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23分”像一记耳光。
“林默，这个分数，你是怎么好意思待在一班的？”
全班哄堂大笑。
他下个月再考不出名堂，就得滚出这个重点班。
这是他死去的父母，唯一留给他的希望。
1林默的测验卷被数学老师张强用力摔在桌上。
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
“23分！”
张强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入林默的耳膜。
全班五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怜悯，嘲讽，幸灾乐祸。
“林默，下个月就是全市模拟考，你这个成绩，怎么好意思继续待在一班？”
张强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冰冷。
“别拖累我们班的平均分。”
坐在前排的班长王浩嗤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一圈人都听见。
“老鼠屎。”
林默的脸瞬间涨红，血色从脖子根一直蔓延到耳廓。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想反驳，想嘶吼，可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
23分，就是原罪。
放学后，林默没有立刻回家。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脑袋里嗡嗡作响，全是张强和王浩的嘲讽。
滚出重点班。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心脏。
这是他拼了命才考进来的地方，是他向九泉之下的父母唯一能做的交代。
他不能走。
绝对不能。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一家老旧的文具店门口。
店面很小，藏在一条深巷里，门头上的字都掉漆了。
鬼使神差地，他走了进去。
店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旧纸张和墨水的混合气味。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坐在柜台后，戴着老花镜，慢悠悠地看着报纸。
林默的目光在货架上扫过，最后，停在了一个布满灰尘的角落。
那里放着一支自动铅笔。
很普通的样子，银色的金属笔杆，因为放置太久，已经失去了光泽，显得有些暗淡。
但不知道为什么，林默就是觉得，它在呼唤自己。
“老板，这个怎么卖？”
老板抬起头，眯着眼看了半天，才认出他说的是什么。
“哦，那个啊，放好久了，没人要。
你喜欢就拿去吧，给五块钱就行。”
林默掏遍了口袋，才凑出五个钢镚，郑重地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