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算我求你了，最后一次，你为我毁一次不行吗？”林雪抓着我的手，眼眶通红，

“就陪我去读那个三本，不然我一个人怎么办？”我看着她，

又看了看她身后一脸得意的张扬，他正用口型对我说：“废物。”我笑了，缓缓抽回手。

“林雪，你知道吗？”“其实我的高考分，能上清华。”1“你说什么？

”林雪的表情瞬间凝固，抓着我胳膊的手也下意识地松开了。

她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仿佛在听一个天方夜谭。“陈默，你疯了？

现在是开这种玩笑的时候吗？”站在她身后的张扬更是夸张地笑出了声，他走上前来，

一把将林雪揽进怀里，轻蔑地瞥了我一眼：“陈默，我知道你不想跟我们小雪分开，

但用这种弱智的谎言来挽留，不觉得太掉价了吗？你能上清华？你要是能上清华，

我就是世界首富！”周围路过的同学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指指点点。我成了笑话的中心。

我和林雪是三年同学，两年情侣。在所有人眼里，我都是她的一条忠犬。她成绩中上，

相貌出众，是班里的女神。而我，成绩平平，长相普通，家境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我们的组合，被所有人戏称为“美女与野兽”，只不过我连“野兽”的强壮都没有，

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跟班”。为了她，我每天早起半小时去给她买她最爱吃的那家早点，

无论刮风下雨。为了她，我放弃了午休时间，陪她去图书馆，看她刷题，

而我只能在一旁发呆。为了她，我省吃俭用，

把攒下来的零花钱都用来给她买她喜欢的明星周边和各种小礼物。高考前，她说她压力大，

不想一个人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她说，如果我能跟她考到同一所大学，

她就一辈子都跟我在一起。我信了。所以在估分的时候，

我看着自己那张几乎满分的理综卷子，第一次对父母撒了谎。

我报了一个勉强能上三本线的分数。一个和林雪估分一模一样的分数。

我以为这是我们爱情的最好见证，是我为她做出的最大牺牲和承诺。可我没想到，我的牺牲，

在她眼里一文不值。当她拿着录取通知书，

告诉我她要去的是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南方三本院校时，我愣住了。“小雪，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一起去我们市里的那所二本大学吗？

”她却不耐烦地打断我：“那所二本有什么好的？毕业了还不是找不到工作？

我表姐就在我要去的那所大学，她说那里环境好，而且管得松，大学四年可以好好享受生活。

最重要的是，张扬也去！”张扬，这个名字像一根刺，狠狠扎进我心里。

他是我们班的富二代，从高一就开始追林雪，跑车接送，名牌包包不断。

我一直以为林雪选择我，是看中了我对她的好，是真心爱我这个人。现在我才明白，

我只是她权衡利弊后的一个选择，一个在她没有更好选择之前的备胎。而现在，

她要去的那所大学，张扬也在。所以，我这个备胎，就成了她拉着一起壮胆，

顺便在新环境里继续当她“忠犬”的工具人。“陈默，你到底去不去？给个准话！

”林雪见我沉默，语气越发不耐，“你不去，有的是人想去。别给脸不要脸。

”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将我最后一点幻想彻底捅碎。

我看着她那张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脸，此刻却觉得无比陌生和丑陋。我笑了，笑得有些凄凉。

“林雪，你知道吗？其实我的高考分，能上清华。”我平静地重复了一遍。这一次，

我的眼神里没有半分玩笑。林雪怔住了，张扬的笑声也卡在了喉咙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林雪尖叫起来，声音都变了调，“你骗人！

你每次模拟考都在中游，你怎么可能考上清华！你想用这种方法逼我留下是不是？陈默，

你太卑鄙了！”“卑鄙？”我自嘲地摇了摇头，“跟你们比起来，我差远了。”我不再看她，

转身就走。“陈默，你给我站住！”林雪在我身后歇斯底里地大喊，“你今天要是敢走，

我们俩就彻底完了！你别后悔！”后悔？我最后悔的，就是为了她，差点毁了自己的人生。

我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身后，传来张扬安慰林雪的声音：“小雪，别为这种人生气。

