。琳琅被打得偏过头,脸颊***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

“母后……”“别叫我母后!”皇后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她的鼻子,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

“玉衡拿来的的是镇压残魂的次品!根本不对症!而云珩!云珩炼的才是真正的凝魂灯!

是能救你师尊命的东西!”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琳琅心上。她难以置信地抬头。

皇后的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和愤怒,

几乎要喷出火来:“我早就听说天工阁有种失传的炼器古法,以命换命!他肯为你师尊炼灯,

是看了谁的面子?是你!是你这个蠢货!是你亲手把真正的希望砸了!你还把他赶走了!

你现在满意了吗?!

”真正的凝魂灯……以命换命的古法……是她亲手砸了……赶走了……琳琅僵在原地,

浑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脸上巴掌的刺痛远不及心口突如其来的、冰锥般的寒意。

她想起云珩出关时那油尽灯枯的样子,想起他递过灯时眼底那点执拗的微光,

想起他问的那句“……是否从未值得过你一丝信任?”难道……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难道那盏不起眼的灯,真的……恐慌,前所未有的恐慌,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她猛地推开挡在身前的人,疯了一样冲出洞府,朝着偏院的方向跑去。空荡的炼器房,

只有冰冷的灰烬和……那枚被她弃如敝履的玉佩。云珩真的走了。6三个月。整整三个月。

琳琅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过来的。马车颠簸散架就徒步,盘缠用尽就典当首饰,

娇嫩的脚底磨出血泡,结痂,再磨破。她只知道一个方向:西北,天工阁。

脑海里反复撕扯的,只有母后那句锥心的话,和云珩最后空寂的眼神。

当她终于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循着人流来到天工阁山门前的巨大广场时,

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人声鼎沸,灵力光华四溢。高耸的玉石台基上,云珩坐在那里。

不是公主府那个沉默寡言、衣着朴素的赘婿。他身着玄色云纹广袖长袍,

墨发以一枚简单的玉簪束起,面容清隽依旧,却再无半分卑微之色。他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

周身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场,让周遭喧闹都自动沉寂下去。

他垂眸看着台下正在进行的选拔考核,手指偶尔在扶手上轻轻一点,

台下某件参赛法器的灵光便会随之微妙变化,引来阵阵惊叹。

琳琅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窒息感扑面而来。

这真的是那个被她骂作“废物”的男人?更刺眼的是他身旁立着的女子。一袭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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