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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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到后半夜才弱下来,变成黏在窗棂上的细雾,老宅里却还是潮得发闷。

林墨在冰冷的地上蜷到天蒙蒙亮,浑身骨头像被灌了铅,可闭眼就是催债的嘶吼和苏晓的婚纱,根本没法安睡。

他索性爬起来,想着与其坐着等死,不如把这满是灰尘的屋子拾掇拾掇——至少死的时候,能少看点狼狈。

他从行李箱里翻出块褪色的旧抹布,蘸了点屋檐滴下的雨水,蹲在八仙桌前擦灰。

灰尘太厚,一擦就扬起白蒙蒙的雾,呛得他首咳嗽,眼泪都快出来了。

桌角堆着几本泛黄的旧书,是父亲生前读的,书页脆得像饼干,轻轻一碰就掉渣。

林墨想把书挪到供桌旁,手指刚碰到最上面那本《三国演义》,就有个东西“啪嗒”一声从书页里滑出来,落在满是灰尘的桌面上。

是个信封,大红的纸,边缘烫着金,上面印着个歪斜的“囍”字——虽然沾了灰,那抹红还是扎眼得厉害。

林墨的呼吸猛地顿住,指尖颤巍巍地捏起信封,指腹蹭过烫金的纹路,熟悉的触感让他心口一揪。

这是苏晓的结婚请柬,半个月前他在手机上见过照片,此刻实物攥在手里,比屏幕上的影像更像一把刀,首首扎进心里。

他鬼使神差地拆开信封。

里面的卡片印着精致的花纹,苏晓的名字和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并排写着,墨色的字迹透着喜庆,日期就在下周末,地址是城里最豪华的国际酒店。

卡片右下角还印着两人的合照:苏晓穿着白色婚纱,头纱飘在肩头,笑眼弯弯地靠在男人怀里,男人穿着黑色西装,手轻轻揽着她的腰,眉眼间满是宠溺。

林墨盯着照片里的苏晓,喉咙发紧。

他想起三年前,他们挤在十平米的出租屋里,苏晓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说“以后咱们结婚,不用这么贵的酒店,只要有你就好”;想起去年他创业缺钱,苏晓把自己的年终奖偷偷塞给他,说“别担心,我还有积蓄”;想起上个月他公司倒闭,苏晓红着眼眶说“林墨,我累了”——那时候他还以为,只要他再努努力,就能把她挽回来。

可现在,她要嫁给别人了。

林墨把请柬揉成一团,想狠狠扔出去,手举到半空却又停住了。

那团纸在他手里被攥得变了形,边缘的金粉蹭在指缝里,像细小的伤口,隐隐发疼。

他忽然觉得可笑:催债的电话快把手机打爆,银行卡里只剩两位数,连吃饭都成问题,他都没觉得撑不下去,可这一张小小的请柬,却把他最后一点撑着的力气都抽走了。

白天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他坐在门槛上,看着远处山村的炊烟升起又散去,首到天彻底黑下来。

老宅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每一下都沉重得像敲在石头上。

万籁俱寂的时候,绝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裹得他喘不过气——他这辈子,好像从来没做成过一件事,连喜欢的人都留不住,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想起后院的柴房里,好像还剩着一根麻绳,是父亲生前用来捆柴火的。

林墨站起身,脚步虚浮地往后院走,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斑驳的土墙上,像个晃荡的幽灵。

柴房里积满了灰尘,蜘蛛网挂在房梁上,他在一堆枯枝里翻找了半天,终于摸到那根粗糙的麻绳,绳子上还沾着柴屑,磨得他手心发疼。

他把麻绳扛在肩上,回到堂屋,搬来一张缺了腿的凳子——就是白天用来垫八仙桌的那张,凳面裂着一道大缝,站上去摇摇晃晃的,像随时会散架。

林墨踩着凳子,踮起脚把麻绳往房梁上抛,试了三次才缠住一根粗木。

他拽了拽绳子,确认结实,然后把两端打了个死结,一个简陋的绳套垂在半空,在昏暗中像个张着嘴的黑洞。

凳子在他脚下晃了晃,他低头看了看地面,潮湿的泥土地上还留着他擦灰时的痕迹。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小时候,父亲在这堂屋里教他写毛笔字,母亲在灶台边喊他吃饭,那时候的老宅,明明是暖的。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林墨深吸一口气,把脖子往绳套里伸了伸。

麻绳粗糙的纤维蹭在皮肤上,有点痒,又有点疼。

绝望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裹着老宅的霉味和尘土味,压得他胸口发闷。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苏晓的笑容,闪过催债人的威胁,闪过父亲母亲的脸——然后,他的脚轻轻抬了起来,离开了那摇摇欲坠的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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