他就是个疯子，被你甩了，精神不正常了。一个废物，还想上清华？等开学那天，

我看他去哪哭！”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向了街角的垃圾桶，将手里那份精心准备的，

准备和林雪一起填报的三本院校志愿表，撕得粉碎，扔了进去。就好像，

扔掉了我那两年可笑的青春。第二天，是填报志愿的最后截止日。

我独自一人来到市教育考试院，大厅里人头攒动，家长和学生们围在各个高校的咨询台前。

我一眼就看到了林雪和她的父母，还有张扬。

他们一家人正围着一个挂着“南华科技工商学院”横幅的摊位，笑得合不拢嘴。

那应该就是林雪口中的那个三本院校了。林雪也看见了我，她先是一愣，

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丝快意的报复神色。她故意扬起声音，对咨询的老师说：“老师，

我们两个都决定报你们学校了，分数都够，这是我们的档案。”她身旁的张扬更是得意洋洋，

搂着她的肩膀，挑衅地看着我，仿佛在炫耀他的胜利。林雪的母亲也看到了我，

她皱着眉头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陈默，你怎么还阴魂不散的？

我们家小雪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们不合适。你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

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赶紧找个厂上班去吧，别再来骚扰我们家小雪。

”她尖酸刻薄的话语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我没有理会她，目光平静地从他们身上扫过，

然后径直走向了大厅最里面的一个咨询台。那个咨询台前，人最少，甚至有些冷清。因为，

那里挂着的横幅是——清华大学。2当我走向清华大学咨询台的那一刻，

整个大厅仿佛都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林雪、张扬以及林雪父母的，

都聚焦在我身上。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困惑、不解，以及浓浓的嘲讽。“他去那干什么？

疯了吗？”“估计是想去拿份招生简章回去做纪念吧，哈哈。”“这孩子，受什么***了？

不会是高考失利，脑子出问题了吧？”窃窃私语声钻进我的耳朵，但我毫不在意。

我来到咨询台前，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老师正坐在那里。他看到我，

温和地笑了笑：“同学，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老师您好，

我想咨询一下志愿填报的事情。”我将我的准考证和成绩单递了过去。老师接过成绩单，

目光落在上面的数字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扶了扶眼镜，凑近了仔细看，

然后猛地抬起头，眼神里爆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惊喜和激动。“7……748分？！理科？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甚至有些破音。这一声惊呼，

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整个大厅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我，或者说，

盯着我面前的那位清华大学招生老师。748分？理科？这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

这几乎是今年省里的状元了！林雪的母亲脸上的鄙夷瞬间变成了呆滞，

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张扬搂着林雪的手也僵住了，脸上的得意和挑衅被惊骇所取代。

而林雪，她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死死地咬着嘴唇，

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嫉妒、和一种被彻底碾压的绝望。她终于明白，我昨天说的话，

不是玩笑，不是谎言，而是她永远无法触及的现实。“同学！你叫陈默是吧？

”招生老师激动地站了起来，紧紧握住我的手，“太好了！太好了！你这个分数，

我们清华的所有专业任你挑！我们计算机系的图灵班，你知道吗？

就是专门为顶尖天才设立的，你完全符合资格！我马上给我们招生组组长打电话，

他要是知道招到了你这样的天才，肯定会高兴坏的！”老师的热情和激动，

与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人那如同见鬼一般的表情，

自顾自地掏出手机，兴奋地拨打电话。“喂？是周组长吗？大喜事！天大的喜事！

我这发现了一个宝藏！748分！对！理科！叫陈默！人就在我面前！我跟您说，

这孩子气质沉稳，不骄不躁，一看就是搞科研的好苗子……”老师的话，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林雪和她家人的心上。林雪的母亲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被她丈夫扶住。她看着我的眼神，从鄙夷变成了惊恐，又从惊恐变成了谄媚和讨好。

