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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快递,不是我买的。”我看着门口那个巨大的木箱,上面贴着“精密仪器,

轻拿轻放”的标签。老公周衍不耐烦地扯掉领带,“给你弟买的,一块显卡,画图用的,

你懂什么?”“五十二万?”我指着手机上的付款通知,声音都在抖。他终于正眼看我,

眼神里满是轻蔑和厌烦,“林晚,你能不能别这么斤斤计较?为了这点钱,至于吗?

”这点钱?我想到我那件想了三个月都舍不得买的五百块钱的大衣,

再看看这个五十二万的箱子,忽然就笑了。“周衍,”我平静地看着他,“我们离婚吧。

”1周衍愣住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扯了扯嘴角,嗤笑一声:“林晚,

你又在发什么疯?”结婚三年,我一直都是他眼中那个温顺、体贴、从不惹事的妻子。

我包揽了所有家务,把他和他的家人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为了省钱,

我戒掉了自己所有的爱好,衣柜里最贵的衣服,还是我们结婚时买的那件敬酒服。

所有人都说周衍娶到我是他的福气。他自己也这么觉得,所以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付出,

然后把我的爱和忍让,当成了理所当然的廉价品。

我的目光从他那张英俊但此刻却写满不耐的脸上,挪到了那个巨大的木箱上。五十二万。

这笔钱,是我爸妈当初怕我受委屈,偷偷塞给我的压箱底的钱。我把这笔钱连同我的工资卡,

毫无保留地交给了周衍,跟他说:“你刚升职,应酬多,用钱的地方也多,这个你拿着,

家里开销我来想办法。”他当时抱着我,感动地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婆。可现在,

这笔我用来支撑他事业和梦想的钱,

被他云淡风轻地用来给他那个不成器、眼高手低的弟弟周旭,

买了一块所谓的“画图用的”显卡。而就在上周,我跟他说天气冷了,想买件五百块的大衣,

他皱着眉头说:“你又不怎么出门,买那么好的衣服干什么?家里的开销要省着点花。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寒意,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攥住了我的心脏。“我没发疯,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颤抖,“周衍,我说的是真的,

我们离婚。”“为了五十二万?林晚,你的格局就这么点大?”周衍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语气里的鄙夷毫不掩饰,“我弟弟是美术学院的高材生,未来是要当大艺术家的,

这块显卡是专业设备,是投资!你一个家庭主妇,懂什么艺术?”“我确实不懂,

”我点了点头,“我只懂我每天买菜要货比三家,只为了省下几块钱。

我只懂我一件衣服穿了三年,缝缝补补还在穿。我只懂你妈每次生病住院,

都是我一个人跑前跑后地伺候,你甚至连她住哪个病房都不知道。”我的声音越来越大,

积压了三年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如同火山一样喷发了出来。“我只懂你弟弟周旭,

打着考研的旗号在家啃老两年,每天除了打游戏就是伸手要钱,你管这个叫投资未来?

”“你住口!”周衍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几步冲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林晚,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弟弟?你呢?你每天待在家里,不赚钱,不工作,全靠我养着,

你又为这个家贡献了什么?”“我贡献了什么?”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这个一尘不染的家,

“你每天回来吃的热饭热菜,你身上穿的干净衣服,你妈每次来家里,

你摆在桌上炫耀的那些你根本不会做的菜,这些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那不就是一个保姆都能干的活儿吗!”周-衍-脱-口-而-出。空气瞬间凝固了。

我的心,也跟着这句话,彻底沉入了谷底。保姆。原来在他心里,我这三年的付出,

跟一个保姆没什么两样。不,甚至还不如保姆,保姆每个月还有工资,而我,

连买一件五百块的大衣,都要被他用“格局小”来羞辱。我忽然不想再争吵了,

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整整五年的男人,从大学时的意气风发,

到现在的冷漠刻薄,我发现自己竟然感到如此陌生。“好,你说得对,是保姆都能干的活。

所以,你这个老板,也该把我这个不合格的保姆给辞退了。”我转身走进卧室,

从床头柜最底下,翻出了那个红色的结婚证。“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你放心,

我净身出户,你周家的东西,我一样都不会带走。”我把结婚证拍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周衍彻底懵了,他大概从没想过,一向逆来顺受的我,

