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江慕寒的前女友发来车祸照片。他丢下我,开车狂奔去了医院。一小时后,
微信消息弹出:“她腿断了,需要人照顾半年。”“领证的事先放放,我得对她负责。
”“你搬去老房子住,把市中心那套让给她养伤。”“还有,这半年你别来烦我,
她心理脆弱,受不了***。”我盯着手里的户口本:“行。”他秒回了个满意的表情包。
但他不知道,五年前那个被我拒绝的学长说过:“阿瑶,如果你后悔了,
我在民政局等你五年。”而今天,正好是五年之约的最后一天。1我转过身,
重新走***政局门口。拿出手机,我拨通了那个五年没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喂?”那边的声音沉稳,又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深吸一口气。“学长,是我,苏瑶。”“我知道。”“五年前的话,还算数吗?
”那边沉默了三秒。“算数。”“我现在就在民政局门口。”“我堵在三环高架上,
最多二十分钟,等我。”电话挂断。我靠在民政局门口的石狮子上,看着灰蒙蒙的天。
二十分钟,过得像一个世纪那么长。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我面前。车门打开,
一个穿着挺括西装的男人快步走来。他比五年前成熟了许多,轮廓更深,气质也更沉静。
是陆哲言。他走到我面前,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户口本上。“户口本带了?
”我点点头:“带了。”“身份证呢?”“也带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说:“那走吧,今天人不多,应该很快。”我跟着他走进大厅。填表,拍照,宣誓。
工作人员的章“啪”地盖下去。两本红色的结婚证,递到我们手上。走出民政局,
冷风吹在脸上。我看着手里的红本本,感觉像做梦。陆哲言开口:“后悔了?
”我摇头:“没有。”“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我把手机递给他看。
江慕寒发来的一长串信息,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陆哲言一条一条地看完。他把手机还给我。
“***。”这是他唯一的评价。“你住哪?我送你回去。”“我……”我还没想好。
江慕寒让我搬去的老房子,我一天也不想住。市中心那套,现在是林薇薇的了。“没地方去?
”陆哲言问。我点了下头,有点狼狈。“那就住我家。”“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我的房子,
就是你的房子。”他说得理所当然。我看着他:“会不会太麻烦了?”“不麻烦。
”他拉开车门:“上车吧,新邻居需要熟悉一下环境。”车子平稳地开上路。我的手机响了。
是江慕寒打来的。我直接挂断。他立刻又打了过来。我又挂断。第三遍,我接了。
“苏瑶你什么意思?挂我电话?”他的语气充满不耐烦。“有事?”我问。“你搬出去了吗?
赶紧的,薇薇晚上就要住进去,你把东西收拾利索点,别留下一堆垃圾。”“江慕寒。
”“干嘛?”“我们结束了。”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然后是嗤笑。“闹什么脾气?
我说得很清楚,就半年,等薇薇好了我就回去。你懂点事行不行?”“我已经结婚了。
”“……你说什么?”他好像没听清。“我说,我结婚了,就在刚刚。”电话那头,
死一般的寂静。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苏瑶,***再说一遍?”“再说几遍都一样。
”“跟谁?你跟谁结婚了?!”他咆哮起来。我看了眼身边正在开车的陆哲言。
“一个值得的人。”说完,我挂了电话。陆哲言侧头看了我一眼。“干得漂亮。
”我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车子开进一个高档小区。他的家在顶层,是个大平层,
装修是冷淡的黑白灰风格。“你随便看,密码是你的生日。主卧你住,我住次卧。
”他把一张黑卡放在玄关的柜子上。“这个你拿着,没密码,随便刷。”“我不需要。
”我推了回去。“苏瑶,”他看着我,“我们不是在谈恋爱,我们是夫妻。
我没有让你依附我的意思,但这是一种姿态,代表你不是一个人了。”“你背后有人。
”这句话,让我鼻子一酸。五年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军奋战。“谢谢。
”“去收拾一下吧,晚上带你出去吃饭,庆祝一下。”庆祝?庆祝我脱离苦海,
还是庆祝我们荒唐的开始?我走进主卧,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夜景。
我把自己扔进柔软的大床里。整整五年,我为江慕寒付出了所有。他创业,我拿出全部积蓄。
他应酬,我半夜去接醉醺醺的他。他父母不喜欢我,我学着做他们爱吃的菜,一学就是三年。
我以为,今天我们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结果,我成了最大的笑话。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江慕寒发来的短信。“苏瑶,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在哪?我警告你,
别给我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我不吃这套!”我删掉短信。没过多久,又一条进来。
“你是不是跟那个姓陆的在一起?五年前追你的那个?苏瑶,你真行啊,无缝衔接?
