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抗洪那晚，我为救三个被困村民，被卷进漩涡，再没上来。可我的魂没散。

我的手指还蜷着，像在抓什么——可洪水已经把我吞了。三天后，

我的养女苏小雨在追悼会上哭得撕心裂肺，领走120万抚恤金，转身买了***款包包。

而我五岁的亲闺女晓晓，被锁在柴房，喂馊饭、灌镇静剂，对外只说：“我妹妹有精神病。

”没人知道真相。除了我——那个飘在半空、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的鬼。

1 魂断洪流我死的那天，雨下得特别大。洪水漫过堤坝，冲垮了村口小学。

我听见孩子们哭喊，冲进去背出最后一个孩子时，脚下一滑，整个人被浊浪吞没。意识没断。

我飘在半空，看见自己的尸体被捞上来，泡得发白，手指还蜷着，像在抓什么。

葬礼办得挺风光。镇政府挂横幅：“沉痛悼念抗洪英雄林素云同志”。花圈堆到村口，

领导念悼词，说我是“新时代女性楷模”。可我的目光，

全落在前排那个穿黑裙子的女孩身上。苏小雨。我收养了七年的女儿。她跪在灵前，

肩膀一抽一抽，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记者围着她拍，闪光灯亮成一片。孩子，别哭了，

你妈妈是英雄。镇长摸着她的头。我知道……她哽咽着，可我只有她了……

弹幕突然在我眼前炸开——像是天地间残存的公义之声，只有我能看见：这演技绝了！

要不是我知道真相，差点信了！抚恤金昨天到账120万，

她昨晚就下单了Gucci新季手袋！柴房里的晓晓快不行了，再不吃东西会器官衰竭！

我心头一紧——晓晓？我亲生女儿！就在洪水来的前一周，

我才偷偷把她从青河福利院接回家。没人知道，那个缩在角落、不敢说话的小女孩，

是我二十岁那年被毁掉的青春留下的唯一痕迹。本打算等风头过去就公开身份，

可洪水没给我时间。我拼命往老家飘。推开院门，柴房铁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锁。

我穿墙进去。角落里，一个小女孩蜷在稻草堆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头发打结，

脸上全是泥，手腕上勒着铁链，另一头钉在墙里。她睁着眼，但眼神空洞，像一盏快灭的灯。

忽然，她微微抬头，望向虚空，轻声说：妈妈……我饿……我浑身一震——她能看见我？

苏小雨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个碗。吃吧，小疯子。她把碗往地上一放，馊味立刻散开。

