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胶带粘住的嘴巴无法发出任何声响，我憋屈地流淌两行清泪。
在后备箱呼吸正常。
可撞击导致了胶带上移，形成一个凸点，堵住了我其中一个鼻孔。
呼吸受限。
等到最后一次急刹，我鼻腔一酸，鼻血翻涌。
彻底失去了意识。
2
女儿把车停在小区楼下。
她开的酣畅淋漓。
女儿不好意思道：“哥，我一个人开车还是有点害怕，有好几次我都差点撞上，车子磕了好几个印。”
宋博闻言笑了出来。
“你下车检查了？后备箱检查了吗？”
女儿摸着下巴，摇了摇头。
“没有，我没被追尾检查什么，里面放东西了？”
“怎么空气中有股腥味，好难闻啊！”
女儿用手扇了扇。
宋博勾住女儿的胳膊，把她往楼上推。
“你上楼吧，爸快下班了，你得听我的，不然我就告诉爸，你偷开妈的车！”
“啊！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我现在就上楼！”
女儿被恐吓的也没心思追寻腥味来源。
一路小跑进了电梯。
宋博盯着后备箱，又给自己找借口开脱。
“车不是我一人开的，法不责众，爸知道了也不说我。”
他一只手搭在后备箱，正要打开后备箱。
“别动！”
宋博被吓得后仰过去，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女儿又折返回来。
“你有病啊！不是叫你回家，你又下来干嘛！”
女儿缩着脖子道：
“哥，我是担心咱妈，咱妈可没有电话关机过这么久，是不是遇到了危险啊。”
宋博狂咽口水，训斥道：
“你瞎想什么！别咒咱妈！”
他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一根：
“她就是见我们大了，对她没小时候那么依赖，自己的控制欲太强，我们又不是机器人，自己把自己气到了！”
“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宋博故作高深。
女儿果然被吸引了注意，追问道：“什么啊！”
“咱妈和咱爸感情冷淡，她说不定要抛弃这个家，去外面找相好了！”
女儿显然没法接受，声音夹杂着哭腔。
宋博见得逞，边安慰边带人去楼上。
等我再睁开眼，我头上的伤口结痂，疼痛后知后觉找上了我。
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酥了，条件反射地呼吸，却堵塞得难受。
窒息感扑面而来。
长时间同个姿势让我身子僵硬得像块石头。
宋博再还不来找我，我可能真的会死。
死亡的恐惧激发了我求生的本能。
在我的坚持不懈下，胶带翘起了一个边，我继续用脸蹭，重复上百次，再配合舌头往外推。
我的半张嘴终于露出来。
我大口大口呼吸。
缓了有一会儿，我想喊路人救我。
可后备箱的隔音想过比我想象中的好。
我的嗓子也莫名哑了许多。
当初买这辆车，不就是看重了隔音。
算是作茧自缚了吗？
流血的时候，不少血液灌入了口鼻中。
我口腔中黏腻得恶心。
呼吸间铁锈味和腥味缠绕，难闻到我胃里翻涌。
偏偏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我的儿子。
想到这，我泣涕如雨。
利用眼泪充当润滑剂，眼睛才得以睁开。
喊是喊不出来，但我在努力撞开后备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