”“我告诉你,你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让你在北城混不下去!”我再次删除。闭上眼,
脑子里乱成一团。我好像做了一个冲动的决定。但奇怪的是,我一点也不后悔。
2门被敲了两下。陆哲言的声音传来:“苏瑶,收拾好了吗?”我从床上坐起来:“好了。
”打开门,他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装。“走吧。”我们去了一家安静的西餐厅。
他好像知道我的口味,点的都是我爱吃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大学的时候,
你每次去食堂,点的都是这几样。”我有些意外。原来有人在那么早之前,
就默默记住了我的喜好。而我跟了江慕寒五年,他甚至不知道我对芒果过敏。“谢谢你,
学长。”“叫我哲言。”他纠正道,“我们现在不是校友关系了。”我点点头:“哲言。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吃完饭,他送我回公寓。“你早点休息,
明天我让助理过来帮你处理搬家的事。”“不用,我自己可以。”“苏瑶,”他看着我,
语气很认真,“我说过,你不是一个人了。”“学会依赖我,这是你作为妻子的第一个功课。
”他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说完就转身去了次卧。我站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我被门***吵醒。打开门,一个干练的职业女性站在门口。“您好,陆太太,
我是陆总的特助,我叫周敏。陆总让我来协助您处理私人物品。”我愣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陆太太”是在叫我。“你好,请进。”周敏的效率极高。
她先是问清楚了我需要搬走的东西在哪,然后直接联系了北城最好的搬家公司。“陆太太,
我们现在就过去吗?”“好。”我和周敏一起坐车到了我和江慕寒曾经的家。打开门,
客厅里一片狼藉。江慕寒的衣服,林薇薇的化妆品,扔得到处都是。我还没来得及看,
一个身影就从卧室里冲了出来。是江慕寒。他双眼通红,胡子拉碴,看起来一夜没睡。
“苏瑶,你还敢回来?”他冲过来,想抓住我的手腕。周敏一步上前,挡在我面前。
“江先生,请您自重。”江慕寒看着周敏,又看看我。“长本事了啊苏瑶,还带了帮手来?
”“我只是回来拿我的东西。”我平静地说。“你的东西?”他冷笑,
“这个家里有什么东西是你的?房子是我买的,车子是我买的,你身上穿的戴的,
哪样不是我给你的?”“江慕寒,房子首付三十万,是我爸妈给我的嫁妆。
车子是我自己摇的号,贷款也是我一直在还。你创业失败,
是我把我外婆留给我的金镯子卖了二十万给你周转。”我看着他,一字一句。“这些,
你都忘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那又怎么样?我们在一起五年,
这些东西早就分不清你我了!”“那就分清楚。”我转身对周敏说:“周助理,麻烦了。
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都搬走。如果有不确定的,就都留下,我不要了。”“好的,陆太太。
”搬家公司的工人鱼贯而入,开始高效地打包。江慕寒的脸色越来越黑。“苏瑶,
你非要做到这个地步?”“是你先不给我留余地的。”“我说了只是半年!
你就不能等我半年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不能。”“为什么?就因为那个陆哲言?
