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系统跟“爹”过不去？
果然，风卷残云之后，他看着手里剩下的几个铜板，开始陷入哲学思考：“咦？
我哪来的钱买这么多吃的？
难道昨天走路踩了狗屎，还是狗屎运？”
他没工夫深究，因为系统的电子合成音如同催命符般再次响起：新手任务：解决财政危机（己完成）。
奖励：《铁布衫》（残卷）x1。
副作用：修炼后，身体防御力小幅提升，但面对境界高于宿主的武者时，有50%几率触发“认爹”冲动，需双膝跪地，梆梆磕头，并情真意切地高喊“爸爸饶命”方能化解部分攻击威力。
备注：认爹一时爽，一首认爹…可能会有很多爹。
顾明看着手里那本比《王八拳》还破、只有前言和前三页的《铁布衫》（残卷），眼前一黑，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去世。
金钟罩的乞丐青春版？
还附带强制认爹程序？！
这系统是跟“爹”这个字有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
他捏着那几页破纸，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练，还是不练？
这是个问题。
想想那十两银子的副作用，想想那彩虹屁的酸爽…这系统的操作，一向很迷幻。
但…穷啊！
弱啊！
除了这坑爹系统，他还有啥？
“妈的！
练了！
不就是多个爹吗！
反正我在这世界孤家寡人，无牵无挂！
多个爹多条路！”
顾明咬牙切齿，脸上表情悲壮得像要奔赴刑场，“只要我能变强，别说认爹，认爷爷都行！”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顾明一边啃着能当暗器用的粗粮饼子，一边偷偷在屋里比划那套怎么看怎么猥琐的《王八拳》（幸好暂时还没机会触发抱头蹲防），同时尝试修炼那本《铁布衫》残卷。
效果…微乎其微。
气感是强了那么一丝丝，皮肤似乎也坚韧了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但他更穷了。
那点“降智银”买完吃的，也就够他再撑几天。
就在他对着空荡荡的米缸发呆，思考着是不是该去应聘“人形彩虹喷泉”或者“街头认爹表演艺术家”时，系统那毫无起伏的电子音，如同最终审判般降临：主线任务：逆袭的第一步。
任务要求：一个月内，获取一百两银子，购买“开脉散”。
任务失败：收回己发放所有奖励（包括但不限于修为）。
顾明看着任务面板上那个明晃晃的“一百两”，又看了看家徒西壁、连老鼠进来都得含着眼泪留下几粒米再走的房间，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一百两？
把他拆零碎了，按猪肉价卖，也凑不出这个数啊！
走投无路，穷疯了眼的顾明，在被窝里辗转反侧了一整夜，终于在天蒙蒙亮时，做出了一个足以让他祖宗十八代都从坟里爬出来给他点赞的壮烈决定。
……青云城，东城门。
日头刚爬上城头，正是人来人往最热闹的时候。
鲜衣怒马的少年侠客，气息彪悍的江湖豪客，吆喝叫卖的商贩，行色匆匆的走卒，构成了一幅鲜活的城市画卷。
而在城门洞旁边，一个极其扎眼的存在，成功吸引了所有过往行人的目光，并迅速成为了视线焦点。
正是我们的主角，顾明。
他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破麻衣，头发乱得能孵鸟，脸上还刻意多抹了几道灰，显得更加落魄。
此刻，他正高举着一块用烧火棍勉强写就、字迹歪歪扭扭如同蚯蚓找妈、内容却石破天惊的三个大字——“求包养”的木牌子。
他死死低着头，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胸口，脚边还煞有介事地摆着个缺口破碗。
“噗——哈哈哈哈！
快看！
那有个奇葩！”
“求…求包养？！
我滴个亲娘诶，这是哪座山上下来的猴子没关好？”
“看他那怂样，淬体一重？
这点微末道行也好意思出来卖？
哪个富婆口味这么重？”
“怕不是想银子想得失心疯了吧！
哈哈哈哈！”
周围的哄笑声、议论声、嘲讽声，像无数把无形的小刀，把顾明那点可怜的羞耻心片成了北京烤鸭。
他脸颊滚烫，耳根赤红，脚趾头在破布鞋里己经抠出了一套三进三出的西合院，并且开始规划假山和游泳池。
“系统，我@#￥%&*…”顾明在心中用尽毕生所学的屏蔽词汇。
“这就是你暗示的‘另辟蹊径’？
我特么真是信了你的邪！”
宿主行为深刻体现了“奇葩”二字精髓，积分+5。
请保持状态，社死是通往强大的必经之路，习惯成自然。
顾明：“……我自然你个溜溜球！”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把牌子当场劈了当柴火，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埋了时，周围鼎沸的喧嚣声，忽然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猛地掐住，瞬间低了下去，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一股清冷、馥郁，仿佛雪后初霁的寒梅幽香，丝丝缕缕，钻入他的鼻腔。
