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晚,死在了我丈夫沈听舟和白月光白若曦的婚礼前夕。再次睁眼,
我成了白若曦刚满百天的女儿,江念。百日宴上,宾客云集,白若曦抱着我,
笑得像一朵盛世白莲:“念念,快看,这是爸爸。”沈听舟冷漠地瞥了我一眼,
眼神里没有半分为人父的喜悦,只有对白若曦的纵容。
有人不识趣地提起:“沈总以前最疼的,还是林小姐啊。”白若曦的笑容瞬间僵硬,
随即楚楚可怜地靠向沈听舟:“对不起啊,姐姐,我不是故意要抢走听舟的,
你不要怪我……”她对着空气演戏,绿茶得让人恶心。我看着她虚伪的脸,
决定送她一份大礼。“哇——”我张嘴,将刚喝下去的奶尽数喷在她那件高定礼服上。
白若曦尖叫,沈听舟的脸黑如锅底。这就是我的复仇,从一个婴儿开始。
1 呕吐的贺礼百日宴的喧嚣,像一锅沸腾的油,将我包裹。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的光,
落在衣香鬓影的宾客身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得体而虚伪的笑。我的“母亲”白若曦,
正抱着我,穿梭在人群中,享受着作为沈太太的荣光。“听舟,你看,念念多可爱,
一点都不哭不闹。”她将我凑到沈听舟面前,声音甜得发腻。
沈听舟的目光在我脸上一扫而过,淡漠得像在看一件物品。他伸手,却不是抱我,
而是整理了一下白若曦鬓边的碎发。“别累着,去那边坐会儿。
”白若曦幸福地依偎在他怀里,眼角的余光却带着挑衅,扫过全场。我知道她在向谁***。
向那些曾经以为我会成为沈太太的人,向我那死不瞑目的阴魂。“沈总真是好福气,
太太漂亮,女儿也可爱。”一个董事笑着恭维。“是啊,不像那个林晚,听说死的时候,
肚子里还怀着一个,真是晦气。”另一个声音不大不小地响起,整个角落瞬间安静下来。
我胸口一窒,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刺痛。白若曦的身体也僵硬了。她立刻挤出几滴眼泪,
红着眼圈,半委屈半懂事地开口:“王太太,求您别说了……姐姐她……是我对不起她,
我不该……我不该爱上听舟。”她这副颠倒黑白的模样,真是炉火纯青。
沈听舟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将白若曦护在身后,
对着那位王太太厉声呵斥:“谁让你在这胡说八道?给我滚出去!”王太太吓得脸色惨白,
被丈夫拉着仓皇离开。“听舟,你别生气,不怪王太太的,
都怪我……”白若曦还在继续她的表演,柔弱地拉着沈听舟的胳膊,“是我不好,
让姐姐死后都不得安宁。”“不关你的事。”沈听舟的声音冷硬,“她那是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四个字,像四把淬毒的刀,扎进我的心脏。我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白若曦似乎觉得火候差不多了,重新换上温柔慈母的面孔,
将我高高举起,对众人笑道:“让大家见笑了。来,我们念念给大家笑一个,
谢谢叔叔阿姨们的祝福。”她的脸凑得很近,那股昂贵的香水味混合着她身上的气息,
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机会来了。我酝酿着,
将胃里所有的奶水和酸气全部集中到喉咙口。就是现在。
“噗——”一股温热的、带着奶腥味的液体,从我嘴里喷涌而出,
精准无误地糊了白若曦满脸满胸。她那件精心挑选的、价值六位数的香槟色礼服,
瞬间被一片狼藉的奶白色污渍彻底毁掉。时间静止了三秒。“啊——!
”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响彻整个宴会厅。白若曦的妆花了,头发上沾着黏腻的液体,
漂亮的脸蛋扭曲得狰狞。“脏死了!恶心!”她像甩开什么垃圾一样,
猛地将我推向旁边的保姆。保姆手忙脚乱地接住我,我被颠得差点闭过气去。
沈听舟的脸色比锅底还黑,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真是个废物。
”我躺在保姆怀里,看着他们鸡飞狗跳的模样,无声地笑了。白若曦,沈听舟。别急。
这只是我送给你们的第一份贺礼。在我被匆匆抱离宴会厅时,
我清楚地听见白若曦压低了声音,对沈听舟歇斯底里地嘶吼。“都是因为你还想着那个死人!