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因为我不想等了。一分钟都不想。”我的衣帽间很快被搬空了。
书房里,我获奖的设计稿,我收藏的绝版书,也全被装进了箱子。江慕寒看着这一切,
眼神从愤怒,慢慢变成了慌乱。他好像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我是真的要走。
“瑶瑶……”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别闹了,好不好?我知道我昨天话说重了。
”“是我不对,我不该让你搬出去,我不该把房子让给薇薇。”“你跟我回去,
我们明天就去领证,行不行?”他伸手想来拉我。我后退一步,避开了。“江慕寒,
我已经结婚了。”我从包里拿出那本红色的结婚证,在他面前打开。照片上,
我和陆哲言并肩坐着。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假的……这一定是假的!你想气我,对不对?
”他伸手想来抢结婚证。“江先生!”周敏再次挡住他,语气严厉。“结婚证是真的,
民政局官网可查。”江慕寒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后退了两步,撞在墙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喃喃自语。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林薇薇打来的。
他手忙脚乱地接起来。“喂,薇薇?”“慕寒,你怎么还没回来啊?
医生说我今天要办住院手续,我一个人好害怕……”电话里传来林薇薇娇弱的哭声。
江慕寒的表情变得很挣扎。他看看我,又看看手里的电话。“我……我马上就回去。
”他挂了电话,抬头看我,眼神复杂。“苏瑶,你等我。等我处理好薇薇的事,我再来找你。
你不能跟别人结婚,你只能是我的。”他说完,就匆匆跑了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
觉得无比讽刺。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觉得,他可以掌控一切。他可以一边安抚着前女友,
一边挽留着我。他凭什么这么自信?“陆太太,”周敏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东西都装好了,可以走了。”“好。”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住了三年的家。
没有一丝留恋。我跟着周敏下楼。刚走到楼下,就看到江慕寒的车又开了回来。他停下车,
快步向我走来。我以为他又要纠缠。没想到,他直接冲到了我面前,
把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这里面有五十万,你先拿着。”“那个姓陆的,
不就是比我有钱吗?”“你跟他离了,我加倍给你!”3我看着手里的银行卡,笑了。
“江慕寒,你觉得我们的感情,可以用钱来衡量?”“不然呢?他能给你什么?
”他喘着粗气,眼睛里布满血丝,“苏瑶,我们五年的感情,比不过他认识你几天?
”“他认识我,比你早。”“那又怎么样?陪在你身边五年的人是我!”他情绪很激动,
声音也大了起来,引得路过的邻居纷纷侧目。周敏皱了皱眉:“江先生,请您注意影响。
”“关你屁事!这是我跟她的家事!”他冲着周敏吼。我把银行卡扔回他身上。
“我再说一遍,我们结束了。以后别再来找我。”说完,我转身就走。“苏瑶!
”他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你是不是早就跟那个姓陆的勾搭上了?就等我犯错,你好顺理成章地跟他走?
”他的质问像一盆脏水,劈头盖脸地泼下来。我气得发抖。“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不然呢?一天之内就跟别人领证,你敢说你没预谋?”就在我们拉扯的时候,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开了过来,稳稳地停在我们身边。车门打开,陆哲言从车上下来。
他看到江慕寒抓着我的手,脸色沉了下去。他没说话,直接走过来,伸手握住江慕寒的手腕。
江慕寒“啊”地一声惨叫,被迫松开了我。“***谁啊?放手!
”陆哲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江慕寒疼得脸都白了。“放开他。”我开口。
陆哲言看了我一眼,松开了手。他把我拉到他身后,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护着。“有话就说,
别动手。”陆哲言对着江慕寒,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江慕寒揉着自己的手腕,
恶狠狠地看着陆哲言。“你就是那个姓陆的?”“我是苏瑶的丈夫,陆哲言。”“丈夫?
”江慕寒笑了,笑得很难看,“你们才认识几天?你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吗?
