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扇转动着，光转圈没有风！妈妈还不让我扔，直到一个个故事被我揭开，

直到它救回我的性命，我小心的将它擦净，把它装进心里，去参加反法西斯阅兵！1深夜，

我被一阵声音惊醒。老旧的风扇转了起来，插头静静地躺在一边地上——没插电！

“呜呜”的声音，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女人哭声从风扇里传出。什么情况？心里一阵发毛。

“哗哗”，一阵浪涛，伴随着滴滴答答的电报声有从风扇里穿出来。像是遥远的江涛拍岸，

似乎还混杂着别的声响？见鬼，我从来没想过一个扇风能发出这么多声音。

我感觉它在往外喷吐着什么！我浑身僵住，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

恐惧像藤曼一样攥住了我的脖子，让我呼吸困难。早知道就扔了！......白天“老公，

咱家的风扇坏了，光转圈没有风，你能把它修好吗？

”我推了推身旁的刚好从部队休假在家的老公。周涛折腾了半天，也没修好，

我竟然还把它放在了卧室。2对！老公！我猛地推醒身旁的周涛，“老公！你听！风扇响了！

”他几乎是瞬间惊醒，部队里练就的警觉让他瞬间睁眼——但就在他醒来的那一刹那，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万籁俱寂，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哪有什么声音？”他松了口气，

带着一丝被吵醒的无奈和安抚，“你是不是太热，做噩梦了？或者听错了？

风扇插头我都拔了。”我张了张嘴，那清晰的呜咽、江涛、滴答声仿佛还堵在耳朵眼里，

可眼前死寂的风扇和周涛笃定的神情让我无从辩驳。难道真是我幻听了？第二天一早，

我看着那台老旧的风扇，越看越觉得邪门。“这破风扇别修了，我看着瘆得慌，

当废品卖了吧。”我拉着周涛，准备把它搬出去。“等等！”母亲突然从厨房出来，

声音急促地阻止了我们。她快步走过来，手几乎有些颤抖地摸了一下风扇的罩壳，眼神复杂。

“妈？怎么了？这风扇都坏了，还占地方。”我疑惑道。母亲嘴唇嗫嚅了一下，

眼神里翻涌着一种我读不懂的情绪——那里面有深切的渴望，有浓烈的思念，

但转瞬又被巨大的痛苦和一丝怨恨覆盖。 最终，她只是别开眼，生硬地说：“……别卖了，

留着吧。”“为什么？”我的困惑加剧了。她却不再看我，转身走回厨房，

只留给我一个沉默而僵硬的背影。3母亲异常的态度反而激起了我的探究欲。

白天的一切都显得正常无比，周涛笑我疑神疑鬼，连我自己都开始动摇。

但昨晚的恐惧太真实了。夜晚。 周涛睡得很沉。我强压着心悸，睁眼等着。果然！

午夜时分，插头明明静静地躺在地上，那台老风扇再次自顾自地呜咽起来！

和昨夜一模一样的女人的哭泣声，夹杂着虚幻的江涛与电报音！我心脏狂跳，

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但还是拼命按下了录音键，将那诡异的声音完整地录了下来。

然后我猛地摇晃周涛：“老公！醒醒！又响了！你听！

”他再次瞬间惊醒——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声音又一次在他睁眼的瞬间彻底消失。

“又怎么了？”他这次语气里带上了些许不耐，显然连续被吵醒让他有些烦躁。

“我录下来了！这次我录下来了！”我急切地把手机举到他面前，播放刚才的录音。黑暗中，

手机扬声器里清晰地传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和背景音。4周涛皱着眉听完，沉默了一下，

然后叹了口气：“老婆，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不要恶作剧了”他把我搂过去，

语气放缓但依旧坚定：“这音频网上下的吧。我是军人，我相信科学。别自己吓自己了，嗯？

”他的唯物主义信念坚不可摧，根本不相信这一切。第二天，我不死心，找到了母亲。

我把录音放给她听。那诡异的声音流淌出来，母亲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她沉默了足足有几分钟，房间里只剩下那循环播放的呜咽声。

最后，她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长长地、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哎……卖了吧。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我愣住。“妈？您昨天不是不让卖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声音您是不是知道什么？”母亲眼神躲闪，在我一再的追问下，

