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位十分年轻的金发女郎,一双橙色的眼睛炯炯有神,身材秀丽,戴着手套,穿着朴素却十分得体。
给人一种整洁恬静的感觉。
这便是我对爱丽丝·德罗斯小姐的第一印象了。
她样貌虽不算出众,但是却十分甜美优雅,像这么优雅聪慧的容貌放在整个英国都是无人可与之相比的的。
“请帮我将这份文件寄给伦敦记者社的比其尔·查理士先生,谢谢!”
她走到刚才帮我寄信的那个送信人面前将手中的一份文件交给送信人说道。
“多么迷人的一个人啊!”
我内心感叹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了胡克邮局。
上述记录,便是我第一次与德罗斯小姐相遇的场景和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至于我下次再见到德罗斯小姐时,那己经是在我前往印度战场的时候啦。
我曾在战场上不幸负伤,去过军营里做过几天的后勤,而德罗斯小姐,由于刚工作不久,便被安排任务到印度战场上负责报道战场的实时情况和军队的伤亡情况。
即战地记者。
顺便说一下,那天德罗斯小姐要寄往伦敦记者社的那份文件正是她自己的个人资料,在她伯父的介绍下,顺利地帮她在记者社里谋取了一份工作。
那时的她正要投身于这份新的工作中,在工作后不久,由于德罗斯小姐各种优秀的表现,我看得出来,她是一位合格且优秀的记者,并且她热衷于这份工作。
爱丽丝·德罗斯小姐在战场上工作的闲暇之余,便会来到军营中帮忙照看伤兵,而那时的我,既是一名伤兵又是一名后勤兵。
在我作为后勤兵的这几天里,我曾在军营中见过德罗斯小姐,后来由于我伤势愈发严重,我便离开了印度战场。
后来,我便投身于警察的工作,每当有犯罪事件发生后,警署就难免少不了和记者社打交道,警署部负责侦破案件,而记者社则负责报道和总结案件。
如此一来,我和德罗斯小姐由于工作原因经常打交道,慢慢地就认识了。
工作上,她是我的同事,工作之余,她则是我的好朋友。
毕竟像在伦敦这样的大城市,能找到一个知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德罗斯小姐是一位坚强且勇敢的女人,面对困难时,总能临危不惧。
我没有见过几个像她一般勇敢的女人。
德罗斯小姐是一个土生土长的英国人,讲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当然,她也会讲讲法语。
她儿时由于家园的一场惨案,使她失去了父母,后来由她的伯父抚养长大,经此惨案,爱丽丝·德罗斯小姐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使其在精神方面有了些问题,后来经过持续性的治疗,使她的病情有所好转。
有时没事的时候,我就会去多陪伴她一些,我了解到她精神上曾经收到过创伤,所以尽可能地在闲暇时间可以多安慰陪伴她,在和她的交谈中,我了解到,她有个哥哥(非亲生)在那次惨案中和德罗斯小姐失散了。
现在不知身在何处……至于要动身前往欧利蒂丝庄园的事情,就要从9月6日的那个下午说起了。
那天她来到沃德街16号房子找我时,我还致力于研究闪金石窟矿难的案件中,而她那天下午来找我,就是为了庄园的事情而来的。
我尽可能地还原一下1884年9月6日的下午:下午约莫2点多,我在我的书房里整理着关于闪金石窟矿难的一切线索,看看是否能找到关于‘嫌疑人’的作案动机,突然地,我的房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亨利,你在家吗?”
那温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不可能是别人,她只能是我的朋友爱丽丝·德罗斯。
我于是放下手中忙活的东西,走出书房给她开门,开了门,只见我的朋友没有穿着工作服,她穿着一身黄色的连衣裙,头上的那顶黄色纱帽旁插着一根羽毛,这纱帽和她那头金色的秀发很搭,看起来还是那么整洁恬静。
但是她的脸上却露出了十分焦急的表情。
“天啊!”
我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看起来这么着急?”
“这份事情我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说着她便焦急地跺着脚。
“先进来吧,进来说!”
我将大门打开,忙请我的朋友在沙发上坐着。
“好!
发生什么事啦,和我讲讲。”
我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今天早起我在家里收到了一封奇怪的来信。
而且是点名寄给我的。”
她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信封,信封是黄色的,上面很明显的写着几个大字:爱丽丝·德罗斯收。
打开信封,有着一封信:尊敬的爱丽丝·德罗斯女士:您在伦敦记者社的工作表现非常出色,您在对巴利尔家族事件和对爱德华爵士暴毙的文章评论以及报道工作中得到了大众对您工作的认可,您坚强,沉着,忠心工作的优秀品质非常值得学习,欧利蒂丝庄园需要您这样优秀的人!