你知道她胃不好,不能吃辣吗?你知道她睡觉会踢被子吗?”他像是在炫耀自己对我的了解。
“这些,我以后都会慢慢知道。”陆哲言说,“但至少,我知道在领证当天,
不能丢下她一个人。”这句话,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捅进了江慕寒的心窝。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我……那是个意外!薇薇她出车祸了!”“所以你的意外,
就要苏瑶来买单?”陆哲言反问,“让她放弃人生中最重要的仪式,
让她把自己的婚房让给你的前女友,让她一个人搬去旧房子住?”“陆哲言,你问过苏瑶,
她愿意吗?”他的每一句话,都替我说出了心里的委屈。江慕寒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又是林薇薇。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慕寒,你在哪啊……我肚子好饿,护士说家属不在,
不让订外卖……”林薇薇委屈巴巴的声音,透过电话传了出来。江慕寒的表情更加挣扎了。
“你先别急,我马上就……”“江慕寒。”我打断了他。他抬头看我。“去吧,她需要你。
”我的语气很平静。他看着我,眼神里有愧疚,有不甘,还有一丝恳求。“瑶瑶,你等我。
”他还是说了这句话。然后,他转身跑向自己的车,一脚油门,飞驰而去。
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尾,我忽然觉得很好笑。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分裂成这样?
一边对我依依不舍,说着“你等我”。一边又对另一个女人有求必应,奔赴而去。“上车吧。
”陆哲言拉开车门。我坐进副驾驶。搬家公司的车跟在后面。一路无话。回到陆哲言的家。
工人们把一个个箱子搬进来,很快就堆满了客厅。周敏指挥着他们,把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好。
陆哲言倒了杯温水给我。“喝点水,压压惊。”我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完。“谢谢你,今天。
”“我说了,我是你的丈夫。”他看着我,“保护你,是我的责任。”我看着他认真的脸,
心里暖暖的。“他还会再来找我的。”我说。“我知道。”“我不想再见到他。”“好。
”他点头,“交给我来处理。”他的回答总是这么简单,却又让人无比安心。
周敏带着搬家工人离开了。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陆哲言。还有满屋子属于我的东西。
这些东西,见证了我过去五年的喜怒哀乐。现在,它们跟着我,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开启一段新的生活。“我……”我想说点什么,打破这沉默。“苏瑶。”他也同时开口。
我们都顿住了。“你先说。”我说。他看着我,眼神很深。“五年前,你为什么拒绝我?
”这个问题,像一块石头,沉沉地压在我心上。是啊,我为什么会拒绝他?那时候,
陆哲言是风光无限的学生会主席,成绩优异,家境殷实,是所有女生心里的白月光。
而江慕寒,只是一个会弹吉他、会写情诗的穷小子。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
放着阳关大道不走,偏要选一条独木桥。“因为他为我写了一首歌。”我说出了当年的答案。
很傻,很天真。陆哲言听完,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然后,
他慢慢地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为你规划了我们未来五十年的蓝图,你会不会觉得,
我比他更可笑?”我愣住了。4“五十年的蓝图?”我看着陆哲言,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从书房拿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递给我。笔记本的封皮已经有些磨损。我翻开第一页。
上面是清秀有力的字迹。“苏瑶,二十二岁。毕业设计方向:中式园林。
目标:成为国内顶尖的景观设计师。”“第一年,陪她考研,进入同济大学深造。
”“第三年,支持她成立个人工作室。”“第五年,我们在苏州买一个带院子的老宅,
她来设计园林,我来布置家居。”“第七年,如果她愿意,我们要一个孩子。
男孩就让他学金融,女孩就让她学画画。”“第十年,带她去环游世界,
看遍所有伟大的园林建筑。”……一页一页翻下去,是满满当当的规划。从二十二岁,
一直到七十二岁。他甚至连我们老了以后,去哪家养老院,养一只什么样的狗,都想好了。
我的手开始发抖。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砸在纸页上,晕开了一小片墨迹。
