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男主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催款短信,手指在“确认付款”按钮上悬了三分钟。
三百六十五块,是念念这个月的雾化器耗材钱。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代驾平台的订单提示弹出来。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接了单,
套上印着“某代驾”的荧光马甲时,镜子里的人脸陌生得像张面具。这张脸属于陈默,
三十岁,单亲爸爸,女儿念念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而我,一个在加班猝死的社畜,
已经顶着这张脸活了三个月。导航显示目的地是“铂金汉宫会所”,起步价就比平时高两倍。
我骑着折叠电动车拐过街角,晚风卷着烧烤摊的油烟扑过来,
喉咙里泛起一阵熟悉的痒——原主有二十年烟龄,这毛病到我身上也没改掉。
会所门口的喷泉在霓虹灯里泛着俗气的光。黑色宾利的车门打开时,
我闻到了酒精和雪松古龙水混合的味道。“开车。”男人的声音很低,带着酒后的沙哑。
我绕到驾驶座,刚拉开车门,就被一股蛮力拽了过去。整个人扑在男人怀里的瞬间,
我脑子一片空白。他没系安全带,衬衫领口大敞着,
蜜色的皮肤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汗湿的光泽。我的手掌正按在他小腹上,硬得像块石头,
肌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操!”我猛地想撑起身,却被他箍得更紧。男人的头埋在我颈窝,
滚烫的呼吸喷在皮肤上。他身上的酒气呛得我皱眉,可那股子雪松味又钻进鼻腔,
奇异地让人平静。“他们都想要我的钱。”他突然开口,牙齿几乎要咬到我的耳垂,“你呢?
代驾师傅,你想要什么?”我后知后觉地红了脸,不是羞的,是急的。“先生,请您放开,
我要开车了。”挣扎间,我的膝盖不小心撞到他大腿根。男人闷哼一声,
箍着我的手臂突然松了。我趁机爬起来,后背的T恤已经被他的汗浸湿,
黏在身上难受得要命。后视镜里,男人仰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路灯的光扫过他的脸,
下颌线绷得很紧,喉结上下滚动着。这张脸确实英俊,
是那种放在电视剧里能让女观众尖叫的类型,尤其是敞开的衬衫里若隐若现的胸肌,
线条漂亮得不像话。我定了定神,发动车子。“请问去哪里?”“随便开。”他掏出烟盒,
打火机“咔嗒”一声响,“开到没路为止。”烟味飘过来时,他突然咳嗽起来,
咳得浑身发颤。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猛地推开车门,扶着路边的梧桐树干吐了起来。
我赶紧停车下去看。他吐得很厉害,胃里的东西混着酒液溅在昂贵的西裤上,
狼狈得像只被雨淋湿的大型犬。“先生,我送您去医院吧?”他摆摆手,突然蹲了下去。
一米九几的个子蜷在那里,肩膀抖得厉害。我愣了愣,才意识到他在哭。不是嚎啕大哭,
是那种压抑的、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呜咽声。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肌肉线条分明的后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单。我摸出烟盒,递给他一支。他没接,
只是抬头看我。那双眼睛红得吓人,像受伤的野兽。“你身上的烟味……”他声音哑得厉害,
“跟我妈一样。”我没接话,自己点燃一支。烟雾里,他突然站起来,
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塞进我手里。“不用找了。”钱很新,扎得我手心发疼。我数了数,
整整五千块——够念念半个月的住院费。“太多了。”我想还给他,他却已经坐进了副驾,
闭上眼睛不再理我。把车停在别墅区门口时,天快亮了。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他突然开口:“明天这个点,我还在这里等你。”我没应声,推门下车的瞬间,
听见他在后座低低地说:“我叫林深。”回到家时,念念还没醒。
我把那五千块塞进床垫底下,指尖碰到一张硬纸壳。抽出来一看,
是张儿童医院的VIP就诊卡,持卡人那一栏写着“林深”。卡背面贴着张便签,
字迹龙飞凤舞:“明天带孩子去检查,我已经安排好了。”我捏着那张卡,
手控制不住地抖起来。这个林深,他怎么知道念念的病?怎么知道我们一直在这家医院就诊?