会真的提出离婚,并且如此决绝。他慌乱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大概觉得我是在欲擒故纵,用离婚来威胁他。“林晚,你别闹了,差不多得了。

”他伸手想来拉我,“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这样,那件五百块的大衣,我明天就给你买,

行了吧?再给你一张一万块的卡,随便你花。”他以为他是在施舍,

是在安抚一只闹脾气的小猫。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周衍,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这不是钱的事。是你,和你这一家子,烂透了。”说完,我不再看他,

转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我所有的东西,

只有一个行李箱就能装完。大部分都是些旧衣服,还有一些书。最后,

我走到角落那个不起眼的储物柜前,从里面搬出了一个上了锁的梨花木箱子。箱子不大,

但有些沉。这是我嫁过来时,唯一从娘家带来的东西。周衍看到这个箱子,

眉头又皱了起来:“这里面装的什么神神秘秘的?都结婚三年了还不让我看。”我没理他,

抱着箱子就往外走。他被我的无视激怒了,一把拦在我面前:“林晚!

你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吗?你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没工作没收入,你能去哪?

你还真以为你能活得下去?”“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绕开他,打开了门。门口,

婆婆和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周旭正站在那里,显然是听到了我们刚才的争吵。

婆婆一看到我抱着箱子要走,立刻尖声叫了起来:“哎哟,这是要干什么?翅膀硬了要飞了?

周衍,你还不管管你老婆!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周旭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懒洋洋地倚在墙上,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嫂子,为了一块显卡而已,不至于吧?

我哥赚钱不就是给家人花的吗?你这么闹,也太不懂事了。”我看着这一家人的嘴脸,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懒得再跟他们多说一个字,只是看着周衍,

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谁不来谁是孙子。”说完,

我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身后婆婆尖利的叫骂声和周衍错愕的脸。

我抱着怀里冰冷的木箱,看着电梯镜面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明亮的自己,长长地,

吐出了一口浊气。这三年的噩梦,终于要醒了。2我拖着行李箱,抱着梨花木箱,

在午夜的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深秋的晚风格外凉,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我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冷得瑟瑟发抖。可我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滚烫。

我没有地方可去。当年为了嫁给周衍,我不顾父母的反对,

毅然决然地留在了这个陌生的城市。如今闹到离婚的地步,我实在没脸回家。

我在附近找了一家最便宜的快捷酒店住了下来。房间很小,设施陈旧,

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但我却觉得无比心安。

我将梨花木箱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小巧的黄铜钥匙。

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咔哒”一声,锁开了。我打开箱盖,

一股淡淡的清香混合着丝绸的触感扑面而来。箱子里,整齐地码放着一卷卷颜色各异的丝线,

旁边是一块块上好的绸缎,还有一套被布包裹着的,泛着银光的绣花针。这是我的世界,

一个被我尘封了三年的世界。我的外婆,是苏绣世家“沈氏绣坊”的最后一代传人。

我从小跟着外婆长大,三岁拿针,五岁识线,十岁就能独立绣出一幅完整的《双面猫》。

外婆说,我是为苏绣而生的,天生就有一双“神仙手”。我曾经以为,我会像外婆一样,

一辈子与针线为伴,将这门古老的技艺传承下去。直到我遇见了周衍。他是我大学的学长,

英俊、优秀、光芒万丈。他说他喜欢我的安静和古典气质,他说他会永远支持我的梦想。

我信了。为了他,我放弃了去苏州进修的机会,留在了这座城市。为了他,

我收起了所有的针线,洗手作羹汤,学着去做一个他眼中“合格”的妻子。

我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他的珍惜和爱护。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他爱的,

从来都不是那个会刺绣的林晚,他爱的,

只是一个能满足他大男子主义、能把他和他的家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免费保姆。

我从箱子里取出一卷金色的丝线,在指尖轻轻捻动。冰凉的丝线仿佛带着记忆,

那些在绣架前度过的日日夜夜,那些因一针一线而获得的宁静与喜悦,瞬间涌上心头。

我的眼睛有些湿润。林晚,你错了太久了。从今天起,你要为自己而活。

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周衍已经在了,他看起来一夜没睡,

眼下带着浓重的黑眼圈,脸色憔悴。他看到我,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解,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他大概以为我昨晚在外面冻了一夜,今天就会哭着回来求他。