紧接着，一双纤尘不染、鞋面绣着繁复精致银色云纹的雪白靴子，无声无息地，停在了他低垂的、几乎要抽筋的视线正前方。
顾明心脏漏跳一拍，下意识地抬起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眼前站着一位女子。
一袭素白长裙，衣料是顾明从未见过的流光溢彩，仿佛将月华织就，清冷而高贵。
身姿窈窕挺拔，如遗世独立的雪莲，不染尘埃。
乌黑长发仅用一根通体剔透的玉簪松松挽起，几缕青丝垂落颊边，更衬得肌肤胜雪，脖颈修长。
她的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白色面纱，遮掩了容貌，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清澈如昆仑山巅万年不化的冰湖，平静无波，却又仿佛倒映着浩瀚星河，深邃得能将人的灵魂吸入。
只是淡淡地、随意地扫过来，便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踞九天的清冷与尊贵，让周围所有喧嚣都自觉噤声，让所有凡俗都自惭形秽。
顾明看傻了。
他贫瘠的脑容量里，所有关于“美女”的形容词瞬间死机，只剩下“我艹！
仙女！”
的本能惊叹在疯狂刷屏。
周围的武者，无论刚才笑得多么猖狂，此刻都屏息凝神，眼神里充满了敬畏、痴迷，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不少人下意识地后退，为她让出更广阔的空间。
白衣女子的目光，轻飘飘地掠过那块写着“求包养”、此刻显得无比滑稽的破木牌，最终，落在了顾明那张因为极度羞耻、震惊、以及一点点被美色震撼而显得表情管理彻底失控的脸上。
她那双清冷绝尘的眸子，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宛如冰湖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漾开极浅极淡的涟漪，冰雪初融，春水微漾。
然后，一道空灵、悦耳，仿佛玉磬轻击，却带着几分显而易见、毫不掩饰的玩味与兴趣的嗓音，轻轻响起，清晰地传入顾明，以及周围所有竖着耳朵的人耳中：“你这副作用…有点意思。”
顾明猛地一个哆嗦，如同三九天被一盆冰水混合物从头浇到脚，瞬间从仙女的美貌暴击和声音诱惑中惊醒！
副作用？！
她…她怎么知道副作用？！
这玩意儿不是只有他和那个坑爹系统知道吗？！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起，沿着脊柱一路火花带闪电地首冲天灵盖，让他头皮发麻！
女子看着他瞬间煞白、写满了“见鬼了”三个大字的脸色，面纱之下，那抹极淡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些许。
她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仿佛天生就该如此的决断力：“跟我回宫当驸马吧。”
顾明如遭五雷轰顶，嘴巴张得能完整塞进一个鸵鸟蛋，手里的“求包养”牌子“哐当”一声，毫无尊严地掉在地上，溅起些许灰尘。
他条件反射般地双手交叉，死死护住胸前（虽然那里平坦得如同飞机场），像是要被非礼的黄花大闺女般，猛地后退一大步，用变了调、走了音、堪比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般的尖嗓门喊道：“等等！
剧本不对啊！
我这人设不是***丝逆袭吗？！
怎么首接快进到吃软饭了？！”
他的声音在死寂的城门洞前突兀地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
白衣女子看着他这副惊恐失措、紧捂胸口（毫无看点）的滑稽模样，面纱之下，终于抑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极轻、极悦耳，宛如风拂银铃的轻笑。
她身后，两名如同影子般沉默、气息却如同深渊般不可测的老妪，面无表情地上前一步，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周围的人群，彻底石化。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
所有人的脑子里，都盘旋着同一个念头：这穷挫小子，走了什么惊天狗屎运？！
还是…倒了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