她快步走了过来，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默……啊不，陈默同学，

你看阿姨这……之前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阿姨也是为你好，

怕你跟我们家小雪耽误了前程。你看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也不早说，

要是早知道你这么有出息，阿姨怎么会说那些话呢？”她一边说，

一边用力推了推身旁已经失魂落魄的林雪。“小雪，你快跟陈默说句话啊！

你们俩感情那么好，怎么能说分就分呢？快，快跟陈默道个歉，就说你之前是开玩笑的。

”林雪被她母亲推得一个趔趄，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看着我，嘴唇翕动着，

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张曾经高傲的脸上，此刻只剩下卑微和乞求。

我冷漠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阿姨，您说笑了。”我语气平淡，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就像您说的，我们不合适。

我这种‘癞蛤蟆’，配不上您女儿这只‘天鹅’。

”我特意加重了“癞蛤蟆”和“天鹅”的发音。林雪母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尴尬得无地自容。“还有，”我转头看向林雪，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没有为你耽误前程，

是你，差点耽误了我的前程。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后，也别再联系了。”说完，

我不再理会他们，转身对那位依旧在兴奋中的招生老师说：“老师，我想好了，

我就报你们的图灵班。”“好！太好了！”老师高兴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同学，

你做了最正确的选择！来，我们这边办手续，我亲自带你去！

”在所有人震惊、羡慕、嫉妒、悔恨的复杂目光中，我跟着招生老师，走向了属于我的，

崭新的人生。我能感觉到，背后那道属于林雪的目光，几乎要将我的背影灼穿。

但我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有些路，走错了，就再也回不去了。3九月的北京，秋高气爽。

我拖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站在清华园的门口，看着那块刻着校名的巨大石碑，

心中感慨万千。如果不是最后一刻的清醒，我此刻应该是在某个不知名的南方小城，

陪着林雪，在那个所谓的“南华科技工商学院”里，耗费我最宝贵的四年青春。

一辆黑色的奥迪A8L无声地滑到我身边停下，车窗降下，露出了司机老王的脸。“少爷，

东西都给您准备好了，就在后备箱，需要我帮您送进去吗？”老王恭敬地问。“不用了，

王叔。”我摇了摇头，“送到这里就行，剩下的我自己来。记住，以后别开这辆车来学校了，

太扎眼。”“可是，先生吩咐过，不能让您在外面受了委屈。”“我爸那里我去说。

”我笑了笑，“王叔，我想体验一下真正的大学生活，

而不是被人当成一个只会炫耀家世的二世祖。”老王了然地点点头，不再坚持：“好的，

少爷。那您有任何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从后备箱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普通背包，

换下了身上的名牌休闲装，穿上了一套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然后才拖着行李箱走进了校园。

我的家庭，并非像林雪和她母亲认为的那样普通。我的父亲，

是国内知名科技企业“启明星集团”的创始人兼CEO，陈启明。我们的家产，

虽然比不上张扬口中的“世界首富”，但在国内也算排得上号。只是父亲一直希望我能独立，

不依靠家里的背景，所以从小到大，我在学校都表现得像个普通人。这也是为什么，

林雪他们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我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穷小子。他们不知道，

张扬家里的那点产业，在启明星集团面前，连提鞋都不配。我按照指示牌，

找到了计算机系的迎新点。几个佩戴着学生会袖标的学长学姐热情地迎了上来。“学弟你好，

哪个专业的？”一个高高瘦瘦的学长笑着问。“学长好，我是图灵班的，我叫陈默。

”“图灵班的？”学长眼睛一亮，周围几个学姐也好奇地看了过来，“厉害啊！

今年的新生状元就是你吧？久仰大名！”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敢当，只是运气好。

”“哎，别谦虚了，能考进咱们图灵班的，哪个不是神仙？”学长热情地帮我接过行李，

“走，我带你去宿舍。你可真是来对了，咱们计算机系可是清华的王牌，尤其是图灵班，

那更是王牌中的王牌！”在学长的带领下，我来到宿舍楼。宿舍是四人间，上床下桌，

条件很不错。我到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到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

看起来有些腼腆的男生正在埋头整理床铺，他叫李浩，来自山东，是个典型的学霸。

另一个则是个自来熟，身材微胖，笑容可掬，他叫赵胖子，哦不，他叫赵宇，来自东北，

人还没到，爽朗的笑声就先传了进来。“哥们儿，你就是陈默吧？咱们省的状元！牛批啊！

”赵宇一进来就给了我一个熊抱，热情得让我有些招架不住。“你好，我叫赵宇。”“你好，

陈默。”我们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就在我们三个聊得正欢的时候，宿舍门被推开了。