这个小贱种就是来克我的!”---2 午夜的哭声我的新家,
是一个装修得像童话城堡的婴儿房。墙上画着星辰月亮,地上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
角落里堆满了各式各样昂贵的玩具。沈听舟和白若曦,用金钱堆砌出一个完美的牢笼。
宴会上的闹剧过后,白若曦有好几天没出现在我面前。我乐得清静,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努力积攒着力气。直到第四天午夜。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是白若曦。
她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一步步走到我的婴儿床边。我闭着眼睛,
均匀地呼吸着,假装熟睡。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目光幽幽地落在我身上,带着一股凉意。
“你这个小怪物。”她开口了,声音很轻,却淬满了怨毒,“你跟你那个死鬼阿姨一模一样,
都是来跟我抢东西的。”阿姨?她居然有脸称呼我为“阿姨”。“你以为你吐我一身,
听舟就会讨厌你,然后赶我们走吗?做梦。”“我告诉你,我怀上你,吃了多少苦头。
要不是为了拴住听舟,我才不屑生你这种东西。”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
勾起了我作为林晚时的记忆。那天,我拿着孕检单,满心欢喜地在家里等沈听舟回来。
我想告诉他,我们有孩子了。可我等回来的,是他和白若曦。白若曦穿着我的睡衣,
依偎在他怀里,怯生生地对我说:“姐姐,对不起,这个事是我的错,要打就打我吧,
别怪听舟哥哥。”沈听舟把我推开,护着他怀里的宝贝。“林晚,你闹够了没有?
”他的声音里满是不耐,“若曦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你作为妻子,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我看着手里的孕检单,它变得无比讽刺。我因为巨大的压力和***,当场见了红。
在我被送往医院的路上,我抓着他的手,求他救救我们的孩子。他却在接白若曦的电话。
“乖,别怕,我马上就回来。她?她没事,就是有点小题大做。”孩子没了。我的心也死了。
尖锐的恨意刺破了我的伪装,我再也睡不着了。“哇——!”我猛地睁开眼,用尽全身力气,
发出了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凄厉的一声啼哭。哭声划破了寂静的夜晚,
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白若曦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哭什么哭!闭嘴!
”她低声呵斥。我不管,我就是要哭,哭得越大声越好。很快,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沈听舟推门进来,打开了灯。“怎么回事?”他看着满脸惊慌的白若曦,眉头紧皱。
神奇的是,在他进来的那一刻,我的哭声戛然而止。我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甚至还咧开没牙的嘴,对他笑了笑。沈听舟一愣。
白若曦连忙解释:“我……我就是来看看念念,她突然就哭了。”沈听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走到我床边,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不是挺好的吗?”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瞬间,
我看着他身后的白若曦,再次放声大哭。哭声比刚才还要响亮,撕心裂肺。沈听舟猛地回头。
我又停了。他皱着眉,在我和白若曦之间来回打量。“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我没有!
听舟,我真的什么都没做!”白若曦快要急哭了。我决定再加一把火。
我只对着白若曦的方向哭,只要她一靠近,我就哭得撕心裂肺。只要她一走开,
或者沈听舟抱着我,我就立刻安静下来,乖巧得像个天使。几次三番下来,
沈听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够了。”他抱着我,声音冷得掉渣,“你先出去。
”白若曦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听舟,你宁愿信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也不信我?
”沈听舟没有回答,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白若曦哭着跑了出去。第二天,
一个顶级的育儿保姆团队入驻了别墅。
沈听舟冷冷地通知白若曦:“以后念念由她们24小时照顾。为了防止意外,
婴儿房装了监控,我的手机可以随时查看。”我看到,白若曦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3 破碎的珍珠监控摄像头的安装,让白若曦安分了不少。
她开始在镜头前扮演一个完美的母亲。她会掐着点,在摄像头运转最清晰的时候,
穿着温柔的家居服,抱着绘本走进来。“念念宝贝,妈妈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今天我们讲小兔子的故事。”她的声音甜美,表情慈爱,
如果不是我能感觉到她抱着我的手臂是僵硬的,我几乎都要信了。我懒得配合她演戏,
多数时候都是闭着眼睛装睡。她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对着摄像头表演母女情深。这天下午,
沈听舟罕见地没有去公司,待在书房处理公务。白若曦的机会来了。她打发走了保姆,
亲自抱着我到花园里晒太阳。阳光暖洋洋的,我昏昏欲睡。白若曦抱着我,一边轻轻摇晃,
一边对着我耳朵低语。“小东西,你以为装了摄像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我告诉你,
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还查不出半点痕迹。”她的指甲,有意无意地划过我娇嫩的皮肤,
留下淡淡的红痕。我猛地睁开眼。她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哎呀,我们念念醒啦,
是不是太阳公公太热情了?”我看到了她脖子上戴着的那串项链。
是一串饱满圆润的粉色珍珠,一看就价值不菲。我认得它。这是沈听舟特意为她拍下来的,
新闻上都报道了,说是送给挚爱的礼物。我作为林晚的时候,也曾收到过沈听舟送的珠宝。
但没有一样,比得上白若曦脖子上这串的万分之一。一个计划在我脑中成形。
我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装作好奇的样子,去抓那串项链。“嘻嘻,念念也喜欢妈妈的项链吗?