可惜,我让他失望了。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虽然依旧是廉价的旧款,

但我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甚至还化了点淡妆。我看起来,

比他还像那个即将要解脱的人。“你还真来了?”他的声音沙哑。“是你说的,

谁不来谁是孙子。”我淡淡地回了一句。他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办离婚手续的过程出奇地顺利。没有争吵,没有拉扯。当工作人员问到财产分割时,

周衍抢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报复性的***:“她自愿净身出户。”我没有反驳,

只是点了点头。工作人员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我对着周衍,扯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周先生,

再见。哦不,再也不见。”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林晚!

”他突然在身后叫住我。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你就不好奇,

我为什么会花五十二万给我弟买显卡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

仿佛在炫耀一个我永远无法触及的世界。“因为他参加了‘星辰杯’全国青年艺术家大赛,

他的作品入围了!只要能拿到名次,他就能签约国内顶级的画廊,

到时候一幅画就能卖几十上百万!这五十二万算什么?这是我们家阶级跨越的敲门砖!而你,

林晚,你永远都不会懂!”我终于回过头,看着他那张因为激动而微微涨红的脸,

觉得无比可笑。“是吗?那我祝他成功。”我平静地说道。“星辰杯”?

这个比赛我倒是听外婆提起过。它不仅有绘画组,还有一个分量极重的传统工艺组。

外婆的关门弟子,曾经就拿过这个比赛的特等金奖,一举成名。周衍看着我波澜不惊的脸,

似乎有些失望,他大概是想从我脸上看到嫉妒或者后悔的表情。“你以后别后悔!

”他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我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你。”我毫不客气地回敬过去,

然后转身,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离开民政局,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去银行查了一下我那张被遗忘许久的个人银行卡。卡里还有三万块钱。这是我结婚前,

靠接一些刺绣私活攒下的。这笔钱,成了我重新开始的全部资本。我用这笔钱,

在郊区租了一个小小的单间。虽然偏僻,但胜在安静,阳光也好。

我把梨花木箱里的东西一一拿出,买了最简单的绷架和绣架。

当我的指尖重新抚上丝滑的绸缎,当绣花针在我手中重新开始穿梭时,

我感觉那个真正的林晚,终于回来了。我决定,我也要参加“星辰杯”。

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也不是为了和谁赌气。我只是想找回属于我自己的荣耀。

我选择的绣品题材,是外婆的遗作——《百鸟朝凤图》。这幅图稿极为复杂,

光是鸟就有一百种,每一种的羽毛、神态都各不相同,

对针法、配色、意境的要求都达到了极致。外婆当年绣了整整五年,也才完成了一半。

她临终前,把图稿和半成品交给了我,她说,这是我们沈家几代人的心血,希望我能完成它。

而我,却为了一个男人,将它尘封了整整三年。我对不起外婆。现在,我要用我的手,

让这幅旷世之作,重新绽放光芒。3接下来的日子,我彻底沉浸在了刺绣的世界里。

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其余的时间,几乎都坐在绣架前。绷架上的凤凰,

在我的针下一点点丰满起来。我用平针绣出它华丽的身体,

用散套针绣出它层层叠叠、流光溢彩的羽毛,

再用虚实针勾勒出它睥睨天下、引吭高歌的神态。金色的丝线在灯光下闪烁,

仿佛有生命一般。这是一种近乎自虐的专注,但我却乐在其中。身体是疲惫的,

但精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富足和安宁。我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外婆身边,听着窗外的鸟鸣,

一针一线,绣出一个个鲜活的世界。期间,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请问是林晚,

林小姐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润而礼貌。“是我,请问您是?”“我是顾宸,

‘云锦阁’的负责人。冒昧打扰,是想向您约一幅绣品。”“云锦阁”。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国内最顶级的奢侈品品牌,以复兴和推广传统工艺闻名。他们的产品,从服装到配饰,

