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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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青石镇的雨总带着股土腥味。凌青锋蹲在城隍庙的门槛上,

看着檐角垂落的雨帘把青石板洇成深灰色。她怀里揣着半块干硬的麦饼,

是今早从王大婶家讨来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口的玉佩,那是块灰扑扑的玩意儿,

边角磕掉了一块,摸起来硌手,却比麦饼更让她安心。“青丫头,又在这儿躲雨?

”苍老的声音裹着雨气飘过来,张猎户背着半篓草药,斗笠边缘淌着水。

他浑浊的眼睛扫过凌青锋单薄的背影,叹了口气:“跟我回家,你婶子蒸了红薯。

”凌青锋摇摇头,把麦饼往怀里塞得更紧:“不了张伯,我等雨停了去后山看看。

”张猎户放下背篓,蹲在她旁边。他满是老茧的手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

打开是两个还热乎的烤土豆:“你爹娘走那年,把你托付给我,不是让你这么折腾自己的。

”五年前那场妖兽袭镇,火光染红了半个夜空。凌青锋记得父亲把这枚玉佩塞进她手里,

母亲推她进地窖时裙摆扫过她脸颊的触感,还有那声撕心裂肺的“别出来”。

等她从地窖爬出来,熟悉的镇子成了焦土,爹娘的尸体被埋在镇西的乱葬岗,

连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她咬了口土豆,滚烫的淀粉混着眼泪咽下去:“张伯,

我昨晚梦见爹娘了。他们说后山有声音在叫我。”张猎户眉头皱成个疙瘩。

青石镇背靠黑风山,山深处常年弥漫着瘴气,老一辈人说那里面藏着吃人的妖兽。

五年前的袭扰就是从黑风山来的,镇上的人如今连山脚都不敢靠近。“小孩子家家别瞎做梦,

”他把剩下的土豆塞给凌青锋,“吃完赶紧回家,雨再大些山路就不好走了。

”雨势渐小的时候,凌青锋还是往后山去了。她记得爹娘留下的那本线装书,

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些奇怪的小人,旁边注着歪歪扭扭的字。她照着练了三年,

夜里能听见草叶生长的声音,跑起来比镇上最快的狗还快。山脚下的老松树下,

放着个粗瓷碗。那是她给“山鬼”留的吃食。镇上的人说黑风山有山鬼,专抓小孩。

可凌青锋总觉得,爹娘的魂魄或许就在山里,她留着吃的,他们就不会饿。今天的碗空了,

碗底还沾着点蜂蜜。凌青锋笑了,从怀里掏出个野果放在碗里,转身往更深的林子走。

她想去爹娘当年采药的地方看看,书上说那里灵气最足,或许能让她再快点变强。

二林子里的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三尺。腐叶的气息裹着种奇异的甜香,

凌青锋握紧了腰间的柴刀——那是爹留下的,刀鞘磨得发亮,刀刃却依旧锋利。“谁在那儿?

”前方的雾气里传来窸窣声,凌青锋猛地摆出书上教的起手式,双脚微分,柴刀横在胸前。

雾气翻腾着,一个白影慢悠悠飘了出来。那是个穿白衣的少年,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几岁,

眉眼清俊,就是脸色白得像纸。他怀里抱着只受伤的小狐狸,狐狸腿上淌着血,

染红了他的袖口。“你是谁?”凌青锋的刀没放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少年歪了歪头,声音轻飘飘的:“我叫苏云辞,来找点东西。”他的目光落在凌青锋胸口,

“你这玉佩……能借我看看吗?”凌青锋下意识捂住玉佩:“不行。”苏云辞也不勉强,

指了指怀里的狐狸:“它被妖兽伤了,我得找个安全的地方给它包扎。

你知道这附近有山洞吗?”凌青锋犹豫了。爹娘说过,遇到陌生的修士要躲远点,

他们大多心术不正。可看着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狐狸,

她想起了五年前镇上被妖兽咬死的大黄狗。“跟我来。”她转身往左边走,

苏云辞默默跟在后面。雾气好像很怕凌青锋,在她身后自动分开一条通路。

苏云辞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觉的笑。山洞不大,却很干燥。凌青锋捡了些枯枝,

用打火石点燃。火光跳跃着,映得洞壁上的影子忽明忽暗。苏云辞小心地给狐狸包扎伤口,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泛着淡淡的白光,触到狐狸伤口时,血就止住了。“你是修士?

”凌青锋忍不住问。“算是吧。”苏云辞把狐狸放在铺好的干草上,“你爹娘也是修士?

