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玻璃幕墙上的指纹清晨六点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冷冽的晨光。

林微踩着人字梯，手里的刮水器在玻璃上划出利落的弧线，留下一片透亮。

她是“净尘”保洁公司的员工，负责这栋陆氏集团总部大楼的外窗清洁，

今天轮到她清扫顶层——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安全带勒得肩膀有些疼，风从高空灌进来，

吹得她额前的碎发乱飞。她腾出一只手把头发别到耳后，

指尖不小心在刚擦净的玻璃上留下个浅淡的指纹，像颗突兀的星子。“啧。

”她小声啧了一下，重新拿起抹布，踮脚去擦那个指纹。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百叶窗突然被拉开，一道锐利的视线撞进她眼里。男人站在巨大的办公桌后，

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他的眉眼很深，鼻梁高挺，

只是此刻眉头紧蹙，眼神像淬了冰，正盯着她留在玻璃上的那个指纹，

仿佛那是什么不可饶恕的污渍。林微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认得他——陆知衍，

陆氏集团最年轻的掌舵人，财经杂志封面上的常客，传闻中以严苛和冷漠著称。

她慌忙低下头，加快速度擦掉指纹，刮水器在玻璃上发出“滋滋”的轻响，

像是在为她的失礼道歉。等她再抬头时，百叶窗已经重新合上，只留下一片冰冷的阴影。

“吓死我了。”林微拍了拍胸口，继续手里的活。她知道这些身居高位的人最讲究体面，

像她这样的保洁员，大概就像空气里的尘埃，最好是隐形的。中午休息时，

林微在茶水间热饭，微波炉“叮”的一声响时，她转身差点撞上一个人。手里的饭盒晃了晃，

半盒米饭洒在了对方锃亮的黑色皮鞋上。“对、对不起！”林微吓得脸都白了，抬头一看，

心脏差点跳出来——又是陆知衍。他今天换了件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

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腕。此刻他正垂眸看着自己鞋面上的米粒，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周身的低气压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我、我帮您擦！”林微慌忙从口袋里掏出纸巾，

蹲下身想去擦，却被他冷声喝止：“不用。”他的声音比清晨的风还冷，

林微的手僵在半空中，脸涨得通红。周围几个假装喝水的员工投来好奇的目光，

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陆知衍没再看她，转身对旁边的助理吩咐了句“叫人来清理”，

便径直走向电梯，自始至终，没再给她一个眼神。林微蹲在地上，看着那摊米粒，

眼眶有点热。她知道自己弄脏了他的鞋很不对，可那句“不用”里的嫌恶，

比任何指责都让她难堪。她默默收拾好地上的狼藉，把剩下的半盒米饭倒进垃圾桶，

胃里空落落的，心里更空。第二章 藏在文件里的发夹几天后，林微被派去清扫总裁办公室。

保洁主管千叮咛万嘱咐：“陆总脾气不好，东西千万别乱动，擦完就走，别多待。

”林微点点头，推着保洁车走进那间能俯瞰整个城市的办公室。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气，和她身上廉价的消毒水味格格不入。她放轻脚步，

先用吸尘器清理地毯，吸力开到最小，生怕惊扰了什么。办公桌很大，一尘不染，

文件码得整整齐齐，连笔都摆成了一条直线。林微绕到桌后，准备擦桌面，

目光却被桌角的一个东西吸引住了——那是个银色的星星发夹，边角有点磨损，

是她前几天清扫外窗时不小心掉的。她心里一紧，正想伸手去拿，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

陆知衍走进来，看到蹲在桌后的她，脚步顿了顿。“陆总。”林微慌忙站起来，

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我、我来做日常保洁。”他的目光扫过她，最终落在桌角的发夹上，

又移回她的头发——她今天把头发扎成了马尾，少了发夹固定，碎发果然又掉了下来。

“你的？”他指了指那个发夹。“是、是的，不小心掉的，我这就拿走。”林微脸一红，

伸手想去捡，他却先一步捡了起来。发夹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显得格外小巧，他看了两眼，