“你……”我抬头看他,声音哽咽。“你是什么时候写的?”“大四,跟你告白之前。
”他说得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别人的事。我无法想象,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一笔一画写下这些东西的。而我,却因为一首廉价的情歌,
轻易地拒绝了他。“对不起。”我说。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不用说对不起。”他抽了张纸巾,递给我,“你没有错,只是当时我们想要的东西不一样。
”“你想要浪漫,而我只能给你安稳。”我擦掉眼泪,把笔记本合上,还给他。“现在,
我想要安稳了。”他接过笔记本,放回书架上。“那就好。”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我看着满屋子的箱子。“我来收拾东西吧。”“我帮你。”我们俩开始一起整理。
我的东西很多,很杂。衣服,鞋子,包,还有大量的专业书籍和设计图纸。陆哲言很耐心,
他把我的书一本本拿出来,按照类别放进书柜。当他拿起一本《园冶图说》时,
动作停了一下。“这本书,你还在看?”“嗯,看了很多遍了。”“我记得,
你当时为了买这本绝版书,在图书馆啃了一个月的面包。”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我没跟任何人说过,包括江慕寒。
他笑了笑:“你们宿舍楼下垃圾桶里的面包袋,比别人的都多。”我怔住了。原来,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一直在关注我。这份默默的关心,持续了这么多年。而我,
却一无所知。手机又响了。还是江慕寒。我不想接,陆哲言却拿了过去,按了接听,
还开了免提。“苏瑶!你跟那个姓陆的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江慕寒的咆哮声从听筒里传来。陆哲言把手机放到茶几上,继续帮我整理书。
好像电话那头的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噪音。“苏瑶,你说话!你是不是真的跟他结婚了?
”“对,我们结婚了。”陆哲言替我回答。电话那头瞬间安静。过了几秒,
江慕寒的声音变得阴冷。“陆哲言,是你?”“是我。”“你行啊,趁虚而入?
你以为你赢了?”“没有输赢,只有选择。”陆哲言的语气波澜不惊,“是苏瑶选择了我。
”“她是被你骗了!你到底给了她什么好处?”“我给她的,是你给不了的。”“我给不了?
”江慕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跟她五年感情,你比得了?我为了她,
可以……”“你可以为了她在领证当天跑去见前女友。”陆哲言打断他,
“你可以为了她把她赶出自己的家。”“江慕寒,你说的爱,太廉价了。”“你!
”江慕寒被堵得说不出话。“陆哲言,你别得意。苏瑶是我的,她迟早会回到我身边!
”“那我们拭目以待。”陆哲言说完,直接挂了电话。他看着我,问道:“介意我这么做吗?
”我摇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快。以前跟江慕寒吵架,我总是输的那一个。
因为我太在乎他,所以总是先妥协。现在,有一个人站在我这边,用最冷静的语言,
帮我打了这场翻身仗。“你饿不饿?我去做饭。”陆哲言站起来。“你会做饭?”“会一点。
”他走进厨房,熟练地从冰箱里拿出食材。没过多久,三菜一汤就端上了桌。西红柿炒蛋,
清炒西兰花,还有一盘可乐鸡翅。都是我爱吃的家常菜。我尝了一口鸡翅,
味道竟然出奇的好。“好吃。”他笑了笑:“那就多吃点。”这顿饭,是我这几天来,
吃得最安稳的一顿。吃完饭,他去洗碗。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高大的身材,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恤。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我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没有撕心裂肺的争吵。
只有平平淡淡的陪伴,和触手可及的温暖。也许,这才是婚姻本来的样子。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周敏发来的微信。“陆太太,关于江慕寒先生骚扰您的事情,
法务部已经准备好了律师函,随时可以寄出。另外,我们查到,
江先生的公司目前有严重的财务问题,并且涉嫌多项违规操作。”“您需要我们介入吗?
”5我看着周敏发来的信息,犹豫了。江慕寒的公司,是他全部的心血。
当年为了支持他创业,我不仅拿出了自己的积蓄,还顶着家里的压力,
把外婆留给我的遗物都卖了。现在,如果陆哲言出手,他的公司可能瞬间就会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