无不精美绝伦,价格更是高得惊人。而顾宸这个名字,我在财经杂志上看到过。

年轻有为的商业奇才,传闻他对传统美学有着近乎偏执的热爱和极高的鉴赏力。“顾先生,

您……您怎么会找到我?”我有些不敢相信。我已经三年没有碰过针线了,江湖上,

早该没有我的传说了。电话那头的顾宸轻笑了一声:“林小姐太谦虚了。三年前,

您在苏博展出的那幅《双面绣·猫》,至今无人能超越。我找了您很久。

”那幅《双-面-绣·猫》,是我十八岁的成年礼,也是我最后一次公开亮相的作品。

一面是小猫在花丛中嬉戏,憨态可掬;另一面则是猛虎下山,威风凛凛。

两面针法、意境截然不同,却又完美融合。当时确实在圈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没想到,

三年过去了,还有人记得。“顾先生过奖了。”我的声音有些干涩。“林小姐,

我这次联系您,是想请您为我们‘云锦阁’的秋冬高定系列,设计并绣制一款披肩。

主题是‘山海经’,我们希望用苏绣来表现那些上古神兽的瑰丽与神秘。至于价格,

由您来开。”顾宸的语气充满了诚意。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如果能和“云锦阁”合作,不仅能解我燃眉之急,更能让我的名字,重新回到大众的视野。

但我犹豫了。我现在所有的心神,都在这幅《百鸟朝凤图》上。我不想分心。“顾先生,

非常感谢您的赏识。但是,我现在手头正在绣制一幅很重要的作品,

恐怕没有精力再接新的活儿。”我婉言谢绝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是……《百鸟朝凤图》吗?”顾宸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我愣住了:“您怎么知道?”“我听沈老先生提过。”他口中的沈老先生,

是苏绣协会的会长,也是我外婆的挚友。“原来是沈爷爷……”我恍然大悟。“林小姐,

您别误会,我没有打探您隐私的意思。”顾宸连忙解释,“我只是……太期待这幅作品了。

沈老先生说,这幅图若是能完成,必将是苏绣百年来的巅峰之作。”他的声音里,

充满了对这门艺术的敬畏和热爱。这种感觉,我只在外婆和沈爷爷身上感受到过。我的心,

莫名地被触动了。“顾先生,”我沉吟片刻,做出了一个决定,“不如这样,

等我完成了这幅《百鸟朝凤图》,我用它来参加‘星辰杯’。如果顾先生有兴趣,

可以去比赛现场看看。至于合作,等比赛之后我们再谈,您看可以吗?

”这算是一个小小的考验,也是一个承诺。如果他真的懂行,真的热爱苏绣,

他一定会明白这幅《百-鸟-朝-凤-图》的价值,远非一条商业披肩可比。“好!

一言为定!”顾宸的声音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惊喜,“林小姐,我等您的好消息!

预祝您旗开得胜!”挂掉电话,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懂我,

懂我的艺术。而我,却为了一个把我的心血说成是“保姆都能干的活儿”的男人,

蹉跎了三年。我甩了甩头,把周衍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绣架上。我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距离“星辰杯”的截稿日期,

只剩下最后一个月。而此时,在城市的另一端,周衍的生活正变得一团糟。我离开后,

那个一尘不染的家,迅速变成了一个垃圾场。外卖盒子堆在墙角,脏衣服扔得到处都是。

周衍一开始还觉得无所谓,甚至有些享受这种无人管束的自由。可时间一长,他就受不了了。

他不会做饭,每天只能吃外卖,吃到反胃。他的衣服没人洗,只能穿带着褶皱的衬衫去上班,

被同事嘲笑。他让他妈来帮忙收拾,可他妈做了一天就撂挑子不干了,嘴里骂骂咧咧,

说以前都是***的,她早就享福享惯了。他让周旭打扫,周旭把游戏手柄一摔,说:“哥,

你让***这个?我可是要当艺术家的人!这些琐事会磨灭我的灵感!”周衍第一次,

因为这些他曾经不屑一顾的“保姆活”,感到了焦头烂额。他开始不自觉地想起我。

想起我每天早上准备好的热粥和小菜,想起我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

想起我总是带着微笑对他说“你回来啦”。那种无声的、无处不在的温柔和体贴,

在他失去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多么珍贵。他烦躁地给朋友打电话喝酒。

“你说女人是不是都这样?芝麻大点事就上纲上线,非要闹离婚!