”白若曦见我“亲近”她,得意地笑起来,“这可是你爸爸送给我的,他说,
只有我才配得上这么漂亮的珍珠。”她故意抱着我,走到书房的落地窗前,
确保沈听舟能看到我们“亲密互动”的这一幕。我配合地发出“咯咯”的笑声,
小手抓住了那串项链。然后,在我肉嘟嘟手掌的掩护下,用尽全力,猛地一拽。
“啪嗒——”清脆的断裂声。紧接着,是珍珠噼里啪啦掉落在地的声音。十几颗粉色的珍珠,
像断了线的眼泪,滚得满地都是。白若曦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我的项链!”她尖叫起来。
她低头看着空荡荡的脖子,和地上散落的珍珠,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狂怒。她忘了,
书房里的沈听舟正看着。她也忘了,花园的角落里,同样有监控。她一把将我从怀里推开,
幸好地上是柔软的草坪,我只是滚了一圈。但她那狰狞的面孔,已经彻底暴露。
“你这个小畜生!你知不知道这串项链有多贵!”她冲过来,双目赤红,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来报复我的!”她气疯了,完全口不择言。“我打死你这个小***!
”她高高扬起了手,一个巴掌就要朝我脸上扇来。我闭上眼睛,准备承受这一击。反正,
监控会记下一切。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白若曦!”一声暴喝从书房的方向传来。
我睁开眼,看到沈听舟不知何时已经冲了出来。他抓住了白若曦扬起的手腕,脸色铁青,
眼神里是滔天的怒火。“你在干什么?!”白若曦的理智瞬间回笼,她看着沈听舟,
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吓得浑身发抖。“我……我不是……听舟,你听我解释!
”沈听舟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正是花园监控的实时画面。他甩开她的手,声音冷得像冰。
“监控里,我看得清清楚楚。”---4 不可能的血型客厅里,气压低得能拧出水来。
我被保姆抱在怀里,假装害怕地瑟瑟发抖,实则在看一出好戏。白若曦跪在地上,
哭得梨花带雨。“听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糊涂!我太爱那串项链了,
那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看到它断了,我才会失控的!”她试图用爱情来绑架他。
“我怎么可能真的打念念呢?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啊!虎毒还不食子啊,听舟!
”沈听舟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你的意思是,是念念的错?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若曦噎了一下,立刻转换策略,开始卖惨,
“我只是……我只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自从念念出生,她就一直跟我作对,晚上哭,白天闹,
现在还毁了我最心爱的东西……我快要被逼疯了!”她声泪俱下,
仿佛是天底下最委屈的受害者。“听舟,你看看我,我都瘦了多少斤了!
我好累啊……”就在这时,我非常“应景”地开始咳嗽,小脸涨得通红,
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保姆惊呼一声:“先生,太太,小小姐好像发烧了!
”沈听舟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我面前,伸手一摸我的额头,滚烫。“去医院!
”他当机立断。白若曦也顾不上哭了,连忙爬起来,想跟着一起去。“听舟,
我……”“你待在家里,好好反省。”沈听舟冷冷地打断她,抱着我,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去医院的路上,我靠在沈听舟的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震动。这是我两辈子以来,
第一次离他这么近。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可是,这个怀抱,
再也不属于我了。到了医院,一番鸡飞狗跳的检查。医生说是急性肺炎引起的高热惊厥,
需要立刻住院观察。沈听舟签了一堆文件,脸色始终阴沉。他守在我的无菌病房外,
透过玻璃看着我小小的、插着各种管子的身体,眼神复杂。我不知道他是在担心我,
还是在烦恼这接二连三的麻烦。白若曦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来,他全都挂断了。直到深夜,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一份报告,表情严肃地向他走来。“沈先生,
您是江念小姐的父亲吧?”“是。”“我们给孩子做了全面的血液检查,发现了一些情况。
”医生推了推眼镜,“孩子是Rh阴性O型血,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熊猫血。
”沈听舟皱眉:“这有什么问题?”医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手里的报告,
似乎在斟酌用词。“问题是,根据我们拿到的您和您太太的血型资料,您是A型血,
而白若曦女士,是B型血。”沈听舟的表情还没什么变化:“所以呢?”医生深吸了一口气,
仿佛在宣布一个艰难的判决。“所以,从遗传学上来说,
一个A型血的父亲和一个B型血的母亲,是绝对不可能生出一个O型血的孩子的。
”医生的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走廊里,却如同惊雷。沈听舟脸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去。
他死死地盯着医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把话……再说一遍?
”医生把那份薄薄的,却重如千斤的化验单递到他面前,指着上面的结论,一字一句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