突然说：“下次小心点，别把东西掉在不该掉的地方。”“对不起。”林微低着头，

接过发夹攥在手心，金属的凉意透过皮肤传过来。他没再说什么，走到办公桌后坐下，

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林微不敢耽搁，飞快地擦完桌面和书架，正准备离开，

却听到他说：“等一下。”她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书架第三层，最右边那本书，

帮我拿一下。”林微走过去，踮起脚够到那本厚厚的《经济学原理》，递给他时，

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他的手很凉，像玉石，她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

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谢谢。”他接过书，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眼神微动，

却没说什么。林微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直到站在电梯里，才敢大口喘气。她摊开手心，

看着那个星星发夹，突然觉得，这个冷漠的总裁，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从那天起，

林微去清扫办公室时，偶尔会和陆知衍说上一两句话。大多时候是他吩咐她拿文件或者咖啡，

她应声照做，话很少，却渐渐没了最初的紧张。她发现陆知衍其实很爱笑，

只是笑意很少到达眼底；他工作很拼命，常常加班到深夜，

办公室的灯总是整栋楼最后熄灭的那一盏；他胃好像不太好，办公桌上总放着胃药，

却很少见他按时吃。有次她清扫时，看到他对着电脑屏幕皱眉，手指按着太阳穴，

脸色不太好。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泡了杯温热的蜂蜜水放在他桌角：“陆总，喝点这个，

可能会舒服点。”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点了点头：“谢谢。

”那天她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正拿着那杯蜂蜜水，慢慢地喝着。

夕阳透过玻璃幕墙照进来，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暖光，竟柔和了他平日里冷硬的轮廓。

第三章 雪天里的外套冬天来得猝不及防，一场大雪让整座城市都白了头。

林微早上出门时没带够衣服，清扫外窗时，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冻得她手指发僵，

连刮水器都快握不住了。中午去茶水间打热水，她搓着冻得通红的手，

呵出的白气很快消散在空气里。这时，一件带着雪松香气的黑色大衣披在了她肩上，

带着残留的体温，瞬间驱散了寒意。她惊讶地回头，看到陆知衍站在身后，只穿着一件衬衫，

领口微敞。“陆总，这、这是您的衣服……”“穿上。”他语气不容置疑，“别冻感冒了，

影响工作。”林微看着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暖了一下。他的理由很生硬，眼神却很认真。

她想把衣服还给他，他却转身走进了办公室，留下一个不容拒绝的背影。那件大衣很合身，

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她裹紧衣服，闻着上面淡淡的香气，

突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了。下午清扫办公室时，

她把叠好的大衣放在沙发上：“陆总，谢谢您的衣服。”“嗯。”他头也没抬，看着文件，

“外面雪大，下班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服从安排。

”他打断她，语气带着惯有的强势，却没让人觉得冒犯。林微拗不过他，只好点头答应。

下班时，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她了。她坐在温暖的车里，看着窗外飞逝的雪景，

心里像揣了颗糖，甜丝丝的。这件事很快在保洁部传开了，有人羡慕，有人嫉妒，

也有人说风凉话：“林微，你是不是想攀高枝啊？”林微听到这些话，心里很不舒服，

却不想解释。她知道自己和陆知衍之间隔着云泥之别，

她对他只有感激和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动，从没想过要“攀高枝”。

麻烦却主动找上了门。陆知衍的表妹，在集团公关部工作的白薇薇，突然找到林微。

她穿着精致的套装，妆容完美，看林微的眼神却像在看什么脏东西。“你就是林微？

”白薇薇抱臂看着她，“离我表哥远点，别以为穿了他一件衣服，就能麻雀变凤凰了。

”“我和陆总只是上下级关系。”林微皱着眉，语气平静。“上下级？”白薇薇嗤笑一声，

“一个保洁和总裁，算哪门子的上下级？我警告你，识相点就自己辞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林微攥紧了手里的拖把，指甲嵌进掌心：“我凭本事工作，为什么要辞职？”“凭本事？