窗外的天慢慢亮了。我摸出手机,点开代驾平台的订单记录,找到昨晚的行程。
备注栏里有一行小字,是系统自动生成的乘客信息补充:“林深,30岁,某集团总裁。
”我点开搜索框,输入“林深”两个字。跳出来的第一条新闻就是他的专访,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定制西装,眼神锐利,跟昨晚那个蹲在路边哭的醉汉判若两人。新闻里说,
某集团正在推进一项重大并购案,林深作为继承人,是董事会力捧的对象。下面的评论里,
有人说他私生活混乱,换伴侣比换衣服还勤;有人说他手段狠辣,
为了夺权逼走了好几个叔伯。我关掉手机,看着床垫底下那沓现金,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第二天晚上十点,我准时出现在别墅区门口。林深已经等在那里,穿着黑色连帽衫,
帽子拉得很低。“上车。”他打开后座车门。车子刚驶出别墅区,他就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他的手心很烫,带着薄茧的拇指摩挲着我手腕内侧的皮肤。“念念怎么样了?”我浑身一僵。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点自嘲。“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他的手指突然收紧,把我的手往他那边拉。我猝不及防,半个身子探过去,
脸颊差点碰到他的胸口。“你闻。”他低下头,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睫毛上的水珠,
“我今天没喷香水。”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混着烟草味飘过来,确实比昨晚的古龙水好闻。
我的脸又开始发烫,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别躲。”他的声音很低,
带着点恳求的意味,“就当可怜我,陪我待会儿。”车子在江边停了下来。江风很大,
吹得人发冷。林深突然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帮我关车窗。他的胸膛离我只有几厘米,
我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声,跟擂鼓似的。“砰”的一声,他的额头不小心撞到我的额头上。
两个人都愣住了。他的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惊人,像落满了星星。我看着他慢慢低下头,
呼吸越来越近,突然慌了神。“我……我要回家了。”他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的嘴唇。
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搭在我座椅靠背的手指关节泛着白。
就在他的唇快要碰到我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医院的电话。“陈先生,
念念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情况不太好,你最好马上来一趟。”我猛地推开林深,
手忙脚乱地发动车子。后视镜里,他还维持着前倾的姿势,脸上的表情难看得像要吃人。
赶到医院时,医生正在办公室等我。“孩子的心脏瓣膜又出现反流,必须尽快手术。
”他把手术同意书推到我面前,“费用大概需要三十万。”三十万。我捏着那张纸,
指尖冰凉。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林深发来的信息:“我在医院楼下,给你带了点东西。
”我冲到窗边,果然看见那辆黑色宾利停在楼下。林深站在车边,手里拎着个保温桶,
抬头朝我的方向望过来。他的眼神很亮,像在说“别怕,有我”。我突然捂住脸,
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陌生人,愿意对一个一无所有的代驾司机,
伸出援手吗?还是说,这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林深的名字,
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这个突然闯入我生活的男人,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我攥着那张银行卡站在医院走廊,瓷砖地面凉得刺骨。林深的车还停在楼下,
保温桶里的小米粥温乎乎的,是念念最爱喝的那种。“陈默。”林深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
手里捏着烟却没点燃,“钱的事,别想太多。”我把卡塞回他手里:“这钱我不能要。
”“是借给你的。”他抓住我的手腕,指腹蹭过我手背的青筋,“打欠条也行,算利息也行,
先给孩子治病。”他的掌心比我的热得多,烫得我想躲。
可看着他眼睛里的红血丝——大概又是一夜没睡,我突然没力气挣开了。
“念念手术定在下周。”我低着头说,声音发闷,“医生说成功率有八成。
”“我去安排最好的医生。”他立刻掏出手机,“再加两个护工,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不用……”“听我的。”他打断我,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滑动,
“就当……就当我提前投资,等你以后挣钱了,加倍还我。”我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突然想起昨晚在车里,他额头撞在我额头上的瞬间。那双总是带着戾气的眼睛,
当时亮得像淬了火的星星。手术前那几天,林深每天都来医院。有时提着水果篮,
有时带来几本儿童绘本,唯独不提钱的事。他会坐在病床边给念念讲故事,
声音放得又轻又柔,跟他那身结实的肌肉完全不搭。“林叔叔,你为什么总穿黑色的衣服?