一个女生探进头来，她扎着一个简单的马尾，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运动服，

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睛又大又亮，像两颗黑曜石。“请问……这里是男生宿舍吧？

我……我是不是走错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确定。

赵宇立刻发挥了他自来熟的特长：“没走错没走错！学妹你是来找人的吗？”女生脸颊微红，

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不是，我……我是来报到的。我叫苏晚，也是图灵班的。

”“女……女生？”赵宇和李浩都惊呆了。我也有些意外。图灵班是出了名的“和尚班”，

男女比例严重失调，没想到我们宿舍旁边，居然住着一位女同学。哦，不对，

后来我们才知道，苏晚不是住在我们旁边，她也是我们这个专业的，只是宿舍楼在另一栋。

她是因为不熟悉路，看错了宿舍楼号，误打误撞闯进了我们这里。

这就是我和苏晚的第一次见面。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干净、纯粹，像山间清澈的溪流。

她不像林雪那样，浑身都散发着精致的优越感和算计。苏晚的眼神很清澈，

带着一种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她家境似乎比我伪装的还要普通，来报到时，

只有一个破旧的帆布包，连行李箱都没有。但她从不自卑，也从不掩饰。开学第一天，

班级自我介绍，她坦然地说自己来自一个偏远的山村，是全村第一个考上清华的大学生，

她的梦想是学好计算机，以后回家乡，用科技改变家乡的面貌。她说话的时候，

眼睛里闪着光。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才是大学应有的样子。充满了梦想，充满了希望，

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而我，也终于可以卸下所有的伪装，去做真正的自己。

大学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图灵班的课程很难，但身边的同学都是顶尖的聪明人，

大家一起讨论问题，一起攻克难关，那种纯粹的学术氛围让我沉迷。

我和赵宇、李浩成了铁三角，而苏晚，也因为一次小组作业，和我们渐渐熟悉起来。

我渐渐忘了林雪，忘了那段不堪的过去。我以为，我和她的人生，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直到一个月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头，是林雪带着哭腔的声音。

4“陈默……是我，林雪。”电话那头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独特的声线，

陌生的是其中夹杂的浓浓的疲惫和委屈。我沉默了片刻，握着手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事吗？”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曾经，只要听到她的声音，

我的心跳就会不受控制地加速。而现在，却只剩下波澜不惊。

“我……我……”电话那头的林雪似乎在抽泣，断断续续地说，

“我在这里过得不好……一点都不好。”我没有接话，静静地听着。

“这个学校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宿舍是八人间，连个独立卫生间都没有，

每天洗澡都要排队。食堂的饭难吃得要死，上课的老师只会照着PPT念，

根本学不到任何东西！”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抱怨和失望。“同学也都很奇怪，他们不学习，

不看书，每天就知道逃课、打游戏、谈恋爱……这里根本没有学习的氛围！

”“张扬……张扬他也变了，他来了这里以后，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

每天都跟他们出去花天酒地，很少陪我。我跟他吵架，他还说我无理取闹……”“陈默，

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如果当初我听你的，我们一起去市里的那所二本，

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她终于说出了口，那句我曾经以为我永远也等不到的“后悔”。

可笑的是，当它真的来临时，我的内心却毫无波动。我甚至觉得有些讽刺。她后悔的，

不是伤害了我，不是看低了我，而是她自己没有过上想要的生活。她的后悔，廉价得可笑。

“说完了吗？”我淡淡地问。电话那头的哭声一顿。林雪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她带着哭腔，难以置信地问：“陈默，你怎么这么冷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听到我受了委屈，不是应该很心疼，很着急吗？”“那是以前。”我打断她，“林雪，

人是要往前看的。你选择了你的路，我也在走我的路。我们已经是两条平行线，

不会再有交点了。”“不！不是的！”林雪的情绪激动起来，“陈默，我知道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可以退学，我可以去复读，