”白薇薇走近一步，压低声音，“你信不信我让你在整个***都找不到保洁的工作？

”林微看着她傲慢的脸，突然觉得很可笑。她挺直脊背：“白小姐，我虽然是个保洁，

但也有我的尊严。想让我走，除非我自己不愿意干了。”白薇薇被噎了一下，

气得脸色发白：“好，你等着！”第四章 他为她弯腰白薇薇的报复来得很快。第二天，

林微就被主管叫到办公室，说她清洁的玻璃没擦干净，客户投诉了，要扣她这个月的奖金。

林微知道是白薇薇搞的鬼，却没证据，只能忍着气点头。可接下来几天，

麻烦接踵而至——她的清洁工具总是莫名其妙地坏掉，分配给她的任务也越来越重，

甚至有人故意在她刚清洁完的地上扔垃圾。她咬着牙一一应对，

心里的委屈却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她不明白，自己只是想好好工作，为什么就这么难。

那天她加班到很晚，负责清扫地下停车场。灯光昏暗，她推着沉重的清洁车，

不小心撞到了一根柱子，车翻了，清洁剂洒了一地，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来。林微蹲在地上，

看着满地狼藉，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她想家，想那个虽然破旧却温暖的小出租屋，

想妈妈做的热汤面。就在这时，一双黑色皮鞋停在她面前。她抬头，看到陆知衍站在那里，

手里拿着一件外套，眼神里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担忧。“怎么了？”他蹲下身，声音放得很轻。

看到他，林微所有的坚强瞬间崩塌，

掉得更凶了：“他们……他们总欺负我……”她语无伦次地说着白薇薇的刁难和同事的排挤，

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他安静地听着，眉头越皱越紧，眼神也越来越冷。“别哭了。

”他拿出纸巾，笨拙地帮她擦眼泪，动作很轻，“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他的指尖带着暖意，擦去了她的眼泪，也擦去了她心里的慌乱。林微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突然觉得，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好像真的能为她撑起一片天。陆知衍站起身，

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语气冷得像冰：“让白薇薇现在到地下停车场来，立刻。”没过多久，

白薇薇就匆匆跑来了，看到眼前的景象和陆知衍冰冷的脸色，顿时慌了神：“表哥，

你找我……”“这些事，是你做的？”他指着地上的狼藉，声音里的怒意几乎要溢出来。

“我、我只是……”“从明天起，你不用来上班了。”他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还有，

通知人事部，彻查保洁部，谁欺负过林微，一并处理。”白薇薇愣住了，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表哥！你为了一个保洁员，要开除我？”“在我这里，

没有‘保洁员’和‘表妹’的区别，只有‘对’和‘错’。”他看着她，眼神冷得像雪，

“你做错了，就要受惩罚。”白薇薇哭着跑了。陆知衍转过身，看到林微还愣在原地，

便走过去，拿起她的清洁工具：“我帮你。”他从没做过这种粗活，动作笨拙得可笑，

却很认真。林微看着他弯腰清扫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

此刻弯腰的样子，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那天晚上，陆知衍送林微回家。

车停在破旧的居民楼下，林微解开安全带，轻声说：“陆总，谢谢您。”“叫我知衍。

”他看着她，眼神温柔，“林微，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是认真的。

”林微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眸，

那里映着她的影子，清晰而坚定。“我……我只是个保洁员……”“我喜欢的是你，

和你的工作无关。”他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而有力，“我喜欢看你擦玻璃时认真的样子，

喜欢看你为我泡蜂蜜水时笨拙的样子，喜欢看你受了委屈却还是倔强的样子。林微，

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车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在玻璃上，融化成水，像泪。林微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