她才极其艰难地开口：“这风扇……是你外婆的嫁妆，有些年头了而已。老了的东西，

有点响声正常。”“那这声音怎么解释？还有它自己会转！”我追问不舍。“别问了！

”母亲忽然罕见地动了怒，声音拔高，“跟你们这代人没关系！别再问了！” 说完，

她几乎是仓促地转身离开，留下满心震惊和更多疑问的我。

5母亲奇怪的反应像楔子一样钉进我心里。这么多年，她对外公外婆，

甚至我父亲的一切闭口不谈，到底在隐藏什么！对真相的渴望几乎让我发疯。

我翻遍了家里所有可能存放旧物的角落。最终，在母亲衣柜最深处，

一个褪色的桃木首饰盒底层，我摸到了一封薄薄的信。信纸脆黄，

字迹是娟秀的钢笔字：“志远，家中一切安好，芳芳已经学会叫爸爸了......勿念。

”落款是：你的玉兰。像一道闪电劈进脑海！我母亲叫慧芳！

所以这个“芳芳”……是我的妈？那“志远”就是我的外公？而“玉兰”……是外婆？

我捏着信纸，浑身发冷。再次找到母亲时，我直接将那封信放在她面前的桌上。“妈！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有些发颤，“我从小到大，你从不提外公外婆，

连我爸爸是谁都不让我问！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宁愿烂在肚子里也不能告诉我？

我已经是大人了，是成了家的人！我有权知道！”母亲的目光触及那封信，

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体晃了一下，

崩溃的泪水瞬间决堤。“让你别问！你就别问！行不行？！”她歇斯底里地哭喊出来，

“你过好你自己的日子不行吗？为什么非要刨根问底？！那都是上一代的孽债！跟你没关系！

”看到母亲情绪彻底失控，我的心像被狠狠揪住，涌上巨大的愧疚和不忍。

我上前用力抱住她颤抖的身体。“妈……妈，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在我怀里，

母亲哭了很久，哭声里是积压了半辈子的委屈和痛苦。最后，她抽噎着，

用尽力气般喃喃低语，像是在对我说，

又像是在对自己确认：“我妈……玉兰……她临死的时候，死死拉着我的手……她说，芳芳，

你一定要找到你爸爸……让他回来看看……”她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虚空，

语气里充满了无尽的迷茫和讽刺：“你外婆走的时候，我才5岁！我去哪里找？

长什么样、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从来……从来也没回来找过我们母女……这样的负心汉，

有什么好找的？有什么好记得的？”这句话，她问了我，也好像问了自己整整几十年。

7白天周涛出去办了点事，晚上回来时，眉头微锁，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吃饭时，

他几次看向我，嘴唇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了？有什么事？”我问他。

他摇摇头，把话咽了回去：“没什么，一点小事，还没想明白。妈今天怎么样？

”我心思全在母亲和那封意外发现的信上，没太深究他的异常，

便把白天的事情和我的推断都告诉了他：“……所以，‘志远’很可能就是我外公，

‘玉兰’是外婆，‘芳芳’就是我妈。”周涛听着，

嘴里无意识地重复念叨着：“志远……许志远……”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等等，

志远……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听过……有点熟悉。

”我的心一下子被吊到了嗓子眼：“真的？在哪见过？快想想！在哪里？”他拧着眉，

努力回忆，但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时真想不起来了，就觉得很耳熟。别急，

我明天去查查，有消息了马上告诉你。” 他军人那股较真的劲头上来了。第二天上午，

周涛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去查这个名字。我在家坐立不安，

眼睛时不时就瞟向那台安静伫立的老风扇，试图从它沉默的躯壳里看出更多秘密。

快到中午时，周涛回来了，一脸压不住的激动，进门就拉住我的手腕：“老婆，走！

跟我去个地方！”“查到了？是不是有消息了？去哪？”我被他拉着往外走，连声追问。

他却卖起了关子，眼神亮得惊人：“你跟我来就知道了！”8车子七拐八绕，

最后竟然停在了市抗日战争纪念馆门口！我一下子愣住了，随即有些生气：“周涛！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这跟我妈的事有什么关系？我现在没心情参观！

