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曲筱绡踩着十公分的细高跟，在“云顶”餐厅门口收伞时，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她妈拿“断零花钱”威胁，她才不会来这场“老掉牙”的相亲。

“曲小姐，这边请。”侍应生引着她往靠窗的位置走，玻璃窗外是陆家嘴的璀璨夜景，

江风卷着雨雾贴在玻璃上，模糊了远处的东方明珠。而座位上坐着的男人，

却比窗外的霓虹更抓眼。他穿一身深灰色手工西装，袖口露出半截百达翡丽的表带，

指尖夹着支未点燃的雪茄，正低头看着菜单。听见脚步声，他抬眼看来，眉骨锋利如刀削，

眼尾微微上挑，却没半点轻佻，反而透着股久经商场的沉稳。灯光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投下一小片阴影，把下颌线勾勒得愈发清晰。曲筱绡脚步顿了顿——活了二十多年，

她见过的帅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赵医生那种“斯文败类”款曾是她的天花板，可眼前这人，

愣是把“霸总”两个字从小说里拽了出来，还自带一层“生人勿近”的贵气滤镜。“曲筱绡？

”男人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低音区，带着点磁性，“我是沈聿。”“沈总好。

”曲筱绡迅速收敛心神，拉开椅子坐下时，故意把包往桌上一放，

爱马仕的铂金包撞在玻璃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惯会用这种方式试探人，

要么被她的张扬吓退，要么就像赵医生那样，笑着拆穿她的小把戏。

可沈聿只是淡淡扫了眼包，视线落回她脸上时，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听说曲小姐在做外贸生意，主要做奢侈品代采？

”曲筱绡挑眉——这人做过功课？她原本准备的“应付台词”突然没了用，

只好顺着话头说：“是，小打小闹，比不上沈总做的大生意。”她故意顿了顿，

“听说沈总旗下的‘聿城集团’，刚拿下了外滩那块地？”沈聿没否认，

给她倒了杯红酒：“只是个项目而已。曲小姐对地产感兴趣？”“不感兴趣，

就是觉得沈总厉害。”曲筱绡端起酒杯抿了口，酒液滑过喉咙时，

她瞥见沈聿的手腕——那截露在外面的皮肤很白，血管清晰，比赵医生戴手表的手腕还好看。

她赶紧晃了晃脑袋，把这荒唐的念头甩出去：曲筱绡，你是来应付相亲的，不是来犯花痴的！

菜很快上齐，沈聿话不多，却总能在她说话时精准接话。她吐槽她爸公司里的“老油条”，

他就说“管理要抓核心，冗余的人该清就清”；她聊起上次去意大利看秀被坑，

他竟能说出那家代购店的老板背景，还笑着说“下次去，我让助理给你安排靠谱的渠道”。

最让曲筱绡意外的是，她故意说些奢侈品的冷门知识试探，沈聿不仅都懂，

还能补充几句她不知道的设计典故。不像赵医生，每次她聊这些，

都只会笑着说“你开心就好”。“沈总挺懂行啊？”曲筱绡托着下巴，眼里多了点真兴趣。

“以前在巴黎留学时，跟一位设计师学过两年。”沈聿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那时候穷，只能靠帮人画设计图赚生活费。”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没半点矫情。

曲筱绡想起自己留学时，每天泡在派对里，花钱如流水，

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沈总还有这经历。”“都是过去的事了。”沈聿看着她，

眼神里带着点玩味，“倒是曲小姐，看着像被宠大的小公主，却能自己拼事业，不容易。

”这句夸，夸到了曲筱绡心坎里。以前不管她多努力，别人都只说她“靠家里”，

连赵医生偶尔也会说“你不用这么累”。可沈聿的话里，没有同情，只有认可。吃完饭，

沈聿送她回家。车是迈巴赫，内饰低调却奢华，香氛是她最喜欢的祖玛珑英国梨味。

“沈总这车，挺合我胃口。”她靠在椅背上，故意调侃。“喜欢？送你。

”沈聿说得云淡风轻，像在说“送你颗糖”。曲筱绡却笑了：“沈总别逗了，我可不敢收。

我自己能买。”沈聿转头看她，路灯的光透过车窗落在她脸上，把她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的。

