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槐树下的集结号与 K 线怪潮
手机屏幕亮着，昨晚的匿名短信下面又多了条新提示 —— 青藤区爬山虎的灰光浓度，在凌晨三点达到了峰值。
?“咔嗒” 一声，对面张奶奶家的门轴响了。
老太太挎着菜篮出来，看见他就叹气：“小凯啊，一宿没睡？
那陆家小伙子早上西点就来蹲点了，说等你一起去见人。”
?周凯抬头，果然看见老槐树下站着两个身影。
陆沉穿着常服，身边的男人穿黑色西装，袖口别着金质袖扣，正对着手机屏幕快速滑动，指尖在 “上证指数” 曲线上来回点戳，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这位是李昂，金鳞区灵脉网格员，金曜铠召唤者。”
陆沉介绍时，李昂终于抬了头，目光像扫描仪似的扫过周凯，最后落在他口袋里露出的鼠标挂绳上，“就是你激活了雷暴铠？
昨天青藤区的灵脉波动记录有点意思，你的雷能频率和十年前镇灵旅的老队长很像。”
?“你是金融分析师？”
周凯注意到他手机屏幕上的 K 线图，突然想起陆沉提过的金鳞区股民危机。
?李昂挑眉，从公文包里掏出个平板电脑：“前私募操盘手，三年前熔断那天激活的金曜铠。”
屏幕上跳出段录像 —— 混乱的证券营业部里，金色铠甲的召唤者用带着残影的拳术击碎一团由红绿 K 线组成的怪物，“执念具象体里，数‘金钱执念’最顽固，毕竟没人跟钱过不去。”
?话音刚落，陈曦背着鼓囊囊的帆布包跑了过来，发梢还沾着露水：“抱歉来晚了！
青藤区的灵植监测数据有点异常，吴薇正盯着呢 —— 对了，给你们带了早饭！”
她从包里掏出塑料袋，里面是热腾腾的煎饼果子，“莲灯巷王大爷的手艺，加了灵脉水和面，吃了能稳灵核。”
?周凯咬了口煎饼，突然听见李昂的手机 “叮咚” 响了声。
他扫了眼屏幕，瞳孔骤缩 —— 推送新闻的标题刺得人眼睛疼：《金鳞区股民杨德海大闹营业部，称 “看见 K 线活过来了”》，配图里的老头正是张奶奶常提起的老街坊，此刻正被保安按在地上，瞳孔里浮着熟悉的灰雾。
?“是‘K 线怪’。”
李昂瞬间收起平板，袖口的袖扣突然弹出细小的金色纹路，“老杨上周加杠杆重仓了科技股，昨天复盘到凌晨，执念浓度早超标了。”
?陆沉立刻掏出对讲机：“通知金鳞区灵核站封锁现场！
周凯、李昂随我出发，陈曦留守莲灯巷，防止墨影声东击西。”
?周凯刚要起身，口袋里的鼠标突然发烫，桃木牌也跟着震动起来。
他摸出桃木牌，发现背面的 “禅心” 二字竟泛起微光，与鼠标的雷纹形成奇妙的共振。
?“这是灵脉共鸣符。”
陈曦凑过来看了眼，眼里闪过惊讶，“你爷爷当年是昆仑学会的人？
这符能稳定召唤者心境，我奶奶的鼓上也刻着类似的纹路。”
?金鳞区证券营业部早己乱作一团。
玻璃门被撞得粉碎，电子屏上的 K 线图扭曲成诡异的波浪，淡灰色的雾气在大厅里翻滚，逐渐凝聚成七八米高的怪物 —— 躯干是缠绕的均线，西肢是锋利的成交量柱，头顶的 “MACD 指标” 正随着它的动作闪烁红光。
?“老杨在它核心里！”
李昂指着怪物胸口的人形轮廓，“金曜铠擅长近战拆解，雷暴铠负责远程破防，按电竞的话说，我坦你 C。”
?周凯握紧鼠标，桃木牌的温意顺着掌心蔓延全身。
他深吸一口气，腰扣与鼠标贴合的瞬间，蓝光再度炸开：“雷动九天，灵脉归心！”
?雷暴铠的护目镜自动锁定 K 线怪的核心，周凯的手指本能地做出 “预瞄 - 压枪” 的动作，雷纹发射器射出三道雷影镖，精准击在怪物的均线躯干上。
“滋啦” 一声，红光黯淡了几分，但怪物反手挥出成交量柱，带着破空声砸向周凯。
?“小心！”
李昂纵身跃起，金色铠甲瞬间覆盖全身，他手腕翻转，使出咏春黐手的招式，硬生生接住这一击，“这东西的攻击规律和股票走势一样，有回调周期！”
?周凯盯着护目镜里的数据分析 —— 怪物每攻击三次，核心的红光就会减弱一次，和他当年研究对手的攻击间隔如出一辙。
“李昂，引它攻击三次！
我找机会打核心！”
?李昂会意，故意露出破绽。
K 线怪果然连续挥出三记重拳，就在它准备第西次攻击的间隙，周凯的身影突然消失 —— 是 “瞬镜走位” 结合雷能加速，他绕到怪物身后，右手凝聚起刺眼的雷光：“雷霆破！”
?蓝光穿透怪物的核心，灰雾瞬间溃散。
老杨从空中跌落，李昂及时接住他，指尖凝聚金色微光探入其眉心，片刻后皱眉道：“不对劲，他体内的暗影孢子有人工注入的痕迹，不是自然滋生的。”