”凌青锋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这玉佩是‘裂天剑’的碎片,”苏云辞指着她胸口,

“只有修过‘破妄诀’的人,才能让它有反应。你刚才走路的时候,玉佩在发光。

”那本线装书的封面上,确实写着“破妄诀”三个字。

凌青锋的心怦怦直跳:“你认识我爹娘?”苏云辞摇头:“不认识,但我知道裂天剑。

五百年前,剑主凭此剑斩过一头渡劫期的妖兽,后来剑断了,碎片散落各地。

”他看着凌青锋,“你爹娘应该是散修,带着碎片隐居在这儿的。”火光噼啪作响,

凌青锋的手指绞着衣角。原来爹娘不是普通的游方郎中,他们是能斩妖除魔的修士。

那他们的死,真的是因为普通的妖兽袭扰吗?“五年前的妖兽,”她声音发颤,

“是不是很厉害?”苏云辞沉默了片刻:“黑风山深处封印着一头‘骨齿兽’,

五百年前被剑主打伤,一直沉睡。五年前它醒了一次,虽然很快又被封印,

但外泄的妖气足以让低阶妖兽发狂。”凌青锋的眼泪掉了下来。她就知道,

爹娘不是打不过那些妖兽,他们是为了保护镇子,才没能逃走。“我能变强吗?

”她抬头看着苏云辞,眼睛亮得像星子,“我想杀了那头骨齿兽,为爹娘报仇。

”苏云辞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忽然笑了:“你知道骨齿兽是什么境界吗?渡劫期,

比我师父还厉害。你现在连引气入体都不算,去了就是送死。”“那我也要学!

”凌青锋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不管要多久,我都要学!

”苏云辞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扔给她:“这里面是‘聚气丹’,能帮你引气入体。

等你能感觉到灵气了,就去青云宗。沿着山往东走,三个月能到。”他站起身,

抱起那只已经睡着的狐狸,“我要走了,骨齿兽最近又有动静,我得去通知师门。

”“你还会回来吗?”凌青锋看着他的背影。苏云辞没回头,

声音散在雾气里:“等你能一剑劈开青石镇的老槐树,或许能再见到我。

”三凌青锋用了半个月,才感觉到苏云辞说的“灵气”。那是种很玄妙的东西,像初春的风,

像山涧的水,轻轻盈盈地钻进她的四肢百骸。引气入体那天,她胸口的玉佩忽然发烫,

一道淡青色的光从里面涌出来,钻进她的眉心。再睁开眼时,她看世界的角度好像变了。

能看见草叶上滚动的露珠里藏着细小的光点,能听见远处山溪流淌时带着的韵律。

她试着挥了挥柴刀,刀风竟然劈开了三丈外的一块石头。“青丫头,

你这是……”张猎户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的碎石。凌青锋收起刀,认真地说:“张伯,

我要走了。去青云宗学本事。”张猎户沉默了很久,转身回屋拿出个布包。

里面是他攒了多年的碎银子,还有件打了补丁的棉袄:“路上小心,别跟人起冲突。

要是受了委屈,就回来,青石镇永远有你的地方。”凌青锋给张伯磕了三个头,

背着简单的行囊踏上了东行的路。她没告诉张伯,她不仅要学本事,还要找到苏云辞。

那个白衣少年说的话,像颗种子在她心里发了芽——她想知道爹娘更多的事,

想知道裂天剑的秘密,更想变得足够强,强到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路上比她想象的难。

她遇到过抢钱的劫匪,被她一刀劈断了刀鞘,吓得跪地求饶;遇到过伪装成农户的妖怪,

被她凭着玉佩的预警识破,拼了半条命才砍断对方的尾巴;还遇到过一个瞎眼的老乞丐,

教她怎么从星辰的位置判断方向,临走前塞给她一块烤红薯,说“丫头,心诚则灵”。

三个月后,她站在青云宗山门前时,已经瘦了一圈,衣服磨破了好几个洞,

头发乱糟糟的像个草窝。但她的眼睛很亮,手里的柴刀换成了一把从劫匪那缴获的铁剑,

剑穗上系着块青石头——那是她从黑风山捡的,据说能安神。山门前的石阶有九百九十九级,

每个台阶都被打磨得光滑如玉。十几个穿着统一服饰的弟子守在门口,腰间的玉佩等级分明。

看到凌青锋,一个绿衣弟子皱起眉:“哪里来的野丫头?这里是青云宗,不是你讨饭的地方。

”凌青锋挺直脊背:“我来参加入门考核。”绿衣弟子嗤笑一声:“就你?

知道入门考核考什么吗?引气入体是基础,还要测试灵根资质。我看你连灵气都感应不到吧?