晓晓没动。不吃？行啊。苏小雨冷笑，明天人贩子就来接你，听说山里缺童养媳，

你正好去配阴婚。我魂都炸了！冲上去想打她，手却穿过了她的身体。没用。我是个鬼。

弹幕又闪：女主魂魄只能附体活人，

每次附体消耗魂力累计附体时间不得超过72小时，超时则魂飞魄散快找人！

再晚晓晓就救不回来了！我咬牙，转身冲出柴房。镇上，老张——我抗洪时的战友，

正蹲在路边抽烟。他红着眼，嘟囔：素云啊，我对不起你……晓晓的事，我不敢说……

苏小雨早就放话：谁敢说我妹妹不是精神病，我就告他诽谤烈士家属！我盯着老张，

心一横。俯身，钻进他身体。瞬间，我“活”了。老张猛地站起来，烟掉在地上。

他冲进镇政府，嗓门震天：晓晓才是林素云亲女儿！苏小雨是冒牌货！

2 真相初现会议室里，镇长正和苏小雨签抚恤金使用协议。见老张冲进来，所有人都愣了。

老张，你胡说什么！镇长皱眉，素云就一个养女，哪来的亲女儿？

苏小雨立刻红了眼，扑通跪下：叔叔，我知道你怪我没照顾好妈妈……可我只有她了啊！

你别这样说我……她哭得肩膀直抖。干部们交换眼神，有人小声嘀咕：老张疯了。

我控制着老张，指着苏小雨：她把晓晓关在柴房！喂馊饭！还说要卖给人贩子！

苏小雨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哭起来：叔叔，你说什么啊？

晓晓是我妹妹，我天天给她做饭、陪她说话，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她转向镇长，

声音发颤：要不……带大家去看看？让大家亲眼看看我对妹妹多好。镇长点头：行，

去一趟，澄清谣言。一群人往我家老宅走。路上，弹幕急闪：别去！

她给晓晓打了镇静剂，看起来就像精神病！老张魂力只剩40分钟了！快想办法！

到了柴房，苏小雨掏出钥匙，温柔地喊：晓晓，姐姐来看你了。门开。晓晓坐在地上，

眼神呆滞，嘴角流涎，看见人只会傻笑。你看，她就是有点迟钝，但很乖。苏小雨蹲下，

给她擦嘴，动作轻柔得像真姐姐。镇长叹气：老张，你误会了。小雨多懂事啊。

我急得魂都要裂了。老张突然冲过去，一把掀开晓晓的衣领——左耳后那颗朱砂痣还在！

我脱口而出，声音嘶哑：素云生前总说：‘晓晓耳后有颗红痣，像滴血，

我一眼就能认出她。’全场一静。老张猛地抬头，眼眶通红：去年我就跟镇里反映过！

说苏小雨不是亲的，晓晓才是！可你们怎么说的？——‘烈士形象不能有污点，

养女就是亲女，别节外生枝！’他指着镇长，手指发抖：你们为了面子，

把一个五岁孩子推进火坑！苏小雨脸色唰地白了。

但她立刻尖叫：你凭什么扒我妹妹衣服！你变态啊！围观人群开始指指点点。

镇长脸色沉下来：老张，你再闹，我就叫警察了。我咬牙，知道老张这具身体撑不住了。

魂力只剩十分钟。必须留证据！我控制老张，猛地掏出手机，对着晓晓和苏小雨连拍十几张。

苏小雨扑上来抢：删掉！你凭什么拍我妹妹！老张踉跄后退，手机脱手，摔在地上。

屏幕裂了，但照片还在。镇长捡起手机，皱眉：行了，都别闹。小雨，

你带妹妹回去好好养。老张，你回家休息，别再胡言乱语。人群散去。苏小雨临走前，

回头狠狠瞪了老张一眼，嘴唇无声动了动：你死定了。---3 附体记者老张回到家，

一头栽倒。我魂魄离体，飘在屋顶，看着他昏迷不醒。

弹幕黯淡：累计附体时间已达24小时，剩余48小时晓晓体温35.2℃，低血糖，

随时可能休克我绝望地飘回柴房。晓晓蜷在角落，呼吸微弱。苏小雨没再出现。

她大概觉得危机解除了。可我知道，她不会放过晓晓。夜里，

我听见她打电话：……下周就送走。那边要“干净”的孩子，你懂的。我恨得浑身发抖。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直到第三天清晨，一辆外地牌照的车停在村口。两个男人下车，叼着烟，

往我家走。苏小雨迎上去，笑得甜：人就在柴房，你们验货吧。我的心沉到谷底。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急刹在院外。车门打开，一个穿风衣的女人下来，举着摄像机。

你好，我是《真相调查》栏目记者周琳。她亮出证件，我们接到举报，

称烈士林素云亲生女儿被非法拘禁，特来核实。苏小雨脸色骤变：胡说！

我妹妹有精神病，你们别乱拍！周琳没理她，径直走向柴房。我盯着她——三十出头，

眼神锐利，背包上别着“正义”徽章。弹幕突然亮起，前所未有的清晰：女主，附她！

她是唯一能帮你的人！她刚收到匿名邮件，里面有晓晓的照片和抚恤金流水！快！

趁她开门那一刻！我毫不犹豫，化作一缕青烟，钻进周琳后颈。瞬间，她脚步一顿。

眼神变了。她回头，冷冷看向苏小雨：你说她是精神病？那敢不敢让我带她去医院做鉴定？

---4 对峙苏小雨我抱着晓晓走出柴房，阳光刺眼。她太轻了，骨头硌着我的手臂，

像一捧随时会散的灰。别怕，我低声说，妈妈带你去医院。苏小雨站在院门口，

脸色铁青：你谁啊？凭什么带走我妹妹！她冲上来要抢人。我侧身躲开，

冷冷盯着她：你不是说她有精神病？那正好，我送她去市三院精神科做紧急评估。

围观村民聚拢。有人认出周琳：这不是电视台那个记者？苏小雨立刻跪下，

眼泪说来就来：姐姐，我知道你怀疑我，可我真的对晓晓掏心掏肺啊！

求你让我陪她一起去！弹幕急闪：她在演！市三院精神科主任是她表舅！我心头一凛。

不用你陪。我转身就走，我会找第三方机构做全面评估。她猛地跳起，

声音尖利：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外人，凭什么插手我们家的事！我停下，

回头：你冒领烈士抚恤金，伪造监护关系，非法拘禁未成年人——这些，够不够我插手？

她脸色骤变。我掏出手机，点开录音——是她和人贩子的通话：……下周就送走，

山里那家出八万……放心，她现在傻乎乎的，没人信她的话……全场死寂。

苏小雨尖叫：你偷录我！这是侵犯隐私！你和人贩子谈买卖儿童，还谈隐私？

我冷笑，要不要我现在就报警？她嘴唇发抖，突然扑向我，指甲直抓晓晓的脸！

我抬手格挡，她却顺势倒地，捂脸哭嚎：她打我！她为了抢我妹妹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