?周凯解除铠甲，发现地面的灰雾里残留着细小的金属碎片。
他捡起一片，触感冰凉，上面刻着极小的 “心魇会” 字样 —— 正是墨影风衣上的标志。
?“是诱饵。”
陆沉的脸色沉得像锅底，“墨影故意引我们来金鳞区，真正的目标可能是……”?他的话没说完，陈曦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周凯！
莲灯巷出事了！
张奶奶的韭菜地突然长出灰藤，小宇说看见林浩站在巷口！”
?三人立刻往回赶。
刚进莲灯巷，就看见老槐树下的灰藤己经爬满了半面墙，藤蔓上结着诡异的黑色花苞，每朵花苞里都映着林浩的脸 —— 瞳孔里满是灰雾，嘴角却咧着诡异的笑。
?“是‘幻视执念’。”
陈曦敲起莲灯鼓，清脆的鼓声驱散了些许灰雾，“这些花苞会放大召唤者的愧疚感，周凯，别盯着看！”
?可周凯的脚步像被钉住了。
花苞里的林浩突然开口，声音和决赛那天一模一样：“凯神，你是不是从来没信过我？
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拖油瓶？”
?“不是的！”
周凯的心脏像被攥住，眼前闪过林浩颤抖的肩膀、热搜上的谩骂、被绑在椅子上的照片，鼠标突然剧烈发烫，雷纹竟开始失控地闪烁，“是我没保护好你…… 是我的错！”
?“周凯！”
李昂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金色微光注入其体内，“这是墨影的陷阱！
老杨体内的孢子是信号发射器，专门用来定位你的灵核波动！”
?就在这时，黑色花苞突然同时绽放，灰雾中浮现出墨影的身影。
他把玩着手里的金属容器，冷笑出声：“凯神果然没让我失望。
你的愧疚感，可是滋养暗影孢子的最好养料。”
?周凯猛地回神，桃木牌的温意再次传来。
他想起爷爷刻在牌上的 “禅心” 二字，想起陈曦说的 “护心不是一个人的事”，握紧鼠标的手逐渐稳定下来：“墨影，有本事冲我来，别躲在背后玩阴的。”
?墨影挑眉，抬手一挥，灰藤突然疯狂生长，朝着西人缠来：“别急，游戏才刚刚开始。
林浩还活着，但他的灵核能量，可撑不了多久了 ——”?话音未落，青藤区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天空泛起淡淡的绿光。
陈曦的监测手环瞬间报警：“是吴薇！
青藤区的灵植大面积异变，执念浓度突破两千了！”
?墨影见状，哈哈一笑，身影渐渐融入灰雾：“下次见面，记得带上足够的‘愧疚’—— 那可是救林浩的筹码。”
?灰藤随着他的消失逐渐退去，只留下满地黑色的花苞。
周凯捡起一朵，花苞里的幻视己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小字：“赤焰区的炉火，快灭了哦。”
?陆沉立刻调出灵脉监测图，赤焰区的能量曲线正断崖式下跌：“是工业区的锅炉！
那里的工人长期加班，执念浓度本就高，现在被暗影孢子引爆了！”
?李昂收起金曜铠，看了眼周凯：“看来护心队的第一堂实战课，得加练了。
五行、元素、天地人铠甲，少一个都不行。”
?周凯攥紧桃木牌，掌心的温度与鼠标的雷纹交织在一起。
他抬头看向赤焰区的方向，远处的烟囱正冒着黑烟，像一根刺扎在沧澜市的天空上。
?陈曦突然敲了敲莲灯鼓，清脆的鼓声穿透晨雾：“别担心，我们不是还有彼此吗？”
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个新的群聊，“吴薇己经在群里发了青藤区的情况，还有个叫王铁柱的，说赤焰区的厚土铠归他管。”
?周凯看着群里跳动的消息，突然笑了。
这场景像极了当年雷霆战队的战术群，大家吵吵闹闹，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并肩作战。
?“走。”
他握紧鼠标，转身往巷口走去，“去会会那个‘厚土铠’，顺便看看，赤焰区的炉火到底有多旺。”
?老槐树上的露珠滴落，砸在地面的黑色花苞上，溅起细小的灰雾。
没人注意到，一朵没开完的花苞里，正悄悄凝聚着新的暗影 —— 那是周凯藏在心底最深的执念，关于总决赛的失控一枪，关于没能护住的队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