”念念啃着苹果问他。林深愣了一下,摸摸自己的T恤:“因为耐脏。”“可是爸爸说,
穿亮色的衣服会开心一点。”我正在削苹果的手顿了顿。原主的日记里确实写过,
他总给念念买红色黄色的衣服,说这样能驱散晦气。林深沉默了半天,
第二天真的穿了件天蓝色的衬衫。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
连带着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都好像淡了点。那天晚上我值夜班,趴在床边打盹,
感觉有人把外套披在我身上。睁眼就看见林深站在面前,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你怎么来了?”我赶紧坐起来,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刚结束应酬。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怕你着凉。”走廊的灯坏了几盏,忽明忽暗的。他突然抓住我的手,
指尖有些凉:“陪我出去走走。”医院后面有个小花园,夜风里飘着桂花的香味。
他把我按在长椅上,自己蹲在我面前,仰头看着我。“陈默,”他的声音很轻,
“我不是随便玩玩的人。”我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月光落在他肩膀上,
能看到黑色T恤下绷紧的肌肉线条。这个在外人眼里呼风唤雨的男人,
此刻像个等待审判的孩子。“我知道。”我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但我们不合适。
”“合不合适,不是你说了算。”他突然站起来,双手撑在我身侧的椅背上,把我圈在中间。
距离太近了。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能看到他脖颈上跳动的青筋。
他的脸慢慢低下来,呼吸落在我嘴唇上,带着薄荷糖的清凉。“我……”“别动。
”他按住我的后颈,声音哑得厉害,“就一下。”这个吻来得又急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
我僵在原地,感觉血液都冲到了头顶。他的嘴唇很烫,带着点颤抖,好像比我还紧张。
直到护士查房的脚步声传来,他才猛地松开我,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我先走了。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我摸着自己发烫的嘴唇,在长椅上坐了很久。手机屏幕亮着,
是代驾平台的通知——我的账号被封禁了,理由是“多次被投诉敲诈勒索”。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第二天下午,林深的妹妹林薇就找上门了。她穿着香奈儿套装,
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在病房门口拦住我,声音尖得能划破空气。“陈默是吧?
”她上下打量我,眼神像在看什么脏东西,“开个价吧,多少钱能让你离我哥远点。
”我把她往走廊拉了拉,怕吵醒刚睡着的念念:“林小姐,我和你哥的事,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她冷笑一声,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拍在我手里,“五十万,
够你这种人挣一辈子了吧?拿着钱滚出这座城市,永远别再出现。
”支票上的数字刺得我眼睛疼。我把支票撕成碎片扔在她脸上:“钱我会自己挣,
不用你们林家施舍。”“施舍?”林薇的声音突然拔高,“你以为我哥是真心喜欢你?
他不过是玩腻了那些名媛,想找个穷酸的换换口味!等他新鲜劲过了,你连哭都找不到地方!
”“你闭嘴!”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我闭嘴?”她逼近一步,压低声音,
“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吗?说你带着野种勾引我哥,想一步登天!我告诉你,
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别想进林家的门!”“野种”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
我扬手就要打她,手腕却被她带来的保镖抓住了。“陈先生,请你放尊重。
”保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骨头都疼。林薇整理着被我撕碎的支票碎片,
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识相点就自己走,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医院待不下去。
”她走后,我靠在墙上滑坐在地。手机又响了,是医院催缴住院费的短信。代驾账号被封,
我唯一的收入来源断了。就在这时,林深的电话打了进来。“在哪?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病房。”“等我,我马上到。”半小时后,林深冲进病房,
看到我手腕上的红印,眼睛瞬间红了。“林薇来过了?”我没说话。他突然抓住我的胳膊,
力道大得吓人:“她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给你钱了?”“跟你妹妹有什么关系?
”我甩开他的手,“是我自己不想跟你扯上关系!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不管什么世界!”他吼道,胸口剧烈起伏着,“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念念被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