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月转六千块，包养了一个女学生。她每天平淡地看着我作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你还敢跟金主甩脸？信不信我断你所有？”我气得咆哮。她只是轻蔑地笑了，

如同看着一个跳梁小丑。直到爸妈带我去相亲，说是要高攀人家。我进门却发现，

爸妈正对着我的“包养对象”点头哈腰，卑微至极。01“签了它。

”我将一份打印好的协议扔在光洁的大理石桌面上，连带着一沓崭新的红色钞票。钞票散开，

像一摊廉价的血。我翘着二郎腿，靠在昂贵的真皮沙发里，用下巴指了指桌对面的苏清欢。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一条普通的牛仔裤，素面朝天，黑发随意地束在脑后。那张脸，

清冷得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玉，却偏偏生了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此刻，

那双眼睛正平静地扫过我，以及我面前那份名为“包养协议”的侮辱性文件。没有愤怒，

没有羞耻，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她就那么看着，仿佛在看一出与她无关的闹剧。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比直接的顶撞更让我火大。我是陆辰，陆氏集团的独子，

生来就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习惯了所有人的仰望和顺从。而她，苏清欢，一个穷学生，

一个我用区区六千块就能买断一个月时间的女人，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苏清欢，

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我故意提高音量，声音里灌满了刻薄与傲慢。“每个月六千块，

还不够你买几个像样的包？伺候好我，别给我摆一张死人脸。”她终于有了动作。

她伸出手指，修长而干净，轻轻拿起那份协议，一页一页，看得极其认真。

那姿态从容得不像是看一份卖身契，倒像是在审阅一份无关紧要的商业合同。

我的耐心在她的沉默中被寸寸消磨。终于，她放下了协议，拿起桌上的笔。笔尖划过纸张，

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我焦躁的心上缓慢地爬行。签完字，她将协议轻轻推回到我面前。

然后，她抬起眼，目光精准地落在我的脸上。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

那不是笑，那是一种极致的、冰冷的嘲讽。仿佛我，陆辰，连同我引以为傲的财富和地位，

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笑话。“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断了。

我猛地拍桌而起，桌上的玻璃杯震得嗡嗡作响。“你还敢跟金主甩脸？”我指着她的鼻子，

气到咆哮，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她脸上。“苏清欢！我告诉你，

信不信我现在就断了你所有的生活费！让你滚回你的贫民窟去！”我以为她会害怕，会求饶，

会像我以前遇到的那些女人一样，哭着说自己错了。可她没有。她只是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的脸上。她眼中的我，

就是一个上蹿下跳、声嘶力竭的跳梁小丑。她站起身，径自走向玄关，

完全无视我这个所谓的“金主”。我的怒吼成了她离去的背景音。“我允许你走了吗？

”怒火烧光了我的风度，我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我的话没能说完。苏清欢猛地回过身。那一瞬间，

她眼里的所有情绪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凌厉的寒光。那目光充满了威压，

像一座无形的大山，直直地压在我的心头。我心头猛地一颤，手下意识地就松开了。

她甩开我的手，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决绝。她什么都没说，转身，开门，离开。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整个公寓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和一室的死寂。

我胸口剧烈地起伏，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被轻视的感觉，像毒藤一样缠绕着我的心脏。“操！

”我抓起桌上那个价值不菲的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像我此刻被碾碎的尊严。苏清欢！我发誓，我一定要让你知道，“金主”这两个字，

到底有多重！我一定要让你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02我那点可笑的怒火，

很快就被一通电话浇灭了。是我妈，顾婉柔打来的。

电话里的声音不再是平日里那种雍容华贵的调子，而是充满了压抑不住的焦虑。“辰辰，

你马上给我回家！有天大的事！”我嗤之以鼻。“能有什么天大的事？

天塌下来不还有我爸顶着吗？”我正烦着呢，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我妈的声音带着哭腔传来。“你爸快顶不住了！陆家……陆家要完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常年的优渥生活让我根本无法理解“完了”这两个字的含义。