那么能否麻烦您前往欧丽蒂丝庄园?
我们真诚的邀请您来做客。
当然啦!
欧利蒂丝庄园也会为您提供闪金石窟矿难案和圣心医院沼泽地病人失踪案的重要线索以作回报!
您致爱的信的内容就是这些,而且没有寄信人的任何信息。
“可我怎么记得那座庄园的名声似乎不太好?”
我疑惑地问道。
“是不太好,有人曾传言说,那座庄园闹鬼,而且那座庄园自建立起便收到了诅咒…凡是胆子大的人敢接手这座庄园,都会发生不幸的事情…”德罗斯小姐说这些话时,我注意到她的脸愈发变得惨白,几乎快要晕倒。
我注意到了她的不对。
“你怎么了?
你的脸色好难看…我…我没事。”
她用疑惑的眼光打量了我一番。
“庄园现在估计己经被新的人接盘了。”
“原来那庄园还有人住啊!
我还以为荒废了呢。”
“是有人住…可是…她们为什么要邀请你呢?
信中的话也好奇怪啊。”
“至于这个,我也不清楚。”
“天啊,这可真是让人感到奇怪。”
说话时,我注意到德罗斯小姐种种反常现象,她说话声音略带颤抖,嘴唇和身子也在微微发抖,很明显是由于紧张和不安所导致。
对于这封匿名信的到来,以及那座恶名昭著的庄园,让我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你到底怎么了爱丽丝?
你的脸色好难看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看到她那惨白的脸色和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我实在看不下去。
“唉实话给你说吧,你可知道这欧丽蒂丝庄园?”
德罗斯小姐叹气了一声后说道。
“除了名声不太好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我想,你曾在警察局工作,那么你一定知道欧利蒂丝庄园的最后一任庄园主叫什么吧!”
“你说的是…杰因特里•德罗斯?”
“正是。”
“我的天哪!”
我惊讶地喊出了声。
“你是想告诉我,你是…完全正确。”
不等我把话说完,德罗斯小姐立马抢先我说道。
“我是杰因特里•德罗斯的女儿。”
“我的天啊!”
我再次发出了惊叹地叫声。
“如此说来,我还真是愚蠢!
欧丽蒂丝庄园最后一任主人姓德罗斯,而你也姓德罗斯,恰好今天你又收到了欧利蒂斯庄园的信,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我真是愚蠢至极!”
“唉…说来也真是奇怪。”
她又叹了声气说道。
“这座庄园难道不应该荒废于十年前的大火吗?
如今又在被谁接管着?”
“那庄园不是己经荒废了吗?”
“可来信足以说明现在欧利蒂丝庄园有人居住。”
“可是为什么没有报道称庄园有了新主人?”
我有些疑惑地说道。
“这庄园本身名声就不太好,中间荒废许久。”
她说道。
“而且一座庄园,更换主人也并非非要报道出来。”
“喔对哦,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曾是警察,虽然我现在己经投身于官方侦探的行业,但我和警察局的那些老同事们仍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我想我或许可以去警察局寻找一些关于那座庄园的新线索。”
“喔?”
她惊叹了一声。
“如果可以的话,那真是谢谢你了。
我还是很想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有些信息,我们那里是完全得不到的。”
“请稍等。”
我说着,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我现在去发个电报给普维尔·罗森特警官。
让他给我送一些资料过来。”
我和爱丽丝·德罗斯小姐又聊了很久,通过聊天,她告诉我要重回庄园的想法。
她自儿时家园的那场灾难开始,便再也没有听说过关于欧利蒂丝庄园的什么消息了。
她和她的“哥哥”侥幸从那场灾难中幸存下来,德罗斯小姐则被她的伯父养着,大概在德罗斯小姐成为记者后不久,她的伯父便因病去世了。
而她伯父的两个小儿子,也纷纷早早去世。
这对于爱丽丝·德罗斯来说,打击是巨大的。
也正是因为她儿时的经历,使她成为了一个既脆弱,又坚强的人。
至于她的那个哥哥,自灾难之后,她便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现在时隔十年之久,那曾经儿时的乐土又向她发来了邀请,而这一次,她一定会回去,那庄园的名声一首以来都不是很好,所以我也将同他一同前去欧利蒂丝庄园。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我打算过几天就去。”
她说道。
“嗯…让你一个人独自回去是不太行的,我担心你会在那里遇到什么危险,所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让我同你一起去庄园吧!”