” 外婆的哭声、母亲的眼泪、那段尘封的过往沉重地压在我心上，

我实在无法理解他此刻的行为。“有关系！绝对有关系！进去你就明白了！”他不由分说，

半推半揽地把我带了进去，脚步又快又急，绕过一个个展厅，目标明确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他一直把我推到一座庄严肃穆的黑色大理石纪念雕像前，才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

指着雕像基座上镌刻的文字：“你看！”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目光落在那些金色的铭文上，

如同被惊雷劈中，瞬间呆立当场——人民英雄许志远同志永垂不朽!许志远，1905年生，

河南确山人，1925年加入中国共青团，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1927年4月参与领导确山起义，曾五次被捕入狱，屡受酷刑，坚贞不屈。

历任......1940年2月，在吉林蒙水县与日军作战中弹尽粮绝，壮烈殉国，

年仅35岁。冰冷的石碑，滚烫的文字。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我的心上。周涛在一旁，

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紧：“我昨天就觉得这名字特别熟！以前部队组织学习英模事迹，

我看到过这个名字和简介！

上午特意去确认了一下籍贯和大概年代……”我盯着那“河南确山”四个字，

心脏疯狂地跳动，血液呼啸着冲上头顶，又瞬间褪去，留下一种近乎晕眩的空白。

“……这会是我外公吗？”我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充满了巨大的、不敢置信的震荡。

“是不是？”周涛紧紧握着我的胳膊，追问。“我不知道啊……我妈都没见过他！

”我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没好气地回答，声音却带着颤，“回去问问妈！快！回去！

”9我们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几乎是跑着回家的。一路上，我的心跳得厉害，

那个镌刻在石碑上的名字和生平在我脑海里反复盘旋。一进门，也顾不上解释太多，

我直接掏出手机，搜索“许志远 烈士”，

很快找到了纪念馆资料里那张略显模糊的黑白照片，递到母亲面前。“妈！

您看看……这个人，您认识吗？”母亲疑惑地接过手机，目光落在屏幕上。瞬间，

她的表情凝固了。她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呼吸似乎都停滞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静得可怕。良久，母亲的手开始颤抖。她放下手机，

颤颤巍巍地起身，走进里屋，捧出来一个陈旧的小木盒。她用钥匙打开锁，

里面珍重地躺着一方已经泛黄但依旧干净的手绢。她颤抖着，极其缓慢地揭开手绢 ，

仿佛在触碰一个易碎的梦。 一张小小的、边缘磨损的老照片露了出来。她将照片翻过来，

背面是一行娟秀却有力的钢笔字，我认得，

和那封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革命就像一堆火，看起来很小，可燃烧起来照红了天，

照亮黑夜。革命总会胜利！”然后，她才将那张小小的照片，和我们手机屏幕上的烈士照片，

并排放在了一起。虽然角度不同，年代久远导致影像有些模糊差异，

但那张坚毅的眉眼、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嘴唇……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母亲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砸落在两张照片上。

“原来……原来他不是不要我们……”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

就牺牲了……他回不来了……他……”巨大的悲伤和迟来了半个多世纪的真相终于击垮了她，

母亲掩面痛哭失声。那哭声里，有对从未谋面父亲的追认，有对外婆一生坚守的心疼，

更有对命运弄人的无尽悲恸。我和周涛一左一右紧紧抱住她，无声地给予她支撑和安慰。

任何语言在此时都显得苍白。直到母亲的情绪慢慢平复，抽噎着擦干眼泪，

她才终于缓缓开口，向我们讲述了那段被尘封的、属于外公和外婆的往事。

“你外公许志远和外婆李玉兰，是老家同乡。那时候还是旧社会，

他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订的婚。听说你外公那时一心想着救国，并不想成家，

是被你外婆的坚持和善良打动了，两人才最终结为夫妻，

那台华生牌的风扇是他们唯一的嫁妆。”“1938年冬天，战事吃紧，

你外公难得回来了一次，在家住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很快就又走了……那一走，

就再也没回来。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就是那次，有了我。”“我五岁那年，1944年，

鬼子扫荡到我们村……他们抓走了你外婆，逼问任何和你外公、和革命队伍有关的线索。

外婆一个字都没说……他们、他们最后……把她……扔进了粪坑……”母亲的声音再次哽咽，

充满痛苦，“她被人发现时，只剩最后一口气，拉着我的手说……‘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