我只当是我妈又在夸大其词，想逼我去做什么我不想做的事。“行了妈，别一惊一乍的，

我晚上还有局呢。”“什么局！都给我推了！”我爸陆明远的声音突然从电话里传来，

带着不容置喙的严厉，“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我皱了皱眉，心里虽然不爽，

但也不敢真的忤逆他。回到家，客厅里的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我爸坐在沙发上，

一根接一根地抽烟，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我妈坐在一旁，眼眶红肿，

脸上昂贵的护肤品也遮不住那份憔悴和惊惶。“怎么了这是？公司破产了？

”我吊儿郎当地坐下，随口开了句玩笑。“啪！”我爸把手里的雪茄狠狠摔在茶几上。

“你还笑得出来！就快了！”他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我，“陆辰，我告诉你，

陆家现在是什么情况。资金链断裂，银行催贷，几个大项目同时停摆，

我们欠了银行和外面一***的债！再没有资金进来，不出一个月，我们就要申请破产清算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有些懵。破产？这个词我只在财经新闻里听过，

从来没想过会和我们陆家扯上关系。“怎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败家子！每天只知道花天酒地，你管过公司一天吗？

”我爸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妈连忙拉住他，“明远，你别骂孩子，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们得想办法啊！”她转向我，抓住我的手，那双手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辰辰，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救我们家了。”“什么办法？”“联姻。”我妈的声音压得很低，

像是怕被谁听见，“我们为你安排了一场相亲，对方家世显赫，背景通天！

只要你能得到对方的青睐，让对方家族点点头，别说这点危机，就是让陆氏再上一个台阶，

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我瞬间就明白了。这是要卖儿子求荣。一股巨大的羞辱感涌上心头。

“高攀？我们陆家需要去高攀别人？”我冷笑出声，“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在A市，

还有谁值得我们陆家去‘高攀’？”“住口！”我爸厉声喝断我，“你懂什么！这次的对象，

不是我们A市的！她的背景，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存在！”我妈也急切地附和：“是啊辰辰，

妈求你了！这是我们陆家唯一的生机了！见到对方，你务必、务必！要谦逊恭敬，

姿态放得越低越好！就算人家让你跪下，你也得笑着跪！”姿态放得越低越好？

让我去讨好一个女人？这简直是我二十五年来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我心里一万个不情愿，

但看着父母那近乎绝望的眼神，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敷衍地点了点头。“行，

我去。”去就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我陆辰“高攀”不起。

相亲的地点定在了一处名为“云顶”的私人会所。这里不对外开放，只接待顶级会员，

连我爸都没资格进来，这次还是托了对方的光。车子停在门口，我爸我妈千叮咛万嘱咐，

就差没让我写个保证书了。“记住，少说话，多微笑，人家问什么答什么，

千万别再摆你那套大少爷的架子！”我不耐烦地挥挥手，整理了一下身上价值六位数的西装，

跟着侍者往里走。穿过曲径通幽的走廊，侍者在尽头一间包厢前停下，

恭敬地推开了厚重的木门。我习惯性地准备摆出那副敷衍又自以为帅气的笑容。然而，

门开的瞬间，我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包厢里，灯光明亮，映着一桌精致的菜肴。我的父母，

陆明远和顾婉柔，正对着包厢内主位上的人，点头哈腰，腰杆弯得几乎要折断，

脸上的笑容卑微到了尘埃里。我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心头猛地一震。

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全部凝固。主位上，安然坐着一个女人。她没有穿什么华丽的礼服，

依旧是那件简单的T恤，牛仔裤。清冷的面容，淡然的眼神。不是苏清欢，又是谁？！

那个被我用六千块“包养”的女学生！那个被我肆意羞辱的“金丝雀”！

那个我前一晚还发誓要让她跪下求饶的女人！此刻，

她成了我父母口中那个背景通天、需要我们全家去“高攀”的贵人！我大脑一片空白。

巨大的荒谬感和羞辱感像两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扇在我的脸上。我觉得自己像个天大的小丑。

前一刻还在她面前扮演着不可一世的“金主”，下一刻，就要在她面前卑躬屈膝，摇尾乞怜。

我呆立在门口，像一尊石化的雕像。我妈看到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连忙朝我拼命使眼色，示意我赶紧上前问好。她甚至在桌下，用脚悄悄地踢了我爸一下。

