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猛地从梦中惊醒，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她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指尖冰凉，屏幕亮起的瞬间，刺眼的白光让她下意识眯起了眼。
来电显示：**本地派出所。
**她喉咙一紧，手指微微发抖，接通后声音干涩：“喂？”
“林女士吗？
您女儿小禾昨晚没回家，我们接到便利店报警说她疑似离家出走，目前人已经离开现场，但监控显示她独自步行往城东方向去了。”
林婉的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
小禾……她去哪儿了？
她不是应该在家复习吗？
她高三啊！
明天还有模拟考！”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几乎带着哭腔。
电话那头的警官语气平缓却透着一丝疲惫：“我们查了周边几个路口的监控，她在晚上十一点半出现在‘晨光便利’门口，穿的是校服外套，背着书包，看起来不像有异常情绪。
店员说她是常客，每天都会来打工两小时。”
“打工？”
林婉愣住了，“谁允许她打工的？
她一个高中生，怎么能去便利店上班？”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
老板娘说小姑娘很懂事，不吵不闹，做事利索，还自带饭盒，说是不想给家里添负担。”
林婉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手机差点滑落。
她强撑着坐起身，披上睡衣冲到女儿房间门口——门虚掩着，灯没开。
推开门，屋内空无一人。
书桌上摊开着一本数学练习册，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演算过程，旁边放着半杯冷掉的牛奶。
床铺整齐，枕头微陷，仿佛刚刚还有人躺过。
可人呢？
她翻出手机相册，点开最近一张母女合影——那是去年母亲节拍的，小禾站在她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肩上，笑容温顺，眼神清澈。
照片里的她穿着干净的校服，头发扎成马尾，像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高中生。
可现在，这个女孩竟然瞒着她，在深夜跑去便利店打工？
林婉立刻抓起车钥匙，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严实，就冲出了家门。
夜风凛冽，城市沉睡在昏黄的路灯下。
她一路疾驰，穿过熟悉的街道、学校门口、补习班拐角，最终驶入老城区边缘一条狭窄的小巷。
“晨光便利”就在巷子尽头，招牌褪色，灯