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床的另一侧退去,手腕上那圈丝绳在床单上拖出细微的摩擦声。
“躲什么?”裴之言站在床边,慢条斯理地松了松领带,眼神像锁定猎物的豹子。
“刚才不是还很凶?你别过来!”沈暮抓起一个枕头挡在身前,声音带着未散尽的颤抖和强装出来的凶狠。
“再过来我……你能怎样?”裴之言俯身,轻易地拿开那个毫无威慑力的枕头,扔到一旁。
他单膝压在床沿,逼近沈暮。
“用眼神杀死我?还是再骂我几句变态?”他的鼻炎笼罩下来,带着雪松的冷冽,却灼得沈暮皮肤发烫。
沈暮被困在他与床铺之间,退无可退。
“你到底要干什么……”沈暮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绝望的哽咽。
裴之言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从泛红的眼角到微微颤抖的唇。
他的指腹轻轻擦过沈暮的下唇,动作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专注。
“教你。”
裴之言低声说,声音喑哑。
“教你该怎么跟我说话。”
“我不是你的学生!”沈暮偏头想躲开他的触碰,却被裴之言捏住了下巴。
力道不重,却足以让他无法动弹。
“那就学。”
裴之言的眼神暗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学怎么顺从我。”
他的吻落下来,不是温柔的触碰。
而是带着惩罚和占有意味的啃咬,堵住了沈暮所有未出口的***和咒骂。
沈暮僵硬着身体,手指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承受着这个让他窒息的吻。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喘。
裴之言的额头抵着他的,呼吸灼热。
“放开…”沈暮喘着气,声音微弱。
“学会了吗?”裴之言问,手指摩挲着他被吻得红肿的唇瓣。
“下次想骂我之前,先想想后果。”
沈暮闭上眼,屈辱的泪水终于从眼角滑落。
他不想让裴之言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感受到那抹湿意,裴之言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沉默地看着沈暮微微颤抖的眼睫,然后,出乎意料地,他用指腹轻轻擦去了那滴泪。
“别哭。”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但似乎少了些许刚才的冷硬。
“听话一点,对你自己好。”
沈暮猛地睁开眼,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听话?像宠物一样吗?像你自己就好。”
裴之言的手指滑到他手腕的丝绳上,灵活地解开了那个复杂的绳结,但无形的禁锢并未消失。
“只是,要在我身边。”
重获自由的手腕有些发麻,沈暮愣愣地看着裴之言。
这个男人,一边做着最过分的事,一边又流露出这种近乎温柔的假象。
裴之言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自己也躺了下来,将他连人带被子揽进怀里。
“睡觉。”
他的手臂横在沈暮腰间,是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姿势。
沈暮身体僵硬地被他抱着,背后是温热的胸膛,耳边是平稳的的呼吸。
逃不掉,挣不脱。
这个认知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他的心脏。
黑暗中,他睁着眼睛,感受着腰间手臂的重量。
裴之言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似乎睡着了。
沈暮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试图挪开一点点距离。
他刚动了一下,腰间的的手臂就瞬间收紧,将他更牢地按回怀里。
头顶传来裴之言带着睡意的、模糊却清晰的声音:“别动…暮暮。”
沈暮彻底僵住,心底那点微弱的火苗,噗地一声,被彻底掐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