我爸会意，立刻站起来，满脸堆笑地朝我招手：“辰辰，快，快过来！见过苏小姐！

”我感觉自己的双腿灌满了铅，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喉咙干涩得像要冒火，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只能看到苏清欢。她也正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惊讶，

只有那份我熟悉的、淡淡的、如同看穿一切的玩味。仿佛，她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03“苏、苏小姐。”在父母几近哀求的目光逼视下，我终于从喉咙里挤出这三个字。

声音干涩、僵硬，充满了连我自己都无法忍受的羞耻。苏清欢端起桌上的青瓷茶杯，

轻轻揭开杯盖，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整个过程，优雅而从容。她甚至没有给我一个正眼。

只是在抿了一口茶之后，才将目光淡淡地扫过我，那眼神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

好像在欣赏一件有趣的展品。我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我宁愿她直接给我一耳光，也比现在这种无声的凌迟要好。“苏小姐，这是犬子陆辰，

不成器，让您见笑了。”我爸陆明远连忙打圆场，满脸堆笑地介绍我，语气谦卑得像个下人。

我妈顾婉柔也赶紧附和：“是啊是啊，辰辰他就是被我们宠坏了，其实孩子本性不坏的。

苏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们俩一唱一和，恨不得把我贬低到泥土里，

来衬托苏清欢的高贵。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我长这么大，

从没受过这种屈辱。“坐吧。”苏清欢终于开口，声音清清冷冷的，不带任何情绪。

她示意我旁边的空位。我像个提线木偶，僵硬地坐下，***只敢沾半个椅子。我不敢看她，

那清冷的眼神仿佛能洞穿我所有狼狈的伪装，让我如坐针毡。接下来的饭局，

对我来说就是一场公开处刑。我全程像个哑巴，低着头，死死盯着自己面前的碗碟。

而我的父母，则极尽谄媚之能事。他们向苏清欢详细地汇报陆氏集团目前面临的困境，

从资金缺口到项目危机，说得声泪俱下，语气中的绝望和恳求，不加任何掩饰。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直观、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我们家那座看似金碧辉煌的大厦，

已经到了摇摇欲坠的边缘。我爸，那个在我心中一直如山一般存在的男人，

此刻在苏清欢面前，卑微得像个乞丐。我妈，那个永远都在追求名牌和虚荣的女人，

此刻的脸上只有惶恐和讨好。而决定这一切的，

竟然是我一直看不起的、那个每月只拿我六千块的“包养对象”。我内心的骄傲、自尊，

被这残酷的现实碾得粉碎。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无力。苏清欢很平静地听着，

手里把玩着那个小小的茶杯，脸上看不出喜怒。等我爸妈说完了，她才放下茶杯，开口了。

她没有说帮，也没有说不帮。她只是提出了几个问题。每一个问题，

都精准地刺向陆氏集团管理和运营的核心弊病，一针见血。我爸我妈被问得冷汗直流，

支支吾吾，根本无法正面回答。我听着那些问题，虽然很多专业术语我不懂，

但我也能感觉到，苏清欢对商业的理解，比我那个当了一辈子董事长的爹，还要深刻。

我试图插话，想说几句场面话，挽回一点可怜的尊严。“其实公司的运营……”我刚开口，

就被我妈在桌下狠狠地踩了一脚。她瞪着我，眼神里全是警告和哀求，让我闭嘴，

不要再“作妖”。我把剩下的话，连同我的自尊，一起咽了回去。最后，

这场令人窒息的饭局，在苏清欢一句淡淡的话中结束。“陆总，顾夫人，我需要时间考虑。

”说完，她便以学业为由，起身告辞。从头到尾，她没有再多看我一眼。仿佛我，

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苏清欢一离开，包厢里的气压瞬间降到了冰点。

我爸陆明远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他指着我，压抑着怒火低吼：“你看看你那副样子！不争气！

丢人现眼！”我妈也彻底绷不住了，捂着脸开始哭泣。

“完了……全完了……苏小姐那个态度，肯定是不想帮我们了……我们家要破产了……辰辰，

你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啊！你怎么就得罪了她啊！”父母的指责和哭泣声，像一把把尖刀，