不就给她弟买了个好点的电脑吗?至于吗?”他对着电话抱怨。朋友沉默了一会儿,

说:“周衍,你那个显卡,五十二万?”“对啊,怎么了?

”“她跟你提过想买一件五百块的大衣吗?”周衍愣住了。“你怎么知道?”“你忘了?

上次我们一起吃饭,嫂子就多看了那件大衣两眼,你当时就说她败家,不让她买。

我老婆回去还跟我念叨,说嫂子太可怜了。”周衍的酒,瞬间醒了一半。他想起来了。

是有这么回事。当时他觉得五百块买件不常穿的衣服太浪费了,

可是他转头就给周旭批了五十二万的预算。他一直以为,林晚是他的附属品,她的喜怒哀乐,

都应该围绕着他。他从未真正地,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过她的感受。一种莫名的恐慌,

开始在他心底蔓延。他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我的微信。我们的聊天记录,

还停留在我发给他的那条付款通知上。他犹豫了很久,打下了一行字:“你……现在在哪?

过得好吗?”发送键就在指尖,但他迟迟没有按下去。他拉不下这个脸。他觉得,

林晚肯定在等他低头。只要他稍微给个台阶,她就会立刻跑回来。毕竟,她那么爱他。

一个离了婚、没工作的女人,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他冷笑一声,删掉了那行字,

退出了微信。他决定再晾我一段时间。他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得哭着回来求他。

他却不知道,此刻的我,正在为了一个全新的未来,倾尽所有。4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在“星辰杯”截稿的前一天,我终于绣完了《百鸟朝凤图》的最后一针。

当金色的凤尾在绸缎上舒展开最后一抹华彩时,我整个人都虚脱了,直接从绣架前滑了下来,

瘫坐在地上。整整一个月,我几乎没有出过门,每天与针线为伴,

心力、体力都透支到了极限。我瘦了整整十五斤,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但我的眼睛,

却亮得惊人。我看着面前这幅巨大的绣品,长一米八,宽一米。画面上,

一只金色的凤凰占据着中心,它引吭高歌,双翼舒展,尾羽如同燃烧的火焰,华丽而高贵。

在它的周围,百鸟环绕,孔雀、仙鹤、鹦鹉、黄鹂……每一只鸟都栩栩如生,神态各异,

或飞翔,或栖息,或鸣叫,构成了一幅热闹非凡、生机勃勃的朝拜盛景。整幅作品,

色彩绚烂而不俗,构图繁复而不乱,针法多变,技艺精湛。最重要的是,它充满了生命力。

那只凤凰的眼睛,我用了一种近乎失传的“点睛针法”,只用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金线,

在瞳孔的位置,绣出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光点。就是这个光点,让整只凤凰都活了过来。

它的眼神,不再是平面的图案,而是充满了睥睨天下的威严和浴火重生的力量。

这不只是一幅绣品,这是我的宣言。我小心翼翼地将作品从绣架上取下,

用早已准备好的锦盒装好,亲自送到了“星辰杯”的组委会。交完作品的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像是完成了一场盛大的仪式。剩下的,就交给命运了。回到出租屋,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蒙头大睡。我睡了整整两天两夜,直到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吵醒。

是沈爷爷打来的。“晚丫头!你!你真是要给外公一个天大的惊喜啊!”电话一接通,

沈爷爷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沈爷爷,您慢点说。

”我被他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刚从‘星辰杯’的评审会回来!

你的那幅《百鸟朝凤图》,直接被评为了特等金奖!全票通过!你知道吗,那群老家伙,

一个个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都说这是苏绣百年不遇的珍品!”特等金奖!我的心,

猛地一跳。虽然我对自己有信心,但也没想到会是最高奖项。“丫头啊,你这几年,

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受了什么委屈?你要是早点把这宝贝拿出来,哪还有别人什么事啊!