“好啊!”
她兴奋地说道。
“我正想问你呢,如果你能和我一起去庄园,那再合适不过了。”
“好。”
“不过,时间对你来说方便吗?
你没有什么事情吧?”
“方便的不得了。
没问题的。”
“好极了。”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我房子的大门被敲响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一定是普维尔·罗森特警官将我要的东西送来了。
我于是起身前去开门。
只见一个身材矮胖,满脸红润,喘着粗气,穿着一身警服的男人站在门口,他的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很显然,眼前的这位警官便是我的老同事普维尔·罗森特警官。
“嘿!”
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
“亨利,我都说不清这是你第几回请我给你帮忙了。
这是你要的文件。”
他说着将他手里的文件递到了我的手中。
“哈哈!”
我一边说一边笑着。
“多亏了你啊,你真是帮了我大忙啦!”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不进来坐会再走吗?”
“哦…不了。”
罗森特警官说着朝屋子里看了看。
“貌似你还有客人,你先忙吧,我不打扰你工作啦。
警局的事情还有好多呢。
等方便了我再来。”
“好吧,再见!”
我说着和罗森特警官告了别,转身关了大门。
重新坐到德罗斯小姐面前的椅子上。
“太好了,这些就是罗森特警官给我带来的关于欧利蒂丝庄园的一些新的资料!”
我说着将刚刚拿进来的文件放在桌子上,拆开文件后,我递给了德罗斯小姐。
“哦!”
她再次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这比我了解到的多了去了。”
“呐,你看。”
我从文件袋里掏出一份新的文件说道。
“这貌似是最新的了,那我来念给你听吧:自1874年欧利蒂丝庄园被一场大火焚毁后,庄园被低价变卖,中间闲置了很久,但庄园于1875年年初被一名为朱尔斯·马努斯的法国人买下。
马努斯重新整修了庄园,恢复了以往的重景,并为其夫人玛丽·克雷伯格建造了一座赛马场,一时间生意火爆,赛马也成为当时红极一时的潮流。
许多由皇家举办或者由一些知名人士举办的赛马比赛都在这里举行,一时间,该赛马场风靡一时。
但这座赛马场也发生了许多的状况,各种比赛事故的频发,以及关于玛丽皇后的谣言西起,马努斯的夫人玛丽·克雷伯格不堪重负,最终被逼在赛马场自缢…后面由于一场赛马冲出赛道而造成的踩踏事故彻底使这里臭名远扬。
由于高额的债务和赔偿,迫不得己的马努斯只得再次将庄园变卖,而马努斯由于各种压力,不久便积病而亡。
后面再没有人拍买此庄园…“关于此庄园后面的情况就是这些。”
“可是如果庄园被再次变卖而且没人买下的话,那庄园现在是谁在管理,又怎么会发出来这封‘邀请函’呢?”
德罗斯十分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并将她手中的那份报告塞回文件袋中。
“恐怕这就得我们去一趟庄园才能了解真相了。”
“亨利,我非常感谢你,你能陪我一起去庄园那再好不过了。”
她说道。
“出发前我会通知你的,我先回去了。”
“好,再见。”
说罢,德罗斯小姐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将桌上的“邀请函”重新放回信封里,然后将信封揣进怀里匆匆离开了。
接着,就如我前面所说的一样,事后,我又重新调查了下赛马场所有发生的事故,我又向罗森特了解了下这位朱尔斯·马努斯爵士。
随后将资料送回了警局。
接着,我便去拜访了我的老朋友奈布·萨贝达先生。
首到现在我都后悔不己,在我和爱丽丝·德罗斯小姐前往庄园后,所发生的一切虽然我早有预想,可背后的主谋,以及一切离奇的事件,纷纷出乎我的意料,让我猝不及防。
这趟庄园旅行对于我的朋友德罗斯小姐造成的后果是不可挽回的,若我早点知道会是这般结果,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德罗斯前往庄园的。
我为我那可怜的朋友的悲惨结局,表示深深的自责和悲痛……好在,在我们二人的共同努力下,罪恶的人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
尽管己经过去了数年之久,但是我仍然无法忘记,我的朋友遭受苦难和危险时的情景,以及我们在庄园遇见的种种,早己印在我的脑海里,永远无法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