***我的心脏。我曾经骄傲的一切，我的家世，我的财富，我的生活，都在这一刻，

被击得粉碎。我像一个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的小丑，剩下的只有刺骨的寒冷和无助。

我终于意识到，我过去那些自以为是的“作妖”，在真正的现实面前，是多么的愚蠢，

多么的可笑。我崩溃了。0.4那一晚，我彻夜难眠。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

不断回放着饭局上的每一个画面。苏清欢淡漠的眼神，父母卑微的姿态，

还有我妈那句带着哭腔的“我们家要破产了”。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

冲进了我爸的书房。我不再相信他们嘴里说的那些话。我要亲眼看看，

我们家到底烂到了什么地步。趁着我爸去公司，我撬开了他书桌最下面的抽屉。

里面没有藏着什么秘密，只有一沓沓厚厚的文件夹。我颤抖着手打开，

里面是陆氏集团近一年的财务报表、银行的催款函、以及各种项目的风险评估报告。

我看不懂那些复杂的数字和曲线，但我看得懂那些鲜红的符号和触目惊心的赤字。

我看到多项重要合作后面都标注着“濒临破裂”的字样。我看到公司的账面上，

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我数不清有多少个零的亏空。情况比我爸妈说的，还要严重一百倍！

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原来，我一直生活在一个巨大的泡沫里。

一个由父母用谎言和虚荣为我构建的，金光闪闪的泡沫。现在，这个泡沫，

被苏清欢一根手指，轻轻戳破了。愤怒、茫然、恐惧……各种情绪在我胸中交织。

我冲出书房，找到正在客厅里唉声叹气的我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司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把一沓文件摔在她面前。我妈被我吓了一跳，看到那些文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抓住我的胳膊，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句话。“辰辰，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苏清欢，只有苏清欢能救我们！你去求她！你去讨好她！

只要能让苏家出手，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她到底是谁？”我红着眼问，

“她为什么能有这么大的能量？”我妈眼神躲闪，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只强调苏清…欢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我的父母，

已经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个女人的怜悯上。而我，

那个曾经对苏清欢颐指气使的“金主”，现在却要像条狗一样，去摇尾乞怜。

这像个多大的笑话？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必须搞清楚，苏清欢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开着我的跑车，第一次来到了她就读的那所著名艺术大学。我在校门口等了很久，

从中午等到黄昏。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看到了她。她从教学楼里走出来，

依旧是那身简单的装扮，背着一个帆布包，在人群中却那么显眼。她没有注意到我。

一辆黑色的、外形极其低调的轿车无声地滑到她面前。车牌是普通的本地牌照，但那车型，

我认得，是顶级的防弹定制款，光是选配就够买下我这辆浮夸的跑车。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司机快步下车，恭敬地为她拉开车门，那姿态，不像司机，更像是管家。

苏清欢微微点头，坐了进去。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那一幕，

再次狠狠地冲击了我的认知。我发动车子，远远地跟了上去。我以为她会去什么顶级豪宅，

但车子却开进了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城区。最终，

停在了我为她租下的那栋高级公寓楼下。她下车，

走进了那栋我以为是她“被包养”的牢笼的公寓。我坐在车里，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她到底在玩什么？我发动了所有我认识的狐朋狗友，甚至花大价钱找了私家侦探。