”话音刚落,凌青锋忽然侧身,避开了身后飞来的一块碎石。那是另一个弟子搞的恶作剧,

没想到被她轻易躲开。她反手握住剑柄,铁剑嗡鸣一声,

带起的风把那弟子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我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的。

”四青云宗的入门考核分三轮。第一轮测灵根,第二轮考心性,第三轮实战对决。

凌青锋站在测灵根的水晶球前,手心全是汗。周围的弟子都在窃窃私语,

大多是嘲笑她的穿着打扮。负责测试的长老面无表情地说:“把手放上去。”她深吸一口气,

将手掌按在冰凉的水晶球上。按照苏云辞教的方法,引导着体内的灵气往水晶球里灌。一息,

两息,三息……水晶球毫无反应。“哈哈哈,我就说她是来捣乱的!”“连灵根都没有,

还敢来青云宗?”嘲笑声越来越大,凌青锋的脸涨得通红,手指却死死按在水晶球上。

她想起爹娘的死,想起张伯的嘱托,想起苏云辞说的那句“等你能一剑劈开老槐树”。

灵气在体内疯狂运转,胸口的玉佩再次发烫,一股更精纯的力量顺着手臂涌进水晶球。

“嗡——”水晶球忽然爆发出刺目的青光,光芒穿透云层,在天空中形成一柄巨大的剑影。

负责测试的长老猛地站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剑……剑骨灵根!还是先天满灵力!

”周围的嘲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那个穿着破衣服的少女。剑骨灵根,

万中无一,最适合修炼剑道,而且先天满灵力,意味着她的修炼速度会远超常人。

第二轮考心性,是让弟子们在幻境中面对自己最恐惧的事。凌青锋走进阵法时,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什么都不怕。可当幻境展开,

她还是愣住了——她回到了五年前的青石镇,大火烧着了房屋,爹娘正被妖兽撕咬,

而她被铁链锁在原地,怎么也动不了。“青锋,快跑啊!”娘的声音带着血沫。“别管我们!

活下去!”爹的剑断了,身体被妖兽的爪子刺穿。凌青锋的眼泪决堤而出,她拼命挣扎,

铁链却越收越紧。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胸口的玉佩传来一阵清凉,让她瞬间清醒。

她想起爹娘的眼神,那里面不是绝望,是希望。他们不是让她报仇,是让她好好活着。

“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她闭上眼,运转破妄诀。幻境像玻璃一样碎裂,她睁开眼时,

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了阵法。负责考核的长老赞许地点点头:“心如磐石,不错。

”第三轮实战对决,她的对手是刚才嘲笑她的那个绿衣弟子。对方已经筑基初期,

手里拿着柄上品法器,而凌青锋只有一把普通的铁剑,刚刚引气入体。“小子,下手轻点,

别把她打哭了。”观战的弟子起哄。绿衣弟子脸上带着傲慢的笑:“放心,我会让她知道,

灵根再好,没修为也是白搭。”他拔剑刺向凌青锋,剑招刁钻,显然练了很久。

凌青锋却不躲不闪,凭着在黑风山练出的直觉,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

她的剑法没有章法,却快得惊人,每一剑都带着股一往无前的狠劲。“铛!”两剑相交,

绿衣弟子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虎口发麻,长剑差点脱手。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凌青锋:“你……”凌青锋没给他说话的机会,铁剑横扫,

带着破风之声直逼他的咽喉。绿衣弟子慌忙后退,却被脚下的石子绊倒,摔了个四脚朝天。

凌青锋的剑尖停在他眉心前,只要再往前一寸,他就没命了。“我赢了。”她说。

五凌青锋被分到了外门,成了青云宗百年不遇的“特殊弟子”。说她特殊,

是因为她明明有剑骨灵根,却被外门长老亲自下令,不许她修炼宗门的基础剑法,

只让她每天劈柴挑水。“凭什么?”同屋的林薇薇替她不平,“张长老太过分了,

分明是嫉妒你的天赋!”凌青锋把劈好的柴摞起来,擦了擦汗:没事,劈柴也能练力气。

”她心里清楚,张长老不是嫉妒,是在保护她。入门考核那天,

她的剑骨灵根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其中就包括内门的几个管事。他们明里暗里派人试探,

都被张长老挡了回去。“青锋,你要记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张长老私下找她时,

语重心长地说,“青云宗不是铁板一块,各脉之间争斗得厉害。你现在根基不稳,

过早暴露锋芒,只会招来杀身之祸。”凌青锋点点头:“我明白,谢谢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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