”沈爷爷的语气里,带着心疼和责备。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三年的荒唐,

只能含糊道:“沈爷爷,都过去了。”“好,好,过去了就好!”沈爷爷也知道我的脾气,

没有再追问,“颁奖典礼在下周,在市美术馆的金色大厅举行,

到时候会有很多媒体和收藏家到场。你好好准备一下,这次,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我们沈家的刺绣,后继有人!”挂了电话,我还有些恍惚。我做到了。

我不仅完成了外婆的遗愿,也为自己赢得了新生。与此同时,周衍正因为他弟弟周旭的事情,

焦头烂额。周旭信心满满地参加了“星辰杯”的绘画组比赛,

本以为靠着那五十二万的显卡和他自诩的“天赋”,拿个奖不成问题。结果,

初选就被刷了下来。评委的评语很直接:作品技巧拙劣,思想空洞,充满了无病***的矫饰,

建议作者先学会画直线再来谈艺术。这个评语,对自视甚高的周旭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砸了那台宝贝得不得了的电脑,整天酗酒,

疯了一样地骂评委有眼无珠,骂这个世界不公。周衍的母亲心疼小儿子,

天天在周衍耳边哭诉,说都是周衍没本事,不能给弟弟铺路。周衍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

当初夸下海口,说这是“阶级跨越的敲门砖”,现在却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公司的项目也因为他近期的心烦意乱,出了好几个纰漏,被领导狠狠地批评了一顿。焦躁,

成了他最近生活的主旋律。他越来越频繁地想起我。他开始意识到,

那个他以为一无是处的女人,才是他生活的定海神针。有她在,

家里永远是温暖而宁静的港湾。没有了她,一切都乱了套。这天晚上,

他喝得醉醺醺地回到家,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一股难以言喻的孤独和悔意涌上心头。

他拿出手机,再次点开了我的头像。这一次,他没有再犹豫,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我错了,

林晚,你回来吧。”发完之后,他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心脏砰砰直跳。他以为,

下一秒就会收到我欣喜若狂的回复。然而,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

手机屏幕,一片死寂。他收到的,只有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和下面一行冰冷的系统提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我把他拉黑了。

周衍彻底愣住了,酒意全无。他不敢相信,那个曾经把他视为全世界的女人,

竟然会做得这么决绝。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他疯了一样地开始给我打电话,一遍,两遍,三遍……听筒里传来的,

永远是那个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他不知道,我早就换了手机号。

而此时的我,正在为一周后的颁奖典礼,挑选礼服。

顾宸派人送来了好几套“云锦阁”的高定,每一件都美得让人窒息。

我最终选了一件素雅的白色旗袍,上面用银线绣着几支含苞待放的兰花,低调而不失风骨。

镜子里的我,虽然清瘦,但眼神坚定,气质沉静。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颁奖典礼那天,

我将以全新的身份,站在聚光灯下,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而周衍,

也将会以一种他绝对意想不到的方式,与我“重逢”。5“星辰杯”颁奖典礼,

在市美术馆最华丽的金色大厅举行。这里流光溢彩,衣香鬓影,

汇聚了整个艺术圈、收藏界和商界的顶尖人物。我穿着那件白色兰花旗袍,安静地坐在台下。

沈爷爷坐在我身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骄傲和喜悦。“丫头,别紧张。今天,

你就是全场最亮的星。”他拍了拍我的手,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并不紧张。这里,本就该是我的舞台。坐在不远处的顾宸,也向我投来一个赞许的目光。

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更显得身姿挺拔,气质儒雅。我们之间隔着几个人,

但一个眼神的交汇,便胜过千言万语。典礼开始了。一个个奖项被颁发出去,

获奖者轮流上台,发表着激动的感言。周衍和他公司的老板,也被邀请参加了这次典礼。

他的公司是这次活动的赞助商之一。他坐在后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显得心不在焉。

他来这里,纯粹是工作任务,对这些所谓的艺术,他一向没什么兴趣。他现在满脑子想的,

都是怎么才能找到我,让我回心转意。他甚至觉得,我可能就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

吃不饱穿不暖,等着他去拯救。这种荒谬的自信,让他至今没有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直到,主持人用一种极其高亢和激动的声音,宣布最后一个,也是分量最重的奖项。

“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揭晓本届‘星辰杯’传统工艺组——特等金奖的获得者!

”“她的作品《百鸟朝凤图》,被所有评委一致认为是‘苏绣百年来的巅峰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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