我要查清楚，苏清欢，还有她背后的那个“苏家”。几天后，我拿到了一份薄薄的资料。

资料上的内容，却重得让我喘不过气。苏清欢，明面上是艺术大学的高材生，父母双亡，

靠奖学金和打工为生。但这只是她愿意让外界看到的身份。她的真实身份，

是国内一个极其神秘低调的隐世豪门——“清苑世家”的唯一继承人。

资料里没有说清苑世家具体是做什么的，只用了一句模糊的描述：其影响力，

足以左右国内部分经济命脉。我们陆氏集团，在他们面前，连一只蚂蚁都算不上。

我拿着那份资料，手抖得厉害。我终于明白，我爸妈为什么说要“高攀”。这哪里是高攀，

这简直是妄图爬上通天的建木。我也终于明白，我之前对苏清欢的那些行为，

那些所谓的“包养”，那些自以为是的羞辱，在她眼里，是多么的幼稚，多么的可笑。

我不是金主，我是一个小丑。一个在她面前上蹿下跳，自导自演了一出独角戏，

还自以为得意的小丑。一个更深的恐惧和疑问，从我心底涌了上来。她既然是这样的人物，

为什么会接受我那份可笑的协议？为什么会陪我演这场“包养”的戏？她是别有用心？

还是……从一开始，她就是来看我笑话的？一想到这种可能，我的后背就窜起一股寒意。

我第一次开始真正地思考，我，陆辰，究竟错在了哪里。我该如何面对这个，

与我过去二十五年认知完全不同的，真实而残酷的世界。05我必须当面问清楚。

我不能再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任人摆布。我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

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那间公寓的门。客厅里，苏清欢正在收拾东西。几个纸箱放在地上，

她正把书架上的书一本本地放进去。那姿态，是要搬走。这个认知让我心里一慌。她要走了？

她要彻底断绝和我们陆家的一切联系了？“你到底是谁？”我冲了过去，拦在她面前，

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戏弄我？

为什么要接受那份可笑的协议？”我的质问，像一串连珠炮，砸向她。

苏清欢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抬起眼，静静地看着我。那双眼睛里，依旧没有丝毫波澜，

仿佛我的歇斯底里，只是一阵微不足道的风。她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手术刀，

精准地剖开了我最后的伪装。“你所谓的‘包养’，”她说，

“不过是陆家用来遮掩财务漏洞，希望借此搭上我这条线的幌子。”我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你……你说什么？”她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文件袋，扔给我。“自己看。”我颤抖着手打开，

里面是一份项目报告，还有一个银行账户的流水明细。

项目是我爸公司旗下一个不起眼的空壳项目，而那个银行账户，户主是我，

每个月都会有一笔不大不小的资金转入，然后再被迅速转出。而我给苏清欢打钱的那个账户，

赫然就在其中。“你的父亲，陆明远先生，”苏清欢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利用这个空壳项目，从银行非法套取贷款。为了让资金流动看起来更‘合理’，

他需要一个花钱大手大脚的败家子儿子，作为掩护。”“而你所谓的‘包养’我，

每个月给我打六千块，就成了他账目上最‘真实’的一笔消费支出，用来堵住银行风控的嘴。

”“他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惜，他找错了人。”我感觉天旋地D转，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

我爸……他竟然利用我！他把我当成他非法操作的工具和挡箭牌！

我那可笑的、自以为是的“包养”，竟然从头到尾都是他们设计好的一个局！

巨大的愤怒和屈辱感，几乎要将我吞噬。我不是一个儿子，我只是一个棋子，

一个用完就可以丢掉的棋子！“那你呢？”我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她，“你为什么会配合？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就是来看我们家笑话的！”“看笑话？”苏清欢的嘴角，

终于露出了那抹我熟悉的、嘲讽的弧度，“陆辰，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

”“我之所以会配合这场戏，是因为清苑世家需要通过这件事，来评估陆家的诚信，

以及你这个继承人的品性，从而决定，是否要介入挽救陆氏。”她顿了顿，

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很可惜，你们父子俩，一个精于算计却目光短浅，

一个骄纵无知且毫无担当。你们的表现，让我和我的家族，非常失望。

”她又从旁边的背包里，拿出了另一份文件。那是一份完整的陆氏集团债务清单，

以及她所掌握的、关于我爸那些非法操作的全部证据。清单上那一串串触目惊心的数字，

和那些足以让我爸把牢底坐穿的证据，让我眼前阵阵发黑。“我的家族已经决定，

”苏清清欢平静地宣布着我们陆家的***，“不会再插手陆氏集团的任何事。这个烂摊子，

你们自己收拾。”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她的眼神，

像是在看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现在，你明白你的‘作妖’和‘甩脸’，在真正的困境面前，

有多么可笑了吗？”“轰——”我彻底崩溃了。我所依仗的一切，我的家庭，我的身份，

我的未来，都在这一刻，化为了乌有。家族面临绝境，父亲可能锒铛入狱，而我，

从一个天之骄子，变成了一个被所有人戏耍、即将一无所有的废物。我终于意识到，

我之前的人生，是多么的无知、无能、无聊。绝望感，像冰冷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