“我没逗你。”他的声音很认真，“但你既然不要，那下次请你看秀，就当赔罪。

”车到欢乐颂楼下时，雨还没停。沈聿撑着伞送她到单元门口，伞面稳稳地偏向她这边，

他自己半边肩膀都湿了。“上去吧，外面冷。”他说。曲筱绡看着他湿掉的西装，

心里突然有点发慌——这感觉，比当初对赵医生动心时还强烈。她赶紧转身：“沈总再见，

今天谢谢你。”“等一下。”沈聿叫住她，从口袋里掏出张名片递给她，“有事可以找我。

”曲筱绡接过名片，指尖触到他的手，冰凉的。她快步跑进楼里，直到电梯门关上，

才敢拿出名片看——黑色的卡片，只有名字和电话，没有头衔，

却比任何烫金名片都显得贵重。回到2203，曲筱绡把名片扔在桌上，却坐立不安。

她拿起手机，想给赵医生发消息，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半天，却只打出“在干嘛”三个字，

又删掉。2她想起赵医生每次跟她约会，都穿着白衬衫，温温柔柔的；想起两人吵架，

他总是先低头哄她；想起她生病时，他熬夜照顾她。可刚才跟沈聿在一起的感觉，

是另一种心动——是被认可、被理解，是两个人站在同一高度聊天的畅快。正纠结着，

手机响了，是赵医生。“筱绡，你在哪儿？我刚下夜班，想去找你。”他的声音带着点疲惫。

曲筱绡心里一紧：“我刚相亲回来，在公寓呢。”她没敢说沈聿的事。“相亲？

”赵医生的声音顿了顿，“你妈又逼你了？”“嗯。”曲筱绡含糊应着，“不说这个了，

你累不累？要不要上来休息？”“不了，我先回去睡觉。”赵医生的声音有点冷淡，

“明天再找你。”挂了电话，曲筱绡心里更乱了。她知道赵医生不高兴了，

可她竟有点不想解释。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沈聿的车还没走，车灯在雨雾里亮着，

像两颗温暖的星。接下来几天，沈聿没联系她，她也没找他。可每次看到手机里的名片，

心里就像有只小猫在挠。直到周五晚上，她在公司加班到十点，刚走出写字楼，

就看见沈聿的车停在门口。“沈总？你怎么在这儿？”她惊讶地走过去。“路过，

看见你公司灯还亮着，就等了会儿。”沈聿下车给她开门，“饿了吧？带你去吃夜宵。

”他们去了一家老上海馄饨店，店面很小，却很干净。沈聿点了两碗荠菜馄饨，

还特意让老板多加醋。“我记得你吃馄饨爱加醋。”他说。曲筱绡愣住了——那天吃饭时，

她只提过一句，没想到他竟记下来了。反观赵医生，在一起半年，还总忘了她不吃香菜。

“沈总挺细心啊。”她低头吃馄饨，掩饰心里的波澜。“对在意的人，自然会细心。

”沈聿看着她，眼神直白又热烈。曲筱绡的心跳突然加快，嘴里的馄饨都不香了。

她赶紧转移话题：“沈总找我，不会就为了吃馄饨吧？”“确实有事。

”沈聿从包里拿出份文件，“我公司想拓展奢侈品业务，想跟你合作。

”文件里的方案很详细，甚至考虑到了她公司的规模，给的分成比例也很优厚。曲筱绡看完，

心里更惊讶了：“沈总这是……特意为我做的？”“是为了合作。”沈聿笑了，

“但也是因为，我觉得你靠谱。”那天晚上，他们聊到很晚。沈聿送她回家时，

在楼下站了会儿。“筱绡，”他突然叫她的名字，语气很认真，“我对你，

不止是合作的兴趣。”曲筱绡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抬头看着他，在路灯下，

他的眼睛深邃得像海。“沈总，我……”她想说她有男朋友，可话到嘴边，

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我知道你有男朋友。”沈聿打断她，“但我不想错过。我可以等，

等你想清楚。”他没逼她，只是轻轻抱了抱她，然后转身上车离开。曲筱绡站在原地，

直到车消失在夜色里，才慢慢上楼。打开门，就看见赵医生坐在沙发上。“你去哪儿了？

”他的眼睛红红的，显然等了很久。“跟客户吃饭。”曲筱绡不敢看他的眼睛。“客户？

是沈聿吧？”赵医生站起来，声音带着点颤抖，“我刚才在楼下看见他送你回来，还抱了你。

”曲筱绡心里一沉，知道瞒不住了：“是，他是我上次相亲的人。我们谈合作，顺便吃了饭。

”“谈合作需要抱你？”赵医生的声音提高了，“筱绡，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