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肺癌晚期时,医生说我活不过三个月。
>参加新药试验后,我的肿瘤竟奇迹般消失了。
>偶然发现剩余药物在暗网高价收购,我重操旧业当起药贩子。
>回农村老家,我教会乡亲们装病开药,承诺每盒药给三百元。
>乡亲们排着队去开药,我把收来的药高价卖给黑市。
>医生发现后,竟主动要求入伙分成。
>我们联手打造了一条假药产业链。
>直到那天,警察包围了我们村。
>我才知道,假药已经吃死了人。
>而我的母亲床头,正放着我们卖出的假药。
白色,白得刺眼。
CT室里的空气冷得像冰窖,带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钻进鼻孔,直冲脑门。我躺在那个硬邦邦的金属台上,薄薄的一层布单根本挡不住那股凉意,从后背丝丝缕缕地往上爬。机器嗡嗡地低吼着,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在耳边呼吸。每一次它低沉地启动,我都忍不住绷紧全身的肌肉,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那冰冷的钢铁大口吞噬进去,碾得粉碎。
“张建军?” 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探进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平平的,“片子出来了,去刘主任那儿吧。”
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像块石头直接砸进了胃里。手脚有点发软,扶着冰冷的金属台边沿,才把自己撑起来。走廊的光线似乎比刚才更亮了,刺得眼睛发酸。脚步虚浮,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又像踩在悬空的钢丝上,摇摇晃晃地朝着走廊尽头那扇标着“主任办公室”的门挪去。
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我抬手想敲,指尖却抖得厉害,悬在半空。里面传出刘主任的声音,对着电话,带着一种职业性的、不容置疑的笃定:“……对,就是那个张建军。影像很典型,左肺下叶那个占位,形态不规则,边缘毛刺征很明显,纵膈淋巴结也明显肿大……晚期了。家属?哦,情况了解了……唉,家属也难,还有个老娘在乡下瘫着……是啊,最多三个月,顶天了。化疗……意义不大,靶向药费用……唉,新农合报完,个人也得准备小三十万吧?对他们家来说,天文数字……”
后面的话,像烧红的烙铁,一个字一个字烫在我的耳膜上,滋滋作响。三个月?三十万?我整个人僵在门外,全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彻骨的寒,从骨头缝里一丝丝渗出来。眼前阵阵发黑,走廊尽头那扇窗透进来的光,扭曲旋转,变成一片模糊晃动的白斑。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点细微的锐痛成了唯一能抓住的、证明自己还活着的东西。瘫在乡下的老娘那张枯槁的脸,在眩晕的白光里一闪而过。
三个月……三十万……这两个数字像两把生锈的钝刀,在我脑子里反复地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