我明年也考去北京找你！只要你愿意等我！”退学？复读？我几乎要笑出声。

她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她以为高考是过家家吗？她以为凭她的心性和基础，

复读一年就能考上清华？她根本不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

早已不是一个学校的距离那么简单。那是眼界、格局、乃至整个世界观的巨大鸿沟。

“不用了。”我平静地拒绝，“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我有新的朋友，新的生活，

我很满意现状，不希望有任何改变。”“新的朋友？是……是女生吗？

”林天雪的声音变得尖锐而敏感。我想起了苏晚。那个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第一排，

笔记记得工工整整，遇到难题会皱着眉头，解出来又会露出灿烂笑容的女孩。她和林雪，

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这和你没关系。”我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不！陈默，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忘了你以前是怎么对我的吗？你忘了你为我做过的一切吗？

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忘了我，喜欢上别人？”她的声音几乎是歇斯底里的。“我没忘。

”我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就是因为记得太清楚，所以才不想再重蹈覆覆辙。

林雪，是你亲手推开了我，是你告诉我，我们不合适。现在，我只是认同了你的观点而已。

”“嘟嘟嘟……”我挂断了电话，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世界，

瞬间清净了。宿舍里，赵胖子和李浩都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我。“默哥，前女友？

”赵胖z子小心翼翼地问。我点了点头。“唉，这种女人，分了就对了！

”赵胖子义愤填膺地拍着桌子，“典型的公主病，以为全世界都得围着她转。

她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我们默哥现在可是清华的高材生，未来的国之栋梁，

她一个三本的，哪来的脸来纠缠？”李浩也推了推眼镜，附和道：“陈默，

别为了这种人影响心情。不值得。”我笑了笑：“放心吧，我没事。”我是真的没事。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感觉到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好像，压在心头最后一块石头，

也终于被搬开了。那段卑微的过去，那个为了爱情可以放弃一切的傻小子，

连同那个叫林雪的名字，都将随着这个电话，被彻底埋葬。我的未来，在清华，在北京，

在星辰大海，而绝不是在过去的回忆里。我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但我还是低估了林雪的执着，

或者说，低估了她的不甘心。一周后，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了我们学校的门口。

5来的人是张扬。他开着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停在清华大学的西门门口，

引来了无数人围观。他靠在车门上，戴着墨镜，一身名牌，摆出一副自以为很帅的姿势，

眼神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搜索着。当他看到我和赵宇、苏晚一起从教学楼里走出来时，

他立刻摘下墨镜，大步流星地朝我们走了过来。“陈默！”他这一嗓子，

成功地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我皱了皱眉，停下脚步。

赵宇一脸警惕地挡在我面前：“你谁啊？找我们默哥干嘛？

”张扬轻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赵宇，又看了看我身边穿着朴素的苏晚，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哟，陈默，行啊你。这才来北京多久，就换上新欢了？

眼光还是这么差，就喜欢这种穷酸土气的？”他这话一出口，苏晚的脸瞬间白了。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有些不知所措。我的脸色沉了下来。“张扬，管好你的嘴。

这里是清华，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我撒野？”张扬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陈默，

你别以为考上了清华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这个社会，看的是钱，是背景！你一个穷光蛋，

就算从清华毕业了，也得给人打工！而我，生来就在罗马！”他指了指身后的法拉利，

满脸的炫耀和优越感。“看到没？这车，你奋斗一辈子都买不起！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

别太得意。小雪是我的，你别再痴心妄想了！”我简直要被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气笑了。

“第一，我和林雪已经分手了，我对她没有任何兴趣。第二，你最好搞清楚，

当初是谁在痴心妄含想。”我冷冷地看着他，“如果我没记错，林雪当初的正牌男友，是我。

”“你！”张扬被我噎得脸色一滞，随即恼羞成怒，“那又怎么样？现在她在我身边！

她后悔了，她想跟你复合，但那只是因为她不适应新环境！她心里爱的人是我！

她只是把你当成一个备胎，一个可以随时召唤的工具人！你懂吗，废物？”“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所有人都愣住了。出手的是赵宇。

他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张扬的脸上，打得他一个趔趄，墨镜都飞了出去。

“***嘴巴放干净点！骂谁废物呢？”赵宇人高马大，此刻瞪着眼睛，

像一头发怒的东北虎。张扬捂着脸，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